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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主公有令,速战速决,莫要伤二小姐的心。”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点灯,黑暗中一个黑衣人隐匿在角落,声如蚊蚋。
“快了,还有几日,便可以了。”徐子轩低声喝道。
“小姐深明大义让公子回来接旧人回府,公子却这般优柔寡断,怕是那秦桑再也回不到公子身边。公子有所不知,今夜那二人,干出了何等丑事。”
“闭嘴,桑儿向来谨守礼仪,怎么做出那般丑事。只是现在被大仙上了身迷了心窍。待到……”徐子轩先是激烈反驳,随后喃喃自语,仿佛安慰自己一般。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黑衣人又道:“主公有心锻炼公子,公子连处理一个卑贱小倌的果敢和手段都没有,怕是会令主公失望。”
徐子轩怔了怔,半响喃喃道:“岳父大人希望我怎么做?”
“这就要问公子自己了。将来主公要成大事,公子连个卑贱小倌也对付不了,何以成为主公的左臂右膀?二小姐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若是被二小姐看到那秦桑如此作践公子,怕是……”
黑衣人退去,徐子轩沉默不语,似乎在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子轩在黑暗中悄悄出门。
秦桑一早便去起了钓。运气不好不坏,没浪费猪肝钱,但也没钓到大家伙。
两只不到半个巴掌大的小家伙一公一母,被钓上来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抱着秦桑的手指头,秦桑看他们可爱,想着给流笙当玩物也不错。
回去的时候天大亮了,流笙睡得很沉,昨晚确实是累得不轻,秦桑美滋滋地在流笙粉红的脸上吻上几口,琢磨着弄点好吃的给自家媳妇儿补补身子。
照着昨晚的情况看,自家媳妇儿可是天生的极品小受,被他来了好几次也不见密口有不适,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先喝点粥。
前次挖的红薯还有几个,秦桑又找出一只红皮的小个头南瓜,这小南瓜,看着个小,却很重,看来是糖分淀粉储藏吩咐的上品。
秦桑欢快地将红薯洗好削皮切成小指大小的小丁,南瓜也是削皮去籽切成同样大小的小丁。放了一大锅水将红薯和南瓜下水熬煮。
待到水开汤汁变红,将洗好的米下锅,红薯、南瓜、米的比例是1:1:1,水一开始要下足,中途加水会影响口感。这样熬出来的粥才软烂,南瓜和红薯到时候便会化为浓稠的汤汁和米粥全部均匀混在一起,香香甜甜口感极好,没有一丝生或者硬物。
秦桑小心看着火候,大火烧开,然后去了灶膛里的柴火,用小火熬煮,直到一锅粥变得黄橙橙鲜艳无比,中间夹着一点点珍珠一样的白米粥,才熄火。
尝了一口,极淡的清甜,南瓜红薯特有的芳香,软糯顺滑,若是再甜些许味道妙极。
秦桑又加了些许糖,增加甜度,尝了一口,满意地盛了一碗端到卧房。
流笙一刻钟之前就闻到了粥的香味,睁开了眼眸。身体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极乐的余韵,慵懒酥麻,有些不想动,流笙便幸福地窝在被子里,等待着秦桑给他张罗美食。
宫廷御厨做的东西并非不好吃,只是,那些个菜色,吃多了总会腻,况且,每一道呈到面前的菜肴都已经被人试吃然后搁置了许久,早就失了出锅时的鲜美和温暖。
那样的饭菜,够精致,却不够美味,不够创意。
秦桑端着色泽鲜亮的红薯南瓜粥坐到床边的时候,流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明明睡前还试了一大碗猪肝面,难道是因为昨晚运动量太大?流笙忍不住脸色泛红。
将粥放下,又拿来盘子端到床边伺候流笙洗漱了一番。
见流笙要坐起来,秦桑坏笑了一下:“坐着,小屁、股受得了么?为夫抱着你吧。”
说着将流笙抱着坐在推上揽在怀里,端过粥,舀了一口,细心地吹了吹,然后递到流笙嘴边。
“我自己来!手又没残废。”很久没有被人喂过饭的流笙有些恼羞成怒。
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的感觉很不错,但是……怎么着有点小孩子气吧?
