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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亚洛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脸色变得颇为难看,停了片刻他才摇摇头说道:“大人,你这样的做法……是否太过于冲动了?
我知道你想尽快掌握萨德兰郡城的军备,但是格雷毕竟是西北军的人,又是隆克多的嫡系,他出了事情,隆克多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吧?
要知道,这个家伙手下还有数万西北军精锐部队,若是他一时冲动,直接发兵掀起叛乱,对于西北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就算他没有公然反叛,但是若他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几万人来萨德兰兴师问罪,恐怕最后也不太好收场……”
乔瑟淡淡一笑,却只是摇摇头说道:“亚洛克,你太谨慎了,我哪里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西北军和帝国现在关系微妙,双方都不想贸然发起一场内战,至少在目前不会,所以双方也会允许对方的试探态度。
从我到萨德兰就任的第一天起,双方的试探就已经开始了。西北军允许我这个萨德兰子爵到萨德兰郡城就任,这就是对帝国的妥协和退让。而西北军掌握了萨德兰的军备,并且安插格雷这个家伙在萨德兰郡城里,就帝国对西北军的退让。”
“既然按照这种说法,那你现在胁迫格雷,收回萨德兰的军权,这样的做法,不是贸然打破了双方的平衡吗?”亚洛克听到这里,更是连连皱眉。
“放轻松点,骑士先生!”乔瑟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才眯着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精芒地说道:“先前双方在试探,是因为西北军实力不足,没有把握公然反抗帝国。而咱们的那位帝国皇帝陛下,似乎也没有和西北军开战的想法。自西北内乱以来,你可见他从帝国调过多少兵力来西北吗?
就连西斯廷这个漠西总督上任的时候,身边也不过才带着几百家族私军,现在他手头上的一万多士兵还是西北军的二线军队收编的。说白了,皇帝陛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想管好西北的想法,甚至按照我的猜测,他只是向让西北军安分下来,哪里最后西北真的落在这些家伙手里,那位皇帝陛下也未必会多重视呢!”
亚洛克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沉默不语起来,他的心里虽然认同乔瑟的想法,但是想到帝国竟然真的对西北不闻不问,心里恐怕也有些几分消沉,此刻这个刚毅的骑士脸上,却颇有几分落寞的神色。
“所以,既然帝国不管萨德兰,那老子就自己管。”乔瑟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亚洛克的肩膀,然后勉励道:“西北我没法插手,但是萨德兰可是老子的领地,现在我又是萨德兰郡守,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把萨德兰拱手让给西北军那些家伙!
哼哼,说起来,这样的收权计划我早就想好了。从组建萨德兰私军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回头路了……”
乔瑟说到这里,脸色才变得有些凝重,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管是从帝国还是西北军来看,我这样的举动都不会讨到什么便宜。你看着吧,等我回到萨德兰之后,隆克多必然会把我视作眼中钉,毕竟我忽然在他后方搞这么一手,吃掉了他在萨德兰的几千军队,他就算是再好的脾气恐怕也会想法设防除掉我这个隐患呢!”
“不错,现在乔瑟老板你的位置,确实是个令人讨厌的隐患。”一旁的索菲亚也故意笑着说道:“先前萨德兰本就是漠西关外的重城,不但沟通漠西的东西商道,更是西北军西出河谷走廊的要道。帝国委派你这个萨德兰子爵驻守,本就是让西北军极为顾忌的存在,现在你又忽然发难,不声不响的吃掉了西北军几千士兵,隆克多怎么会容许你这样?
我甚至担心的是,不久以后,我们在萨德兰私练新军的事情,很快会被隆克多等西北军知道。到那时候,乔瑟大人你就更是隆克多的眼中钉了,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西北军必然都会想办法除掉你这个钉在漠西后方的钉子!”
“这还只是西北军方面的,毕竟我从来西北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一切顺利的话,我这次也能凑出两万多士兵来,别的不说,倒也不太担心西北军的报复。毕竟萨德兰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隆克多最多会想些手段除掉我,但是绝对不敢公然陈兵萨德兰来攻打我们,这就等于和帝国撕破脸皮了。
当然,就算我估计错了,隆克多不惜现在撕破脸皮也要打萨德兰,我手里毕竟还有两万士兵,对付西北军不容易,但是固守萨德兰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退一万步说,即便西北军顺势反叛,老子也不会有什么顾虑。相反,只要西北军敢贸然一动,只要西斯廷那个家伙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坐视西北军不管的,隆克多一旦敢带兵来袭,恐怕自己的后方就会被西斯廷顺势给端掉,这样的赔本买卖,只要西北军不是白痴,都不会贸然去做的。”
亚洛克思索了片刻,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确信乔瑟的话,他沉吟了片刻,才肃然向乔瑟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点点头说道:“倒是我优柔寡断了,现在乔瑟大人既然是萨德兰长官,那么我亚洛克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从今以后,无论大人你如何安排,我都会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无条件听从!”
亚洛克也许不是个多有野心的将领,甚至一直对光明帝国抱有极大的热忱,当初即便是整个河谷走廊沦陷,他也没有做逃兵,反而积极收拢残兵,在巨石镇固守坚持,可见他对帝国的忠诚。但是只有他自己有些更深层的认识,他的效忠并不属于某个人,甚至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国皇帝。
亚洛克十分清楚现在西北的局势动乱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些军部和帝都几分大人物之间的较量,但是因为这些权力斗争,却要让漠西上百万无辜的人付出代价,实在是让他对这个帝国没有多少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