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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苒这番的面露含羞是怎的回事!!!
白某人目瞪口呆,这才几天的功夫,那个皇女就把小苒给拐了!!!
自动脑补的白某人如是的想着。
“咳咳,小苒,你和那位皇女?”白晓宸循循善诱的欲言又止,天知道她现在能镇定的说话多不容易,可心中早就坑爹的抓狂!
“皇女?姐姐说的可是楚岚。”说到这里时,白家小苒的眸色中闪过一抹的羞涩。
“……正是。”白晓宸面色淡定。
“姐姐想问什么?”自知家姐关心,白家小苒面颊处微微有些绯红。
“其实,倒也没什么。”白晓宸轻咳了一声。“那个,其实吧,就是想问问小苒和那位楚岚皇女……”白晓宸半天也憋不出半个字,支吾一会儿在想一个问题。
她该怎么问?
这就是个水平活了,问的太直白了吧,怕小苒害羞,问的含蓄吧,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白晓宸忧郁的犯愁了。
但聪明如白晓苒又怎的会不知自家的姐姐想问什么?
“楚岚她,她这些天常来白府,我和她……她就见上几次。”白家小苒绞着小手指头,面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更显得艳若桃李。
“那小苒对她……”白晓宸欲言又止,就是不知这男儿家的话题自己是否该问问。
“她……她很好。”小男儿低眉悄细语,一抹羞赧染眉间,端的是俏媚模样。
倘若旁人在场,估计早就被这小美人羞答答的样子迷得晕晕乎乎。
但此时的扮演‘旁人’身份的白晓宸,却是想要抱着柱子砰砰砰来个血溅四射。
似乎也是觉得话题对于男儿家有些羞赧,小苒绯红着面颊,借故说还有什么事情,姐姐你先休息的话,迈着小碎步逃跑一样地走了。
只是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白晓宸叫住了他。告知自己无碍,不用麻烦楚岚,这才放了面颊通红的小苒离去。
而见到小苒红着脸颊的的白晓宸却是微微的蹙起了眉,神色暗晦不明。
一句很好可就大有深意了,还是这种断断续续的‘很好’二字,白晓宸叹气无奈,在邺城时她就察觉小苒这孩子心里面就装着这个人,只是本以为楚岚走了,过一段时间,这段感情小冉说不定就能忘却一些,谁承想一纸‘调令’,竟是让她算是‘举家迁到’京师重地。
得,好巧不巧的还让楚岚知道小苒也来到了京师。
要说对于这段姻缘,白晓宸真的是只能用‘头疼’两字来形容。
并不是说楚岚不好,恰恰相反对方的身份地位学识在这个时代都是鼎鼎的好,为人谦和处事稳妥,待人有礼谈吐不凡,有时候也容易犯些少女的冲动,看到心上人迷迷糊糊的样子等这些当然可以不计,而问题就是出在她的身份着实让白晓宸无奈的紧。
小苒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可以说邺城的白府主人也就自己和小苒两人,小苒自是没经历什么权贵子嗣间勾心斗角之事。皇室是什么人,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倘若把他嫁过去,还不是羊入虎口送入火坑,即使有楚岚皇女身份护着,谁能保证能护的了小苒周全。
容颜易老昙花一现,等小苒年轻貌美的容颜不再,这养尊处优流遍花丛的皇家子弟又怎可为了小苒一人而洁身自好。
说不定,几年的新鲜劲一过,侧夫侍者就会堆积于那王府之中。而几乎与权贵勾心斗角绝缘的小苒,又怎能在那种地方‘安然无恙’!
不是她信不过楚岚为人,而是整个皇室,她根本就不曾相信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对于皇室来说,是不是太多有些痴心妄想了。
白晓宸忽的自嘲一笑,别说是小苒,连她自己不也都是陷进去了吗……
她后退了几步,坐在卧榻上,靠着软垫,仰头呆呆的看着房梁,闭上眼,抬手盖住眼眸,一片的黑色中似乎都能感觉到气息流动的波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劲上来,白晓宸不觉得头有些发晕,慢悠悠的脱掉外衣,回到榻上,蒙上被,呼呼的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她就被几个小厮仆妇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温柔叫起,然后恭敬的伺候着穿上繁重的服饰,挂玉佩,冠带,颦黛,罗绮符等等。
对此,还正处于晕乎迷茫的白晓宸却是为之‘虎躯一震’,等被一群人拥护的请入一方有着侍卫队‘护驾’精致贵气的马车上后,才恍然迷糊的明白过来。
白家家主想来是知道自己生病,而她白晓宸有幸的处于成为‘京师太子贵客’的身份,才会不至于在如此重要的节日还没被粗鲁的叫起罢了。
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内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白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凤于九天而古朴沉郁。由于使用了较多的黄色和刺绣,穿着太子服饰的楚汐,雅气凌然,一身的清贵。
白晓宸揉了揉眉心,许是三天下来吃了太多汤药的缘故,身体一阵无力,发软的想要倒头大睡一番,可偏偏……白晓宸转头虚着眼浑身想开了冷气一样的楚汐,心中着实纳闷。
自进入马车缓了一会神儿后再转头看楚汐时,她就这般的模样。
可是谁招惹楚汐了?要说她白晓宸这次还真的是乖得不行,身体本来就没力气,脑袋一时半会儿的没个思维定势,进马车以来真的是一句欠嘴的话都没说。哦,也不是,应该说是一句话都没说才是,天知道她现在能说利索话有多不容易,哪还有闲心跟楚汐‘逗咳嗽’玩?
