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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珩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子也是一片混沌。
突然,他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角落里正跟肖一飞站在一起的卫雪欣,一道灵光迅速闪过,他大牙一咬,就朝那方冲了过去。但他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挡住了,任他怎么走也走不过去。
“高珩!”
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人伸手一把扣住了高珩的肩头,阻止了他可能丧命的莽撞行迳,在他回头时,拉着他退入宾客群中。
“杨湛,放手,我要去找卫雪欣。我知道,这场闹戏一定是她搞的鬼,她身边那个男人也不简单,一定是他们联手才让乔语环失智。杨湛——”
没料到杨湛拉着高珩一路越过众人,在高珩愤怒前,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高珩的领口,眼神冷极烈极,沉声喝斥,“你要不想再继续害乔语环,就跟我去一边说清楚。”
“杨湛,我来这里就是找卫雪欣与人通奸的资料,她现在就跟那男人在一起。我……”
“高珩,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个男人帮卫雪欣报复乔语环才搞出今天这一台好戏,连卫东侯都忌惮的敌手,你以为凭你的力量就能扳倒他了。你以为我不想帮卫东侯,我没告诉你,我和东子认识近十年了。”
高珩狠狠一怔,瞬间明白了很多事,神色变了几变,虽不甘,还是跟杨湛一起消失在人群里。临到大门时,他忍不住回了头。看到卫东侯抱着乔语环,跟伴郎和伴娘,以及婚礼庆公司的人说了些什么话,便由着保镖护送着,随卫家其他人之后,离开了。
……
那时候,卫雪欣看到卫母被气得当场大叫卫东侯休妻,这一周里心头积压的恨愤和不甘,终于消散了一些。
可是当她看到卫东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中的人儿,迅速而果断地安排善后,始终不假他人之手,还不时低头安慰乔语环,心头的不甘嫉恨依然难消。
肖一飞要带她走,她仍是不肯,甩开肖一飞的手,就跑向了卫父的方向,叫着“妈妈”,瞬间泪流满面地追上了人。
肖一飞站在原地,气愤交加,眸色愈发阴沉,杀意升腾。
卫雪欣追上卫母后,哭着抢着跟卫母一起上了救护车,倒让媒体记者猛闪了好几张照片,事后被批为全场最正常的“孝女”,倒是借机露了把脸。
这头,卫老太爷见状,眉头拧得死紧,不得不让花奶奶帮扶着老伴,回头找到卫东侯,低声道,“雪欣跟去医院了。你快过去看看你妈,跟你爸认错,这里语环交给我和你奶奶照顾,不会有事儿。”
卫东侯却立即否决了爷爷的提议,非比寻常地坚决,“爷爷,今天这事儿一般人解决不了。他们可以拿语环威胁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能让语环离开我身边。我先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随后我们会一起到医院。你好好照顾奶奶,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理。对不起,爷爷!”
卫老太爷一叹,心知这孙子总归是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意了,能独当一面,只能点头,又叮嘱了几句。
卫太后却极不放心语环,想要语环跟佬两口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看到卫东侯怀里脸色惨淡至极,憔悴至极的女子,也不知该说什么,此时能安慰语环的除了最亲近的孙儿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了,只能黯然离开。
陈易洋带着伴郎们前来请罪。
卫东侯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你们的错,实在是敌人太狡猾。今儿要不是有兄弟你们在,恐怕还会波及群众。好在你们嫂子现在是找回来了,这里余下的事就要麻烦各位!”
陈易洋等人立即拍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回头就忙着去送客人了。
秦汐带着伴娘们上前,想要接过照顾语环,卫东侯也没松手。
只说,“今天这出‘意外’,我一定会查清幕后主使,还语环一个清白。”
向可爱立即表示要动用家族关系,帮卫东侯追查坏蛋。
雷小古和杨颖要陪语环。
秦汐看着语环木然呆愣的模样,心头不忍,又痛又恨,突然抓住卫东侯的手,将人拉到无人的角落,拿出了自己的随身电脑,点出一屏画面来。
“这是?”
