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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环环对他叫“救命”!
那个时候,卫东侯突破重重围堵阻拦,朝医院外狂冲时,脑海里反复回荡的都是语环惊恐不安的求救声。
一想到她可能正身处危险之中,她可能会受伤,更可能正遭遇极可怕的事,他哪里忍受得了待在屋子里,等别的人去救。
“东侯,你给我回来,你不能出去!”负责为他治疗的项目总长谢长河跑出来,对着那道已经迅速兽化的男人大吼。
“队长,你冷静点儿啊,咱在嫂子手机里安了追踪器,很快就能找到她们。”郎帅大声提醒,想要拉回卫东侯的理智。
已经满头金色鬃毛的男人,一下停在了走廊尽头的落地墙幕前,看着地下纵横交错的马路街道,疾驰而过的汽车人流。
脑海里突然浮显出一幅锥心的画面,便是语环躺在ICU里,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奄奄一息,脆弱无助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这一瞬,那种极度后怕的情绪搅得他头壳欲裂,抱着脑袋狂吼一声,哗啦一下,竟然震碎了面前的厚达三厘米的玻璃墙幕。
刹时间,让追上前的医生护士,亲人朋友,还有手持枪支的特种兵们都吓了一跳,觉得耳膜都有些刺痛了,有的人甚至还捂住了耳朵。
大风一下刮进廊道,站在仿如悬崖边的男人,金色鬃毛被吹乱,高高耸起的金色额眉下,一双灿金的眼睛凝着远处,剧烈收缩着,同时突出的黑色鼻头也下意识地不断翕合,仿佛在收集着空气中的每一丝细微的信息。
他紧握的拳头上迅速生出金毛,五指一张,尖利的爪牙就伸了出来。
“我要去救语环,你们不要阻止我!”
他沉声一吼,连声线都变得低沉嘶哑,仿佛野兽的低咆。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躬,竟然直接跳下了大楼。
众人大骇,老天爷啊,这可是十几屋楼房,就是真豹子老虎掉下去,也要摔成肉泥了。
“东侯——”
卫老太爷激动地冲出,可惜为时已晚。
哗啦一声碎响从下方传来。
特种兵们冲到破掉的墙幕前,朝下一望,发现,“他跳到下一层了。通知其他人,堵住安全通道和电梯,不能让他跑出去。”
卫老太爷急忙抓住那个发号司令的领队,“我孙媳妇儿可能出事了,东子赶去救人,你们不能拦着他!”
领队却扳开了老爷子的手,行了个庄严的军礼,“老爷子,对不起。我们是军人,不是警察。我们的任务是不能让卫东侯离开这里,请恕我职权有限,无能为力。你们尽快报警吧!”
领队立即带人离开了。
卫老太爷心头又急又怒,却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失了分寸。
卫太后拿着电话跑过来,说已经报了警,“老伴儿,咱们快去追东子,他肯定是去十泉镇了。咱们开车去,应该还来得及。哎,环环这是碰上什么坏蛋了,真吓死人了……”
老太太拉住老伴儿就要往楼下跑,突然,从他们头顶的方向传来“突突突”的轰鸣声。
走廊上的众人朝破掉的窗口看出去,一架军用直升机飞了出去。
“糟糕,他们竟然开飞机追我们家东子,东子怎么逃得掉啊!”
老太太疾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当那领队才跑下几层楼,耳麦里就传来了报告,“队长,不好了,军部放在医院屋顶应急的直升机被卫东侯的队员偷走了。”
“该死!劲爆小组的这群兔崽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立即通知虎总队,卫东侯失控冲出医院,为免危及市民,我们看护小组不得不采取应急预案,全力抓捕。”
同时,飞机上的郎帅和劲爆小组的天才机械师苹果,听到了抓捕队长的报告。
苹果一边操纵着飞机,从自己发明的红外追踪潜望镜里捕捉卫东侯的身影,直追而上,一边咬牙道,“靠,这帮家伙真把咱们家队长当出山的老虎抓呀!”
“可不就是嘛!”
