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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女子三番五次的排斥我们的美男,真是让我们咽不下气,她不是喜欢强人所难,让我们的美男作诗么,那她有本事的话就自己来几首啊,给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是啊……是啊……她要是有本事的话,就来几首给我们看看吧……”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附和陆木槿作诗的喊声是越来越高……
“可是,你们也知道的,那女孩家,能识得字的就很少,如果能够作诗,那还真是稀有物种,真是奇葩了,可是你们看那小美女能行不……”
“我看有些悬……”
“这样正好,倘若她不会作诗,那就让她好好出出丑,挫挫她的锐气,免得以后她那般嚣张,尽是欺负我们的美男……”
“这主意还真是不错……”
而一旁的陆木槿虽然感受到周围人的躁动不安,可是心不在此,所以并没有挺清楚他们在议论些什么,此刻她的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刚刚宇文诺所做的诗词。睍莼璩晓
且赏同心处,那忧别叶催。佳人如拟咏,何必待寒梅……
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这些诗词显然是另有所指,并不是像表面那般只是单纯的形容栀子花的气节,可是他的诗词中那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股别的韵意,到底是意有何指呢。
心突然微微一阵涌动,原来宇文诺对她的情谊竟然已经这么深,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所以她实在是没有多的心思分给他。
如果要是……
正在这时,宇文诺也听到了周围群众的议论声,而那个好建议也悉数的落入他的耳朵里,于是他也学着陆木槿先前一般那副可爱无辜的模样,走到花灯前,笑呵呵的说道,“小妹,刚刚为兄为你赢得了几盏你中意的花灯,那眼下你也要为为兄赢得几盏花灯。你放心,为兄不会像刚刚那般刁难你,只要你分别以梅花、荷花、桔花各作一首诗即可……”
说完宇文诺乐呵呵的抱起了三盏做工精致的梅花灯、荷花灯、桔花灯,走到魂不守舍的陆木槿跟前,见她一直有些发呆,于是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怒声道,“发什么呆啊……你……”
走神良久的陆木槿终于发觉被宇文诺扣住的手腕有些生疼,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吃痛的一叫,“好痛……”
“这位小姐,刚刚这位公子已经挑了三盏灯,还劳烦小姐作出三首和梅花、荷花、桔花有关的诗词……”
“神马……该我作诗……而且还是三首……而且还是三首不同的……”
陆木槿见宇文诺手里拿着三首精致的花灯之后,终于明白了刚刚趁着她失神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家伙做了神马事情。
“喂……你没事儿拿什么花灯啊……这些玩意儿都是女孩子家喜欢的东西,这不适合你这个大男人玩的,乖……快些放下……”
陆木槿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嚣张的宇文诺接着便像哄孩子似的那般you惑宇文诺发现花灯,以免去她作诗的难事。
而宇文诺见陆木槿满脸为难的样子,更是来了劲,他硬是以为陆木槿不会作诗,所以非要坚持要那些花灯,好让陆木槿做不出诗来公众出丑,以抱刚刚的为难之仇。
“小妹啊,为兄真的喜欢这些花灯啊……你就帮哥哥赢得这些花灯嘛,不过你要是实在是做不出来诗词的话,为兄可以帮你哦……”
此刻的宇文诺如同一个天性纯真的小孩子一般,一味的对着陆木槿撒娇,那傻乎乎天真的摸样,实在是惹人怜爱,让人舍不得拒绝。
可是眼前的陆木槿才不会被他的狼皮模样给迷惑,要不是知道他平时的为人,说不定此刻她还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善良的翩翩公子,可是他偏偏不是,不过她还是有些为眼前男子的率真而感到舒心、心动。
“喂,小美女,你快些作诗啊,刚刚不是很会为难我们的美男嘛,怎么轮到你自己作诗就不会了,该不会自己是个大草包吧……”