白晓宸靠在背后的软垫上,伴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搭晃搭的。
虽然车内很暖不是有火炉就是暖炉的,可是……白晓宸无奈的睁开眼,疲惫的样子让一直处于冰风眼大有狂放暴雨之势的楚汐殿下为之一愣。
“你……风寒还未好嘛?”半响,这是自始至终不曾说话的楚汐殿下唯一说的一句。
“好?”白晓宸愣了愣,有些弄不明白楚汐这事闹的哪般。
楚汐细不可查的皱起了眉心,稍顷从旁的靠榻上拿过来一张毯子,颇为不自在的递到白晓宸的面前,脸颊微微撇开一侧。“拿着。”
“啊?”某白目呆呆的看着面有愠色的楚汐,也不抬手去接,就那样傻缺一样的瞅着。
“啊什么啊!叫你拿着就拿着!”楚汐顿时沉下脸,那双像是敛进了烟花艳丽的凤眸闪过一抹的羞恼,耳边蔓延过一抹桃粉色钻入鬓发内,悄然生息。
见白晓宸还是怔忪的样子,楚汐心中暗骂一句笨蛋,起身颇为不方便的将毯子细心的盖到白晓宸的身上,只是在她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对方一瞬不瞬的视线,目光相交,凝结了黑色的眸光,忽的,像是乍破了一池的春水,卷动的纹心,一层层的荡过。
她有些惊慌的错开视线,心中一阵的小鹿乱撞,回身坐在自己的靠榻上,捧起手中的暖炉,指尖蔓延热度,烫的红了指头。
车内的静默,只听着车辕轱辘轱辘的压过雪面,一个是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却是坐实了羞恼。
手指藏在袖口内,捧着的九龙缠珠的手炉,楚汐抿着嘴唇,心底暗恼。而究竟恼怒什么,竟是说不明白。
这边楚汐小太子心里面各种恼怒,却不想白晓宸的下一句话,一下子就将这份恼怒砰的升级。
“楚汐,我……我好是欢喜。”白晓宸抓着手中的毯子,软绵的感觉,柔软温暖的,直觉的让她有些灰暗的心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伏在毯子里的手掌抬起,毯子触碰到鼻尖,擦过脸颊,温温的,暖的心都变得发热。
“我,很开心。”她抬起头,笑容一如那天她告知她心情时笑得温润,笑的坦然。
那种像是溢出眼中的欢喜,无处表达的喜悦,高兴的难以言喻的表达。
她看着这般白晓宸,心里忽然变得有些酸酸的,可又止不住羞恼难耐。
头撇向一侧,楚汐抬手进了口清茶压下心中那微微错乱的心跳。
“哎?你脸怎么红了?”
事实证明,白晓宸这厮绝对是天生破坏气氛的人。一句话,成功地让周围的粉红色小泡泡啪啪啪的全部破碎,而方才还微微红着脸颊脸颊的楚汐殿下脸色更是轰的一下跟烟火一样红的彻底。
“……”
“你的脸真的红了。”白某人蹙眉继续纠缠。
“闭嘴!”恼羞成怒的楚汐殿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某人。
“哎哎哎,说真的,不会是我传染你了吧。”某白目有些担心的说道。
“叫你闭嘴没听见吗!!!”怒声喝道,楚汐殿下胸口上下起伏起来。
不用怀疑,这真的是千真万确被气的。
“哎?”怎么刚才还挺好的,这会儿一下子就怒了呢?白晓宸眨了眨眼,蠢蠢萌萌的样子惹来楚汐殿下更加的不快。“楚汐,我……”
“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而楚汐的这一道怒声成功的让行驶的马车停下,片刻,侍卫统领恭敬的立在门外,很是小心的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无事,继续赶路吧。”瞪了一眼白晓宸,楚汐叹气道。
“是。”抹了抹额上沁出来的冷汗,侍卫统领不禁有些心悸。也不知这马车内与太子殿下一同坐着的白家哪家的子弟,竟能到现在也相安无事,倘若是了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侍卫统领打了个寒颤……她甩了甩头翻身上马,一起手,停下来的队伍再次走了起来。
白晓宸迷糊了,你说这是咋回事呢?时好时坏,脸色变得跟个天气预报一样,没个准点。
熊孩子太别扭,吼是吼了她,但是最后还不是给她一张毯子?白晓宸笑了笑,颊边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那乖巧的样子一下子让她好像小上了几岁。
脑袋虽然有些发晕,顺藤摸瓜从她和楚汐最后一句话题往上爬,似乎最开始对方问的是风寒还未好?楚汐是怎么知道的?