“切,他们要能抓得到咱们队长,咱就不叫劲爆小组了。”
“这回大王要知道,回头非得把咱们脑袋削冰了不可。”
“螳螂,你怕啦?”
“怕个鸟蛋!我的小媳妇儿也出事儿了,就是削脑袋咱也得去救。”
郎帅正把刚刚被卫东侯爆掉的手机芯片,插进苹果给的新手机里,开机,察看信息情况,很快就调出了追踪信号图,显示雷小古的手机信号已经静止不动,而语环的信号仍在移动中。
恰时,苹果一个拉杆,飞机倾下六十度,斜斜地穿越过一座高楼。
郎帅对着正攀跳在大楼上的那道人影大喊,“队长,快跳上来,我们已经查到嫂子的位置啦!”
苹果大喊,“你这么吼,他能听到?”
郎帅直指大楼方向,“我给你打一百万个包票儿,队长现在可是千里眼兼顺风耳。瞧,不来了嘛!”
苹果把飞机慢慢调向大楼时,那道人影就像武侠片里会腾云驾雾的高手,更像是欧美大片里的异能人或超常怪物,在楼宇墙角上辗转腾跳了几下,一下蹦得老高,仿佛子弹一样倏地射进了直升机里。
精准的身形,强劲的力道,震得直升机都在半空晃了一晃。
“老大,你真神了!”
“少废话,环环现在在哪里,给我看位置!”
卫东侯的形象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可是从他那双金闪闪的瞳仁里,射出的依然是每次做危险任务时,绝对冷静锐利的光芒,不禁让两个队员们在初时惊讶后,立即投入了正常的作战状态。
那时,医院里。
“妈,哥到底怎么了?刚才我好像看到他身上……”
“咳,没什么。你哥就是被那个什么乔语环迷昏了头,这病才刚好点儿,就不消停。我说这个乔语环怎么那么不省心哪……”
卫雪欣因为有身孕,在卫东侯冲出病房时,卫父就暗示卫母将她拦了下来。
大楼保安跑来维持秩序,她们不得不留在了病房里等消息。
卫雪欣不住地打听卫东侯的情况,各种担忧。
卫母嘴上小心安抚着,却是早前得了丈夫的一再警告,自己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没有再对养女透露更多儿子的真实情况。
当卫老太爷拉着老伴回来时,卫雪欣又上前探问,就被卫老太爷投来的目光给打住了口。
卫老太爷说,“雪欣,这疾病防治中心本就不适合你一个孕妇来。你还是先回家,好好安你的胎,等消息吧!免得高珩知道又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交待不起。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媳妇儿,应该多用用心,经营自己的家庭。”
老太爷给自己的勤务兵打了个眼色,勤务兵立即上前,半强制性地扶着卫雪欣离开。
卫雪欣还想说什么,却不得不碍于卫老太爷过于严肃的态度,而闭了口,仍脸色着急地向卫母求救。
卫母急着询问卫太后儿子的情况,对于卫雪欣的呼唤也是听之不闻了。
卫父也说了一样的话,卫雪欣神色一黯,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包,离开了。
……
十泉镇
语环和雷小古被抓到了一个废弃的水泥沙石仓库,当大铁门一关,男人们纷纷露出淫亵至极的表情。
“王八蛋,拿开你的狗爪子,可恶,老娘咬死你们!”
“啊,我的手,松嘴,你个臭婆娘!”
爆牙肥肚男刚才着了女人几招子,立马就想揩雷小古的油,不想动作太慢,被雷小古一口咬住手,差点儿断了根手指头,气得一怒之下,扇了雷小古两个大巴掌,打得雷小古瘦削的身子趔趄了几下,摔倒在地,擦伤了一身的细皮嫩肉。
流氓们一见雷小古摔倒的不雅姿势,还露出了精致套装里的性感小内内,顿时爆出一片盈乱的大笑,纷纷欺上前指手划脚,出口成脏。
“滚蛋,不准欺负小古。”
语环急怒交加,可是她自己被背后的男人扭压着双手,那力气出奇的大,她一个女孩子根本挣脱不开。
“你们这些臭流氓,竟敢公然绑架,你们就不怕被警察抓到坐大牢嘛!”