“这是亚当刚才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抢拍到的画面。”亚当是秦汐设计的智能终端,掌握控制着秦汐身上所有智能机械人,“亚当知道我最讨厌卫雪欣,这张照片应该是他下意识里抓拍的,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卫雪欣身边这个看似亲密的男人,我觉得你很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这照片正是卫雪欣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起,低头私语的模样。由于年轻男人的警惕,他半垂着头,额前有凌乱的流海遮挡,难于分辨其相貌。
卫东侯看了看,直觉男人有些眼熟,但也由于拍摄角度很勉强,一时难于认出真人。便叫秦汐将照片交给陈易洋处理,秦汐却说要加入侦擦行列,为语环讨回公道,将幕后小人给攥出来,狠狠报复。
“不行,这事交给阿洋办,他才是专业侦探,你们女人瞎参和什么。”
“卫东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地狱出事那晚,你对我和小古他们做了什么!”
刹时,卫东侯的表情僵住。
最终在秦汐的强硬态度下,卫东侯不得不答应其要求。
“语环,你放心,咱们是结拜姐妹,就一定不人让你吃这么大个闷亏!那些背后黑手,姐会一个一个帮你逮出来。”
秦汐握着语环冰冷的手,面色一片冰冷坚决。
语环哽咽一声,哭了出来,“不,那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没用了,已经没用了……一切都毁了!”
她浑身哆嗦得厉害,双手紧紧捂住了脸,泪水一颗一颗从指缝中渗出,虽然声音很低,满是压抑,悲苦,无能为力,仿佛还怕又引起什么祸乱,这模样更惹得见之者心酸心疼不矣。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噩运?
这合该是一场多么幸福的婚礼,最后却演变至此,成为她人生中最痛苦最不堪最难于挽回的一幕,叫人情何以堪?
卫东侯收紧了手臂,看着女人的眼泪,心痛难当,俯首吻过她湿润的脸颊,冰冷的眼角,坚定又温柔地说,“语环,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语环闻言,心头重重一揪,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将脸深深埋进了男人的胸膛,一声不吭。
……
随即,卫东侯到了市立医院,梁安宸一脸焦色地迎了上来。
“东子,语环她怎么样?”
“她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还有……”
两人眼光一碰,许多话已不用言明。
梁安宸接过语环,说了卫母所在的手术室,卫东侯看着语环的模样,眉峰重压,伸手揉了揉语环的头,轻声说了句“很快就回来”,便离开了。
语环呆滞的目光动了动,抬起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最后的光色,也黯然消失。
梁安宸跟秦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将语环安置在一间安静的房中,回头商量事情去了。
语环仍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眼一眨,眼眶刺痛,再也流不下泪水。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森黑的眸底,竟有紫芒倏然闪过。
她推开被襦,下了床,她已经换了一身冬装,外面还裹着卫东侯的婚礼西服,她低头嗅了嗅那上面熟悉的味道,心里遽然一痛,将外套仔细叠好,放在床上,转身开门离开。
当走廊上的灯光打入她眼中时,她的世界似乎在一夕之间,全变了。
周围的声音,连细如蚊蚋都能钻进入她耳中,空气中飘浮的气味混乱不堪,却能清晰辨别时其所属主人,抬头一望,仿佛整幢大楼就像一个存储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眸。
她没有深思这样的变化由何而来,只是迅速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在她顶上两层,她找到了卫东侯,还有卫家所有人,以及,卫雪欣。
她十指一握,回头朝最近的安全楼道直往上走。
行进间,一个托着手术盘的护士路过,她突然伸手将其拉住,下一秒,护士前方的病房里突然冲出一个小孩,吓了护士一跳。若不是被拉住,恐怕她托盘里的药品和手术刀具等就会倾盘而出,造成伤害。
“啊,谢谢你!”
