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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小时候误食毒蘑菇,奶奶有用甜瓜蒂和赤小豆捣成粉兑水给他灌下去催吐。赶紧吩咐了男人准备甜瓜蒂和赤小豆,秦桑开始检查榻上的孩子。
孩子已经神志不清呈半昏迷状态。
“你们也别看着,帮忙给那些孩子灌些水稀释毒素。”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手足无措,秦桑利落吩咐。
床榻旁边的地上,铺了些略潮湿的稻草,三四个小孩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起,身边尽是呕吐的秽物,一个个面色蜡黄,神色萎靡,身边发出一阵阵恶臭。
过来这里的路上请人帮忙请的大夫怕是没有这么快就到,但小孩等不得,古代艺术落后,不能等到孩子休克才行动,甜瓜蒂和赤小豆还没有这么快,秦桑往小孩口里灌水,小孩却已经没有了自主吞咽的能力,水一灌却只是往下巴流去。
秦桑有些冒冷汗,环视了一周,在门后看见了一截竹筒,竹筒一端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经常被火烧,这东西怕是一个吹火筒。
吹火筒是挖空的竹子,用来灌水不错。
秦桑捞起鸡蛋粗的吹火筒便往小孩嘴里捅去。
“你干什么?”墨流笙本是看秦桑精神紧张却井井有条地安排,此刻忽然狂性打发一般拿那么大条竹筒捅向小孩的口中,当即吓了一跳。
“灌水洗肠!”秦桑飞快地说着,一瓢水直接从顶端灌下去。
然而,大部分的水顺着孩子的下巴流下来。
“来个人帮忙把嘴捂紧了!”秦桑头也不回寻求支援。
有人惴惴然走了一步,却不敢贸然上前,有的人就当没有听到。
墨流笙环视一圈,皱皱眉,冷哼一声:“哼,若是这孩子死了,那也是命。责任落不到你们身上!”
有些人被说的羞愧,墨流笙看也不看一眼,也不娇气自己的脚,大踏步上前,扶住孩子的下巴,捂住孩子嘴巴和竹棍连接处。
雪白的纤细手指覆在蜡黄黝黑的皮肤上,越发显得墨流笙干净贵气,孩子身边呕吐物遍布,嘴上更是污秽不堪,墨流笙略略皱眉,脸偏向一边,却牢牢地扶住。
他习惯了干净,脏污他是嫌弃的,却依旧将自己干净得让人疼惜的手指覆在污秽之上。正是这样的墨流笙,莫名地,让秦桑有了一丝骄傲。
他们家的小流笙,是这么可爱善良的孩子。
水灌满了竹筒,却进的极慢,秦桑不得不覆在竹筒上缓缓地将水吹下。
水一点点灌下去,小孩的肚子一点点涨大。
秦桑将小孩翻过来,用膝盖顶紧腹部,小孩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秽物。
“来了来了!”之前哭哭啼啼的孩子他爹端着一大碗瓜蒂赤小豆水过来。
秦桑照样给小孩灌了一大碗,其他几个孩子,在被灌了好几大碗水以后,用鸡毛搔喉咙,也催吐了几次,脸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情况没有恶化,甚至精神也好了一些。
渐渐昏迷的孩子吐了一大滩水,刚灌下瓜蒂赤小豆汁,医生便来了,见秦桑给孩子灌东西,吓了一大跳。
“你这人怎么随便给人灌东西,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花白胡子的医者气急败坏。
“大夫,情况危急,在下不得已而为之,不是喂什么毒药,只是一些催吐的药物而已。”秦桑这般说着,医者已经抓起孩子的手腕开始诊脉。
“脉相凌乱虚浮,的确是危险之兆,还好这吐了出来,否则……这孩子应该是吃不下东西了吧?你又是如何给这孩子催吐的?”那医者诊断之后几不可见地点头,看秦桑的眼光也和善了许多。
秦桑将过程讲解了一遍,说道一般,孩子再次呕吐,也开始悠悠转醒。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得倒是不少!”医者摸摸花白胡子,“这次若不是你处理得当,怕是这孩子保不住了。这个赤小豆和瓜蒂磨粉的法子,确实不错。”
待到从那家人出来,太阳已经西斜,将从街上买好的东西拿回来,秦桑将墨流笙再次背起,准备找个客栈住下。
再来客栈是上临郡最大的一家客栈,但是价格公道,秦桑和墨流笙进去的时候,留意到看到门口有一张纸。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墨流笙开口便要秦桑的命,现在这身上的银子,只剩下十辆左右,两间上房,哼,那可是要去掉两三两银子,秦桑才舍不得。
最后墨流笙瞪着眼和秦桑住进了窄逼的中下等房。
秦桑出来选晚餐的时候,八卦地问了问门口的画像是谁,怎么看着有点像他们家墨流笙呢?尤其是那双明丽的眼眸。
好事的店小二笑嘻嘻地介绍,画像上之人是天香国色最美的小倌笙公子,前段时间私自出逃,妈妈报了官,还悬赏拿人了呢,大家当时可激动了一番。后来也都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而且县太爷也不让我们管这等事,渐渐地也就没有人注意了。
笙公子?