情急之下,语环也没有办法,只得做口头威胁。
光头疤脸老大走上前,一手掐住语环的脸,邪气地笑道,“小白兔,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不过就是个小小打工仔,说白了就是这个大城市的一个流动人口,你连户口都不在蓉城,还是个没人要的小孤女,失踪不见了,谁管你。”
那肮脏的口气,邪佞的笑容,分分刺目。
可是令语环瞬间血色尽失的,却是那句“没人要的小孤女”七个字。
好像佛主的五指山,一下子将她打回原型。
也许,她现在的工作很体面,收入也不差,住得起高档小公寓,吃穿住用行都不愁。可也改变不了,她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的事实。
没出什么事儿时,她都可以安慰自己,那么多人跟自己一样不也过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吗。
可前后发生这么多事,意外撞车命在垂危流产入院,独自躺在病床上,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她;现在碰到绑架,要是她真不见了,恐怕只会无人问津,石沉大海吧!
以前在法制频道,里面那么多千里寻儿,万里追妻,不都是对亲人的爱难断吗。除了亲人,还有谁会耗废时光,愿意倾家荡产,来寻找一个失踪的人?!
只是,她乔语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那样的亲人了啊!
“啊,混蛋王八蛋,放手,放手,姑奶奶我杀了你们!”
雷小古的吼骂声突然变得嘶哑。
语环一看,差点儿肝胆俱裂,无法自矣。
两个流氓分别抓住雷小古踢腾的双腿,把套装的小包裙给解了下来,数双肮脏的大手正游走身上,吓得雷小古嘶声大哭起来。
“小古,小古!混蛋,不准伤害小古,你们,你们……你们放开小古,我,让我代替小古,求求你们……”
语环大吼,屈辱的泪水滑下脸庞。
她面前的光头老大立即举起了手,打断了手下的动作。
可是雷小古还是被三四个男人摁压在地上,一身狼狈,满脸花污,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快被褪光,只剩下小内内遮着重要部位。
光头老大高高挑起语环的下巴,凑近了一副肮脏的嘴脸,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胆量的。你真愿意用自己做交换,代替柴火妞儿,让我的兄弟们爽上一遭?”
这样的问话,简直就是诛心。
谁真的愿意,那不就是脑残了。
“我,我愿意!你们别伤害小古,她那么瘦,也……也不好……”
光头老大口气更邪门儿,“哟哟,真是患难见真情,一对好姐妹花儿啊!兄弟们,看到了没,这才叫情,这才叫义!”
流氓混混们齐声吆喝,仿佛狼叫,兴奋得不行。
那个揩油最多的爆牙肥肚男嚯嚯直笑着,回应,“老大,都说同患难,共甘苦,既然她们要一起伺候咱们哥们儿,咱们何必客气嘛!老大,你先享用那只小白兔,回头给咱兄弟们留几口就成啦!现在,这辣劲儿的柴火妞儿,我家小弟弟是上定了!”
“啊,不要不要,放开,救命啊——”雷小古尖叫。
“你,你们住手,快住手啊!”
语环没想到自己的委曲求全,竟然更刺激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光头老大给手下一打眼色,抓着语环的男人嘎嘎邪笑着,揽上语环的腰,说,“小美人儿,你就别担心你那朋友了。咱们老大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绝对欲仙欲死。”
身子被男人们往后拖,语环拼命挣扎大叫着,却只能看到雷小古雪白的身子陷在一群男人身下,心如刀绞,愤怒至极。
光头老大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嘿嘿笑着,朝语环靠近。
他这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平常,他都喜欢在大酒店开个房间,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按摩俗缸里,享受美人浴。今儿个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倒也是个情趣。
而且,之前他也跟兄弟们玩过不少角色扮演的游戏,这还是第一次在山里玩。
一边想着,他脱得更快了,为了增加刺激感,还让下属放开了语环。
语环一得解脱,就朝雷小古的方向冲,却被光头老大一把攥住了头发,疼得她倒抽冷气,胸口那股窒闷的憋曲和痛恨,开始不受控制,震动着全身的血液,汹涌沸腾。
光头老大淫笑,“急什么,一会儿哥哥们就让你们姐妹俩一起伺候咱们,来个大盘鸡。哈哈哈——”
“郎帅,救我——”
雷小古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语环嘶声大叫,“小古——”
那蓦然睁大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厉芒,雪白的额心浮出一抹褐金色的“星纹”。
下一秒,匿大的仓库里,爆出男人们的惊吼声。
……
与此同时,直升机已经飞到了十泉镇上空。
“队长,你干嘛!”
