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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巨型展会的场地很大,一共分成了三个展区,第一展区,是初级老厂产赌石以及新厂赌石,这些赌石,大多数是产于河床中,常年被水浸润,所以风化程度比较低,更或者一些新厂的赌石,表面完全无皮,或者产于坡积层内,即使包裹着厚厚的表皮,但是表皮就能肉眼看的到成色,多为绿色纹路,但是这些石头,却难辨真伪。
这并不是说有作假成分,而是说一块石头,表面看上去就有色,第一刀下去,便见了绿,这着实是好事儿,但是第二刀,却啥都没有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些石头,大多数玩赌石资深人士是不消看的,即使是第二刀,第三刀都有料,那也不一定是纯种货,多为“花牌料”或者“砖头料”,绿色不均匀,或者翠色较低的便是第一展区的这些石头。
所以,第一展区是最大的,占地得有好几十亩,大大小小的石头被一块块的堆放在紫红色的绒布上面,供人辨赏。
但是,也有人曾经在类似的小型赌石交易会上,买得一块人人都认为的砖头料,却切出了上好的满种翠绿,一夜暴富,从此逍遥快活如神仙。
再加上,这第一展区的石头价格相对来说要低一些,稍微有点儿身家的,倒是值得一试,当然,这些人中,不枉一些带着全部身家,甚至借债无数来玩的,赌石赌石,说到底就是一个“赌”字,一夜暴富的毕竟少数,但是却因为这石头是赌博界最最高获利性的赌博,所以赌石之人只要有胆子,都愿意一试,自然,失败而终也是大多数人的命运。
而现在,第一展区,很多人拿着放大镜,或近或远的端详着那些石头,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或是皱眉仔细研究,或是装高手范儿,抬手轻轻的敲敲,听听,看看,企图让石头里面有个小人人告诉他:你买我吧,我是翠绿色的精灵……
而第二展区是被素来有些经验的鉴定师鉴定过的,确定有料的石头,也是体积比较大的,百分之八十是老厂的石头,老厂的石头,基本都是包着表皮的,一般要懂行的人,经过摸、看、听、猜,几步才能决定下来,但是,却不一定他们就真的买得的是高翠料货色或者是满种货色,有时候,兴许他们觉得很有料的一块石头,切割开来,只是一块外面翠绿里面灰白色的普通沙石而已……
不管第二展区的石头成色如何,一旦被划分到第二展区,这身家便是外面第一展区的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接下来便是第三展区,这个展区,是专门为一些人建造的。
第三展区门口,有很多很多的武警、公安等等巡逻保护,门口进去一律需要通行证,这通行证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全世界,身家必须过亿的,才能给主办方发来申请,再由主办方经过一系列的核查比对之后,发出邀请函,里面附带通行证。
为什么会如此严格?
那自然是因为第三展区的石头,都是世界各国,从高产翡翠的山脉里面开采出来的,每一块石头都由专家亲自签名鉴定,绝对是高翠的,或者是切割一刀,让人看到里面的翠绿,之后再放在这里来展示拍卖的。
这第三展区,拼的不是眼力和运气,来参加的人,已经是很富有的富翁了。
第三展区,比的是家财,拼的是实力,博的是面子。
当然,第一刀是翠绿,第二刀和第三刀,还是会有变化的,在这里,兴许最终你会带着十亿过来,却最终连回去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也兴许你带着一亿过来,赚回来的却是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让你这个富翁变成真正的世界无敌。
第二展区,人要比第一展区少很多,何伯他们用了三十六分钟,没有停下脚步,才走到第二展区的门口,可想而知,这展区得有多大。
第二展区里面,很多嶙峋大石头被用紫红色的绒布给垫着底立在那里,一块块石头,像是经年被岁月摧残的老人一样,表皮上粗糙而布满斑斑秃秃,一块块看似普通的石头,却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或生,或死,或疯癫……
“何伯。”当何伯在一块块石头前面流连的时候,后面两个手下走过来,一脸的沉重。
“哎!”无需多问,就看那两个人的脸色,何伯的心里便突然往下一沉,接着,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再吭声,而是继续欣赏起这些石头来了。
此间再无多言,当小武从“厕所”跑来之后,一行人继续欣赏着石头,看着展会的情况。
“何伯,今天一天没有看见安少了。”吃晚饭之前,大家都坐在酒店餐厅里,小武问何伯。
“安少,自有他忙的事情。”何伯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胡啊,我们在赌石城大酒店,来来,一起吃晚饭,哎呀呀,别客气了,来吧。哦,你在医院……什么?雷小姐……她怎么了?”
