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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少爷才不管向茵茵的怒目相向,起身在她肩上轻拍一下,笑呵呵说:“不急着生气啊,先想想,我出去陪大伙再喝几杯。”
向茵茵气结,眼睁看他出去。
气哼哼望着窗外,脑子里思绪纷乱,都不知过去了多久。
一腔怒火渐渐转变成为怨天尤人来。
恍惚中还眯眼歇了会,半梦半醒中与人结结实实干了一仗,醒来时还斗志昂扬。
这一梦将她的沉睡的斗志都激发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出门将自家屋子前一群人给吼散了。
只是一气拉开门,才发现院子里林家越正在送客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喝得跟螃蟹一样的中年男人在与他扯皮的没走,众人听见原本掩着的门“呼”的一声拉开,都一齐朝这边望过来。
林家越反应快,朝大家伙拱手一笑致歉。
向茵茵不知道他与那些人说了什么,只见着对面三三两两一样的脸上都摆出“我懂的”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到人散尽了,向茵茵怒目问林家越:“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说怕是你等得不耐烦了。”林家越笑嘻嘻地看她等她发作。
向茵茵倒吸一口气,气到极点反而不知如何发泄,只剩欲哭无泪了。
林家越慢慢走向她,一脸笑意,连着眼角都是湿润柔和的光泽,向茵茵看得意外,竟然有一刻的晃神,慌忙敛神心想着赶紧把这疯子赶走才好,转头看着自家老娘与另几个村里老婆婆们在收拾桌子,一转身又回了屋子里,听到那人果然跟着自己进了来,猛一转身极为烦恼不堪的样子问:“你这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林家越笑着寻了个椅子歪着,笑嘻嘻看她,慢慢说:“我也年少轻狂一回,原来是这个样子。”一脸的痴迷神往。
向茵茵皱眉细看他,一脸的醉意迷蒙,他这话说的是发自真心?
就是说你大少爷就是好玩啰?长吁一口气,早知道如此,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向茵茵转身去倒了一杯冷茶来,伸手递给他十分诚心说:“大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这样轻率的事,以后少做才好,一会吃喝玩够了,早些回家去吧。”
却被人捏住手腕子,眼前一个晃悠就一下子被裹在了一团温热肉墙内。
回过神来的向茵茵十分头痛,到底是要作什么。
“我不是……”向茵茵左右突击挣扎。
头顶了一个低沉又压制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暧昧笑意说:“我知道你不是,只是咱们俩,不是也很快活么?”
向茵茵的头上一个炸雷响过,炸得她脑子里嗡嗡地响麻木了半天才明白:这人是流氓,还被自己惹上了!
流氓身上温度越来越高,透过几层衣物被自己感知了,向茵茵大为窘迫,这,这……。
怎么每回自己坚定镇定来找他想谈个清楚明白都被他带偏了忘了说。
脖子上的皮被什么温热东西嘬起一块,这感觉迅速传遍身体,她身上的汗毛一根根迅速站起来。
她手中杯子刚才被他掀翻了,一杯子茶水都倒在了他自己衣襟下,他还浑然不知,向茵茵紧捏着手心要发怒时,想起这个茶杯子来,翻手一扬就砸在林大少爷头上。
一声闷响。
手中杯子无恙,面前的人也没挂彩,但是他迅速放开了自己,而且紧皱了眉头扭曲了五官一脸痛苦难耐的样子,着实叫向茵茵心里解气。
他捂着额头在那生闷气吧。
“我说过我看不上你的,你不要太自信了,我真的觉得你恶心,你这个又丑又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向茵茵说完绷着身子跳在一旁静静等待,等着看他的恼羞成怒与气急败坏。
这一刻她嗓子眼里暴出来恨意与厌恶是极明显的,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林家越抬头看她,眼里没有刚才那一丝醉眼,原本亮闪跳跃的目光慢慢淡了下去,面色渐渐冷静阴沉下来,一如她初见他时那般,垂下眼去扶着额头像在歇息。
院子外有马蹄声。
像是一个年轻人与门口妇人们说了几句什么,过来敲了下门壁,等林家越看向他时,抬脚进屋来,朝他耳边小声但也不瞒着向茵茵说道:“有动静了,大少爷要不要回去看看。”
林家越看了他一眼,起身来,要走之前想与向茵茵说什么,见了她依旧一脸肃杀怒意没有松动,抬脚便出了门,到院子里与老人家说了话,大意是这席面自会有人来收拾不用狠收拾之类的话。
而后便是马蹄远去声音。
一连多天,不再见他来过,没了这个烦恼的向茵茵一下子眼前宽阔起来,心态也平稳了不少,找起事做来也不那么急了,越急越乱不是。
便是没事做只在院子里菜里除草松土,还有两块从周大哥那盘来的地里瞧瞧照应也够她打发时间了,何况那个吴家嫂子在她千求万求之下答应给她介绍一个四处走串的厨子队,专门上门给小户讲排场人家做宴会席面的,到时候说不定可学个能吃饭的手艺不是。
一切都在向着她向望计划的日子发展。
只是那个瘟神他又回来了。
没有了以往嬉皮笑脸,他认真对她说:“一年,十亩水田,一间药铺,如何?”
