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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穿越了。
等到林安安发现自己这次居然穿越成了一个小小婴孩的时候,不免十分郁闷。
这世上,无知婴儿自然是最为幸福,因为他不懂得如何看人眼色,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无需委屈自己,反倒是大人会心甘情愿地围着他打转。
然而最为难受的也是婴儿,他什么都不懂,没有自己的意志,也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任由旁人摆布。
因此,穿越成小小婴儿当真是既幸福又痛苦。
好在林安安穿越经验已经十分丰富,郁闷过后,便坦然接受了现实。也不惊慌,只是偷眼观察四周形势,根据情况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她便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只是,婴儿的头不大听自己使唤,只能稍微转动转动。
因此,林安安也就只能发现,自己身处的这房间,似乎不是北方建筑,倒更像是南方的房子。
林安安还想继续观察,不知怎的,只觉得自己特别困,她强忍睡意,然而意志力到底抵抗不过生理需求,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林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觉得肚子瘪瘪的,饿的难受,便顺应这个身体的感觉,哭了起来。
一个年轻妇人立即撩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一把将林安安抱了起来,安抚道:“乖妞妞,别哭了,妈妈这就给你喂奶。”说着,就解开自己的衣襟,让林安安吃奶。
面对妇人的胸房,林安安大囧。她虽然是现代人,小的时候也是吃过母上大人的奶水的,可如今对着一个陌生妇人的胸房,她实在是下不去嘴。
妇人见孩子半晌没有动静,低头细看,只见女儿两眼紧闭,小手紧紧的握着,显然是饿了,却不肯吃奶。心中大急,轻轻拍着女儿的小身子,爱怜地问道:“妞妞是生气,妈妈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吗?”
面前的妇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眉目之间是对孩子的慈母之心,林安安不由自主地对她起了亲近之心,再加上肚子实在是饿的难受。权衡之下,也只得收敛了害羞的情绪,凑过去大口大口地吸食妇人的乳汁。
妇人见她吃饱了,便细心为她擦拭了嘴角的奶痕,又抱着她逗弄了一会儿,刚要将她放下,一个小男孩便冲了进来,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妹妹醒了吗?”说着,就冲到床前,打量林安安。
妇人见儿子一路跑回来,额角出了汗,责怪道:“妹妹刚醒。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小心摔跤。”
小男孩闻言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爬到床上去看。
林安安微微扭头,好奇地看向小男孩,只见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小男孩见林安安看他,喜得不行,对妇人说:“妹妹看我呢。妹妹长得真好看,比缪蓝他们几个的妹妹们长得都好看。”
不待妇人回答,那小男孩便扭头对林安安说:“我是你哥哥,妹妹,等你长大了,哥哥就带你出去玩,整天闷在屋里多没意思啊。你可要快快长大啊。”
妇人笑道:“你妹妹才几个月大,什么都不懂呢,你跟她说,她也不明白。”
“不,妹妹肯定明白的,我妹妹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妹妹,你说,哥哥说的对不对?”
小男孩如此可爱,林安安不忍让他失望,便依依呀呀的回应了几句。
小男孩更高兴了:“妈妈,你听,妹妹听得懂我说的话呢。”
妇人心道:“小孩子可不都是这样嘛,跟她说什么都是依依呀呀的,哪里是真能听明白呢。”却不愿让儿子失望,便笑答:“你说的对,你妹妹就是聪明。”
小男孩兴冲冲地逗了林安安半晌,林安安初时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后来越来越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上下眼皮直打架。
妇人见状,便对小男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静会儿,一边轻轻地拍着她,哼着不知哪里的小调儿,林安安便在这舒缓的曲调里沉沉睡去了。
小男孩见妹妹睡着了,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忍不住对妇人说道:“妈妈,妈妈,隔壁菘蓝家的妹妹丁香天天跟着我们满山跑着玩,孙护法家的铃兰也是这样。妹妹天天这样睡着,都不陪我玩,是不是不舒服啊?”
妇人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傻话。你妹妹还小呢,你像妹妹这么小的时候也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等到大了就好了。”
小男孩顿时两眼发光,一脸期待:“真的?到时候妹妹就能每天陪我玩了?”