卫东侯突然浑身一震,扑上驾驶位抢方向盘,直升机就往地面冲去。
“我感觉到环环有危险,不,这感觉不对劲儿,很不对……”
“队长,你别跳,我们很快就到了,你这样……”
就算有豹子的速度,也不可能超过飞机的速度!
可惜郎帅的话没说完,卫东侯就从二十多米的高空跳了下去,身形没入下方的一片树林,看得人直瞪大眼儿,心跳都停滞了。
可是下一刻,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以让人肉眼所见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树冠上跳跃腾挪,朝前冲。
苹果咋舌,“我的老天,队长这成啥了?”
郎帅僵着脸皮,“超,超人吧!”
何止是超人,简直就是神人啊!
超人找目标还要靠眼睛的不是嘛?
他们的卫大队长,竟然就凭着他那奇妙的感应力,一路狂奔,翻山越岭,冲向了电子定位仪上标志的正确位置。
没人知道,卫东侯刚才在飞机上,感应到的那股奇异的、强烈的电波。
那一瞬间,他剧烈收缩的瞳孔里,仿佛映出一幕的画面,听到了女人的哭泣,感觉到那种深深无助的痛苦和愤怒,教他揪紧了心。
该死的,她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和心底的恐惧,想也不想就跳下了飞机,完全没考虑所谓的高度,和自己的安全。
似乎这完全是一种本能,对于自身承受能力的先天嗅觉,让他利用特种兵的训练技巧,配合上如今身体里的特殊力量,顺利着陆,发足狂奔。
一路上,他跃过大树,跳过巨石,越过沟涧。
在那片碎石路上,拣到了语环的草编帽子,嗅了一嗅,上面的气味清新自然。再往上跑出十来米,又看到了撒了一地的文件资料,和那个曾经在同居小公寓里见到过的廉价布包。
金瞳四扫而过,他的脑海里立即回放出之前女子遭遇的一切。
他仰天狂嗷一声,躬身一跃,竟然弹出十多米,再次冲入林中。
语环,等等我。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环儿,你千万要等着我!
……
“不要过来!”
仓库顶,语环挥舞着一根长长的铁棒,让四周想要靠近的流氓也十分忌惮。
他们脚下的屋顶都是老式的木梁铺砖瓦结构,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踏破瓦块儿,脚陷下梁架中,万一踩断了梁子,摔下去至少五米两层楼高,不死成残废就更痛苦了。
“臭娘们儿,你们跑不掉了。”
光头老大厉声威胁,他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刚才被突然暴发的小女人,意外抓伤的脸颊,心头怒火狂燃。
一边招呼四下的人,将已经被逼到屋顶脊角上的两个小女人,团团围住。
“老大,下面的兄弟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的小弟一叫。
正带人等在下面的人立即呼应,“老大,让她跳下来。哥们我准备好了!”
语环和雷小古朝下一望,正看到那个爆牙肥肚男带着人,将一堆水泥倒在了她们的正下方,这要落下去,非砸得泥水乱溅不可,人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再听那人吆喝了一声,“老大,就算摔下来残了,咱们就玩残的。想咱们兄弟玩了多少妞儿,这还是第一次玩残疾人,哈哈哈!”