“那笙公子既然是国色天香最美,那倒是有多美呢?”秦桑套话。
小二也将那笙公子誇了个天花乱坠,却想象不出那些溢美之词具体有多美,墨流笙已经够漂亮好看了,难道还有更美?那画像有点相似,是否就是墨流笙?
“那笙公子几时私自出逃的?”
小二说出时间的时候,秦桑觉得自己被雷劈了。笙公子出逃时间和他救了墨流笙的时间是一样的!
莫不是墨流笙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是那天香国色楼的头牌小倌?
一样是叫做笙,相似的容貌,几乎吻合的出逃和获救时间……还有别的解释吗?
秦桑不敢相信,他辛苦忙活了这么久,结果这货不仅不是家财万贯,也不是权倾朝野,就连个重臣贵公子也不是,他要怎么办啊?好大一根大腿,现在没了。
失魂落魄来到房间,秦桑连门也忘了敲。
房间里热气氤氲,一只巨大的浴桶中,一个纤细白皙的身子豁然转身,黑发如墨身姿妖娆,或许是热气过甚,那白皙的身子泛着微微的粉红。
氤氲雾气中,一张精致的脸带着讶异和羞怒,恶狠狠地等着秦桑。
秦桑张大眼,愣愣地看着云雾中的美人,直到墨流笙瞅见那人直勾勾的目光,愤而矮身缩进水中,咬牙切齿喊了一句:“滚粗!”
秦桑一惊回神,砰地一声关上门,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拿饭……”
墨流笙眨眨眼,拿饭,不是该往左吗?那是右……
撩起水缓缓地摩挲自己的玉璧,忽然,墨流笙缓缓勾起嘴角。
走出几步,秦桑觉得鼻子下有点发痒,手一摸,秦桑啊地一声,差点晕过去,他才不要看到一个男的洗澡流鼻血!!
回到鸡窝村,秦桑过的异常忙碌而欢快,翻过的地撒上一畦菠菜茼蒿白菜种子,日日早晚浇水,几天便见轻轻绿苗。
秦桑家里没有鸡,便从张大妈家接了一盆鸡粪,用水泡了放在院子里晒着到时候浸谷种用。这里气候炎热,相当于秦岭以南地带,可以双季稻加油菜一年三熟,可是这里的人们没有悟出来这个种植方法,没能缩短早稻日期,只种一季稻,土地很长时间空着。
现在各家各户的稻子才一片青青绿绿,种下去半个多月。
村头的王木匠做的活儿不错,他家隔壁的肖大爷老来学了些雕刻,可以将燕子的羽毛都雕刻出来。秦桑用木炭灰西西地描了扑克的样子,花了一贯钱请王木匠和肖大爷做扑克,约定五天取货。
之后的时间,秦桑到各家各户串门子,进了人家家里就瞅着人家的鸡窝鸭窝瞧,干啥?挑选上好的肉鸭。
村里人家养鸭,多是为了下蛋拿集市上换几个钱买盐买米,鸭子年头久肉少且硬。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肉鸭,秦桑犯难了,只得另想办法。
水里的鱼虾螺蚌吃了个遍,地上却只试了个青蛙,山里大把大把的山珍诱惑着秦桑,带着墨流笙这个人形道具,秦桑兴冲冲上山了。
鸡窝村也是有一两个猎户的,但打猎也有打猎的艰难,眼看着猎物从身边溜走那是常有的事。
秦桑打猎不在行,但是他可以挖陷阱,捕猎方夹子这几天秦桑也做了不少,在山上放了些夹子,正好去收收看。
先是收了几个夹子,可能放的位置不好,什么东西都没有夹到,陷阱里别的东西没有,到是积了些水,一条小蛇优哉游哉地打了个洞探头探脑,把秦桑气了个半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