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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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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鸳鸯上完周五一早的课,正收拾东西准备往图书馆赶,就接到那个不算熟悉的电话。是那个人的下属打来的。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她有些犹豫。想了几秒道:

    “我下午还有课的。晚上行不行?”

    电话那端没了声音,估摸着是跟那人汇报了。没等片刻,那边又说了话:

    “晚上不行,老板得上飞机。今天不行就算了。下次再说。”

    颜鸳鸯抿了抿唇,站在教学楼的廊道上无意识地四处看着。脚尖转过来又转过去。有些尴尬地出声道:

    “行吧。下午就下午。别太早过来。晚一些。我上节课再走。”

    那头应了声,说还是在校门外左转的小道上等她。

    颜鸳鸯挂断了电话,就背了包往寝室赶。同寝的人都不在,她打开自己的小衣柜,胡乱地翻出几件还算鲜艳的衣服。往身上比比,烦躁地放下。又走到门后的镜子前,前后照了照。深灰色的宽松卫衣下套了条淡蓝的渐变牛仔裤。脚下的板鞋穿了快一周了。脸上干干的。被风吹得又红又糙。她忽然转身,朝自己床边走去。整个身子蹲下来,伏在地上往床下的角落里摸。很快又拖出一大一小的两个纸箱子。箱子里头是一双裸色的高跟,几个包和几件布料稀少的礼裙。礼裙底下还有几套未拆开的内衣。她随手拿了一套,锁了门,拉上屋里的窗帘,很快脱了卫衣和牛仔裤,换下自己身上那件肤色的光面罩杯,套了一身新的黑色蕾丝。

    明显感觉尺寸不对,她将那两团柔软往里挤了挤,全塞进三分之二的罩杯里。内裤也有些勒。夹着那个地方难受得紧。她又站在镜子前,瞧见自己胸前的那两个东西被托得又满又挺。身下两瓣臀却凉飕飕的露在外头,布料少的甚至都不用脱。她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三角地,忽得就想起他手指的样子。有些粗。有些磨。摸下面的话老觉得痒。抠进去的时候也总要适应一下。抽起来却快得能让她尖叫。她忽得一阵脸红,为这种放荡的回想心惊肉跳。抚着脸深呼一口气,颜鸳鸯快速地套上之前的卫衣,看了眼箱子里头的东西。把鞋子和包通通放回去。索性牛仔裤就不穿了。坐回凳子拉开自己的抽屉,拿了腮红,粉底,眼线笔。

    顿了片刻又将他们全数收回去。径直去寝室外的卫生间洗了脸。只涂了隔离,上了些近乎透明的唇彩。气色看起来好得多了。便急忙转身将周末要带回的衣服书本全数塞进自己的双肩包里,出了寝室就往食堂赶。

    匆匆吃了饭,又背了那个大包回了教学楼。

    第一节课上到一半,她便从小教室的后门逃了出来。

    等到那辆熟悉的车子远远开来,她已经在那条约好的马路上站了足足半小时了。接她的还是那个司机。对她倒是很客气。帮着拎了包,又替她开了门。话也从来不会多。

    其实她还是有些抱怨的。所以难得多嘴了一句:

    “怎么这么久。都等半天了。”

    那司机发动车子,平声解释道:

    “老板讲你四十分下课,让我提前十分钟到。也不知你出来那么早。”

    静了几秒。

    她继续卷玩着包上的那根带子。

    忽然就笑了。

    到了酒店,司机按惯例将房卡交给她。房号没有变,颜鸳鸯自己坐了车库的电梯上去。

    刷卡进屋,还是之前的全景套房。再晚些的话,可以透过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的华灯初上。当然相较于他们而言明显有些多余,她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很快放下包,然后脱衣洗澡。她的动作很快,只吹发花了些功夫。那人倒是给足了“准备”时间。等她套着浴袍钻进被子,都没过来。

