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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张小福坦白道:“姐姐死前五天,回过一次家,给……给了家里一百两,还说……说她可能以后不会回来了……一百两的事,也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
“所以,你姐姐并没有说这一百两从何而来?”判寺问。悫鹉琻晓
张小福摇:“没……没有。”
祁天晴慢慢道:“这么说,事情很明了了,毒是小梅下的,而小梅呢,是受人指使,谁给她那一百两,谁就是指使她的人。章丞相——”她看向章怀义笑道:“你之前的方向似乎都错了呢,竟然查来查去都只查到白雨桐身上,是不是一心为陛下查案,所以才受了蒙蔽?呵呵……丞相如此忠心‘替’陛下找真凶,陛下知道一定会欣慰的。”
她在“替”字上使劲咬了咬,加重了语气,外人听来并没有什么,章怀义听来,却听出了其它的意思:她的意思很明白,他如今已经不是“为”陛下,而是“替”陛下,替陛下作主查案,替陛下作主找到自己希望的凶手,也是未经陛下允许而擅自作主除掉王妃……章怀义万万没想到这长宁王妃竟然连这都猜得到,她果真是不简单!
堂上判寺问张小福道:“其他的呢?可还有其他奇怪的事?张小福,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必须细细说来!”
判寺语气严厉,张小福自然经不得吓,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又多了几层,想了好久才回答:“还……还有一件事,那天姐姐就在家里留了一夜……半夜里,小人起来上茅厕,发现姐姐在院子里挖着什么,小人问了一声,她说是小时候埋了东西在里面,所以才挖出来看看……小人当时急着上茅厕,又急着睡觉,所以没多想……”
“你没再去她挖东西的那里看看?”判寺问。
张小福摇头:“小人后来就……就差不多忘了,心里光……光想着钱去了。”
经过刚才祁天晴的提醒与威胁,以及现在的形势所逼,章怀义立刻就放弃让祁天晴涉罪的想法,准备快速查出真凶来掩盖之前的计划,很快就回道:“那小梅半夜去院中挖东西必定不寻常,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判寺,不如现在就让人去那院子看看!”
在判寺的认可下,马上就有官差往小梅家而去,而与丞相一样为了显示自己一心查找真凶,官差更是由刑部尚书亲自带领。这一去,却足足去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刑部尚书不只回来,竟还带来了一个人:林毓。
进入大堂时林毓一副不服的模样,但面对众多高官,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板着脸,冷眼看着刑部尚书,明显对刑部尚书有怨气。
刑部尚书说道:“在小梅院中看见这枚玉佩,本官便当场进珠宝铺查出玉佩来历,最后得知这玉佩原来是林家大公子林毓的,是以将他一并带到了大理寺。”
判寺看了看玉佩,问:“林毓,这玉佩可是你的?”
“我……”林毓明显是要说什么的,但他连一个“我”字都没说出来,声音就戛然而止。他就跪在那里,眼睛突然之前瞪得老大,手也立刻捂向自己腹部,下一刻,便有一道殷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下来。
祁天晴就坐在左边,能清晰地看到他整个人,他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似乎那里有着剧痛一样,那张之前还在说话的嘴并没有闭上,但也没说话,就那样张着,好像在叫,却叫不住任何声音,然后……便是他倒地的声音。
林毓倒在了地上,嘴角还在涌着血,眼睛睁着,慢慢地,红色的血液也从眼角流了下来,不只眼角,还有鼻子,那一道道血缓缓淌着,将他刚才那血不服的脸瞬间幻化成恐怖。
“啊——”
不知是谁最开始叫的,最后女人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却多半是白家女眷的声音,其他男人们尽管受惊,但毕竟都是官场摸滚打爬多年的人,相比起来倒是镇定了许多——为了不那么“汉子”,祁天晴在看了林毓尸体老半天后也侧过头遮出脸,作出一副害怕模样。
“太医,太医快来看看!”反应过来的章怀义马上就喊了起来,但在场思维冷静的大部人都知道,林毓多半是死了,而且是死于和白芍药同一种毒。
早在刑部尚书带着林毓过来时祁天晴便觉得事有蹊跷,当时已经有感觉林毓也许就是下一个替罪的白雨桐,没想到还果然是,而且是最后一个——线索在他这里,应该完全断了吧,事实上在小梅那里就断了,小梅埋东西,埋的正好是林毓的玉佩等等这些不过都是障眼法而已,为的只是让案子终结。
“大人,他已气绝身亡。”检查之后,太医说道。
刑部尚书看着尸体微微皱眉:“这与白芍药的死状一样,莫非也是同一种毒药?”