护士从惊吓中回神道谢时,人已不在。
手术室门前
卫雪欣低声啜泣,不住地抹着眼泪,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不孝,让卫母失望透了。
卫父叫卫雪欣别再哭,卫雪欣哽咽着,似乎十分艰难地压抑着情绪。
不一会儿,一道病危通知落了下来。
“小芬!”
卫父看着黑底白字,刹时痛呼一声,脸色一片惨然,身形摇摇欲坠,被卫东侯一把扶住。卫父立即怒声喝斥,推开了卫东侯,大骂孽子。
卫东侯不得不松手,想要劝说父亲,终是被卫老太爷拉住。
“都是你这个不孝子,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妈怎么会闹到这地步。你现在是有老婆万事足了,你还来医院干什么?!滚,我宁愿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得远远的——”
“爸……”
“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样自私任性的儿子。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卫父满眼通红,狠狠踢了卫东侯几脚又打了一巴掌,秘书长急忙将书记大人抱住,疾声相劝。
卫东侯咚地一声跪在父亲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垂下的眼眸亦是又红又痛。
语环走来时,就看到卫东侯如山岳般的身形,仿佛一下子颓然倒地,她的面容上滑过一抹深深的震痛,立即跑了上去。
“伯父,你要怪就怪我吧!这都是我的错,不关东侯的事。”
语环一下跪落在地,跟卫东侯并排而立,仰头看着卫父。
“您怎么骂我怪我都没关系,请您不要怪东侯,这是我的错,所有责任我来负!”
卫父惨然冷笑,“你来负?!乔语环,你凭什么来付这责任?简直笑话!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老太爷帮你挖出谭家和乔家的家世,你以为你会得陆部长提携。要不是为了你,卫东侯这个不孝子也不会把他唯一的亲妈气得进手术室。你能负什么责任,你能把我的老婆救回来吗?小芬说的没错,你来了之后,没给我们卫家带来一点点好处,接二连三的祸事一桩接一桩,一件接一件。莫说你今天在婚礼现场那些伤风败俗的……”
“够了!别说了!”
卫老太爷突然冲上前,一把拉住儿子,喝声斥责不准卫父再提。
卫父沉沉地喘出几口气,一手抚着自己的右腹,显也是疾怒攻心,力有不歹。
卫老太爷急忙叫医生叫勤务兵,卫东侯上前想扶父亲,仍是被大力挥开。
父子两眉眸相对时,宛如仇人。
——呵呵呵,乔语环,这就是你造的孽,你看到了吗?呵呵呵,就凭你那肮脏至极的出身背景,你也配攀上卫家这样的高枝儿么?趁早洗洗回家睡了吧!呵呵呵……
刻薄至极的嘲讽,突然钻进语环的耳朵里。
语环浑身一震,抬头就朝卫雪欣看去,卫雪欣迅速收回眉眼,可是还是被语环看清了她骨子里正兴灾乐祸的龌龊想法。刹时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就要冲上前交女人满肚子的肮脏思想都摇出来。
四下一片混乱。
“语环——”
后方传来秦汐和梁安宸的声音,原来这两人刚交流完婚宴上的情况,回头找语环,发现屋里已经没人,只留下病床上一件卫东侯的婚礼服,便寻了过来。
在一片混乱中,手术室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手术医生是卢娅芬一直的主治大夫,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对卫父说情况十分危急,不得不再下一次病危通知,让卫家人随时做好准备。
卫父一听,先是激动地拉着医生的手,嘶声相求。这位平日最为威严沉稳的书记大人,神色间已经是一片惨淡,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那一句“做好准备”,已经抽光了所有精气神。
众人都知卫父对卫母的情深义重,见此情形也哽然无语。
走廊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郝校长竟然也赶来了。
“小芬……”
男们抱头跌坐在侧,走廊上一片死寂。