    颜鸳鸯索性就坐在床头拿了遥控开电视。等门外的铃声响起来,她的电影也已经看了一小半。

    颜鸳鸯从被子里懒懒地爬起来给他开门,等得快没了脾气也不愿多说一句。更多时候,他比她更

    惜字如金,进来了,还在跟人电话,也只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指挑开她浴袍的一边,露出大半片左肩。随即望了眼里头的黑色蕾丝,似乎还算满意。便自顾脱了外头的黑色风衣走进浴室。

    男人的动作同样快速利落。出来的时候还湿着发,□箍了浴巾。水滴滴落落掉了一地。

    她自觉地关了电视。即使熟悉了却还是有些紧张。没敢多看他。直到那人掀开被子整个人袭上来,她才微侧了头与身前的男人对视。

    他的眸子总是清冷平静,似乎没什么温度,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只大手游移过她的颈间便向胸前抚去。他的掌心很热,甚至有些发烫。每次都喜欢拨弄那两颗最顶端的尖,弄得她周身又痒又麻。

    男人看着女人微微起伏的两团柔软,中间的那条鸿沟被那件黑色蕾丝勾勒得愈显幽深。忽得就扯了嘴角:

    “大了?”

    她跟着低头看,双手攀上他的肩。口气竟带着不解委屈:

    “买小了。谁知道款不一样,尺寸也不一样。”

    男人俯身看她,女人那种生气埋怨的样子,竟让他有些恍惚难耐,底下的那根东西抬了头。他剥开那件精致的蕾丝。女人的整个胸房便裸/露在外,尺寸不算太大,好在雪白丰盈,他低了头伸了舌尖吸啜起来。那颗蓓蕾被他衔得微微挺立。

    她有些喘,稍稍将他搂紧了些。男人的手却在下面拉扯着她底裤的两端,原就稀少的布料被他直接拉成了一条线嵌进女人身下的缝里,磨得她身子微微扭动。粗糙的手指索性也一起挤进那条缝,寻着缝下的口,灵活地钻进去,轻轻抽动几下,觉得手尖有些润了便扯下浴巾,调整成半跪的姿势,摸着那个口便直直刺了进去。节奏并不好。他太急了,可她里头还有些干,颜鸳鸯攀着男人的肩,神色有些委屈,只觉得底下都被他的那根东西撑开了,又深又疼。

    他一向喜欢直奔主题。极少做足前戏。每次一戳进她的身子,又像带电的发条,一停不停。

    这种自我的节奏其实很难让她享受,总有几次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可真的适应那根东西埋在身子里,又被充塞得舍不得他出来。

    这回他比平时都急,进出极快,对她微微憋眉的神情也并不在意。

    等身下的女人疼得轻叫起来。他才试着放慢速度。没几下又不自觉地加快。

    女人那种难忍的呻/吟在他听来痛苦又娇媚,她抚着他的背。下面已经被他桶的泛滥成灾。

    那根东西一下又一下将自己填满。

    到顶峰的时候,脑子里根本一片空白。恨不得他整个人都钻进来。那几秒的时间都觉得自己下头已经被那东西凿穿。颜鸳鸯身子扭动着,一下没了声音。

    男人给了她几秒的休息,又放肆挺动起来。

    女人根本没缓过劲,满足之后再被他进出实在不算享受。可下面却不断收缩着将他夹紧。有对他讨饶的时间还不如快些让他射出来。

    她其实喜欢看他最后冲刺的样子,低低地喘气,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时候才会感觉他整个人都是有温度的。

    激情过后,便是一室的沉默。女人任他压着、手下意识地又去抚他的背。

    他的背上并不光洁。那几条长长短短的疤不规则的刻在肌肤里,年代久远的样子,却像烙印在身上,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可她总喜欢抚着。有回他突生奇怪,便抓着女人在身后上下游走的手,低问:

    “怎么老摸这里”

    “......”

    她一开始不说话,过了几秒才道:

    “没什么,就摸摸。”

    他笑了笑。低头吻着她的额头,难得轻细温柔:

    “不怕?”

