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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场面……”祁天晴一手搭上他膝盖:“夏侯嫣儿这种人有这样的下场是应该的对不对?她当初也是这样对我的,只是我逃走了,现在被她遇上也算老天有眼,你说是不是?”
苏幕点头。睍莼璩晓
“我该像欣赏春宫一样欣赏这样的好事是不是?太刺激了!”
苏幕问:“春宫是什么?”
“春宫?”祁天晴大吃一惊,“原来你不知道啊,难怪……”她看着苏幕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直到树下传来夏侯嫣儿悲凉的呜咽声,她再次低下头去,只见夏侯嫣儿被按在地上,两个男人同时朝她胸口的衣服扯去,“哧”地一声衣料如纸张一样发出刺耳的声音被撕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衣来,偏偏之前她那亵衣已经被贺云棠解了带子,现在早已松松垮垮垂在胸前,男人们发出猥琐而兴奋的笑声,毫不留情地抬手,将那件亵衣扯开……
祁天晴龇了牙齿深吸一口气,再次扭过脸去,双手紧紧拽着苏幕的衣角,将他原本光滑的绸料捏得如一团烂咸菜。
“活该,活该,让她去吧,我又不是犯贱,为什么要对她这人不忍心,撑住!”祁天晴闭眼为自己打着气,深深呼吸,好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那一声声哭泣与亵玩却完全不是她不听就能真的不听的。
“苏幕……如果是你,你怎么办?下面那个怎么说也是个受害的黎民百姓,你说……”
“她不是大昭人。”苏幕淡淡道。
祁天晴被他完全打败。不错,她忘了这点,夏侯嫣儿不是大昭人,就不是苏幕的子民,而苏幕也早已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愿望,他的确是能够风轻云淡地看完全场的,自己问他就等于白问。
“她看到了我们。”苏幕又说。
祁天晴低下头去,一眼就见到夏侯嫣儿瞪着自己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几乎只剩下泪水,伴着一阵一阵哭不出声的呜咽,泪水沾湿了睫毛,淌落满脸。男人将她的衣服撕成一片一片抛到草地上,粗糙的手掌在她白希细腻的身上揉捏玩弄着,他们调笑着,将她下身最后的衣料扯开,然后强悍而又狰狞地拉开她的腿……
夏侯嫣儿的呜咽声甚至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死灰般的绝望神情,而那双眼睛,分明还是看着树上的……祁天晴不知道泪眼模糊中她是不是能看清树上的人就是自己,只是她自己却看得清晰,看见那泪眼里的绝望,哀求,与愤恨……她想,尽管白芍药就是她特意安排了要去对付夏侯嫣儿的,可如果真的这样看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受辱而死,她以后心里也不好过吧……
苏幕看着她挣扎犹豫的样子,突然开口道:“阻止吧,当年我见多了这样的惨象,如今再也不想见了。”
祁天晴立刻抬头看向他。对!当年的古月城便是惨无人道的歼yin掳掠,那是苏幕所见最痛苦的事,今天无论夏侯嫣儿有多欠虐,至少不要为了惩罚夏侯嫣儿而让苏幕心里难过吧!想到此,祁天晴一把就将之前苏幕递来的白色手帕蒙上脸,才要跳下树去大展身手,一只手竟突然搭上她左边胳膊,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些微动静,立刻将身子隐在了重重树叶中看向下面。
就在一群男人拉住夏侯嫣儿、而某个带头之人已经脱衣解带准备一逞兽欲时,一团黑影窜入树林中,刹时间舞起满地的树叶。皇后你别太嚣张
“保护小姐!”
那群男人毕竟也是高手,突发意外立刻就警醒过来大喝一声,只是他们警醒得太晚,黑影速度又太快,瞬间就袭至他们跟前,手中一只棍状物疾速挥舞,身影辗转几人之间,不过十来招,白芍药六名手下就纷纷被击倒在地,其中一个的裤子还掉在膝盖处,样子说不出的恶心狼狈。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白芍药娇斥一声,立刻要挥出手中的鞭子,她身旁才从地上爬起来的一名护卫立刻沉声阻止道:“小姐!”与止同时,紧紧将她胳膊拉住。
白芍药猛地将他撞开,才要发怒,护卫连忙小声道:“此人武功极好,小姐不敌!”