雷小古吓得抱着语环直哭,曾经的霸气已经被刚才的可怕经历给磨没了。
语环看着流氓们毫无人性的行径,心底强压下的愤怒又燃了起来,她眉心的一抹“星痕”,若隐若显。
她目光凶狠地看向光头老大,啐骂一句,“你们敢过来,我要你们好看!”
光头老大接上那目光,脸颊就是一疼。不禁回想之前,女人突然爆发大力,扬手拍了他一巴掌,冲进人群里,竟然掀掉了三五个男人,把那柴火妞儿救了出来,跑上了屋顶。
不可思议,有点儿邪乎!
语环的铁棒在空中一挥,挑起一块砖瓦,砸在一个流氓身上,吓得那人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屋梁上,砸落一地瓦砾。
“兄弟们,快点把小白兔和柴火妞儿赶下来啊!”爆牙肥男又大叫助势。
光头老大一咬牙,想到已经收了那一大笔钱,钱助胆势,吆喝着众人朝两女包抄。
“小古,你就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一下。”
语环一看挡不住,回头将雷小古送上了屋脊边上竖起的老旗杆儿。
“环环,你要干什么?”
雷小古害怕地低叫,想要抓住语环的手,却被放了开。
语环只给了她一个笑,回头就冲着摸过来的流氓,狠狠一铁棍挥出,打得流氓嗷嗷直叫。
“你们不让我们活,要死大家就一块儿死!”
语环咬牙切齿怒吼一声,拿起铁棍子对着脚下的屋瓦木梁,就是一阵狂戳烂捣,只听哗啦啦的瓦砾砸落声,伴着男人们惊慌失措地咒骂声。
很快,以两个女人为圆心,所有瓦片儿连屋梁被掏空,靠得近的流氓来不及躲开,一脚踏断腐朽的木梁子,就给摔了下去,砸了个半死不活。
挥舞铁棍的女人红着大眼,已经不畏生死,踏着半朽的木梁子,击打流氓混混们,竟然不大会儿功夫,扫掉了不少人,其他人都被吓得往后退缩,都没料到之前看起来那么弱的小白兔,发起悍来,竟然比母老虎还可怕。
“该死的,臭婆娘,老子们弄死你们!”
光头老大一看自己兄弟竟然受伤了,想到要是兄弟不死还得给医药费,心头呕得慌,明明只是两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怎么会搞得他们这么狼狈,简直岂有此理。
一声爆吼,光头老大匍匐在屋脊上,就朝语环爬了过去。
“环环——”
雷小古哭叫,她抱着旗杆十分结实,和语环所站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隔离带。语环把通向旗杆的木梁和瓦砾都戳掉了,没人能再靠近她。
可是,语环却留在了那片危险的屋顶上,孤军奋战,为她阻挡所有靠近的混混。
这一声大叫,正好传进了往这里奔来的卫东侯耳中。
卫东侯一蹦几跳,迅速窜上了一颗大树,朝声源处探望,金色的瞳仁剧烈收缩着,仿佛高倍望远镜般,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树林后那一角屋脊上,颤颤危立的娇小身影。
那一刹,他呼吸停滞,心脏像被什么力量紧紧拧握,快要窒息。
他看到她挥舞着铁棒子,横扫敌人,光裸着脚站在黑色屋梁上,手臂白腿上都擦出了血痕,那么狼狈。
“语环,嗷嗷——”
他气得大吼一声,飞跃而出。
同时,天空上追来郎帅,也找到了仓库,一眼看到雷小石几近*的抱着一根旗杆,摇摇欲坠,差点儿也学卫东侯跳机去救人了,幸好被苹果一把拉住了。
可惜眼下山林茂密,一时找不到适合停机的地方,软绳梯被放下,郎帅攀着软梯,目光直直凝住旗杆上的女人。
从未如此紧张害怕,原来真是关心则乱!
屋顶
一声爆吼,吓得屋顶的男人们都僵了一僵。
“老大,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附近没听说有野兽啊?”一个混混被那吼声吓得四处张望,一眼瞧见了远处飞来的直升机,“老,老大,那里……”
“我呸,管他什么野兽,老子今天不干死这小娘们,就是禽兽不如!”
