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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中,薛青梅仰着头,浑身湿透,乌黑的头发黏在脸颊,她抬起头,湿漉漉地眼望着这个宛若天神般在她最绝望的时刻出现的男人。
“石,石敬安……”
石敬安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看着地上浑身湿透的人儿,心里一阵心疼,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梅子,让你受委屈了。”
薛青梅闻言,心里竟突然涌起股想哭的冲动,她吓坏了,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本能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不见了般,口里喃喃地道,“石敬安,你来了,呜呜……”
“我来了,梅子,你别怕,这些混账已经被我收拾了,没有危险了,别怕。”石敬安一边安慰她,一边将蓑衣披在她身上,雨一直在下着,他四处张望,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否则这样淋下雨会生病的。心里想着,眼角又扫到边上仍然昏迷中的翠儿,眉头微蹙,道,“梅子,我先带你去躲雨。”
薛青梅此时已经渐渐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她抓着石敬安的衣裳,闻言立即道,“不行,还有翠儿,翠儿……”说完也反应回来两人此刻的状态,自己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湿漉漉地衣物紧贴在身上,透着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体温和结实的肌肉,顿时脸上涌起一股火辣,感觉挨着他的部位都快烧起来似的。
石敬安却顾不得那么多,当机立断道,“地母庵就在上面,我先送你上去,待会儿让庵里的人来接她。”
薛青梅脸颊一片滚烫,心口砰砰跳,羞得伸手去推他。手指触到那硬实的肌肤,立马有些后悔,右脚却传来一股刺痛,身子一斜。接着又被石敬安大手捞入了怀里,“别动。”
她急忙摇摇头,“不行,不能让翠儿一个人躺在这儿。”
“脚崴了?”石敬安却是直接往她右脚看去。
薛青梅原本苍白的脸上升起一抹绯红,点点头,声音弱了下去,“石头哥,麻烦你把翠儿挪一挪吧,这么大的雨,放在边上树下也成呐……女儿顾及名声,总之……别让她跟这些歹人躺在一块儿……”
石敬安暗叹了口气,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一把罩在她头上。
薛青梅猛地抬头,“石头哥,别……”
“戴着!”石敬安微微瞪眼,口气不容置疑,“我是个男人,身子壮实的很,大冬日的也能下河游几圈,淋点雨不算什么。”说完,不等青梅再说话,转身走到那小道中央,一手提起翠儿的领子,轻轻巧巧地将她放在路边一棵稍小的树下。
薛青梅边上默默地瞧着,看着男人沐浴在雨下,身上立即就湿了,黑色的布料贴在身上露出线条均衡结实的身体,修长笔直的上身,胸膛手臂隐隐肌肉纠结,然后是结实的腰,下面笔直有力的双腿。只看了两眼,青梅心里头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异样火热,心头砰砰跳,赶紧低下头。然后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翠儿脸上,忍不住解□上的蓑衣,弱弱地开了口,“那个石头哥,蓑衣……”
她一开口,雨中高大的男人便转过头,对上她的眼。两人视线交汇,对着石敬安黝黑的眸子,不知怎的一股心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更弱了几分,“……蓑衣给翠儿披上……”
石敬安将她表情收入眼底,走过来接了蓑衣,给翠儿盖上了。又飞快回到她身边,背过身微微蹲下,声音微哑道,“我背你上山去,快上来吧。”
雨,还在持续下着,哗啦啦地打在身上。十月的季节终究有些转凉了,薛青梅被身上的湿衣冷得浑身打颤,先前受了惊吓,此刻还能安然无虞的站在这儿内心对石敬安已经充满了巨大的感激。她稍稍犹豫,便缓缓趴在了石敬安宽厚的背上。
并不是她不害臊,只是她明白此刻不是唧唧歪歪的时候,大雨倾盆,人家救了她已经是大恩大德,而且还好心要送她上山,如果她就因为名声矜持什么的磨叽害人家陪她一起淋雨,那简直是犯傻,况且,翠儿还等着人来接她。事不宜迟,自然不能寻常处理。
刚趴下,双手放在那人肩上,接着便感觉臀部被两只大手拖起,身子一轻,然后颠了颠,人已经被呈空驼了起来。
薛青梅羞得恨不得埋在地上,然后感觉到身子飞快移动,身上的雨滴急急打下,她看着快步行走的男人。趴在他肩膀,仿佛能从雨中听到他淡淡喘息声,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取了头上的斗笠,悄悄举高,盖在了两人头顶上。男人感觉雨滴减少,身上一停,转过头,便与青梅乌黑的眸子对了个正着。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柔和,男人用力托了托背上的人儿,加快了速度。
小路曲折蜿蜒而上,并不平坦,也未铺垫石板。只是一条人工开凿长期行走的小道,小道时而笔直时而弯曲时而连着阶梯一层一层,两边青草密布,中间却因为下雨而泥泞松软,一踏上去,就是一个脚印子。
薛青梅只觉得身子随着那人行走一颠一颠微微起伏,胸口紧紧贴着那人的背,后背冰凉,前面却是一片燥热,尤其是上坡时,身体随着那人动作上下起伏,一动胸前便与那人后背重重摩擦一下,她便渐觉胸口处升起一股酥麻和燥热感,差点连手上斗笠都拿不稳,让她无地自容,欲羞欲死。好几次她都暗中微微撑开身子,但随着那人行走动作又重重贴了过去,难为情地叫她面红耳赤。
不知走了多久,那弯曲的道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她心里又忍不住浮起方才那人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的场景,宛若天神一般的姿态,几个看不清的招式就把那三个坏蛋打得稀里哗啦,薛青梅从来没有见过,像石敬安这么厉害的男人。想到这儿,她极力忽视臀下那双火辣辣的大手,咬了咬唇,暗中将手中的斗笠微微往前了些。
地母庵在半山腰,在山脚下仰头看着似乎近,走起来绕着山路却着实不远。石敬安背着薛青梅,两人破雨而行,不知过了多久,灰瓦白墙建造朴素的地母庵终于在前方出现了。
远远看上去仿佛画在雨中般,庵门紧闭,无声无息。石敬安背着青梅上了阶梯,大力拍打起黑色木门来,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个身穿灰袍带着帽子的小尼姑开了门,“两位施主,你们这是……?”