本欲冲上前的语环,终是压下了对卫雪欣的恨意,她看了看跪在父亲面前的男人,心底又酸又涩,又痛又……后悔,突然间所有的坚持都荡然一空。
在生与死的面前,做为这个星球最智慧的生物,人类却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语环,语环,语环……”
周遭的声音迅速褪去,语环眼中的手术室大门,瞬间化为两条虚拟条线,连同大门后的手术床,各种仪器、工具,正在紧张手术中的医生护士也变成了一道道由虚拟线条组成的人形,他们身体里的脏器也一样变成了各种颜色的线条,有的在流动,有的在跳动。
这个世界,对语环的意识来说,可谓通行无阻,她一路前行,一下跃到了手术床上,本来是白色的被单下掩着卫母的身体,现在在眼中已是纤毫毕现,一揽无遗。
卫母的心脏线条,和房里的其他人,大不一样。
只是稍一观察,就能发现。
如果能把那一团明显纠结的线条都拨正了,是不是就能脱险了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动,奇迹便在无人所知的瞬间产生了。
数个小时后,天色已黑。
随着卟咚一声响,有人倒下了。
紧接着,手术室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主治大夫脸上还带着惊疑之色,走出来宣布卫母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卫父和郝校长立即站了起来,两个斗了多年的情敌,一人一边握着卫母的手,跟着出来的病床离开了。
那时候,卫老太爷已经带着卫太后早早回去大宅了。
“语环,语环,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语环,语环,你不要吓我……”
原来,在手术室大门打开前倒下的,正是跟着卫东侯一起跪在地上的语环。
梁安宸急忙上前把脉,脸色大变,抱起人就往疾控中心的急救室跑。
当语环躺上急诊室里的病床时,卫东侯就守在病床边上,透视照拍出来时,梁安宸大惊。
“东子!”梁安宸克制不住地疾呼一声。
“怎么回事?”卫东侯脸色一片铁青,口气却仍然沉定不摇。
梁安宸指着灯下的透出的照片,“你,你来看看。”
卫东侯侧过身,手上仍握着语环的小手,“这是……”
两个男人从照片上的某一处轻轻蠕动的物体,同时抬起眼惊愕相对,已不言而喻。
梁安宸,“东子,你当爸爸了!”
卫东侯,“……”
梁安宸,“我不会恭喜你!”
卫东侯咬破了唇,“她突然昏倒是不是因为孩子?”
梁安宸从震惊中迅速恢复,迅速戴上了手术手套,熟练无比地开始操作,却摇头,“目前不确定。但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影响,就我目前研究织田圣给出的资料,完全没有跟语环类似的情况……”
“你什么意思?”卫东侯的声音徒然提高,微微颤抖。
梁安宸看了眼好友,又垂下头,“东子,做好心理准备,一切皆有可能!”
卫东侯回头看着脸色惨白一片、即使昏迷了依然眉头紧蹙的小女人,他伸手抚抚女人的眉头,可是怎么抚也抚不平。
她连在无意识的梦境里,也在自责吗?
卫东侯抚了又抚那冰冷一片的小脸,仍是没有一丝血色,他看看掌心小小软软的手儿,想到这样一双手,曾经为疲劳的自己摩擦舒缓神经,还为饥肠漉漉的自己做出美味佳肴,仍是这双小手,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身体,带给他无限的惊喜和振动……
他牵着这只手,对她承诺过要给她幸福的,今日又让她受尽委屈,还陪着他承受父母的责难,仍是无法洗刷冤屈,他就恨不能把自己给毙了!
“老婆……”
手术台旁,男人握着女子柔软的小手,将脸深深埋入。
他嘶声低语,那震动的声线莫名地就让人酸了眼眶。
他轻轻吻过柔软的掌心,一下一下吮过了每一根手指,最后深深一呼,起身大步离开。
在大门拉开时,梁安宸不安地唤了一声。
卫东侯只说,“我去打个电话。”
梁安宸心头一紧,“东子,你别冲动。”
但男人已经拉开门走掉了。
……
那时,楼下卫母的病房门外。
主治大夫将卫父叫了出来,神色间有难掩的惊疑和不解,说,“老卫,小芬这次能转危为安,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告诉你。”
卫父还心系于屋内,不习惯郝校长陪着自己老婆,没有注意主治大夫的异恙。
“什么事?是不是小芬的病情又有新变化了?”
