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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一样。哽咽的难受。即使早就知道,其实,也是应该早就知道。
小苒,不应该,也不能记住她。
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期盼着,渴望着,会不会,记得她一点点。
她的弟弟,她几乎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弟弟。
那个,总是会跟在自己的身后,拽着自己的衣襟,甜甜的唤着自己姐姐的弟弟。
不记得了啊。
意料之中的知道,意料之外的怅然若失。
她终究还是起了贪念,起了不应该起的贪念。
其实,只要见到幼弟,知道他过得好。
对于她来说,那便是好的吧。
躬身,垂头,后退一步,拱手行礼,简单的对她来说却是困难的文士之礼,沉默不语。
不能说,不能多说。怕惹了忌,犯了讳。毕竟,以她的身份,不应该知道,小苒是王妃的。
“你是何人?!见到王妃。。。。。。”又是一声尖锐的喝声,只是那道喝声还未起来,就忽的不只因为何种原因压下了气焰,没了音调,就好像是被硬生生的掐断,止了音。
耳边忽然间清静下来,白晓宸垂着头,正不解之余,落在地面上的视线突然间闯入一双勾着金边的纹理双锦鞋,浅蓝色勾绘墨衫,一条标志着王侯身份的隽锦带垂下腰间。
“可是严副大人?”
“正是下官。”
“大人不必多礼。”秀雅的男子笑的和煦,眉目精致如画。“时常听静儿提起过大人,今日一见,大人果真博学多才。”
“王妃谬赞了。”不轻不重的距离,理应如此,做起来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上许多。
本等着小苒在说些别的,毕竟,听他的语气,即使是无关紧要的话,寒暄的话,只是要能和小弟说一些,仅仅的只是一些,也是好的。
酸涩勒紧的捆缚着胸口,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她的弟弟,真的已经忘了她了。
可是沉默很久,也不见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弟弟开口,心下不解之时,忽而听到对方一句疑问,随后她的整个身体竟是颤抖的不能言语。
“严副大人,冒昧的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疑惑的话,却让她听出了对方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直愣愣的抬起头,入目的男子,比多年前的样子多了那份子雍容华贵,精致的眉眼更胜曾经,张了张口,说不出半分的话,鼻子酸涩难言,就连喉咙都干涩的难受。毒后,给朕暖床
“果然是唐突了。”白晓苒有些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他一个已嫁人夫,冒失说出正等的话,当真是使不得。正想岔开话题,不想那边迟迟没有言语的秀气女子开了口。
“下官曾在幼年之时拜访过邺城白府。”女子深呼了一口气,笑的温柔的眉眼不觉得让人觉得此人儒雅和煦,引人亲近。夕阳西下,那一片的光亮落在她的睫毛上,徒留温良。“那时,王妃见到下官的时候,还是白府的小公子。”
一句话不仅给白晓苒解了围,而且还引得对方疑惑好奇的视线。“你是?”
“在下姓严,单名一个宸字。”白晓宸嘴角弯起,勾勒起的弧度温柔的碎软。“因幼时家族没落,便投靠邺城舅姥也就是王妃的祖母。只是在那里住了些许的日子,就辞去修行去了。”
听罢,白晓苒蹙眉,狐疑的看了白晓宸一眼,的确,已故祖母曾经说过,祖父姓严,可是,为何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但就是觉得意外的眼熟熟悉,难不成真是祖父那边的亲戚?
“当时王妃年纪小,不记得下官。”白晓宸见白晓苒困惑的看着她,再次‘好心解释’。
原来如此。白晓苒心下恍然,不过仍旧有些思疑。“听严副大人的语气,可是与年幼时的我很是熟稔?”忆起方才对方说单名一个宸字,白晓苒心中一紧,袖口中的手指微微的发白。他记不得那块刻着‘宸’字的玉佩究竟是谁给他的。然而就是知道,那块玉佩对自己很是重要,总会感觉,是非常重要的人给的。
然则,想当然耳的不应该说什么玉佩的话,既然对方已然说了是祖父家的亲戚,又听其刚才的话似乎游学很久,何况,自己对她的感觉确实熟悉,理当该是认识的。
“是。”白晓宸顿了好久,她抬眼,笑的温柔。
呐,小苒,真的是太好了,你,还记得姐姐。
即使记不得清楚,即使,已然忘记。
可,还是幸好的,你,熟悉着本该忘记人。
心中说出来的感动,眼角弯起的弧度。为的是止住就怕会下一刻会落下的泪。
如果说起初白晓苒对白晓宸还存在着怀疑,可随着日后的接触,几次被邀请到王府教习静儿习得阴阳术时的相谈,让白晓苒越发的认为,她和白晓宸应该是小时候极为熟识的。
否则,这个女子,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他不喜欢什么。
尤其是那棵桃花树,她竟然也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喜欢在冬季的时候酿桃花酿。
喜欢正月至三月阳春时节,在桃花树下看着桃花。
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陪嫁的玉儿和诺烟,只是,那两个人确实不认识她的。全面征服者
想来,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白晓苒怀疑过,却在与白晓宸一次谈话中意外的知道,一个当年是因她和旁人赌石,意外得到的一块上等玉石,然后命人雕刻成玉佩,事后又被白晓宸自己刻得一个‘宸’字,后来让白晓苒要了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宸略有怀念的笑了笑,却在见到白晓苒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在回来时手中拿出的那块本以为不在的玉佩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眼睛似乎都染了泪。
而那一天,总是恪守礼仪的白晓宸,笑着拍了拍白晓苒的头。
一句话,竟是让连白晓苒自己都意外地落了泪。
“小苒长大了。真好。”
慢慢的,逐渐的接触,一次次的交谈。
那般的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
他不再叫个严副大人,而是熟悉的唤宸姐姐。
而那自后,她称呼他为小弟。
但,这般的‘互动’,显然让吃干醋很久的靖康王爷火大。
楚岚很生气。
这货是谁呀!自己的夫郎对她如此的重视!就算是亲属关系!那也不是亲的啊!!!