向茵茵望着柳树条下患了面瘫一样的人,问:“什么?”
“有人欺我愚钝,想要谋我兄弟性命夺我兄弟家产,我便得做出些愚钝的样儿来,你就来做这个让我愚钝的幌子,如何?”
向茵茵不可思议,皱着鼻子,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问说:“你说……?”
“当然,这点东西,不值什么,不至于诓你。”
“那……”
“说。”
“只是装,你们之间,不用真的,是吧?”
……
林家越一丝笑意浮上眼底来,说道:“当然。”
向茵茵有些动摇了,迅速思考衡量着,甚至一个心底声音反复提醒自己不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然而某一个想法在她脑子时闪了一下,就说了自己没有那般天姿国色令人一见倾心嘛,怎么就叫他像狗叼着肉包子不放了,原来是另有打算啊,这一想便霍然开朗了,原来如此啊。
“原来您是这个打算啊,一早说清楚嘛,我也不是笨拙的人,自然懂得配合您的,反而闹出那么多事来。”
林家越淡淡一笑,说:“本来想着瞒着你会更令人信服些么,没想到,哎呦,我这额头。”说完咝了口气去捂上了额。
向茵茵一脸汗地看他装。
从来就没有天下掉下银子来的好事,倒是没想到,一这答应下来,立马麻烦事就来了:他当晚就要在这过夜。
她这屋子小,重造起也只将屋子将将隔出前后两个小房间来,老人家住前面朝阳的屋,她住后面一小间,而且要命的是,老人家坚定认为,女儿女婿必须睡一屋,向茵茵如果坚持要与她一起睡,就是嫌她占了大屋子,老人家果断表示,可以立即搬。
这实在是,实在是坑爹啊。
她回头看着在昏昏暗屋子林家越的脸,心里隐约不对劲,怎么他离开了这一趟,再说了几句话,一切就又都朝他的意思发展了?
向茵茵觉得自己这趟穿越,将自己生生弄成了个白痴。
这么大的事,怎么脑子一抽自己就答应了。回头看看某人笑着露出来的白森森牙齿,向茵茵疑惑,他一定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气呼呼道:“就这个个破屋子,大少爷你有那么宽敞漂亮的大房子,那么多美人儿伺候着不要,偏偏到这里来挤,我可说好了,既然我是您深爱的幌子,我可不会像丫头那样服侍你。”
林家越自然是意外,不信邪,干干坐着等。
已近端午天气,忙了一天身子有闷闷的汗意,向茵茵等了半天说道:“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说完从外去滚进个高大木浴桶来,又去用个小桶拎烧的洗澡水来一桶桶倒进去。
林家越一手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一面看着她静静等。
“这小屋子不像您家里那么讲究,没有专门房间洗浴,你知道么?”向茵茵来来回回忙碌,时不时用眼光杀杀他。
某人一动不动。
向茵茵头痛了,气闷了,哎呀,自己就是头猪!真的是猪!招了这个人。
好不容易将浴桶装得差不多了,等向茵茵去将提水的桶放起了回来,便见着林大少爷在那笑嘻嘻脱衣服呢,眼瞅着只剩贴身里裤了,向茵茵冲过去,吼:“你这是干什么?”
林大少爷笑说:“洗澡啊。”
向茵茵咬牙怒:“这是我提的水。”
林家越脱最后一裤。
向茵茵闭眼转过身去。
身后的人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说:“你也可以洗啊。”
她听见他踏进水里的声音,怒火蹭蹭往上恨不得将这屋子顶烧了。
等了一会,想着他应当是身子都在水下泡着了,向茵茵转回身怒吼:“你真不要脸,跟女人抢……”才吼了一半,便呆了。
她以为他会像常人那样坐在桶里洗澡的,却哪知,哪知,他是站在桶里的……
向茵茵呆呆看着他的身子,眼光不自觉自上往下,倒吸一口气,吓得连连退后,一脚嗑在房门槛上,慌乱中抓住了门框,才没有摔下来。
半天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出门来。身后欢快水声响动。
向茵茵躲在门边画了成千上百个圈圈。
“我帮你也提了水了,你去洗吧。”某人好心一片,吓了向茵茵一跳。
向茵茵一看上他的笑脸,心头又乱跳了一番,躲开目光,怒道:“我才不要用你洗过的桶洗。”
林家越看着她的背影故作为难说:“叫你一起你又不肯。”
向茵茵一声抓狂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嘲笑我的逻辑,也不要跟我讲逻辑!
另:这两天忙,对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