“不满你说,的确是有新变化。这变化……”
主治大夫说了一串专用医学名词,卫父深习妻子病情多年,听完之后,神也愈见惊疑,最后不禁激动地脱口而出,“你是说,小芬以后再也没有心脏病,会跟正常人一样健健康康,再也不会吃药,可以坐飞机,可以坐轮船,可以去干她喜欢的任何事了?”
主治大夫一边说是,一边又有些迟疑说还要观察。
可是卫父却激动得无以复加,“这,这不是什么大幸,这简直就是小芬的幸运奇迹啊!”
主治大夫点头,但职业习惯让他不敢掉以轻心,“老卫,这情况很奇怪。她刚上手术台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这情况都是最后那三个多小时里,突然就产生了变化……老卫,你不觉得这……”
两位年过半百,一个是省书记,一个是医院院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也都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也只能当成心头一桩秘事,悄悄压下了。
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卫母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正躺在楼上的急救室里,在接下来的数日里,都昏迷不醒,生命体征十分微弱。
……
“……本世纪蓉城最盛况空前的豪门婚宴,由灰姑娘女主角乔氏突然于婚礼现场的失常疯癫行迳,而宣告取消。号称全市最神秘最有魅力的玺奥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卫东侯先生,神色阴霾地抱着发疯的妻子,迅速离开了婚礼的宴会现场,拒绝回答所有记者和媒体的提问……”
“……卫家大宅门禁森严,严禁一切媒体造近采访,拒不回应媒体询问……玺奥集团股市连日下挫,股东对卫东侯两次婚姻的草率态度十分不满,股市会再次提出重新审核其执行总裁资质……”
“……据悉,卫夫人卢氏因心脏病突发紧急入院,接受抢救治疗,日前卫书记发表申明,卫夫人已经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但就其对儿媳的看法持回避态度,坚决不予提起……”
“……近日记者在玺奥集团及卫家跟踪报道,一直未见本次失败婚礼的男女主角出面。有知情人事透露,卫东侯夫妇已经连夜飞离蓉城,远遁至国外避开风波。但机场负责人表示,并未有卫东侯夫妇的机票登记记录。这一失败的世纪婚礼内幕,本报记者仍将追踪报道,请各位读者继续关注。”
这一次媒体的穷追不舍,八卦消息层出不穷,也因为卫东侯之前为了弥补之前对语环的疏忽和草率,故意举办豪华婚礼而做了一番大肆宣传。现在婚礼仪式又被搞砸了,负面效应也相继到来,这也是当初筹备婚礼的人没有想到的。
在杨家和卫氏的危机公关们的积极活动下,一个月后,新闻八卦终于在蓉城大街小巷中淡去,但是这在权利阶层中的影响,事已至此,影响深远,已无法力挽狂澜。
卫母气得入院,卫太后也急得头痛了好几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除了卫家的男人们。
卫父还得继续自己在省政府里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躲避媒体的同时,又得抽时间悄悄探望妻子,几日下来也是憔悴不堪。
卫老太爷出门时,不时给卫东侯打掩护。卫东侯每天必抽早晨时间到医院,一面探望母亲的病情,向父亲请罪,但卫父一直冷淡不予回应。另一面陪着病床上一直昏迷的语环,呼唤不醒,心头焦急难受,却只能隐忍。
其他时间,卫东侯不得不暂时将公司交给了王绍铭,自己跟陈易洋和可可一起,追查事件的幕后主使,和这一系列危机的真凶,忙得早出晚归。
……
隔日便是元旦,卫东侯等人终于查到了重要线索。
“现在可以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照片上跟卫雪欣站在一起的男人,就是肖一飞!”秦汐眼神冷黯。
陈易洋说,“这小子真是狡猾得不得了,要不是可可聪明,恐怕我早就沉尸南河了。”原来,之前肖一飞得知陈易洋盯上自己,暗中就派人对陈易洋的车动了手脚,汽车坠入大河中时,可可救出了陈易洋,当时情形可谓九死一生。
可可的心声在所有人耳中响起:哼,那是你自己太笨,居然就为了追看什么《律政先锋》开快车,幼稚!