光头老大被激毛了,眼睛死盯着语环,爬了过去。
语环大吼一声,挥起棒子就朝光头老大的脑门儿上打下,光头老大躲开了脑袋,肩头却挨了一棒子,疼痛感交织着愤怒不甘,让他不顾朽烂的梁木,直直冲了上去。
语环收棒不及,就被光头老大抓住了棒子。
“嘿嘿,臭娘们儿,老子看你还怎么横!”
男人的力气到底比女人大了不知多少倍,一把就抽掉了语环手上的棒子,扔下了地。
语环被惯性一扯,身子前后晃荡,脚下瓦砾哗啦啦直掉,眼看着就要跌下屋梁。
光头老大趁势捞上前,一把抓住了语环的手臂,细细的胳膊明明没有多大的力气,可刚才在仓库里,竟然一巴掌,把他脸抓出五道血指痕,简直邪们儿,可他平生坏事儿干了不少,早就五毒不清了,偏就不信这个邪。
“臭流氓!”
“臭娘们儿!”
当下,一男一女就在屋顶上扭打起来。
你一拳头,我一巴掌,你一唾沫,我一飞踢。
顿时,教屋上屋下的流氓们看得齐齐拍手叫好。
可是教天上地下奔袭来救的男人们,看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一干小混混碎尸万断。
“环环……”雷小古吓得直哭。
“小古,别过来!”
语环一看雷小古的动作,大叫一声,挣出了一只手臂,朝光头老大狠狠扇出,那一瞬间,她额间星纹清晰立现。
“臭婆娘,老子现在就干……啊呀——”
光头老大一眼看到星纹,赫了一跳,心说真他妹的有妖邪啊,就被狠狠踹中一脚,他气得用力挥开语环,朝身后的梁子倒去。
语环却被这一推,失去平衡,退后两步,一脚踏空,身子摔出了半空。
下方,正是那滩黑幽幽的水泥塘子,以及,叫嚣着守株待兔的肥肚男。
“语环——”
雷小古失声大叫。
这要摔下去,不说被那肥肚男抓住会怎样,语环早前被车撞的旧伤还没好全,这又添新伤,会有怎样的结果,根本不敢深想。
嗷嗷嗷——
一串凶猛的兽嚎,从林中激荡而来。
爆牙肥肚男得意地抚着肚皮,等着美人从天而降,没料到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影伴着那声兽咆,从林中窜出,快如闪电般横过人眼,接住了那片清新小红花。
再一眨眼儿,空中哪还有什么人,连一片残影也没留下,众人只感觉到有股冷风刮过,就只剩下一片白花花的太阳了。
一人呆愣,“刚,刚才那是,什么人呀?”
一人发颤,“我觉着那根本不是人,人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那是野兽!”
一人哆嗦,“老天,我,我好像看到那东西有大獠牙!”
爆牙肥肚男狠拍一溜脑门儿,“什么野兽獠牙,人都不见了,给老子追!”
不巧,肥男有先天近视加闪光,刚才那速度太快,他啥也没瞧见,只看到黑影消失的方向,就在林子里,指着方向还要众人去追。
砰砰——
两个大铁拳狠狠砸在爆牙男脸上,终于让那两颗令人恶心的大爆牙寿终正寝,入土为安了。
郎帅抱着雷小古从屋顶上跳下来,在雷小古的指示下,先就狠狠修理了爆牙肥男一顿。接着把周围想要攻上来的小混混,揍得满地找牙,嗷嗷痛叫,叩地求饶。
很快,天上又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郎帅暗叫一声不好,特种大队的人追上来了,忙把雷小古送上了苹果的直升机,就要离开。
雷小古害怕得拉住人,问,“你要去哪里?我怕!”
之前幸好语环突然爆发,她才没被流氓们真的欺负到。
郎帅心疼地吻了下眼睛红红的女友,“我必须去找队长,还有语环,很快就回来。乖,没事儿了,等着我!”
