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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墙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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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办公室谈话的内容,和我最初猜测的基本一致,还是为了我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情。身为老师的陈琳对我先是晓之以理,接着再动之以情,让我和吴声两个人好好相处,毕竟生活在同一片砖瓦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天24个小时,虽说不能时时在一起,但也差不多一直面对面,谁也不能永远敌对着谁。

    我一边嗯嗯啊啊的应答着,一边在心里想,果然女人都是多事的,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还把我找到办公室面谈教育一番,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难道她们就不知道,男生之间的友情,都是在吵吵闹闹之间建立起来的吗?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谁知道下一秒,我和吴声之间是不是就能成为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哥们了?

    “我说的这些,我相信你也都明白。”陈琳一边看着我,一边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是因为生病了吗,还是什么其他的?

    “我都明白的。”我点头保证,“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惹事儿了。”

    “嗯。”陈琳点点头,然后又说到了我的好哥们王强,“王强前几天听说我当了你们的辅导员之后,就一直和我说一定要多多关照你一些。”

    我刚想开口问“您打算怎么关照我的时候”,就听到陈琳说:“你如果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至于其他……我会尽量一碗水端平,尤其是在和同学相处的事情上,我不会偏私。你明白吗?”

    看吧,看吧,就说女人小气,这不,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又说回了和吴声之间的事情上了。

    “明白。”我点头。“我保证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来打扰您的。”

    “还有,”她顿了顿又说道,“我不想再听说有关你扰乱上课纪律的事情。”

    “呃……”我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就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老师也真是,我还没有说他恶意人身攻击呢,他竟然到这里来打小报告,可真是有够可恶的!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也只能想点什么对策来和你好好聊聊了。”陈琳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那模样好像在说,如果我下一次还敢让她丢脸,她可能会将我从4楼这里直接扔下去。

    “好的,谨遵领导教诲。”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她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下一次,我也不能再忍气吞声之后,还被人告了一状,这太冤枉了,明显是被老师阴了一把。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你也该去吃午饭了。”这明显的下逐客令的托词,还一副为我想的样子。

    但我又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顺杆往下爬了,人家都让我回去了,难不成还想在办公室这里吃午饭吗?所以,我赶紧点头,和她告别,然后以最快地速度走出了办公室。

    “呼,小爷我是今生再也不想来了。”当办公室的门在我的身后关上时,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个女人,真是麻烦!这是我心里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不是我不敢说,而是看在她是我哥们儿的表姐面子上,我多多少少都得给她留点面子,这些话还是不说了吧。

    想到哥们儿,我就又响起了昨天那些个未接电话,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找到了哥们儿的电话,拨了过去。

    “呀,你个死小子,终于知道给我回个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呢!”王强那激动中又带着愤怒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声音之大,估计八百米之外的人,都能够听到了。

    我的耳朵被他震得嗡嗡直响,拿开手机,我掏了掏耳朵,不想再去听他对我的咒骂,大概过了快一分钟,电话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将听筒凑近耳朵,笑着问道:“怎么不说了?”

    “累了,你个死小子。”王强啐了我一下,然后又说道:“我还真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呢。”他莫名其妙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开学之前,那一次聚会,他知道我考上的是X大时的,犹如吞了死老鼠的表情。心中隐隐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事情。

    于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小子,怎么开口闭口,总是在咒我?说,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我……我能听说什么事情啊?”王强急忙辩解,“你想多了。”

    “滚,少和我来这套!”和他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他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一说谎,就口吃磕巴,根本就不会骗人,很明显,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看他当初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应该和学校的传说有关。

    “是不是那个有关X大女鬼的传说?”我直接问道。

    “你知道了?”他有些惊讶。

    “废话,这件事情我能不知道吗?”毕竟身边有一个刘潇然这样的大嘴巴,而且这件事情还和我自身息息相关。虽然在网上能查到的消息不多,但是每一个来到X大的学生,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传说。虽然谁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女鬼,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每一个见过的人,都出了事情。

    “是啊,这件事情,在X大传说得挺疯狂的,只不过在网上没怎么流传,听说是X大的高层领导,故意花钱在网络上压下了这个传说。毕竟有这样一个吓人的传说在,在高考时报考X大的学生就会少了很多。”王强状似无意地给我解释。

    “既然是这样,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有些不满,“你都听说了,当初还不告诉我,你丫的真不讲义气!”

    “我表姐说的啊。我不是也说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请你吃五星级的。哦,对了!你们的辅导员……”

    王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知道了,陈琳是你表姐。”看在他还知道要找他的表姐给我行方便,多关照的这件事情上,他做得不错,就暂时原谅了他吧。

    听了我的话,王强嘿嘿笑了起来,“本来昨天晚上就打电话,准备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可你倒好,就顾着和哪个女生在一起卿卿我我了吧,说吧,这些天,换了几个女朋友了?”

    “别跟我提这事儿。”想起来就头痛。还换几个女朋友,在这所学校,我这四年能不能找到女朋友,都是一个未知数了。那些个女生,全都站在了“弱者”那边,恨不得将我扒皮拆骨,还有谁能没事儿看上我?虽然我杨生也是堂堂一枚帅哥,但如今也只能落得独守宿舍的下场了。

    听了我的一通抱怨之后,电话那头的王强笑得几乎岔了气,“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牛X的时候!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以后我去你们学校玩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你个不讲义气的死家伙。”如果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一脚将他踹飞。

    “你不提那个五星级的事情还好,提了我就更生气。你小子是不是还料到,我有可能回不去,所以才跟我夸下海口,要请我到五星级酒店吃大餐的?”不然就他那个铁公鸡,怎么可能会没事儿请我去吃饭,还是个五星级酒店?