    她摇摇头,又出了声:

    “被谁打的?看起来好严重。”

    他还是笑,有些漫不经心:

    “乱搞女人的下场。捡回条烂命算运气了。”

    他没再说下去了。颜鸳鸯也没再多问。

    那是记忆里为数不多和他的“深层次”交流。

    他的话极少。通常办完了事就走。偶尔在床底间说几句助兴,那种下流她也宁愿不听。

    其实颜鸳鸯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是做生意的。很忙。也有老婆。

    她见过男人手机里两人的婚纱照。女人漾着嘴角,被他微搂在前,笑起来微甜的样子真是好看。

    她实在惊奇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出来找。论相貌,她在班里都不能算是漂亮的。之前谈过的男友,和学校里头另一个中文系女孩好上了。那女孩在系里挺出名,不少男生追着,比她会打扮得多。可五官也及不上那男人老婆的半点精致的。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不满足,时间久了,就想寻刺激。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多久的刺激。有好几次都想开口终断这种畸形的关系。

    话到了嘴边又会突然沉默。她清楚一旦开口,他绝不会有任何挽留。该是给笔钱,再问她还有

    什么要求。只要不夸张到离谱,他不会不答应。他对她一向大方,一年多里七七八八给的钱,都能在市里稍好的地段买套小复型。

    如果再跟他一些日子,可能得到更多。

    或许也是她一直不舍分开的理由。

    想来男人放纵,女人又何尝能经得起诱惑。

    孙显新从酒店出来,本想直接去机场。却被老头子的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

    老头子在电话里的声音中气十足。一定要他现在回去吃饭。

    “我今天出差,等我回来吧。”

    老头子却冷笑:

    “出差?出差前有时间和女人上床,倒没时间回来吃饭?!”

    他坐车里看了眼前头的司机。司机透过后视镜与他对视,显然有些无耐。

    老头子依旧在电话里滔滔不绝,音量很大。

    孙显新只负责听,等老头子终于微喘着气停下,他才道:

    “那我绕过来一趟。”

    老头子的口气明显放缓。说饭菜已经备着了。到了就能吃。

    孙显新挂了电话就让司机绕了路往楚家赶。

    到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在饭厅坐着等了。见了孙显新,脸色并不算好看。

    楚母倒是备了一桌的菜。孙显新打了招呼。让她别忙过来一起吃饭。

    老爷子才开口冷笑:

    “你看看几点了。谁还在这个时间吃饭。”

    楚母布着菜,看了眼坐在中央的老头子,语气缓和:

    “他不是忙么,难得来一次,你就别强(jiang)着了,让他好好吃顿饭。”

    说完也不再多嘴,让孙显新慢用,便自己上了楼。

    整个饭厅就剩了爷孙两个。去年楚修岩搬了出去。楚修璇念书也不常在家。

    这两年他愈发忙起来,总大半个月才回来看看。

    偶尔老头子电话里对自己怒言怒语,孙显新也不生气。

    就像现在,明知道老头子又要说什么,他还是安静地听着。没想这次倒是直奔主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外头的女人断?”

    “......”

    “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不三不四!?以前找的再怎么不济,至少还有个真心。现在倒好,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和外头那些个....那些个嫖/娼的有什么区别!?

    他笑笑,任着老头出气:

    “嫖/娼没什么不好,又不会糟蹋良家。”

    老爷子却瞪了眼,音量大得都能贯穿整个屋子。

    “你放屁!不要脸的狗崽子!”

    他沉默,碗里的菜一动不动。语气也跟着冷下来:

    “我瘟神。跟我的女人没好日子。”

    老头子却揭穿:

    “是你自作孽!能怪谁!?你要不这么造孽。婉.....”

    他听到那个字一下沉了脸,打断道:

    “好了。饭也吃过了。我还赶飞机。先走了。”

    说着便拿了衣服站起。老头子见他要走,沉声将他叫住,语气缓下来却依旧冰冷:

    “外头那个女人。你给点钱赶紧的打发。”

    “......”

    “林局长知道吧。就是审批你山上那项目的林森。下周约个时间,和他孙女吃个饭。”

    “.......”