经身边人的劝慰,白芍药这才从怒火中静下心来,仔细看面前的黑衣人,只见他神情冷峻衣着普通,似乎也是个护卫,而他之前一连打倒自己的六名护卫竟然连手上的剑都没拔,却是连着剑鞘一起出招的,这样的武功不是高手是什么?
“饭桶!”白芍药冲着身边护卫怒斥一声,随后盯向黑衣人问道:“说来听听,你是哪家哪门的?”尽管落败了,她却并不担心,因为她自信在这晋丰城还没有敢动她的人,除非那人是刺客,可面前的人明显不是刺客。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脱去身上外衣盖在了夏侯嫣儿身上,又解了她的哑穴。夏侯嫣儿立刻就从地上起身把那衣服紧紧拽在身上,远离白芍药那几个护卫缩到黑衣人身旁颤抖不已。
“多有得罪,望白小姐见谅。”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白芍药往林子外看去,只见一名灰蓝锦衣的年轻公子往林子内走来,玉冠黑发,容貌俊秀,神情带着几分柔情,几分萧索,全身虽然素雅,却又不失华贵,明显不是普通人。
白芍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仍然没认出他是谁,心想不管是谁,连苏幕也对自己睁只眼闭只眼,他又能如何?便继续趾高气扬道:“这是你的人?你今天的确是得罪的大了,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得罪过呢!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是哪里来的胆子?”
年轻公子回道:“知道小姐身份不凡,凤卿却不得不出面阻止,夏侯小姐乃黎国人,曾经还……”他看一看地上的夏侯嫣儿,黯然道:“还是凤卿的未婚妻子,只是世事无常,我们分隔两地,如今见她受此侮辱,我如何能不出面?无论她有何事得罪小姐,还望小姐息怒,高抬贵手,此事传出去只怕又是一番风波。”
“凤卿?”白芍药重复了一句他的名字,不由笑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来我们大昭做质子的黎国三皇子了?不错不错,这女人的确是你的未婚妻呢,不说我都忘了这女人还有那么风光的时候,以前是皇子的未婚妻,现在是人家未婚夫的暖被贱女人,也亏得你这个未婚夫还肯来帮她呢!”
夏侯嫣儿将于连那件衣服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死命咬住嘴唇。她想过千百种和凤卿见面的机会,却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是这样,这样耻辱而狼狈的时候。白芍药……白芍药……好在,她终究是得救了,终究是没死在这里,白芍药,她总会得到报应的!
凤卿的声音平静而有礼,缓缓道:“不管怎样,今日得罪了,还望小姐能为大局着想,息事宁人。”
他知道,白芍药只有放人,白芍药也知道,自己只有放过这次永绝后患的机会。就算凤卿不出手,他也是看到了,看到了就会传出去,她不怕传出去,却怕贺云棠和她彻底翻脸。她希望的只是没了夏侯嫣儿这践人的魅惑,贺云棠能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而不是贺云棠因为夏侯嫣儿的死而对她恨之入骨。商家弃女,拐个相公耕宝宝
白芍药看看凤卿,又垂眼看看地上的夏侯嫣儿,轻蔑道:“好了,既然黎国的三皇子都出来说好话了,我当然要卖他这个面子。只是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千方百计勾引贺云棠,像在光天化日下摸来亲去这种不要脸的事就别做了,免得我这脾气不好的看见了又忍不住弄两个男人来侍候侍候你。”说完,她晃着手中的鞭子,带着六名护卫,慢慢悠悠走出林子。
凤卿也脱下身上的外袍,立刻蹲下身将夏侯嫣儿依然颤抖的身体包裹住。夏侯嫣儿低着头哭泣着,下嘴唇被她咬得都已经渗出血丝来,随着脸上淌下的泪水往下流,他看着她,许久才轻声道:“好了……没事了……”
夏侯嫣儿抬起头来望向他,面色苍白,泪水连连,松散的头钗下,几缕黑发散落在脸庞,如同风雨中飘摇的芙蓉花,稍一颤动,花瓣就要掉落下来香消玉殒。
“三皇子……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希望看见这场景的人是你……”说完,她眼中露出几分决绝,突然拔出头上的钗子往自己喉间刺去。
“不要!”凤卿惊叫一声,立刻抓住她手腕,奋力之下夺了她头钗狠狠甩到一旁,这才紧紧扶了她肩膀道:“你这是做什么,都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夏侯嫣儿仍然咬唇哭着,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
树上的祁天晴微微皱起眉头来。
刚才的一切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夏侯嫣儿的桢洁算是没被人占去,可事情进展到那一步,放在这时代的女人身上那算是什么清白都没有了,女人寻死也是常事,可夏侯嫣儿……她是普通女人吗?她会不报仇,就这样亲者痛仇者快地自尽吗?不会吧?还是……她已经开始演戏了?