薛青梅看着那小尼姑好奇惊疑的眼神,便挣扎着要从他背上下来,但接着臀部竟被人轻轻一拍,她登时眼睛一睁,动作僵硬住了。然后便听石敬安低沉的声音响起,“小师傅,我夫妻二人路过此处,没想到半路下起雨来,我娘子大意崴了脚。眼下这雨一时也停不了,娘子又淋了雨,我担心她会着凉,不知小师傅可否让我夫妻进庙里行个方便?”
那小尼姑十二三岁模样,圆嘟嘟的脸,天真烂漫的样子。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同情,便要开门,突然后头传来一个枯哑的声音,“圆真,怎么了?”
那小胖尼姑便转过头朝里边道,“师父,是一对躲雨的夫妻,都淋湿了,想进来图个方便。”
一个脚步声到了门前,接着门从里面轻轻打开,一个面容枯销年龄大概四五十的老尼姑露出了脸,只见她眼神淡淡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两圈。石敬安又紧急地道,“师太,我娘子崴了脚,她身子一向不太利落,如今又淋了雨,不知师太可否让我们进去行个方便……”
老尼姑精明地目光闪了闪,便转动指尖念珠双手合十对二人行了个礼,道,“阿弥陀佛,菩萨慈悲心肠,两位施主快进来吧。”
石敬安大喜,忙背着青梅进了门,然后那小尼姑便机灵地将他带到一间干燥简洁的厢房,转头又捧来了两件干衣。石敬安却不得停下,将青梅托给了小师傅,在门口碰到那老尼姑,又跟那老尼姑解释山下还有个丫鬟在山脚下等着,便又急匆匆冒雨冲了出去。
等小半个时辰后,石敬安将依然昏迷的翠儿接了上来,老尼姑上去摸了摸,额头烫得不行,却是发起了烧来。
而薛青梅撑着疼痛地右脚在厢房里换上了寺庙里准备的素衣,一出来就听说翠儿发烧了,急得不行,但她脚也伤了。之前受了那刀疤脸一巴掌,此时脸颊仍高高肿着,石敬安从老尼姑那儿要了些伤药,亲自给她脸颊上了药,包扎了脚伤。因为庵里不留宿男客,他还得下山去,替她上了药,那人站了起来,却不料高大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冷不丁毫无征兆往后倒了下去。
“啊——”薛青梅一声惊呼,老尼姑和小尼姑冲进房来,一看大惊失色。
两人合力将人抬上床,把了脉,看着厢房里突然闯进来的三位客人白霜师太微微地蹙起了眉,道,“女施主不要担忧,这位施主感染了伤寒,疲劳过度体力不支所致,待会儿我让圆真去煎药,吃了药好好休息一晚,出了汗就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薛青梅吁了口气,一时心里涌上愧疚。因为脚伤站不起来,只能满脸感激希冀地望着那老尼姑,“多谢师太,今日得贵寺相助,小妇人无以为报,待伤愈后定当亲自上山感激菩萨恩德,为贵寺添一把香火!”
老尼姑闻言脸色动了动,淡然一笑,“女施主客气,出家人慈悲为怀,女施主这份诚心诚意,菩萨一定会感知的。”说完,抬头瞧眼外头地天色,雨依然不止,偶尔听见闷雷声,天色越发暗沉,这种天气可是下不得山的。
老尼姑拨着念珠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终于转身对青梅道,“我佛慈悲,这位女施主,贫尼法号白霜,眼下不便下山,还请几位施主暂且安心住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石头哥,英雄救美好威风啊,不妨趁着眼下趁热打铁,受伤的妹子最容易被感动了说……
某石哥(摸下巴):本人正有此意……
翠儿:好你们这对暗中勾搭的狗男女,就介么把俺扔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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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作者猥琐打滚求共鸣,石头哥,你这大冬日能下河游泳、铁铮铮的硬汉子咋就病了涅……
今日某作者也病了,请假在家,所以提前更新啦,大家要开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