“何伯,怎么回事?”有手下悄声问道。
“听说,雷小姐住院了?”何伯看着一桌子的手下,说道。
“啊……这……雷小姐为什么住院啊?”小白惊讶的问道。
“雷氏大管家老胡说话支支吾吾的,还不太清楚。这样,回头我跟少爷汇报一下,看咱们是不是要派人去慰问一下。”何伯的眼眸扫了一圈桌上的人说道。
“是。”几个手下连连点头。
“叮铃铃~”何伯的手机又一次的响起,他抬眸扫了一眼众人,见众人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便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看一眼。
顿时,何伯的神色凝重起来。
“老何”电话里的声音,铿锵有力,两个挨得近的手下纷纷全身一抖,讪讪的推开了一定的距离。
“老爷。”何伯的神色里有些谨慎。
“我听说你们一团糟?”电话是安局长安老爷子打来的,这老爷子此时的嗓门在告诉何伯,他十分十分恼火,已经怒不可遏。
“没有,挺好的。”何伯的声音有些小,但是底气还是十足的。
“挺好?好个屁,你Y以为我老了?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了?让你Y看着臭小子,你看哪里去了?一会儿被抓到山洞,一会儿又是一大堆人进医院,现在如雪什么情况?电话打不通,助手没消息,你在干什么?听说在吃饭是不是?你Y还吃得下去?你是不是可以把你脖子上的那枚子弹给我吃下去了?”安老爷子这大嗓门嚷嚷的,再好的电话他也不隔音啊!于是乎,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听的清清楚楚了。
“老爷子,您……您消消气!夫人她……她不是很忙吗?出事儿了?哎呦,我光顾着少爷了,忘记夫人了。实在是,少爷不是被抓,被抓的是秦杨他们三个,少爷是去救人的……”何伯眉头挑了挑,神色淡定,但是回复电话的时候拿话语便要显得凌乱多了。
小白悄悄的扯了扯嘴角,心说: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何伯原来撒谎骗人的时候,竟然这般的厉害,演技要比谁都高超啊!
“我不管救人还是救啥,我需要如雪的确切消息,还有,让那臭小子给我个电话。”电话里几乎是咆哮的。
“是是,老爷子,我吃晚饭就去办。”何伯赶紧点头。
“吃饭?”平地一声炸雷。
“是的,吃了饭,我就去,老爷子您放心,这事儿我一定查清楚,然后给处理的妥妥帖帖的。”说完,何伯抬眼扫视了一圈桌上:“老爷子,我这边上菜了,回头晚上处理完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像您汇报。”
说完,挂上了电话的何伯盯着手机看了半响,接着说道:“都赶紧,吃完了给我找耿主席去。”
“是。”几个手下纷纷点头。
小白瞟了一眼何伯,见后者正看着自己,便赶紧拿起筷子猛吃饭菜了。
赌石城第一人民医院内,某张床上的人某个人直挺挺的躺着,她的眼睛犹如死鱼一般盯着屋顶没有一丝生气似的,她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印痕,有大有小,或是乌青,或是紫色,大大小小,满脸都是;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她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使得本就惨白的嘴唇倒变得红艳艳起来。
“小姐,硅胶破裂,您必须马上做手术取出硅胶,不然的话,液体渗入肺部或者渗入心脏都不好。”医生惋惜的看着女人,说道。
“小姐,您的家人在哪里?赶紧做个决定,不然的话,您这胸部怕是保不住的。赶紧把硅胶取出来之后,以后若是想要,等伤口长好了,还是可以重新填充的。”会诊的另一个医生说道。
有个女人站在病房外面,听着这一切。