“我是怕你昨晚被我干得狠了现在手也没力气。”吻了吻流笙的耳垂,秦桑戏谑。
“胡说八道!”流笙怒斥,耳根发热。
“好,我胡说八道,是我想喂你行吧,就是想宠着你!”秦桑啃了两下,将勺子递到流笙嘴边,“尝尝,熬了大半个时辰呢,看好不好吃。”
“什么做的?清香粉糯,甜而不腻。很好吃。你也吃。”流笙点头。那句就是想宠着你,莫名地让流笙非常愉悦。
“好,不过,我想吃这里的。”秦桑将勺子放下,托起流笙的下巴,吻上去,钻进流笙口中,勾着流笙的唇舌,将甜丝丝的粥略到自己口中。
“嗯……”流笙带着可爱的鼻音呻、吟了一声,眼眸里水波流转。
“看来,被为夫滋润的不错。”秦桑捏捏流笙的鼻子,意有所指地调笑。换来流笙咬牙切齿的怒视。
靠在秦桑怀里,你一口我一口,吃的甜甜蜜蜜。这个早晨,特别美好。这顿早餐,前所未有的美味。
吃完饭,流笙迫不及待地询问昨夜钓王八的收获。
秦桑将放在水盆里的两只小王八拿给流笙看,“这两只咱就先养着玩呗。”
流笙很稀罕地用手指头戳着小王八的脑袋,小王八也很配合,脑袋一摇一晃的很是可爱。
“要不你猜猜那只公那只母?”秦桑抱着流笙,兴致勃勃地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多无聊的话也是趣意盎然。
流笙自然猜不出来,秦桑便将两只小王八羔子翻过来,戳着他们的肚皮,告诉流笙,肚子凹下去的是公,平坦的是母。因为公的要趴母的背上干她。
秦桑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有点荡漾,“下次,我们也来一次背后位吧,昨天都没试过呢……”
“滚!”流笙用手肘撞向秦桑的胸口。
“嗷呜……流笙,你……”秦桑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
流笙疑惑,自己没撞多重啊?看秦桑真的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摸着他的胸口,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吧唧!”嘴上被秦桑偷亲一口,手被按在胸口,秦桑得意地笑道:“媳妇儿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
流笙一脸黑线,鄙视地甩了身后幼稚的某人两个卫生球。
下午时分,阿爹着急地敲开了小竹楼的门。这时候秦桑正在外面巡自己的成果。
最近扑克厂的盈利见长,不到一个月,秦桑已经收获了近五百两银子。而烤鸭的利润分成也不下三百两。饲养的白野鸭生了三十几个蛋了,大鸭小鸭经过持续的收购已经达到七十几只之多。其中大鸭小鸭各占一半。小鸭也长大了许多。
邻居张妈家的母鸡最近抱窝了,秦桑特意将三十几只鸭蛋叫鸡妈妈帮忙孵。
秦桑给江南秀送去的是公鸭,不下蛋,但是窝里还留着四五只公鸭,这些个蛋全部都是受精卵,不担心不出鸭子。
菜田里的菜长得很好,秧苗已经两寸高。
秦桑前次在江南秀喝酒,思量着做酒,打听了一下,那种香香甜甜的米酒竟然没有在这里流行。于是便买了一斗糯米,弄了一些酒曲。
泡米蒸米饭,撒上酒曲密封保温,发酵,这两天正好差不多可以出酒了。待到时机成熟,可以做一些蒸馏酒,到时候可就又是一条好的生财之道。
秦桑不在,流笙身体懒得发酥,本不想接待客人,奈何阿爹吓坏了般,结结巴巴地说徐子轩被王大贵抓到东头的断崖,要报仇来着。
阿爹求着流笙去救人,流笙虽然不待见徐子轩,但好歹是自家秦桑的大哥。
要阿爹先走一步,流笙放了个信号,一只黑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开始在上空盘旋,流笙便撑着酥软无力的身体跟着去了东头断崖。
王大贵用一条绳子困在徐子轩吊在悬崖边上,扬言要秦桑拿半个扑克厂来换徐子轩的命。
见流笙过来,王大贵笑了,“小美人可想死我了。这样吧,我收三成扑克厂利润加这小美人。”还威胁道:“小美人会武功我知道,但就是不知道是你的飞镖快还是我这一放手快。”