呀,不好!
就在祁天晴心里大叫不好时,夏侯嫣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前方树顶,那里是她之前就看出有人的,最初她还期待树上的人来救自己,可后来在分辨出是谁之后她就死了这条心。而现在,现在在凤卿面前,她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
夏侯嫣儿往头顶一看,于连也立刻就往头顶看去,武功极好的他立刻就发觉了不对,马上拔剑道:“上面是什么人!”
他这样一喊,风卿也怀疑地往头顶看去。
避无可避,祁天晴无奈地看苏幕一眼,只得跳下树去,站在了凤卿面前。
看见她,凤卿不无惊奇,马上就站起身讶异道:“长宁……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祁天晴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我……碰巧,碰巧在树上睡觉,听见下面的响动,才要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你带人过来了。”
她这解释实在牵强,夏侯嫣儿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凤卿则纳闷地看着她。
那几个男人欺负夏侯嫣儿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到凤卿过来才惊醒实在是笑话,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大热天在那么高的树上睡觉。所以实情自然是,白芍药在下面派人污辱夏侯嫣儿,而她在上面看热闹。重生之一室生春
夏侯嫣儿暗想这一回,凤卿对夏侯翎的印象是会大大降低了,只是世事变幻,现在的这点坏印象又能怎么样呢?她与夏侯翎早已不是单纯的争凤卿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动静在头顶响起,凤卿抬起头,只见一片白影自上往下缓缓飘落,下一刻,苏幕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甚至连一片树叶被踩碎的响声都没有。
他站的地方,与祁天晴就隔半步的距离,而在之前,他们也是两人一起在树上的。京中早就传说常年不近女色大昭王如今独宠长宁王妃,甚至到了长宁王妃连续两月,夜夜宿于上元宫的地步,眼前的场景,应该就是对这传言的印证了。
凤卿想,她果然赢得了苏幕的帝王之心,当初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果然都是真的,她对自己这个三皇子完全没兴趣,有兴趣的却是大昭王苏幕。
“凤卿,见过苏王陛下。”凤卿弯腰抬手,低声道。
“襄王请起。”苏幕淡声道。
几人一时无言,静默中,突然响起一阵滴水声,凤卿低下头去,这才意识到是夏侯嫣儿的泪水落到了下面的树叶上,所以才发出一阵响。
“陛下,王妃,夏侯小姐算是凤卿故人,她今日受此辱,还望陛下与王妃不要外传。”凤卿说道。
祁天晴很是不好意思,尴尬道:“那是当然,虽然我和她有仇,但这种下三滥的毁人手段我当然不会用,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至于陛下嘛,他国事多,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说闲话的时间!”
凤卿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凤卿便先带夏侯小姐离开了,陛下与王妃保重。”
“哦,好……你,你去吧。”祁天晴说完,凤卿便扶起地上的夏侯嫣儿,又捡起地上她被撕毁的衣服,这才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树林。
看着他们离开,祁天晴转头向苏幕道:“如果你是凤卿,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狠心无情,竟然面对这种场景都见死不救,待在上面看好戏?”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苏幕回答。
“那怎么办?可我不下去是有原因的啊,更何况我都已经准备下去了,只是被人抢先了一步!”祁天晴苦恼道。
苏幕侧头看向她,“凤卿如何想你,很重要?”
“那当然……”祁天晴在“然”字上拉了好久,终于接道:“不重要!我就是这么说而已,我和他又不熟!”说完,挽起他胳膊道:“你怎么出来了?专门来找我的?”
在她的心里,苏幕不是个平常人,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吃醋”这样的事他当然不会有,但那是之前,在他那个之后,又在他们那个之后,她觉得他似乎越来越接近一个平常人了,而平常人当然就有七情六欲,她当然要照顾他的情绪,哪里能说某个男人对自己的看法很重要呢?
苏幕没说话,只淡声道:“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