白晓宸挠了挠头,百思不解的同时心里面有着暖流淌过。
“也就是小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白晓宸笑着温和,声音微微的有些发哑,但听起来倒也不是太多严重。“本打算也没想让你知道,不想还是被你知晓了。”
这话听起来还挺那么一回事的,我不想打扰你,却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了,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挺含蓄的哈,但此时听到楚汐殿下的耳朵中那可真的是一点都委实不好听了。
“不想让我知道那你想让谁知道!”说完这句话,楚汐殿下后悔的不得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就突然间说着这样‘亲近’的话!
亲近?罪过罪过,殿下你的话真不简简单单是亲近的意思,绝对是赤?裸?裸的小情人间的小清新,小暧昧,小撒娇拈酸吃醋的意味啊!
“啊?”白晓宸继续木了,好像楚汐又生气了?又怎么了?某白目脑袋木愣愣的,本来脑袋就晕,更不好使不说,那反应慢的简直不是慢的一拍两拍。
“还啊什么!你不是脑袋晕吗?睡觉!”恼羞成怒的楚汐殿下果断的开始诱导白晓宸不再纠结方才她一时口快的话。“距离神殿最起码还有八个时辰,你现在身体不妥,睡一会儿。”
“哦。”脑袋跟个上锈马达的白晓宸呆愣愣的听着楚汐的话,直觉的有道理。然后很是感动的看了楚汐一眼,鞋子一脱,咕噜一下爬上榻,蒙被刚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而见到此处的楚汐着实松了一口气,心底里顿时又恼怒了起来,她在怕什么啊!有什么好怕的!!!楚汐小殿下各种的开始不舒服了,瞄了一眼睡着的白晓宸,嘴巴绷得紧紧地。这时,忽的感道一阵的孕吐反应,手指惯性的捂住嘴唇,她从小盏里拿出一颗酸饯放入口中,酸酸的感觉充斥在口腔中,顿时压下去少许的孕吐感。
一颗颗的放入口中,太子殿下着实让腹中的胎儿弄得身心俱疲,等到好不容易胎儿安静了,楚汐也力气全无的软靠在软榻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也睡了过去。
其间两人也醒了过来,简单地吃了便饭,白晓宸由于身体不爽,外加坐车,再次晕乎的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到达目的地。
等被告知下车时,白晓宸才还算有精神的穿着繁重的服饰下了马车。此时下雪不说,更是太阳西沉,遁入地面,寒风肆凛,看着山下颇为高耸入云的景象,白晓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说这皇家祭祀也真是折磨人的活,辰时从京师出发,酉时才到这高山之上的祭祀神殿。
祭祀一般历经三天,第一天到达神殿,第二天开始祭祀求福,由皇帝请天铭文,说一些之乎者也的话,第三天是长女嫡孙也就是太女在神殿祈福一天,直到第四天才可回到京师。
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老胳膊老腿的大臣颤颤巍巍的样子,白晓宸不由得唏嘘,这年代京师官员每年都严寒三天的在山上呆着,陪着皇帝陛下上山祈福,路程远不说,听说还睡什么木头床,以示对神明的尊敬。
幸而神殿偏殿建设着实不错,要不山顶上零下四十几度的温度这些老家伙们还不是有命来没命回去?
身体重得要命,白晓宸踏着虚步哼哧哼哧的爬山,许是她跟楚汐‘不错’的关系,被安排到一处不错的偏殿房间。
说来也奇怪,楚汐体内的妖兽在祭祀的三天内不会出现,不知缘由。
喝了睡前一位太医写的一贴汤药,白晓宸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正打算拖鞋上床时,忽的见一个白团子直奔着她蹿了过来,啪的一下,整个小身子完完全全的盖住她的脸。
“=_=……”僵直着身子的白晓宸面色让白团子盖住端是看不出的表情。
“本大爷快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小白团圆圆的脑袋快速的左蹭右蹭的蹭着白晓宸额头,四只小爪子稳当当的像蜘蛛侠一样的扒在对方的脑袋。
“你先下来。”白晓宸无奈的叹气。
“不要不要!!!本大爷快饿死了!”龀牙抵死反抗神色凶神恶煞。“白家小儿你胆肥了吧!快去弄吃的!不然本大爷吞了你!!!”
“-_-#”几乎是硬生生的把小家伙从自己的脸上弄下来,白晓宸皮笑肉不笑的将小龀牙的脸夹在两个手掌之间。“说过多少次了,好好说话。还有,我这个是脑袋,脑袋!”
语气平和可称为和蔼可亲,但绝对是阴森的咬牙切齿。
一刻钟后。
抱着骨头打滚的龀牙喜滋滋的啃的开心,而白晓宸则是睡意全无,捧着一杯清茶准备好好的问问这个跑了一个星期不见个影子的龀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