“还别说,那两个医生的医德还是挺好的,明知道她是被从警局带来的,还是对她很友好。”这个女人像趴在床上的人汇报情况。
“亚玛、亚丽,你们都打听清楚了?”床上的人问道。
“是的,老大,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事情就是亚丽说的这样,她们都在警局,只有雷小姐在那边病房。”亚玛说道。
“嗯,赌石会场怎样?”女人已经能够侧着身子了,她的后背伤口愈合的很快,据医生说,是火药的原因,把那些带着毒素的血肉都给烧掉了,这样她的伤口就不会化脓发炎了,今天下午换药的时候,医生都说伤口已经开始长新鲜的肉芽了。
“挺好的,莫老三已经好了,和莫老四去那边现场了。”亚玛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不让他多休息一下,要去现场,你们派人去不行吗?他毒素都清除了吗?血清打了吗?血清要打三次的,三天都要挂水的,他怎么就跑了?”女人突然激动起来。
“老大……老大,你怎么这么激动?”亚丽挑眉,问道。
这亚玛和亚丽便是当时被璐姐救下来的十七岁的小姑娘,如今跟着璐姐已经有近十年了,也都快成老姑娘了,这两个姑娘生的很漂亮,都是瓜子脸,大眼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起,气质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两个姑娘,眼光高的很,这么多年跟着璐姐,璐姐没有找男人,她们也没有,貌似她们眼里就没有看的中的。
“我……我激动了?我哪有。”一向心高气傲的璐姐,竟然脸上有些微微的绯红色。
“行了,莫老三来看过你了,看到你在熟睡,他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有事儿打他电话,他就走了,男人嘛,以事业为重是最好的。”亚玛笑着说道,递上一张纸条。
“好好休息,伤好了再做老大。”纸条上,一行字,下面是电话号码。
“璐姐,你的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亚丽惊讶的问道。
“嘶~”璐姐扭头:“亚玛,给我揍她,把她的脸揍成猴子屁股。”
“好咧。”亚玛抬手佯装要打亚丽,亚丽赶紧跳开了去。
“老大。”
“璐姐。”
门口,一堆人都走了进来。
“哎哎哎,这里是病房,要探病请……”正在值班室吃饭的女护士冲过来,赶紧阻拦,这还了得,一下子得有上百人进了一个病房探病,这可不行。
“闭嘴。”有几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对着这年轻的小护士一瞪眼,直吓得那小护士一哆嗦,后面的话便生生的咽了下去。
“行了,护士小姐,我们保证不吵吵,就说几句话,拜托。”亚玛赶紧白了那瞪眼睛的男人一眼,接着走到护士面前,微笑着说道。
说实话,他们虽然横行整个赌石城,但是他们的口号是:劫富济贫。
虽然这个口号在法制社会是绝对行不通的,但是他们还是基本不欺负弱小之辈的。
“那,你们赶紧,不然的话,院长要骂人的。”小护士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退,接着在亚玛的微笑中跑回值班室去了。
“都来了?”璐姐看着众人。
“是的,璐姐。”亚丽回答,这些人是她召集来的。
“受伤的多少?都还能走路,证明伤的不算重,还好还好。”璐姐侧着身子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璐姐,我们都没有你伤的重。璐姐,我们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她?不然的话,你就赢了。”有人不解的问。
“傻二愣。”璐姐盯着问话的男人看了一眼,接着她的眼眸扫过众人:“你们谁帮我告诉他?”