久久不见陆木槿作诗,周围响起了奚落的声音,接下来有些人开始附和……
“是啊,小美女,快些做吧,我们还等着呢……哈……哈……”
见此情形,是不做不行了,还真是骑虎难下,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把她陆木槿当成病猫了,于是陆木槿一咬牙,生气的大声道:“念瑶姬,翻瑶佩,下瑶池。
冷香梦、吹上南枝。
罗浮梦杳,忆曾清晓见仙姿。
天寒翠袖,可怜是、倚竹依依。
溪痕浅,云痕冻,月痕澹,粉痕微。
江楼怨、一笛休吹。
芳音待寄,玉堂烟驿两凄迷。
新愁万斛,为春瘦、却怕春知。
酣红腻绿三千顷,总是波神变化成。
出自淤泥元不染,开于玉井旧知名。
暑天胜似凉天好,叶气过于花气清。
何事濂溪偏爱此,为他枝蔓不曾生。
山茶花开桔花紫,青桂童童立花里。
柔姿翠干已可怜,更傍幽丛看花蕊。
山僧揖我临阶坐,眼到栏边心即喜。
便欲携归种郡齐,忍令此地风烟坦。”
陆木槿没有思考片刻,一顺溜的脱口而出三首工整的诗词,这一次倒是让在场的人统统都傻眼了,那些嚼舌根的大妈们此刻一个个瞪着眼,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眼前的陆木槿,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中看也中用的美女竟然会作诗。
而那个店铺老板则更是欣喜的拍案叫绝,只见他大呼一声,“小姐真是好文采啊,老夫真是自愧不如……”
这一次刚刚在场为宇文诺喝彩的声誉现在悉数统统全部换给了陆木槿,瞬间陆木槿那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而一旁的宇文诺则是皱着眉、眯着眼,有些质疑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上次做的诗,看来还真的不是临时背下来的,可是为什么她那次苏醒之后,就一下子变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呢。
不过,她老是会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说她喜欢白烨修,可是自从她醒过来之后,眼中似乎对白烨修没有半点爱意了。
说她没文采,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草包,可是如今来看她的文采诗赋貌似并不在他之下。
她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宇文诺更加欣赏起眼前的女人,他真的很庆幸,在外人看来,白烨修娶了帝都颇有名气的才女美女陆纤灵,可是暗地里,他还庆幸有陆木槿这么一个沧海遗珠。
她似乎比陆纤灵更有趣儿,更让人好奇,充满了探知欲……
所以他一定要努力,将她给追到手。
可是眼下宇文诺似乎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这女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这样三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以至于眼下都抢光了他的风头,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于是宇文诺也学着刚刚陆木槿那副痞子模样,又去摊位上拿起了另外三盏玫瑰灯,效仿着刚刚陆木槿撒娇的样子说道,“小妹啊,你这么有文采,那正好帮大哥多赢几盏花灯吧……”
“你……”陆木槿看着宇文诺学着她刚刚的样子,不,应该是更胜一筹,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吗,气的是七窍生烟。
可是这次陆木槿是学乖了,再也不敢直接对宇文诺生气,如果这样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身边的大妈大婶会怎么把她撕碎。
于是陆木槿只好转脸换上笑颜,指着他的额头,轻笑道,“宇文诺,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
陆木槿抬眸瞥了眼宇文诺,发现此刻他正拿着三盏做工精致的玫瑰灯,热情的玫瑰,奔放的玫瑰,那样的妖娆鲜红,它不是代表着坚贞爱情的象征吗?