妇人笑道:“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别在家里呆着了,出去找小伙伴玩去吧。”
小男孩便高高兴兴地跑出去找玩伴去了。
林安安的婴儿生活就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林安安能爬来爬去的了。
这天,小男孩问:“爹爹,我叫青葵,妹妹叫什么啊?丁香、铃兰她们都有名字,就妹妹没有,你给妹妹也取个名字吧。”
何老爹沉吟半晌,道:“就叫红药吧,红色的芍药,多漂亮啊。将来我们妞妞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何青葵拍手笑道:“好,红药,这个名字好,妹妹有名字啦。”
林安安一听大囧。红药,何红药,自己居然穿越成了《碧血剑》里头的炮灰角色何红药。
想到何红药的悲剧结局,林安安十分不喜欢这个名字。她极力抗议着,啊啊乱叫,小胳膊小腿一通乱挥乱蹬,坚决不肯被冠上这么一个名字。
何母见她闹了起来,连忙把她抱起来,哄道:“妞妞不哭,乖。”说着,抱着她在屋子里转。
谁知,无论她怎么哄,林安安还是啼哭不止,不多时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母素来疼爱女儿,见女儿哭成这样,整颗心不由得都紧了起来,忧心忡忡地问何老爹:“这孩子一向乖巧听话,从不闹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何青葵见妹妹哭得可怜,小脸涨红,也是十分心疼,跟在何母身旁叫林安安“妹妹不哭”。听何母这般问,便插话道:“爹爹,妹妹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啊?”
何老爹脸一板,斥责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出去玩去。”说着,上前去帮着看孩子。
何老爹是懂医术的,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纳闷地说:“这孩子,什么也没有啊,怎么就闹个不停呢?”
何老爹解释不了孩子为什么哭闹不休,只好向和他关系一向不错的孙护法求助。
孙护法是见过林安安的,也知道这孩子一向安静,听得何老爹这样说,立即就带着女儿孙铃兰赶了过来。
进门来,见林安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也是大为心疼,急忙将孩子接过来,仔细查看。
孙铃兰与何青葵年龄仿佛,两人时常一起玩。她个子小看不见林安安的情况,急得垫着脚尖伸头看,然而她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女孩罢了,哪里看得见。
孙铃兰见何青葵在旁急得团团转,便过去拉着何青葵问:“妞妞怎么了?”
何青葵双手一摊,学着大人的语气,老气横秋地道:“我哪里知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气得孙铃兰打了他一下,气鼓鼓地说:“不理你了。”说完转头去站到孙护法身边瞧。
孙护法是五毒教中医术和毒术最为高明的一个人。饶是他医术高超,也看不出林安安有什么不妥。五毒教是信鬼怪这一套的,孙护法便认为她是见了鬼了:“这孩子,不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何老爹与何母闻言悚然一惊,面面相觑:“不会吧?这孩子一直就在家里养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来家里?”
孙护法说:“我确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病症。小孩子心明眼亮,也许真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何老爹忙说:“你的医术是教中公认的,我一向信服。既然你这样说,大概这孩子真是看见了什么也未可知。”
何老爹和何母也找不出别的合理的解释,一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能认为林安安这是鬼上身了。
何母忙说:“既然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就去准备准备。还要麻烦孙护法为这孩子做法。”
孙护法满口答应:“看你说的,我和老何是什么交情,理当如此。”
林安安本来想着哭闹过后估计何老爹就会放弃这个名字,哪里知道孙护法居然说自己见鬼了?又听几人商量给自己驱鬼,也不敢再哭了,唯恐招来其他事端。
何老爹见她在孙护法手上不哭不闹,越发觉得孙护法说的有道理,说:“孙兄果然有神通,你看妞妞如今可不是安安生生的?”
孙护法忙谦虚了两句。
孙铃兰脆生生地说:“爹爹真厉害。”
孙护法妻子早死,只留下一个孙铃兰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平日对她十分疼爱。见女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孙护法自然也是十分得意,笑得开怀,假意责怪女儿:“你这小丫头,哪里有这般向着爹爹的?”
孙铃兰嘟了嘟嘴,道:“爹爹就是厉害嘛。”转头去问何老爹,“何叔叔,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何老爹笑道:“你说的很是,你爹爹是咱们大伙公认的好手。”
何青葵也说:“孙伯伯最厉害了,我听教中的人都称赞他呢。”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拍拍自己老爹的马屁,“当然了,我爹爹也很厉害。”
一时孙护法和何老爹都笑了起来。孙护法意有所指地对何老爹说:“青葵真会说话。老何,我有时真是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唉,我若是能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可就好了。”
何老爹也不傻,立时有些明白孙护法的意思。
孙铃兰虽然是独生女,可性子温和活泼,并不刁蛮;孙护法又是教中的能人,自己很是佩服。何青葵又与孙铃兰一道长大,彼此关系很不错,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何青葵若是能有这么一门亲事,那也相当好了。
想到此处,何老爹看了看何青葵,又看了看孙铃兰,微微一笑,对孙护法说:“孙兄说的哪里话?我与孙兄一向交好,我的儿子可不就是孙兄的儿子?孙兄还怕将来青葵不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