“我来说吧。”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嗯,你说,大牛。”璐姐点头。
“咱们虽然是黑帮,是杀手,做很多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但是,咱们一直以来的宗旨是什么?不欺凌弱小。”大牛对着璐姐点了点头,说道。
“那个女人可不是弱小啊?”二愣还是不明白。
“她不是弱小,但是她,不是恶人。”大牛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璐姐。
“哦,她不是恶人。”二愣貌似有些明白了。
“她,让璐姐钦佩了。”大牛这么说。
“不,她给了我一条命。”璐姐看着大牛,知道他顾忌自己的面子,有些话不愿意说出来,便自己接了大牛的话题说道:“我和她赌命的过程中,她有十足的机会能够杀我,而且她有两把飞刀在身上,但是她只是轻轻的拍了我一掌,其实假如那是一把刀子,我的心脏都已经被她活生生的挖出来。”
“哇……”好几个人张大嘴巴。
“我的蛇不是我放的,是有人引出来的。”璐姐接着说道。
“是谁?这么狠毒!”有人开始在人群里互相看着。
“关上病房的门。”璐姐侧过身子眼眸犀利的盯着人群,说道。
亚丽赶紧跑过去,把门关上。
“能知道我的黑线攻击是什么口哨的,自然是自己人,而且是口哨吹得不错的。”璐姐微眯着眼睛说道。
“是谁?这么可恶,让璐姐差点没命。”人群中,有个人高喊着。
“那个叫做莫然的女孩,她聪明,善良,有爱心,你们没有发现,她扔火药的时候,都是往你们脚下扔的么,只是为了让你们乱,而不是要你们的命,她确实厉害,安懿轩这个男人都能听她的,我佩服她,你们呢?”璐姐转移话题,说道。
“我们也是,老大,她帮你解毒,救你,就是救我们。”大牛和二愣都站直了身子发誓。
“嗯,我的黑线,其实压根就不会咬她,我被她搂在怀里我就知道了,她身上全身都涂了蛇药,她确实是有备而来的,只因为她又抹了香水,我们压根没闻出来。”璐姐接着说道。
“璐姐,你先说,这个狠毒的引出黑线的是谁?”大牛大眼睛一瞪,说道。
“就是你们中间,脸色最白,腿在发抖的那个。”璐姐挑眉:“你们互相看看,都谁的腿在抖。”
众人互相对眼,接着,人群便让开了一条道,一个人,站在中间,双腿果然抖、抖、抖……
“噗通”这个人跪下。
“咔嚓。”好多人都掏出手枪,对着这人的脑袋。
“璐姐……璐姐饶命……饶命啊!璐姐……”双膝跪地,爬到璐姐的病床边,这个男人抱着床上璐姐的腿,不停的晃。
“哼!平日里,我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喝的了?”璐姐的眼眸眯着,看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男人。
“不,璐姐,不,您对我很好,还给我病重的母亲看病,还给我钱,您对我恩重如山……”此人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下掉落。
“恩重如山?那你这是报恩?”璐姐的嘴角一抹嗜血的笑。
“我是想帮璐姐您的,看她太厉害了,我就想让黑线出来,咬她……”
“啪”一抬手,蓝色的病号服下白皙的手掌挥下,这巴掌声脆生生的响。
“嘶~”璐姐龇牙咧嘴。
“璐姐,您赶紧躺好了,别动气,跟这种败类不值得动气,别牵扯了伤口。”亚玛和亚丽都赶紧上前,很是心疼的说道。
“对,璐姐,让我们处理他,这败类,咱们要赢也要赢的光明正大,输也要输得光明正大,你这样做,太恶心了。”大牛这些人,都一个个气的直咬牙,甚至有人已经上去拎着这人的衣领开始对着他脑袋“啪啪”的左右开工。
“璐姐,救我,璐姐……我保证,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这个人,名字叫做洛克,是璐姐前两年收在手下的,平日里倒是十分聪明,今日……
“是谁指使你的啊?”璐姐皱着眉头,问道。
“没,没有人指使。”洛克小声的说道。
“哼,说,谁指使你的。哼!你母亲病入膏肓是谁出钱给她看病?到今天,璐姐给你母亲多少钱了?你真是没良心。”二愣瞪着眼,捏着拳头,上去对着洛克的脸就是一下子,说道。
“璐姐,救命……”洛克大声喊叫。
“把他嘴给我堵上。”璐姐皱眉。
“嗯。”一群男人围上去,堵上嘴,对着洛克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却不往死里整,都是打在非要害处,他们都知道,璐姐没有发命令让他死,他们必定是不下手弄死他的。
“行了,拖出去。”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亚玛一抬手,吩咐道。