况且,这个名叫严宸的人,竟然知道小苒很多的她都不知道的爱好!
还有那块玉佩,竟然刻着‘宸’字!
这怎么不可能让她上火!
靖康王爷气闷的想要掀桌,可一对上王妃不解的眼神,那肚子邪火就哗的一下被浇的熄灭。
“小苒!你这是犯规!”谁能想到在朝堂上人称铁面的靖康王爷会委屈的抱着自家王妃,数落着对方的不对。“那个严谁呀谁的,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给女儿叠着小衣服的靖康王妃听罢,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靖康王爷的脑袋。“你在想些什么啊,宸姐姐我自小就认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将她忘记,可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何况,我对她。尽管忘了她的样子,可也知道,我和她应该是极为熟稔的。”说着,白晓苒垂下眼,睫毛扇动,胸口不知何缘故在提起白晓宸的时候,总有一种庆幸能够相见,能够相认的错觉,那种感动,似乎沉闷在胸口好久,甚至于,有时候见本该在王府品茗的白晓宸忽然间消失不见时,惊慌失措的寻找在后来得知是陪着静儿去书房拿书,当时慌张的心陡然落地,那种惶惶然不安的感觉,至今想起,都让他忍不住害怕。
莫名的害怕。
好像,好像就怕对方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哎,小苒,小苒你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提此事了。”这时,耳边响起楚岚懊恼的声音,眼睑下,是对方摸着他流泪的眼。通天道途
“不,我,我没什么。”抬起手,想要努力的将泪水抹干,可偏偏,眼睛酸的疼,心口堵得难受。
终是忍不住的开始哭泣,隐忍的抽气声,不禁让楚岚慌了神。
白晓苒摇了摇头,眼泪滚滚而下,依靠在楚岚的怀中。
心口像是裂了口,缝不上,挂着伤痕。
姐姐。姐姐。
小苒,想你,好想你。
你怎么忍心丢下小苒。
小苒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所以,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失神的视线中,模糊了视线,记不得,记不清,可就是还矛盾的记着熟悉的感觉。
最后意识昏迷时,他的嘴中还喃喃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而后,再难听到。
赶忙唤来太医,惊慌失措的抓着白晓苒的手不放。
那名老太医几乎是跌跌撞撞被硬拉了进来,正打算向靖康王爷行礼,就被对方一挥衣袖,按在了旁边低吼着让她快点诊脉。
老太医心肝乱颤的赶忙诊脉,须臾,开了药方,之乎者也的说了一通话,就被靖康王爷给‘请’出去了。
上朝也不上了,终究是惊动了当今圣上。
圣旨一下,赐了不少补品药品。
等到楚汐再次见到楚岚时,早已是事后的五天后。
“王妃身体如何?”皇帝此时正在看一本奏折。
“嗯,好很多了。”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楚岚弱兮兮的瞅着皇姐。“皇姐我打算调查一个人。”
“需要暗卫?”皇帝眉头都没皱一下,又翻过去一张奏折。
“知我者皇姐也。”嘻嘻一笑,楚岚走了过去,讨好的给皇姐的按摩。“呐呐,姐姐,把影一和影二借给我吧。”
眉头一挑,皇帝诧异。“影一和影二?这人是谁,引得你如此重视?”
“还能是谁呀,还不是让小苒病重的罪魁祸首!”愤恨的扬了扬拳头,楚岚撇嘴。“阴阳署的阴阳副,名叫严宸的家伙,据她自己说,是小苒的亲戚。”
握着御笔的手指陡然一顿,滑了一条痕迹。楚汐抬起眼,紧盯着楚岚。“那个人叫什么?”
见楚汐神色有异,楚岚不由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