雷小古咬咬牙,放了手。
郎帅立即冲进了树林里,大声呼叫卫东侯。
心里祈祷着,我英明伟大智慧无双的队长大人哪,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兽性大发,吃了嫂子。那麻烦就大啦!
……
那时,山涧边。
茂叶摇碎一地斑驳的阳光,落在女子苍白的小脸上,紧闭的眼下,染着淡淡的青影。
“环儿……”
匍匐在女子身边的庞大身影,轻声呼啸,声音黯哑,却透着与那抹粗重完全相反的细腻温柔。
语环在跌下屋顶时,昏了过去。
卫东侯抱着她奔到溪水边,一直舍不得松手。
他扯了块身上的破布沾水擦去她脸上的污渍,看到她颈后、肩头的青紫色指印儿,金瞳倏地收缩成针尖。
鼻翼翕动,从她身上飘来的异性气息,让他迅速捕捉到之前可能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
他气得浑身肌肉贲张,绷裂了迷彩服,手上拿着的湿布条,一下被伸出的尖爪划成了碎布。
“唔……”
还是她的一声呓语,唤回他差点儿失控的情绪。
她揪着眉头,呼吸急促,仿佛还在被人逼迫追赶着,表情痛苦不安。
“……救救,小古……”
“环儿,小古已经被郎帅救了,没事儿了。”
“……不要过来……谁,谁来救……”
“环环,别怕,我来救你了。我来了!”
她抬起向空中挥舞时,他立即握住她的手,叙说心疼不舍。
可没想到,大爪子上的长长尖甲,一下划伤了女子已经伤痕累累的小手,疼得她无意识地缩了缩手。
他吓了一跳,急忙放开。
嘶啦一声,指尖又划破了女子身上的清新小红碎花连身裤装。
顿时,他手忙脚乱,心里更乱,眼底浮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他放开女子,看着手上的尖甲,想要通通缩回去,却没人办法控制。女子痛苦地呓语着,他慌张地看着,却不敢再靠近,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害了人儿。
“队长!”
恰时,郎帅遁着踪迹,终于找了过来。
一看卫东侯的模样,郎帅心头一跳,急忙劝说,“队长,冷静点儿,你现在这模样,不能让语环看到。你克制一下,咱们还是先回医院,大王他们已经来了。”
“不——”
一记虎拳落下,砸得碎石乱溅,地上生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男人躬着身子,肩头的肌肉不断收缩贲涨,金色的毛发随着那粗重的呼吸轻轻拂动着,空气中飘动着极度危险的野兽气息,惊得四下林菀,飞鸟乱飞,虫兽走避。
谁又知道,男人陷入极端的矛盾,痛苦狠狠撕扯着他的心。
她说,希望爸爸保护妈妈,不管有多大困难,一家人在一起,都可以克服。
现在,就是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没法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安慰她,给她安全感,甚至——连让她看一眼,都不能。
教他如何忍受?!
“队长……”郎帅看着男人痛苦的模样,焦急地看了眼天上飞来的直升机。
恰时,语环的意识逐渐恢复,慢慢苏醒。
卫东侯看着她眼角滑下的水珠,很想伸手去接,却一下僵住了手。
从她领口处,突然滑落了一抹金光。
定睛一看,正是他送给她的保命符——金子弹。
她还戴在身上!
乍然到来的欢喜,咬合着不得不离开的痛苦,在他身体里疯狂拉钜。
他还说过,只要一天不变,就一定要娶她。
可是在光亮的金子弹上,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狰狞如兽的模样,他连俯身吻吻她,都怕自己可怕的大牙会划伤她。
怎能忍受?!
“唔……”
语环抚着头,睁眼想要看清眼前一切时,只觉得一抹黑影倏地划过眼帘,待她视线清晰后,面前只剩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自己正靠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下,几米外,一条银亮的小溪,波光鳞鳞,清新的水气扑面而来。
似乎,之前那一场恶梦般的遭遇,从不曾发生。
可是,身上的伤痕分明可见。
“呀……”
“嫂子,您别动,你可能脱臼了!”