几个人拖着浑身是伤的洛克出去了。
“璐姐,干嘛不弄死他算了。”有人问璐姐。
“不,留着他。”璐姐眼眸微眯。
“你们,听着,这里留下亚丽就行,亚玛和大牛,你们带着兄弟们去边境,找到一个叫做尚志军的人,告诉他是莫老大派来的,从今后,你们除了听我的,还要听莫老大的,明白没?”璐姐看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明白,璐姐的决定很英明。”亚玛点头。
“明白。”所有人都点头。
很多时候,这样的团伙,需要的就是一种江湖义气,尤其是璐姐这样的,自称闯荡江湖之人,要征服她,用的自然就是这等手段。
在警局看押室的莫然笑了,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在前行着。
“很好。”门外,有人鼓掌。
“秦先生,伤势如何?”璐姐挑眉,看着从人群里走来的人,问道。
“不错了,躺了一天,感觉挺好,就起来走走,喜欢凑热闹,就凑到这里来了。”秦杨拄着拐杖,微笑着走过来,只是路过亚玛和亚丽身边的时候,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暗沉。
“真是不太好意思。”璐姐笑着说道。她指的是什么,秦杨该明白的,便是绑架他们三人。
“过去了,璐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秦杨一挥手,坐在璐姐手下帮他搬来的椅子上,说道。
“难得秦先生不计前嫌,你这个朋友,我白璐也交定了。”璐姐伸出手,看着秦杨。
轻轻一握,俩人相视一笑,互相点头,算是一笔勾销了那不太愉快的曾经。
“我想知道,你们都上哪里去了?上哪里去了?说话啊!”耿如雪已经顾不上面子了,她看着何伯和两个助手,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对不起,耿主席,我们……”这两个年轻的男助手互相对眼,接着便讪讪的闭了嘴。
“说!上!哪!里!去!了!”耿如雪不敢对何伯咆哮,但是这两个助手,还是遭了秧。
刚才在警局签字的时候,她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就差冲上去一人给他们一脚了。
这会儿出了警局,她便彻底的控制不住了。平生这五十多年,哪里有如此的受委屈过,哪里有如此的悲惨过,她,这个名声显赫的女人,竟然会被关押在看守所二十几小时,如果不是何伯带着人过来,她还要在这春天就有了蚊子和虫子的看押室内呆上三小时,这让她真真的想要崩溃。
“我们……”两个助手还是说不出来。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的开车,带着耿主席离开这里,别废话了,别让人看见了,回头被好事的拍了照,传到网络上,怎么收场?”何伯皱着眉头,催促耿如雪的两个助手道。
“是,何先生,我们这就走。”这两个助手对着何伯投去一抹感激的神色,接着打开车门,便扶着耿如雪钻进了车内,接着一踩油门,车子便绝尘而去。
“漂亮啊!”警局旁边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对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察说道。
“男人要说帅,我不漂亮,但是很帅。”这警察笑眯眯的说道。
“行,你帅,安少说了,回头他请你喝酒。”深蓝色西服的人说道。
“行了,我还不是要听从安司令的话,他也别见外,我只是报答安司令的救命之恩,当初如果不是安司令把我从边境贩毒集团手里给救出来,兴许,现在我就十周年忌日了。”这警察便是昨天那个中年警察,他为了报恩,而……
“那我走了,我去接莫然姐,多谢。”深蓝色西服的男人,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对了,你还别说,怪不得安懿轩那小子能够爱上这个女孩,真真的与众不同,此生见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未见过如此优秀、聪慧、又漂亮的女人。”警察队长幽幽的回味着在三十三楼电梯间门口看到的女孩,她就那么淡然的往那边一站,便是惊艳了整个天下。
“我告诉你啊,这话你要是在我们安少面前说,那你就真的要为自己明年的周年忌日做准备了。”深蓝色西服嘴角一挑,笑道。
“嘶~”警察队长牙缝里抽冷气:“哎呦,我还真不敢惹那小子,那Y简直不是人,哦对了,你们中间有叛徒,知道吗?”
“知道了,何伯已经很清楚,放心吧。”这深蓝色西服拍了拍警察王大队长的肩膀,随即走去警察局签字,把莫然给领了出来。
“莫姐,你说,这接下来会怎样?我们要怎么做?”
