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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煜在从教生涯里,其感情生活是十分纯洁的,除了教学,便与女友亲密相处,绝无旁骛,因而,其内心是坦然的。若说与诗慧的交往有私密性的话,那不过是诉说其与父亲发生争执的交流内容。对于这个问题,确认是否有爱昩,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法简单界定的。因为,形式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应该是双方内心想法如何,互动结果如何。当时,是因诗慧初三升学临考时谈到将来志向,东方煜现身说法同诗慧即兴提及的。按说,这也老师关心学生,帮助学生选择将来人生道路的份内之举,于情于理于法都是说得过去的。
然而,诗慧的心思截然不同。别看她小不经世道的,却是弥勒佛的肚皮满腹菩萨,她将东方煜的关爱看视为亲密示好,内心翻滚激荡得不能自制。她微起少女那稚嫩、却乌黑晶亮的迷人眸子,凝望着东方煜那俊秀脸庞,洗耳聆听着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一阵遐想,有种迷醉般的新奇体验,和难以自制的身心骚动。不知不觉中,脸儿红扑扑的如桃花般的灿烂,心儿如怀揣小兔般的蹦达着,浮躁、温馨,亢奋、绵软,灵澈、迷惘,交织在一起,那种愉悦和承载无以言表。少女心思最叵测,少女心情最纠结,少女情怀最浪漫,少女情感最丰富。
东方煜是她们的老师,更是她们的精神偶像,课堂上,是一片专注的神情,课堂下,是一团燥热的氛围,课余时,是无处不在的笑脸相迎,东方煜不折不扣地成为了女孩们的焦点。或许,这是山村校园纯朴人性的独特现象,是山乡耕早,田园秋貌,瓜田李下,窃窃私语的真实写照,或者,物以稀为贵,情因老更慈,毕竟在偌大的原始校园里,如东方煜这般阳光朝气、坦诚率真、健硕帅气的男人是凤毛麟角。
乔丽比诗慧直率,她同东方煜之间看不出有几分师生拘谨,多半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掩饰,还揶揄诗慧是夜壶**。她打扮得花里胡哨与东方煜套近乎,丹凤眼勾魂摄魄,纯真中透露些许的邪性,犹如待成熟的罂粟花。这就是乔丽的习性,是天生风骚个性。
“你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只想着打扮嬉戏。”东方煜呵斥。
“我心思是在学习上啊,”乔丽盯着东方煜不眨眼,“可老师您不关心我,让我怎么学。”
“你是替老师学习嘛,”东方煜继续严厉着,“都关心着呢,咋不关心你了。”
“那可不,得特别地关心才行。”她在漫不经心中,显现妩媚,在本能中,扭捏作态,在刻意中,搔首弄姿,那略显单薄的身子上不乏有女性娇柔的影子。
乔丽天生具备钳制男人软肋的素质,是铁哥儿仨中情商最高的,属于含羞草一碰就拢缩起来的个性,十分敏感撩人。她那细腻的皮肤,微隆的胸脯,外凸的臀部,尤其那哀怨不忍的眼神,无不初显浪女的特征,直叫那天下男人为之动容无度,怜惜不止。或许也因此被男孩围拢纠缠难奈,她初一下学期便于高年级男生拍拖上了,还不时传出绯闻来。如今,她又自然而然地扯上东方煜,反倒让诗慧醋意十足,无地自容般的了。
“东方煜老师教导你好好学习,是为你好,你干吗还对他那般情形?”
“我对他哪般情形了?”乔丽一脸无辜,一时没了张扬。
“切,让我怎么说你,你干吗让他对你特别好。”诗慧鼓着脸腮,“这个‘特别’是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啦。”乔丽忧忧地,忽地又大声责问诗慧道,“唉,你干吗责怪我啦,只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你至于如此介意吗,你这样说,我才觉得你怪怪的呢!他是我们共同的老师,难道是你家什么人吗?”
