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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风虽然看上去不似其姐姐贾氏泼辣,但其专横远胜其姐数倍,眼见本是自己未婚夫的陈俊杰竟然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哪里能坐得住,一把掀翻了饭桌,起身便去找陈俊杰算账。?<?< ( 贾氏对陈俊杰更是耿耿于怀,二话不说,跟着妹妹便兴师问罪去了。
陈俊杰正心神荡漾,却猛然被一把推开。转头一看,只见若邪正满目惊恐地看着杀气腾腾的贾氏姐妹,瑟瑟战栗。
贾氏认出若邪便是那日勾引自己夫君的女子,哪里还能忍得住满腔怒火,指着若邪的鼻子就骂道:“好你这个**!只要是男人你就想勾引吗!”
陈俊杰忙解释道:“你们误会项姑娘了!我刚才只是在替她驱赶蜜蜂。”
贾氏骂道:“我呸!编瞎话都不会编!正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蜜蜂!你以为这里是青龙山,四季常春吗!”
陈俊杰道:“我真没有撒谎。刚才的确是有一对蜜蜂。”
贾兰风一言不,却已经从旁屋取了一柄宝剑,冲着若邪便砍了过来。
陈俊杰未带佩剑,随手折下一支竹枝便拦了过去,和她厮杀起来。
贾氏姐妹自小便和父亲出征,武艺虽不算一流,但也不弱。陈俊杰一则顾及贾兰风的身份,二则只持了一支竹枝,不一会儿便开始落于下风。
贾氏见陈俊杰被妹妹缠住,从头上拔下一把金簪,就向若邪扑了过去。若邪惨叫连连,好几次都险些被她逮住或刺中,但每次总是险险躲过。反而是陈俊杰的身上被多处划伤,狼狈不堪。
若邪逃到了花园的偏门,裙子却被门上的钉子紧紧挂住,动弹不得,贾氏紧追不舍,蹂身扑了过来。若邪一声惨叫,双手随意一推,恰好按上了贾氏的胸前的神藏穴。贾氏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若有若无,却柔韧诡异的劲力注入了身子,不但浑身气力尽失,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只是被带着不住后退。
陈俊杰刚刚躲开了贾兰风的连环剑攻,忽闻若邪惨叫,转头却见贾氏庞大的身躯像一团肉弹般向自己袭来,惊慌之下动作慢了一线。
贾兰风叫道:“去死吧!”挥剑冲着陈俊杰的头便横劈而下。陈俊杰急忙用竹子抵挡,竹枝却被劈成两段,而贾氏也眼看着就要撞到他身上。陈俊杰本能般地伸手去推她,情急之下却忘了自己手中还握着断了的竹枝。
竹枝无声无息地自她的背心刺入了她的心脏,贾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才意识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她睁大双眼,看着呆在原地,脸色苍白的妹妹,想要提醒她,那个看似弱不劲风的女子实际多么可怕,却已来不及了。
“叮当”一声,贾兰风的佩剑落在了地上,她将目光自姐姐不瞑目的尸体移向呆若木鸡的陈俊杰,颤声道:“陈俊杰。你,你,你很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我的姐姐。”
陈俊杰未曾想到自己会把贾氏杀死,心中的恐慌远胜于贾兰风,竟骇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贾兰风举起手,指着若邪和陈俊杰,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转身向花园外走去。
若邪叫道:“陈大哥,不能叫她走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从后边紧紧抱住了贾兰风的腰,一只手堵住她的嘴。
贾兰风抬起胳膊肘,狠狠撞向若邪的腰间,若邪惨呼一声,手指不由松开。陈俊杰也反应过来,立即帮若邪控制贾兰风,紧紧扼住将她的咽喉,半点也不肯松手。渐渐地,贾兰风的气息越来越弱,挣扎也越来越无力,终于瘫倒在陈俊杰的怀里。陈俊杰也如同虚脱了一般,后退几步,重重跌倒在地,不住喘息。
若邪扶起陈俊杰,道:“陈大哥,你没事吧?”
陈俊杰只是指着倒在另一旁的贾兰风,一个字也说不出。
若邪会意,立即奔过去,扶起贾兰风,将手指探到她的口鼻间试探。
陈俊杰道:“她,她可还活着吗?”
若邪忽然瞪向陈俊杰的身后,陈俊杰凛然,立即扭头,却现什么也没有。而若邪已经趁着此时,将一枚比豪还细的毒针扣入了一息尚存的贾兰风的天柱穴里。贾兰风连意识都未恢复,便一命呜呼。
若邪装出一副恐慌的样子,道:“刚才,没人过去吧?”