“陈刚,你,请示一下何伯,把所有预想到会泄露这一次消息的通道都封闭,不要让这一次的事情露出一丝在媒体们面前。”莫然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说道。
“就这样算了?莫姐,我觉得不解气。”这叫做陈刚的,便是刚才和警察队长谈话的何伯身边的人,也是安懿轩的得力保镖之一。
“不,你错了。”莫然坐直了身子,看着前面的陈刚的后背,说道:“如果泄露,必定会引起媒体的过度关注,那么对于我们接下来买石头就会有影响,安少难道想要媒体天天扛着摄像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再说了,安少现在受伤,这个事情,他愿意泄露?还有,这个事情必定会被聪明人顺藤摸瓜给摸到在医院的璐姐身上去,这样,璐姐和她的手下就会丢了脸面和士气,对我们真的不好。”
“哇,莫姐,你……你太厉害了。”陈刚回头,瞪眼眼眸,惊讶的说道。
“行了,你,好好开车。”莫然皱眉,这黝黑的夜晚,她总觉得有事儿要发生,右眼的神经总是跳啊跳啊,跳。
“遵命。”陈刚调皮的单手敬礼,接着便坐正了身子,好好开车了。
莫然皱眉,想着心事。
“兹~”尖利的刹车声,莫然一回头,眼某凌厉。
“莫姐,你坐好了,有找抽的来了。”陈刚本就是个暴脾气,性子比较急,自小在军队里养大,身体里有好斗的热血,这会儿,他一声怒吼,便狂打方向盘,意图避开两面夹击的巨型卡车。
“嗯。小心。”莫然凝眸看着两边,突然一声大喊:“躺下,从车下钻过去。”
那是长拖箱的大卡车,后面一共有六个轮子,这六个轮子中间有一定的距离,高度离地面也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他们开的是本田车,车身比较高,而对方的大卡车又是车速十分的快,他们的后箱甩过来的时候,那声音肉犹如雷鸣,震耳欲聋,如果要从对方下盘钻过去的话,这车速和对距离还有时间的把握都要算的精确……
“好,拼了。”看着左右两边都已经无路可退,此时若要打开车门跳出去,定然也会被这两辆卡车给压成肉泥,无奈之下,陈刚一声呐喊,便脚下一踩油门……
莫然的身死,陈刚他自己的生死,便在陈刚这一脚之下,也在他放开脚的瞬间。
“砰”巨大的撞击声,差点让莫然把心脏都给撞的吐出来。
身后,又是巨大的响声,连环的撞击,接着便是那两辆大卡车控制不住一起滚落山下的声音和隐约传来的凄惨嚎叫声。
深呼吸几口,莫然抬头,正好对上陈刚一脸的血。
“陈刚!”莫然一惊。
“没事,莫姐。”陈刚突然微笑:“我们出来了,胜利了,谢谢你,莫姐。”
“傻子。”莫然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随即她白了一眼陈刚:“你很赞,算计的太准了。”
“是你的信任,救了我们的命,但是,莫姐……”陈刚的脸色有些苍白,此时他们的车子已经远离两辆撞在一起滚落山下的大卡车很远很远。
“你……”莫然赶紧爬到前面:“嘶~”
陈刚的腿卡在了被撞掉落下来的车门里面了,这车门因为巨大的力量,把陈刚腿深深的卡住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莫然的鼻腔。
“你忍住,陈刚,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莫然知道现在凭着她一个人又没有任何可以包扎的东西,断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便扭转身子,从副驾驶上伸出脚去,尽量避开陈刚的腿,之后踩在油门上,她轻轻的发动引擎,将车子快速的开了出去。
“陈刚,低头。”眼看着前面一辆黑色奥迪冲了过来,莫然一把把陈刚已经惨白的脸捂着,接着抬起另一个脚把方向盘固定住,以一个不可能的姿势扭转身子,抬手便从旁边的半个车门上取下碎玻璃。
“啪啪啪”几枚玻璃,夹着一丝丝血痕,直飞向奥迪车前挡风玻璃。
“叮铃铃~”陈刚艰难的抬手,摁下腰间的手机,接着他虚弱的说道:“莫姐,方向盘交给我。”
“好,你不要动脚,我来踩油门,你握着方向盘就好。”莫然边说,边从身边取下玻璃,也顾不上那玻璃是否将手心割开一道道的血口子,只是那么甩出玻璃。