“才不是我家什么人呢!当然,他是我们的老师,唉,不说了,不说了。”诗慧忽地火冒冒的了,“我只是劝你对他认真点,他是老师,要尊敬他,你干吗那样的态度。”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乔丽白了诗慧一眼,“我才不信呢,你我彼此罢了。”
她们相互心知肚明,却相互没有捅破心思。但显然她们的心智是稚嫩的,对男女情事更只是限于感性认知,几乎没有理性思考,无法达到应有的深层次理解和把控上。相比较,诗慧远不及乔丽的状况,她还驻足在对异性心仪阶段,如同只能远眺天边美丽的彩虹可望而不可触及一样,也因此,当她看着女同学们对东方煜趋之若骛,尤其是乔丽的大胆直率时,便觉得是对自己权益的一种侵犯了。实际上,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究竟属于什么,爱情嘛,似乎太过遥远,自己还是个读初中的孩子;友情嘛,可自己的心思龌龊着呢;亲情嘛,更不靠谱了。可是,她就是喜欢甚至越发的痴迷。诗慧嘴上骂乔丽下流,是败类,是鸡肋,可是,她私下却抑制不住对东方煜的遐想。
究竟男女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她确实不清楚。她有不少阅读,也隐约记得马克思恩格斯似乎有过这样的表述,即人类真正的感情,只可能存在于男女之间……对于这样的话,她无法理解,在她看来,同性间的关系更加密切,更可能发生真正的感情,比如她们铁哥儿仨,就是最好的例证,而男女间反而不是打骂,就是吵闹,跟仇人似的,课桌上还划有三八线呢,何谈真正感情。在她那幼小的心田里仍然局限于不可名状的好感,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再者,就是卖乖、拿俏和任性,还无法真正弄懂这是有关人类社会和谐、平衡和繁衍的的伟大命题。
然而,东方煜自顾沉浸在同女友娟的欢爱之中,对外界校园内的纷繁错乱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对娟的爱恋是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和归宿。对于,校园风波,娟并非毫不知情,也不时有耳闻的,但她并不以为然。她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态,除了不把黄毛丫头放在眼里,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十分了解东方煜的为人,尤其深谙他们间的深厚根基。
他们俩早在高中阶段就确立了恋爱关系,娟个性张扬,是敢爱敢恨的那种,是她主动出击揪住东方煜的,她不属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个性,恰巧东方煜便服了她,俩人一拍即合。东方煜显然是纯真的童男,与初次下山的小和尚相差无几,根本不懂女人习性哪片天地,哪经受得娟的眉飞色舞,便三下五除二缴械投降交了童贞。
“怎么着也待花儿绽放了再操弄家伙,怎自顾舒服一泄了之,囫囵吞枣。”娟哀怨嗔怒着。
“我……,”东方煜腾的一下,顿时脸儿红到了脖子。他哪有不知道自己是楞头楞脑的操弄,可那一刻于洪水决堤时的凶猛有何区别,不由自主,“唉。”他如同犯了错的小孩手足无措。
如此慌乱,他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想起还无端发笑自嘲,甚至无地自容。为了释放不良情绪,他不得不自我安慰,不相信没见过记酥软的荷枪实弹的男人,能够镇定自若,从容应对。自那次云雨之后,还有一种独特的臣服心理,就觉得被娟责骂如同被母亲责骂一般,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丝毫厌恶和对抗心理,甚至有种被疼爱的心理。慢慢的,他驾轻就熟,契合一统了。
如此情境之下,他哪有顾及眼前的黄毛丫头。也非怪,如此这些个,距离他的世界太过遥远,没有谁会舍弃眼前幸福和美好,将虚无缥缈乃至遥不可及的美好记挂心上,更何况牵涉职业道德、社会道德风险和良心谴责。但女人的心胸就是狭窄,对种种传闻记挂在心,她曾经旁敲侧击,不乏揶揄,可东方煜能说什么呢。
事实上,东方煜根本没有想到这茬事,若真正有想法,或许也不一定果真有这么高尚,至少不能够保证今后一尘不染,无数事实证明,男人是经受不起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