为何现在她看到这些会有一种莫名的讽刺,她记得自己以前是最爱玫瑰的,可是眼下她却不敢爱了。
因为每当她看到玫瑰,总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叫做无痕的男子,一时间,陆木槿有些软弱无力的感觉,为何现在又会让她正眼面对那曾经勾起伤心事的玫瑰。
也是天意,或者是无意……
可是无论如何,她还是要面对,于是思量半晌,轻轻开口,只是声音充满了一股股浓浓的眷恋和哀伤……
点蜡烧银却胜栽,九华红艳吐玫瑰。
独含冬夜寒光拆,不傍春风暖处开。
难见只因能送喜,莫挑唯恐堕成灰。
贪膏附热多相误,为报飞蛾罢拂来。
“此花南地知难种,惭愧僧闲用意栽。
海燕解怜频睥睨,胡蜂未识更徘徊。
虚生芍药徒劳妒,羞杀玫瑰不敢开。
惟有数苞红萼在,含芳只待舍人来……”
“发什么呆……你还有一首呢……”宇文诺见陆木槿若有所思,满脸怀恋浓浓,伤感深深的意味,顿时心头一涩,赶紧上前拉了陆木槿一把。
可是陆木槿却将怀中的灯一下子全数扔给了宇文诺,尔后一把推开宇文诺,不顾一切的向人群中冲去……
一时间,宇文诺倒是有些被陆木槿弄糊涂了,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呢?不过顺着陆木槿跑开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男子一身紫衣,只不过在发现陆木槿之后,便火速的消失了。
那是谁呢?竟然让她一时间失神,而且还急切的跑出去追他?他是?难道是白烨修……
一时间,宇文诺的心情恶劣到到了极点,他扔掉手上的花灯,唯独留了一盏玫瑰灯,尔后一头沿着陆木槿离开的方向,奔了出去。
只留下店铺老板和那群欧巴桑们的遗憾感叹。
“公子,你文采这么好,再多做几首吧,为何这么着急的想着离开呢……”
“喂,美男,别走嘛,人家还没看够你了……”
“啊……这是美男碰过的花灯,上面肯定有他的气息,既然他不要,那么这些可都是我的了……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我呢……”
“肥妞,给我一个嘛,不要这么小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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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轮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洒下了淡淡的月光,如梦河边的草丛,隐隐传来一些虫鸣,时断时续。
今夜的河灯节似乎更外喧闹,很难的有一处静地,不过如梦河的角落倒是一处安静的地方。
此刻,河边站着一位身穿紫衣,容貌俊美的年轻人,他双眼静静地看着河上飘过的河灯,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公子……木槿小姐还没有放河灯,要不你先回客栈休息,等我取到河灯再来找你……”
身边的一位随从轻轻的出声,似乎怕打扰了紫衣男子。
“我等一等,无妨,你先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紫衣男子一双黑似穹庐的眼眸,在烛光下,发出了凌厉的光芒,让人感到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没错,他不是别人,正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无痕公子。
“是,爷……”说完,随从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如梦河边。
此刻的无痕似乎有些黯然神伤,因为自从陆木槿一出宫,他便一直悄悄的尾随着他们,看着她和那个陌生的男子一路上有说有笑,时而斗气,时而拌嘴,他的心都碎了。
他看得出来,木槿是真的不喜欢她已经下嫁的叫做白烨修的男人,可是对于这个男人,她眼里的那种情谊显然和白烨修不同,没有烟厌恶,甚至有几分欣赏和亲密的感觉。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心慌意乱,他害怕木槿会被这个男人给征服,毕竟她对这个男人的情谊不同,更加让人惶恐的是,他从那个男人的眼里看出了一种浓浓的爱意。
俊眉微微蹙起,柔和的脸颊瞬间多了几分僵硬,可是在月光的映衬一下,依旧挺拔动人,不失风采。
风轻轻的卷起他的衣袍,也吹乱了他的心,此刻的他心里很乱,有种微微的怨气却找不到源头,想要发泄可是却没有突破口。
就那么强忍的憋在心里,哪怕憋出内伤,也是他活该。
对,是他活该,无痕微微扯扯嘴角,想笑,可是挤出来的竟然那么几丝尴尬的苦笑。
一切都怪他自己,都怪命运弄人。
他有不得已要走的路,为了母妃,为了将来,他只能暂时放下心里对她的不舍,如果有真爱,他相信最后她会和他走在一起。
因为他这一生,除了爱她,心里就再也没有了别人。
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看来他的木槿还真的是招人喜欢的家伙,才短短时间,竟然被一个翩翩俊公子给黏上了。
虽说不认识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可是从他的穿着和气度,一看就是不是寻常人,看来,和他相比,那是难分伯仲了。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她的木槿的确值得人爱。
如梦河边,无痕最终还是微微轻轻笑了起来。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梦河对面,陆木槿正呆呆的望着一望无际的河水,此刻的她有些烦躁,刚刚明明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可是他为什么见她之后反而逃走呢?