“郎帅,你……你救了我?”
郎帅别开了眼,低头察看伤势,“是。我给小古打电话,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断线了。幸好我之前在她手机那里安了个追踪器……”
听着郎帅的解释,语环心底莫名的有些失落。
她的目光落在了脚边的一个黑色大坑上,拨不回。
她不是没有感觉,之前落下屋顶时,她被救了,那个抱着她的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绝不是眼前的男子。
可是举目四望,似乎再无他人。
她抿了抿唇,没有立即问出口。
突然,他们后方仓库的方向,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绝非人类。
语环一怔,挣扎着要站起身,忙问,“那里,好像是仓库。郎帅,小古怎么样了?你带我去看看她。”
郎帅扶住人,却没往那方向走,忙道,“嫂子,您放心,小古已经没事儿了。她说多亏了你救她,不然她早就……”
一声惨叫又传来,语环更捺不住,要往那方向去。
郎帅忙压住她,“嫂子,危险哪,那里还有歹徒。我们出来找你们的时候,已经报了警。现在估计警察已经跟那些绑匪交上火了,咱们等安全了再过去。”
语环直直看着郎帅,问,“我记得,小古的手机还没及打就被她扔出去砸流氓了。我报警时拨错了号,接通的是卫东侯的手机。他没来吗?”
女子犀利的眼神,让郎帅一下噎住。
语环推开郎帅的手,固执地朝声源处冲了回去。
也许,这样做有些傻。
好不容易逃出险境,干嘛还要回去?
明明说了分手,怎么还要回头?
可是——
她忍不住。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她想要去一探究竟!
那个熟悉的气息,是不是真的属于那个人。
这一刻,还光着脚、流着血的女子,大步奔走在树林间,根本听不到身后人的呼叫。
卫东侯,那是不是你?
为什么每一次,在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你就会突然冒出来?
你这个混蛋,怎么这么可恶,撩拨了别人,就拍拍屁股走得一干二净?
乔语环,你这个笨蛋,你干嘛还要去追这个混蛋男人!
找到他,你要怎么办?
……
不管骂了自己多少次,可就是停不下。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知道不对、不可以,还是要去做。
拨开重重茂叶,前方终于豁然开朗,一道身影从仓库内窜出。
她已控制不住大叫,“卫东侯,你给我出来!你别给我藏头缩尾的,就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
然而,那道窜出的身影停了下来,手上抬着特种作战枪,脸上画着绿油油的迷彩,面目却是全然陌生,从未见过。
紧跟着,数个同样着装的特种兵聚扰而来,手上都提着一两个想要跑掉的流氓混混。最后,一个形貌格外高壮的中年军官提着光头老大过来,一把将人扔进了人堆里。
中年军官看向语环,浓厉的剑眉高高一挑,那股硬朗的军人气势让人肃然起敬。
他扯起唇角,似乎就算是一个笑容,扬声道,“你就是东子心心念念的小媳妇环环吧!受惊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尽管说。这些臭流氓竟敢仗着人多,欺负你们两个弱女子,今儿要让本大王碰上,还是欺负咱们战士的军嫂,绝不能轻饶了!”
众兵齐声怒喝,“欺负军嫂,绝不轻饶!”
刹时吓得一堆流氓混混,痛哭流涕,叩头求饶,其中不少已经被打得连娘也不认识了,又一轮拳脚招呼下来。
如果语环认真看看,就会发现,之前欺负过她的那位光头老大,已经软成了泥,被打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气了。
语环被这声势给震了一震,立即上前,“你好,我叫乔语环。请问,卫东侯,没在这里吗?”
中年军官目光微闪,道,“没有。他现在医院,你没去看他?”
那目光太直太亮,让语环刚刚鼓起的劲儿,一下就没了。
乔语环,你又犯傻了吧!
那应该是错觉,他明明还在医院,相隔数十里,他怎么可能跑来救你,还那么刚刚好?
可
为什么呢?
心里这么放不下,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