陈易洋登时变了脸色,咳嗽一声骂了句,导正话题,但可可却跟他较上劲儿,两人就在心里斗起嘴来。
“卫雪欣失踪了,八成跟这个肖一飞有一腿!一定是卫雪欣妒嫉语环,买通肖一飞屡次对语环不利。”秦汐总结。
“不一定。肖一飞为人性子十分高傲,不是那么容易好买通的人。”陈易洋提出反对意见。
“那就是姘夫姘妇!”秦汐毫不客气地骂了出来。
卫东侯将手上的衣料一扔,说,“今晚就把人找出来,逮住了先拷问清楚了再说。”
几人一愣,同时问出,“怎么逮?咱们现在还没有肖一飞的行踪啊!”
卫东侯只丢下一句“跟我来”,就转身出了屋。
众人奇怪地面面相窥,全都耸肩不明所以。
十分钟后,汽车里,秦汐诧异不矣地低叫,“这个?他这样都行啊?好像……”
陈易洋眼急手快地打转方向盘,眉眼挑亮,“猎犬!”
林荫街道上,一抹黑影如电闪,一路疾驰向前。
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幢老旧居民住宅里,一场争论战再次打开。
“跟我走!”
“不,乔语环还没有死,卫东侯也没有跟她离婚,他们还在一起,我就不走!”
“卫雪欣,你够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现在全城的黑道都在抓我,要不是那些怪物护着我,我他妈早就被……”
“不,我不管我不管。我们的孩子是被乔语环害死的,你这个做爸爸的竟然如此贪生怕死,连儿子的仇也不报,就知道逃跑。肖一飞,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卫雪欣尖叫一声,狠狠推开了肖一飞。
“你这个蠢女人——”
肖一飞眸底戾色爆涨,翻起身一把将卫雪欣摁进了柔软的大床里,撕扯衣服。卫雪欣愤怒地又叫又骂又踢又打,却根本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就在肖一飞将女人压在身下,要以原始方式让其臣服时,负责保护他的变形人突然跑了进来,说卫东侯已经找到这里。
惊骇之下,肖一飞骂了一句,迅速穿上衣服拉着卫雪欣就要离开。哪知卫雪欣突然翻脸,大叫救命。
恰时,卫东侯等一行人正跟守门人交上战,可可侵入守门人思维,证实了肖一飞的所在和当前的守备情况,卫东侯和陈易洋打头峰,先冲了进去。秦汐带着可可,迅速扫描附近的情况,堵住了肖一飞的退路。
“东哥,救我,救救我啊——”
大门一开,卫雪欣看到卫东侯就大叫,甚至咬了肖一飞的手臂,一获得机会,就往外逃去。
肖一飞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卫东侯,借着卫雪欣扑腾过去,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然而,下方正守着秦汐,双方就打了起来。
“东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卫雪欣抱住卫东侯就死活不松手了。
“走开!”卫东侯眼见肖一飞跑掉,心头怒火高涨,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然完全变样儿,毫无半点温情,一掌将人掀开,跟着跳下了窗户。
卫雪欣摔倒在地,嗑得浑身血伤,半晌没反过神儿。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保护肖一飞的异形人跑了回来,提起卫雪欣就走。
卫雪欣尖叫挣扎,那异形人却说,“我们老大已经抓住了乔语环,你要想报仇就跟我们一起走。”
卫雪欣一听,立即停止了挣扎,询问缘由。
那异形人解释,“肖一飞手上有我们重要的资料和信息,他的要求是你必须跟他一起逃离蓉城。”
虽说如此,可卫雪欣也不是蠢货,心里只信了一半。至于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抓乔语环,稍后自然能知道。只要能见到那小贱人,就不怕没机会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