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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手握着弯刀‘守护’,痴痴的看着台上的父母,此时他们已经被惊呆了,原本温和的儿子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但如果你觉得他们是在内疚或恐惧,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卢卡父亲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种病态的骄傲,仿佛儿子越疯狂血腥他便越开心。
在短暂的窒息后,场中又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卢卡将‘守护’收进怀里,伴着呼声退场了。兽神并没有跟随卢卡离开,而是留在了现场,继续观看接下来的仪式。
当天,五个孩子有四人顺利成人。在最后一场中,身为长女的姐姐始终无法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而那平常温顺如一只小猫的弟弟却嘶声力竭的向着祭祀吼道:“放开我,我能办到,我有资格活下去。”之后,被解放的弟弟生生用牙将姐姐的脖子咬断,当他满脸渴望与喜悦的看向祭祀时,迎接他的却是无情的刀刃。姐姐没有成为冷酷战士的心智,而从小受尽虐待的弟弟却没有成为战士的体魄,地上的两具尸体的脸上,一个带着悲伤,一个带不甘,结束了他们短暂的一生。暗皇族的选拔就是如此的残忍,有资格成为战士的人踩有资格活下去。
当仪式全部结束,兽神带着复杂的心情往卢卡家走,在走过那茅草窝时发现,依然满身血污的卢卡正蜷缩在里面。此时的他是那么的憔悴,小脸惨白如纸,他一边流泪一边对着空气不停的道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限的自责中。兽神在他的旁边蹲下,第一次对敌人产生了同情,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至黑日圆满,卢卡终于停止了道歉,他虚弱的将茅草堆拉开,露出了卢丝赖以生存的湿地菇,他将蘑菇连根拔起,全部塞到了自己嘴里,伴随着用力的咀嚼,眼神也越来越坚定。
从那天后,卢卡的记忆世界的时间流速变得非常快,兽神在卢卡的记忆中只能看到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这些画面无一例外的都是在展示卢卡的战士训练。那是一种近乎自我毁灭的修炼方式,不停的挥斩直至肌肉撕裂,不断的奔跑直至当场昏厥。当时间恢复正常时,卢卡已经成为了一个健壮的少年,他没有膨胀的肌肉,但他的每一条肌肉都经过千锤百炼,在黑皇族的战士选拔中,他更是以十五战全胜的成绩加入到了黑皇禁卫军。在所有人眼中,他是绝世天才,更是他们的骄傲,而他的父母更是因为培养出如此天才而身份暴涨,从曾经的偏远小屋搬入了城中的大宅。每每提及卢卡,赞美与艳羡总是不绝于耳。但兽神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其他东西,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黑暗,一种渴望吞噬一切的黑暗。
在卢卡入职的前一晚,家人为他举办了十分盛大的送行宴,城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受邀参加。卢卡的父母出场,妇人穿着一套由火晶蛛丝所织的长摆礼服,那鲜红的色彩配上她风韵犹存的身段让很多年轻人都看呆了,而卢卡的父亲则是一身黑色礼服,其上用暗金线进行沟边,身披黑虎皮毛制成的长袍,极其华贵奢侈。二人满面春光,与来宾寒暄,享受着儿子带给他们荣耀。
没多久,伴随着一阵高亢的音乐,今天的主角登场,卢卡换上了一身很普通的礼服,可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魅力,一出场就惹得众人欢呼,城中的女孩儿们更是会因为他无意的一瞥而激动不已。
“非常感谢各位来为我儿子卢卡送行,他是我的骄傲,仅以15岁的年龄便通过了最高级的战士测试,明天他就将正式的加入禁卫军,直接效力于暗皇,而我们利尔城也将被提升为二级城市,这一切的荣耀都归功于他,我最爱的儿子,卢卡。”父亲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让很多人都忍不住再一次高呼起卢卡的名字。
原本波澜不惊的卢卡在听到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时,身体不由的一颤,抬起头环视了一周正在高呼自己名字的人们,此时他的妈妈来到了他的面前,张开双臂双目含泪道:“我的儿子,感谢你做的一切,你是我的骄傲,我爱你。”
卢卡听着震天的呼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女人,身体越加的颤抖,当‘我爱你’三个字传入耳朵时,颤抖停止了,他缓缓的抬起头,脸上诡异的笑着,舌头不住的****着犬齿,一步,两步,他朝着这个伸开双臂的女人走去,嘴中嘟囔道:“我也爱你!”
卢卡突然加速,风一般的扑入母亲的怀抱,一手掐住妈妈的咽喉,将她整个提起,吊在空中,嘴中兴奋的问道:“妈妈,你爱我是吗?真的爱吗?有多爱呢?是不是如我爱你一般的爱呢?”突然的变故惹得全场惊呼,他的爸爸快速的冲到二人身前,可不管如何去掰卢卡的手臂都不能让他减轻一分的力道。
“妈妈,回答我呀。”卢卡歪着脑袋看着妈妈,妇人已经快要窒息,拼了命的吐出几个字:“是~是的,妈妈~妈妈当然~爱~爱你,快放下妈妈。”得到答案的卢卡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也爱你呢,妈妈~!”
“咔嚓”一声清晰的骨骼断裂声传来,妇人的脖子被生生捏断,吊在半空摇晃着,卢卡的父亲看到这一幕愤怒的从腰间拔出佩剑,一下刺向卢卡的手臂,可卢卡却猛的回头,用左手接住了剑,剑从他掌心中穿过,却被他死死握住,卢卡疑惑的问道:“那~爸爸呢?你爱我吗?”父亲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了,拼命想抽回剑但却无法做到。
“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含蓄呢,不过,我是爱你的。”说罢手掌用力,将长剑从中掰断,一把将断剑插入了父亲的眼窝。伴随着父亲的倒地,卢卡高举双手大呼一声:“你们呢?你们也爱我吧,让我用杀来感谢你们的爱意吧。”这番话将在场众人吓得四散逃离,城中卫兵也在第一时间将卢卡包围,速度是卢卡从小就拥有的天赋,通过长时间的训练,此时已达到一个非人境界,而且卢卡是以最佳成绩通过了高级战士试炼的人,卫兵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笑话。他下手狠辣,往往一击制敌,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恐怖的屠城开始了,虽然城中的所有人都参加过成人礼并获得传承,但他们都是在军队无法立足而不得不回到家乡的失败品,在卢卡的疯狂和急速下,仅仅一夜的时间,全城一万零三百一十八人,无一幸免。
当黑日圆满,来接卢卡的禁卫军士兵却只发现满地的死尸,在一番寻找下,终于在河边的找到了卢卡,此时他坐在一堆燃尽的篝火旁,紧紧的抱住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中,口中不停的发出‘呜呜呜呜’的哭泣声。但是在士兵们听来更像是一只受伤的狼在对着圆月嚎叫。自此,疯狼之名传遍暗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