陈俊杰道:“没有。”心中却怕得要死。他咽了一口唾沫,道:“贾兰风,她……”
若邪摇摇头,道:“已经没气了。”
陈俊杰试了试她的呼吸,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现她的确已经死透。他捂着脸,跪倒在地,道:“我居然一连杀了贾仁的两个女儿……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若邪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尸体吧。好在贾仁为了让你和贾氏姐妹好好赴宴,特地遣走了佣人。否则的话,我们连大门都休想走出去。”
陈俊杰终于恢复了冷静。他和若邪一起将贾氏姐妹的尸体扔进了井里,装作赴宴结束的样子,从正门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邢泊正和项重华品茶聊天,见到陈俊杰神色有异,急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不会又和她们姐妹两个吵架了吧?”
陈俊杰掩住房门,一把掂起茶壶,就着嘴就灌了进去。
项重华道:“究竟怎么回事?”
陈俊杰只是瞪着桌子,一句话也不说。
邢泊道:“是不是又是我家那位耍泼,惹你生气了?”
陈俊杰忽然出手,连点邢泊胸口几处大穴。
邢泊惊讶道:“俊杰,你,你……”
陈俊杰双膝着地,向项重华拜倒道:“秦先生救我!”
项重华忙搀起他,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俊杰道:“我记得您曾提起,您有朋友在青龙山门下,此事可当真?”
项重华道:“也说不上是朋友,顶多是旧相识罢了。”
陈俊杰道:“不知先生可否能令此人为我给竹先生传个话?”
项重华道:“我尽量而为。你说吧。”
陈俊杰道:“我想将外关还给婺城,只求雍国可以给我一席容身之地。”
邢泊目瞪口呆,道:“俊,俊杰,你不是开玩笑吧?”
项重华心中虽狂喜,却也装作吃惊的样子,道:“陈将军,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陈俊杰咬牙低声道:“我把贾家的两个女儿都杀了。”
项重华和邢泊两人闻得此言,均大惊失色。
陈俊杰向项重华道:“贾氏是王后的亲族,我若不叛了祁国,就只有死路一条。秦先生是我的最后一线希望。求您救我!”
项重华道:“婺城那边自然求之不得。可祁国有令,凡是叛敌降敌者,均要满门抄斩。纵然陈兄想献城,您手下的将领和兵卒恐怕也不会答应。”
陈俊杰道:“祁王为了防止有细作潜入军营,特地规定,副将只可听令,不可询问主将意图。寻常士兵更是只有听命的份儿。无论我怎么调遣他们,他们都不会起疑心。贾仁这次出关,是去迎接祁国运来的粮草,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会假称贾仁半路遇袭,将关内的士兵调出。先生则通知婺城,令他们趁机攻下外关。”
项重华心中凛然:贾氏姐妹恰好死在贾仁出关之时绝非偶然。若非深知外关的动向与驻守诸将领的个性,兼之十二分的聪慧机敏和沉沉着稳定,又怎能将事事安排得如此巧妙!他不由看向了若邪,若有所思。
邢泊大声叫道:“那我怎么办!陈俊杰,你父母双亡,无所顾忌,可我还有一大家子呢!我平日也待你不薄,你不能这样害我吧!”
陈俊杰咬牙不语,许久后,从墙上取下佩剑,缓缓抽出剑刃,搁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若成了烈士,祁王自然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
邢泊脸色苍白,道:“不,我不想死,不要啊!”
项重华念及邢泊几日来待自己委实不错,终是不忍让他做剑下冤魂,拦住陈俊杰,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既可以保全邢兄的性命,又可以不累及他的家人。”
陈俊杰也不愿杀邢泊,喜道:“先生请说!”
项重华道:“你只需将他打晕,待婺城占了外关后,将他同其他死尸一起扔到城外去。到时,邢兄醒转,别人也只会当他是命大,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勇士封赏。”
陈俊杰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邢泊大喜过望,道:“此计甚好!秦先生,您真是我的福星!”
项重华心中苦笑不已。
贾仁与祁国的送粮队伍汇合后,原地扎营休息了半日后才往回走,到了婺城外关时,已经是夜班时分。贾仁又困又倦,只盼能进关,好好休息,城门却始终没有动静。
贾仁动了怒,骂骂咧咧地便要叫人再去催促。两个浑身是血的兵卫,抬架着满身伤痕的邢泊一瘸一拐地奔到了贾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