    “没……没有。”

    “滚!”说完这个字,我啪的一声关了电话。

    这个混蛋,竟然想要咒我死。真是气死我了。

    我一边拿着电话往宿舍的方向走,一边将王强骂个遍。一直也没有发现,我竟然走错了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好像拐到了教师宿舍楼的方向。

    其实也不能怨我,刚开学没有多长时间,而我们学校又格外大,这栋教师宿舍楼,又和我们男生宿舍的建筑规模和外观非常相似,只不过一个在教学楼、办公楼的东面,一个在南面,稍不注意,就会因为那些七拐八绕的小岔路而走错。

    “人倒霉,真是喝口水都能塞牙缝。”我将手上的电话塞进口袋,准备转身朝着原路返回,然后再在岔路口那里,拐回宿舍的方向。

    可就在我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教师宿舍楼前面那里,传过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听上去,好像是一男一女。

    本来想就这么走的,可隐约好像听到和传说什么的字眼有关,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往前面凑过去一点。

    不是我喜欢听别人家的闲话,我平日里也不是一个好事之人,只是那两个人之间的争吵声,竟然和学校一直以来的传说有关,这不得不让我凑过去听一听。

    事实上,有关传说的事情,我已经大概从刘潇然那里了解了一些,但一些相关的细节,他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说得模棱两可,只知道,一个女子,因为什么事情跳楼自杀了,之后每隔十年,在她自杀的那段时间里,就必然会有人死掉。

    而让人奇怪的是,每次死去的人,都必然是男子。

    好巧不巧的是,今年正好又是十年一次的日子。这么算下来,在X大,这将近百余年的时间里,已经前前后后死了八九位男同胞了。

    但没有人能够说得准,那些死去的男子,究竟是因为那个传说,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总而言之,我相信,这件事情既然流传了这么久,必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所以,当我得知今年又是十年之期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有着害怕的。

    谁知道,我会不会是那个倒霉的人呢?

    我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个男生了。如果我是个女孩子,是不是就不用有这样的担忧了?

    我朝着争吵声的方向走过去一些,发现那一男一女正好站在一棵大树下,而在我前面这里,恰好有一处楼房的拐角,我站在这里,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只要稍稍探出头一点,就能看到他们二人。但从他们的角度,却不能轻易地看到我。

    这还真是最好的听墙脚的地方呢。

    “所以,你和她睡了,是吗?”说话的女人声音带着冷意,明显是已经知道了事实之后,却还带着最后一丝不信。

    真是个傻女人。

    “你听我解释……这真的不是我愿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的辩解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鄙夷地“切”了一声。

    心道,这男人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明明都和别的女人睡了,还在这里狡辩什么?难道说酒后乱性?或者是被人下药了?无论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他和别的女人睡了的事实。

    “真是没有担当,给我们男同胞丢脸。”我小声地说道。

    然后我又接着听那边的女人说道:“别再狡辩了。”女人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是不同的……呵,真是我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

    “彤彤,你听我说……我……”

    “你别碰我!”那女人的声音更加冷了几分。我突然有些好奇那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听她的声音,清脆好听,她应该是一个长得也很好看的人。只是,她恰好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她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还有她高挑的身材,以及穿在身上的一套运动服。

    女人狠狠地甩了对面男人一个巴掌,那声音相当之清脆,就连我距离他们十米左右的距离,都听得清晰无比,我甚至能够看到那对面男子的脸上,瞬间留下了一个巴掌印。

    “嘶”,虽然没有打在我的脸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脸好像也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竟然有点火辣辣的疼。

    难道这就叫感同身受?

    真不是一件好事。

    可真疼啊!

    “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也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决绝,她说:“希望今年,你不是那个被选上的人。薄情寡义的男人……哼,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说的!”我低声抗议,她怎么可以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这未免太过以偏概全了!

    我可是绝对的好男人啊,虽然平时喜欢看看岛国大片,但我可是母胎单身,从来都不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我一直幻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有自己的女朋友,那我一定会把她宠上天,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包括我的心。

    “彤彤,你真的要这样吗?”男人似乎还无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突然这样对自己一样,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被打了的脸颊,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滚!”女子突然转过身,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将自己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我所在的方向。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犹如做什么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一般,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我不知道那个女子有没有看到我的脸,但我知道,我现在真的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实在太危险了。也许下一秒,那女子因为生气,就会将角落里的我揪出来,然后……

    一想到她刚刚抽那个渣男的脸颊时的手劲儿,我突然又觉得我自己的脸,好像更加疼了。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正一点点地传遍我的整个脸颊。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为什么我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我一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一边悄悄地退回到墙角,然后轻轻踏着原路,往回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女人后来和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了,反正刚刚什么正经的事情都没有听到,想来他们也和我一样,对十年前的事情,只是知道了一点皮毛而已,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虽然这些传说还在一代一代的传播着,但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因此,只会传得越来越离谱而已。

    快步走回到岔路口那里,确定没有人追过来之后,我这一颗做贼心虚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果然,这听墙脚的事情,真的不好。”

    墙角不是你想听就能听,一定得有一颗强心脏,一张厚脸皮才可以。

    稍微有些遗憾的是,那女人的容貌,我还是没有看到。因为害怕的缩回脑袋,所以并没有去注意她的容貌,但我猜,她一定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女孩。

    一个漂亮女孩总会有人去爱她的,又何必留恋一个渣男?

    就像她说的,这个男人薄情寡义,不值得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