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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珠儿从外面急急进来,神色慌张地看向里面,正为祁天晴梳头的絮儿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道:“公主,奴婢去外面看看。睍莼璩晓”说着就往外走。
珠儿的神情祁天晴也看到了,这丫鬟虽然不怎么精明,但还从来没露出这么惊慌的神色来,今天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外面的絮儿也在问,只是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并不十分清楚。
“絮儿姐姐,大事不好,王妃过世了!”珠儿急切道,因为她着急,两人虽在屏风外是避着祁天晴说的,但到此时她似乎因为慌张而忘了一切,让别处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祁天晴陡然一惊。
絮儿也明显的愕然,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笑吧,这怎么可能。”
“真的,是真的,我亲耳听到的,就是昨儿晚上,王妃一回王府就悬梁自尽了,那宫女还说王妃从宫中回府的途中遇到了个满脸烧伤的疯子,当时就受了惊吓,似乎疯了一样,结果回去就自尽了。”
“这……”絮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个声音就道:“你听哪里的宫女说的?”
珠儿意外地看向身后,只见祁天晴已经站在了屏风后,神色严肃又认真,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这是……公主?好久,珠儿都发着愣没有开口说话。
“快说,你听哪里的宫女说的,你口中的王妃,就是昨天还来看我的母亲?”
“公主你……”
“公主的痴傻好了。”絮儿在一旁解释道,“你把你听来的事都详细说给公主听。”
珠儿仍然回不过神来,又愣了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道:“是这样,刚才我出去领东西,听到有几个宫女说话,絮儿姐姐交待我在宫里要小心,什么也不要听不要管,我本来没准备听的,结果却听她们提起了王妃。
王妃自尽了,就是昨儿晚上,在咱们府里,好像宫里下了令不让公主知道,王妃回去的路上碰到个满脸烧伤的疯子,吓得差点从轿子上摔下来,好在那疯子被人拉走了……结果王妃竟然回去就自尽了,好吓人,还有人说咱们府上八成是出鬼了,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说到后面,珠儿有点语无伦次,但她的话足以让祁天晴知道所有的事。
王妃死了,自尽了,那是她的母亲,可宫里却下令瞒着她。
祁天晴又看向珠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那几个人好像是皇后那里的,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珠儿连忙回答,她是个实在的人,平时不大会说谎,而刚才有一瞬间,絮儿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所以,这不是什么要陷害她的阴谋,是真的么?王妃死了?自尽了?
她倒希望这是宁王或者其他人设下的阴谋,传来的不过是假消息,可心里,分明已经确认了这是事实。
一直对自己冷漠的她,昨天突然过来提醒自己小心,突然问自己是否恨她,而那样美丽的一个人,她眼里是那么深不见底的绝望,好像全身上下都透着随时离世的感觉……
不对,不对,尽管她一直像是个有心去死的人,可毕竟她也这样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为什么昨天突然自尽了?
难道是有人杀人灭口?王妃知道了什么,所以过来提醒她,向她报信,这惹怒了宁王,于是对自己的妻子痛下杀手?不……宁王府还有个最大的秘密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有许多隐情,现在根本下不了结论。
“你们过来,给我梳个宫女的发髻。”祁天晴说完,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