难道是她自己看走眼,还是太过于想见到他以至于自己认错了人,她一时也说不清,只知道心中充满了无比的失落和惆怅,明明一个喜庆的河灯节,可是此刻她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喂,你刚刚怎么回事……为什么诗还没做完,便一股劲儿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木槿正在有些发气的向河中扔着小石子,不了身后想起了有些动怒的男人的声音,陆木槿一回头,固然发现了那气的如同猪头一般的宇文诺。
“我刚刚……”一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可适当话已经说出口了,她才记起自己似乎还没找好解释的理由,一时间语塞,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抓自己的短码?
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在平时,她可是能言善辩的很,为什么现在却变得如同傻瓜一般,也许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的陆木槿心乱了。
因为她没有找到她想要见的人,所以一时间有些落寞,因此她对一切都无所谓了,更可况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宇文诺,她该怎么开口呢?
要是白烨修的话,她说不定还会说出来,故意气气他,可是对于宇文诺,她是真的残忍不起来。
“怎么了,说不出来了吧,那么还是让本王来说吧,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你的心上人,一时间心急,就丢下我我独自一人追你的心上人去了,是吧……”
宇文诺一把抓过陆木槿的手,勾起眼角,近距离的看着她,这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心跳似乎乱了节奏,只是他强烈的目光让她此刻心智打乱,容不得决绝,可是却又不想被束缚。
其实刚刚陆木槿分神丢下花灯追出去的时候,宇文诺已经感觉不到不对劲了,因为那一瞬间,他忽然看见了陆木槿脸上从未有过的光彩。
那一刻,他心里就隐隐约约的估摸着,是不是陆木槿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所以一时间心花怒放,再转念一想,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人,所以陆木槿一直对他敞不开心扉?
看来,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原来她心里是有了别人,不肯接受他,他还傻傻的认为是因为她,没有恢复自由之身才不接受他。
一时间,无限的失望涌上心头,脸色猛地暗了下去,刚刚那种欣喜也渐渐地没有了,整个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要不我们便早些去放灯吧,既然你心意不在此,那么我们也早些完成任务……正好我也要去陪陪雅婷……”
宇文诺本来是想要说一些狠话的,可是不知道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些酸溜溜的话。
他见她想着别的男人,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会漠不关心,一笑了之,或者就是故意大发雷霆,调侃她一番。
可是眼下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他明明就知道她不喜欢她,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当他眼睁睁的看到这个事实之后,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隐隐作痛,有些失落,有些烦闷。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问道,只知道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想要对她生气,却开不了口,生怕会让她更加难过,或者说怕她受到伤害,于是也只能借着要去探望别的女人的名义来激将一下她,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如果她有些生气,那么这就正和他的心意了……
然而陆木槿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那我们走吧……”
这一刻,宇文诺真的动气了,他怒目流转,一手提灯,一手拉着陆木槿的手腕,大步越过人群向前走去。
“喂,能不能走慢一点啊……”急促的步伐让陆木槿有些吃力,本来这臃肿的衣衫就够麻烦的,再加上街上人来人往,所以她一时间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
陆木槿见满脸怒气的宇文诺,心中有些好奇,这人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一会儿就又生气了,他可真的比女人还善变,陆木槿心中长长一声叹息,便不再多想,只好跟上他急促的步伐。
还好,她没有告诉他刚刚开溜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无痕的存在,估计会是更大的风波,哎,这男人的心,似乎也是海底针,猜不透啊。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稍稍人烟稀少的河边……
可是他们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
所以不一会他们周围便围满了人,那些想要赶路的行人此刻也是纷纷驻足,侧目视之。这让宇文诺微微有些不悦,他拉了拉陆木槿的手,低声道,“我们快些放完灯,便回去吧……”
“好,听大哥的……”陆木槿对着宇文诺暖心一笑,他们二人总算这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于是宇文诺拿起玫瑰花灯,陆木槿向周边的店铺老板借来笔墨,激情豪迈的写下一首诗,
“涉江翫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
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