“小美人要说不在乎,怎么会巴巴地跑来,要是徐子轩死了,秦桑作为契弟,能心无隔阂地和小美人相亲相爱么?”王大贵居然还知道揣摩心思。流笙忍不住高看他一眼。
“流笙,救我……”徐子轩有些颤抖,靠在悬崖边一动也不敢动。
“流笙,救救我儿,秦桑平时待你不薄,我也没有苛待你,就当帮帮我们……”阿爹没见过这么大阵势,微微颤颤几乎要倒下。
秦桑回来时便觉得不对劲,房门开着,几个奇怪的身影飞快从他家附近掠过,往同一方向去了。天空中,一直鹰在不停地盘旋怒吼。
秦桑心惊肉跳,拔腿便往几个人追去。
那几人功夫很好,很快秦桑便追不上了。秦桑急得不行,远处又传来鹰鸣。秦桑福至心灵,跟着老鹰追去。
快到一个山头时,那鹰忽然被人一箭射中,直坠而落。秦桑心头一跳,朝那箭矢发射方向追去。
“这份契约,待秦桑签了吧。”王大贵笑眯眯地示意手下拿了契约给流笙。
流笙拿着笔,衣袖里,满手的飞镖已经蓄势待发。忽然,空中一阵哀鸣,一直鹰直坠而落,流笙眼皮跳了一下。
“不要耍什么花招,快签。”王大贵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刀,用刀锋轻轻地磨了磨粗麻绳,麻绳立即崩断了几丝,“你若不签,我就这么一点点割,他摔不摔死,就看你了。”
“签了吧,钱没有命重要。”阿爹流下浑浊的泪水。
然而,流笙还在犹豫。他犹豫的不是钱,而是真个事情看起来蹊跷。
其一,王大贵虽然有个亲戚在京城为官,但徐子轩是今年举子热门人选,何况,又是在京城和大官的女儿订了亲。就算王大贵不知道徐子轩即将飞鸿腾达,难道徐子轩不会以此相要挟?王大贵本身胆子并不大,怎么会忽然要挟持徐子轩要厂子?
其二,王大贵要明抢,直接抓了秦桑威胁不是更好?秦桑不会武功,虽然自己时时在他身边,但也并非无机可乘。
其三,他的鹰,为何会忽然掉落?什么人企图阻止他的人过来救援?
其四,王大贵作为鸡窝村人,在他眼里,理应徐子轩和徐老爹跟秦桑比较亲,不找徐子轩和徐阿爹代签,找自己?
流笙是前两天收到信号知道自己的暗卫已经来到鸡窝村,怕人去打探了着徐子轩在京城,到底和什么人接触过,看来,确切情报还没到,徐子轩背后的那个人便迫不及待要下手了。
这么急着下手,也是确认过他的真实身份了么?那么徐子轩是不是知道呢?徐子轩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回来,仅仅是为了娶秦桑么?据他所知,没有那个小姐公子大度到愿意丈夫将糠糟之妻带回去添堵。何况是有钱有势的官家。
“不要,求求你了,停……”眼看着麻绳越来越细,就要经不住徐子轩的重量断裂,而流笙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阿爹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
阿爹才一动,一个壮硕的大汉便上前一脚,将阿爹踢开。阿爹摔在石头上,头破血流的同时一口血喷出。
“啊!”徐子轩一声惊呼,绳子噗噗两声断了两股,身体猛然下坠,那最后一股绳被绷到极致,仿佛下一瞬便会掉下去。
流笙顾不得许多,抢身过去,一把抓住下坠的徐子轩。
流笙浑身无力,被徐子轩的重量一拉,差点一头栽下去,还好徐子轩即使攀住悬崖边缘。
“流笙!”秦桑一上来便看到自己流笙差点掉落悬崖,心都吓出来了。
秦桑揪着心跑过去,王大贵伸手拦在前面,“把契约签了,我就拉他们上来。”王大贵晃了晃手里的绳索。
流笙拉着徐子轩的手臂,退也不是,拉也无力,额前一片细汗。
“好,扑克厂给你五成!”秦桑毫不犹豫,只想要流笙平安。
“那敢情好!”王大贵哈哈笑笑,忽然退了一步,将毫无防范的流笙挤下悬崖。
“流笙——”秦桑人都吓傻了,只尖叫了一声,跌跌撞撞扑向崖边。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流笙家的影卫来了,流笙快要回家了……
但是,再次之前,他们之间会有一个误会。两个人分开会有点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