“糟糕。”待莫然再一次伸手的时候,两边车门上的玻璃都已经没有了,甚至连被撞掉落的小铁片都被她用光了。
而此时,对方尽管被伤了好几辆车的玻璃,有好几个人也被这强强劲有力的玻璃随便给击伤,甚至还有两个被那铁片穿过挡风玻璃直接插进喉咙而奄奄一息了,但是他们一共有七辆车,车内的人数加起来,应该有二十个左右,莫然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人吧,陈刚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你这一次还能不能活。”其中一辆车内,一人阴狠的说道:“给我用AK47,扫射,我就不相信,她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也给她打成铁筛子。”
“莫姐,你快走,扔下我,走。”看着每一辆车都围绕上来,很多的车窗口都伸出机枪的枪口来,陈刚推着莫然。
“哼,想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莫然眼眸犀利,安抚着陈刚说道。
陈刚的嘴角微微的扯了扯,他知道,莫然这是安慰他呢,这个场景,就算是超级特工面临,也绝对是没有办法的,人毕竟还是肉身做的,子弹是不长眼的,一颗两颗子弹,能夺得过去,这扫射的机枪,而且还是数十把机枪呢,能吗?
按照科学道理,是断然不能的,她莫然的命,今天就该在这绝情谷留下了。
但是,莫然气祈求,老天再厚爱她一次。
“砰砰砰”就在莫然也突然要感叹苍天不给她面子的时候,正当她一手抱着陈刚,准备给他死之前,最后的温暖的时候,一连声的枪声响起。
“莫老大,你们没事吧。”很多人,很多车,很多枪。
七辆黑色的奥迪车瞬间便被打成了铁筛子,这密集的枪声,子弹和车身撞击的声音,还有子弹打穿车轮的巨大爆炸声,还有子弹打中油箱而引起的猛烈的爆炸,冲天的火光中,莫老三和莫老四带着一群人,冲进了中间。
莫然微笑,抬头看天:老天爷,你终于是真的厚爱我的!
“来的很及时。”莫然点头,微笑着看着莫老三和莫老四身后的一群穿着条条粗布民族服装的男人们:“我的兄弟们,谢谢你们,来的很及时。”
“保护莫老大,是我们应该做的,请收留我们,莫老大。”所有的男人,单膝跪地,用他们特有的行礼方式,在这样的场景中,成就了一场仪式。
后面,七辆车,燃气的熊熊烈火,将这些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影印的分外闪亮。
“好,从今后,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莫然微笑点头。
“多谢莫老大。”所有人站起来。
“不过……”
“不过什么,莫老大。”有人赶紧问。
“不过,璐姐还是你们的老大,我,只是一个幕后老大,如何?”莫然看着大家:“你们一切都还是要听璐姐的。”
“我们替璐姐谢谢莫老大。”众人又要下跪。
“行了,赶紧走,警察很快会赶到。”莫然抬手,阻止了大家,接着说道:“赶紧过来,把陈刚给弄到另一辆车里,送医院。”
“是。”众人赶紧跑了过来。
这些人中,真的有高手,也有大力士。
只见他们拧的拧,抬得抬,很快的,陈刚便被弄了出来,他们赶紧把陈刚的腿用衣服包着抬上车,都没有和莫然告别,便赶紧开走了。
莫然看着远去的车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宽心的微笑,接着她抬起脚,轻轻的对着油门踩下去,这半截的车子便如脱缰的野马冲着那些燃起熊熊烈火的奥迪冲了过去……
“砰”撞击声中,火光四溅……
车子冲出去的瞬间,跳下车的莫然站在地上,对旁边的莫老三和莫老四说道:“何伯让你们来的?”
“嗯,安少不知道。”莫老三说道。
“谢谢你,何伯。”当莫然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时候,看着何伯匆匆而来,便站起身,微笑着说道。
“嗯,你没事就好。”何伯点头。
“陈刚有事了。”莫然皱眉,心疼的很,这个年轻人,也就不到三十岁,双腿都被卡断,大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