    “他家姑娘你之前见过,刚大学毕业,在她老爷子局里做会计。人乖巧得很。”

    他皱眉,声音已经没了温度:

    “谢谢好意。我没时间,也没兴趣。”

    老头子的火一下又串上来:

    “老林指了名要你一起吃饭。这事还由不得你有没有兴趣。”

    他穿着衣服,有些想笑,却出口讽刺:

    “你那么有兴趣你去看看,说不得还能相个老来伴。”

    说着转身便走,老头子气得攒起筷子便往他身上扔。可惜只丢了个背影。

    孙显新站在楚家门外摸了跟烟,天色早就暗下来,街道上冷清地很,远处的昏黄灯光和自己隔了一大段距离,冷风过境的寒意似乎能钻进人的骨子里。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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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鸳鸯隔了一周又接到了孙显新的电话。

    他对她的需要还从没那么快的。

    通常来讲,两人都是两三个月才见一次。

    司机来接的时候,她裹得极严实,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也没带太多东西。

    进门的时候她居然听到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旁边还有他的一箱行李。似乎是刚下飞机。

    他还是*的出来,水滴了满地。见她那个裹成粽子的模样。竟扯了嘴角:

    “穿那么多?”

    她点点头,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带着寒意:

    “太冷了。”

    他摸摸她的颊,看上去被冻得通红,像要裂开似的。

    颜鸳鸯却躲开了些,有点支支吾吾:

    “你....你快些,今晚要下雪,我要早点回去。”

    他开了暖气。逗着她:

    “那你也要脱得快,穿那么多,脱起来都浪费时间。”

    “......”

    傍晚时分真的下了雪。起初零零星星的一点点,接着竟是大片大片地落下。

    屋外的雪稀稀沉沉的下。屋里的灯暗得都看不见对方的颊。

    她被他折腾得昏昏沉沉,也不觉得冷了。

    醒来的时候,天竟已蒙蒙亮。

    颜鸳鸯第一次在这间屋里过了夜。枕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她头回见他沉睡的样子。

    一样没什么表情。其实这个人长得不算好看,皮肤有些黑。五官凶相,也没她之前那个男朋友斯文。可时间久了,又觉得他粗野得特别。偶尔在寝室里想起他俯在自己身上的样子,都会面红耳赤。

    她想着想着,又红了脸。

    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挣了眼,翻身压在她身前。呼吸薄薄得喷来。

    她有些慌,眸子眨巴眨巴的。竟开口道:

    “真下雪了。”

    他扯扯嘴角,那只手隔着浴袍往她那团柔弱捏着。

    她挡开了些,竟有些不习惯。他拨弄着顶端的那粒饱满,又痒又难耐。

    门外的铃声想起来。

    两人同时一顿。

    他习惯性地皱眉,似乎不愿理,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可铃声竟此起彼伏的想起来。

    她推了推他,孙显新有些沉着脸,翻身下来。

    门铃还在响,颜鸳鸯整理着浴袍,理了理凌乱的发,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门外是个穿着蓝色大衣的女人。雪落在衣服肩上也没来得及擦。只微微喘着气。像是很急。

    见她终于跑来开门,便开口道:

    “小姐,不好意思,楼下咖啡店旁边,车牌都9的是你家的车么?”

    颜鸳鸯一下反应过来点了头。

    那个女人喘口气,稍稍提高了音量:

    “能尽快把它开走么。停在过道那,完全挡着我的车了。”

    孙显新穿了裤子,套着衣服出来,便听了一个女人急急地在说话。

    “下雪天很难打车,你把车停那,叫人这么开呢。我.....”

    那女人抬眼,见着走到门口的孙显新,忽然就不说话了。

    颜鸳鸯本想开口道歉的。看见孙显新过来。口气也有些急。忙解释道:

    “司机是不是把你那车停过道上了?都挡着人家了。”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站着,感觉又像在做梦。

    梦里婉庭空站在自己眼前。又在哭着和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