太医回答:“大人说的不错,正是同一种毒药。”
“那是什么?”从判寺的角度,从好看到林毓袖口掉出来的一样东西,伸手指向那东西问。刑部尚书低头一看,将那露出一角的东西从林毓袖口拿了出来,却是一只绣工拙劣的香囊,他将东西看了看,随后打开香囊看向里面,这一看脸上立刻一惊,从里面拿出一只瓷质小瓶来。
“这是什么?”刑部尚书瞬间就想到了什么,马上将瓶子交给太医,“看看里面是什么!”
太医立刻接过去,经过前面那么多的经验,此时很快就得出结论,吃惊道:“这也是只毒药瓶,毒正是一步封喉!”
“那……那好像……”白家两名丫鬟看着刑部尚书手中的香囊似乎要说什么又怕开口,章怀义将她们这表现收在眼底,马上问:“你们认识这香囊?”
没等丫鬟回话,刑部尚书就将香囊递向两名丫鬟:“无论有什么的,务必如何禀报!”
丫鬟看着那香囊,犹犹豫豫,半晌才道,“这好像……是二小姐的,二小姐不喜欢做绣活,但老爷逼着她做,她就只好偶尔做一做……这鸳鸯香囊,是奴婢亲眼看见小姐绣的——”说着其中一名丫鬟打开香囊来,不知见到了什么,马上惊得面红耳赤,将香囊扔到了地上。
刑部尚书最先看的,早已清楚里面有什么,此时他不过捡起香囊来,看着两名丫鬟道:“你们能确定,这香囊是出自你们二小姐白芍药之手?”
丫鬟吞吞吐吐道:“香囊的确是二小姐的,可是……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奴婢不知道……”
刑部尚书将香囊与瓷瓶一起交到判寺手上,“白芍药亲手所绣香囊一只,里面有一步封喉毒药,还有……一张秘戏图。”
“你说什么?”白国舅立刻道,脸上满满的不敢相信,甚至还有点受侮辱的愤怒。
判寺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将那张秘戏图拿出来示向众人,在一片沉默声中,白国舅怒声道:“这不可能,不可能!芍药万不会与林毓有任何牵连!”
刑部尚书叹声道:“但此物确实出自白芍药之手。据本官之前查探,林毓一直就有娶白芍药为妻的意思,白芍药也与他走得亲近,这似乎也给了林毓某些希望。可不久前,白芍药许嫁于贺府,林毓很可能对此怀恨在心,从而买通白芍药身边丫鬟小梅在白芍药出嫁当日对白芍药下毒,为逃过官府处置,还试图嫁祸他人,今日被本官带人抓住,自知罪无可赦,所以服毒自尽。”
白国舅低下头去,苍老的脸上现出一片痛苦。他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接受。这案子查来查去,先是扯出白府的另一个孙女,再扯出家中护卫欺辱婢女的丑事,然后是婢女毒杀主人,紧接着,更是孙女与表哥有染……白府在大昭向来是以德服人,但现在的一桩桩事不只让白家颜面尽失,还牵连上了林家,再查下去,又会扯出什么来?
他闭上眼,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死者已矣,可生者,却还要继续活下去,白家的名誉,不能再被破坏了。
判寺开口道:“人证物证俱在,指使毒杀白芍药之人,便是林毓,林毓已服毒自尽,其他人洗清冤屈,即日释放。”
林毓的死,始终让这案子有种结束得不彻底的感觉,然而他已经死了,要彻底也无法彻底,贺云棠想说毒药的来源还是没查清,白雨桐没事,长宁王妃却不一定没事,可看着白国舅一副不想再查下去的态度,他只得忍下开口的*。
对上贺云棠一副不满意的目光,祁天晴轻轻一笑。今天的他和上次身着喜服的他差别很有些大,上次一张脸死气沉沉,办婚礼好像办丧礼一样,而这次,他没有表现得多春风满面,可她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比上次安稳了很多,因为不用娶白芍药了么?
想着,祁天晴开口道:“贺将军,大案已破,你脸上为何如此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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