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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慧本打算拒绝了大成的邀请,不掺和到这种毫无意义的消遣中去,因为在她看来,一个人呆呆地伫立在水边的某一个地方,或者漫无目的地浪荡在水边附近,一待就是老长时间,真是太没有意思了。虽然她喜欢静思,喜欢遐想,却不喜欢水边垂钓这种形式的清静。如她这类毫不在状态中的发楞,真有可能在鱼儿上钩了还在继续发呆,指不定她会连同鱼杆儿一同被拖入水中。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室内,喜欢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融入到文字中。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有求于别人的嘛,这正是机会,干吗不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权衡再三,她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她灵机一动,想到携了玫芳一同去更妥当些。是的,这样做无疑更好,与其一个人瞻前顾后,担惊受怕,毋宁携了玫芳一同去,这个难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何况,玫芳正愁着答谢,希望能够同这个阶层有较为密切接触,拓展自身交往空间呢。
当诗慧说明意图后,玫芳一口应诺下来,欣然前往,还说,真的谢谢她替自己提供了这个难得的平台。
两个女孩结伴而行,肩上夹着个脑袋,轻装上阵,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心情特别轻松,她俩完全是一次郊外放松的行程。所有行囊包括交通工具汽车,垂钓渔具,还有点心什么的,都是大成准备的,大成一身旅行装束,头戴鸭舌帽,耳朵上架着墨镜,身着牛仔装,干练豁达。陈春无法带墨镜,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不过,却多了个随身听,似乎是专心听着的。诗慧呢,是一身素装,整洁大方,端庄平实;玫芳呢,是花格无领上装,典雅中不乏花哨,有几分妖艳妩媚,俩人各有特色,各有千秋,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即青春、靓丽、可人,十分抢眼撩人,两个大男人时不时会斜瞥着眼神儿偷窥着近在咫尺的**,也惹得她俩一脸是灿烂。
此行,诗慧刻意没将实情告诉东方煜,她知道,若是他知道了,难免有胡思乱想,甚至可能乱加干涉,简单问题复杂化。现实垂涎中的事情的确如此,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保护,是有必要的,她是胡乱编造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好在东方煜正一门心思地替陈春赶制一份稿件,也无暇顾及。
大成驾驶的是一辆越野车,陈春坐在副驾驶室位置上,俩女宾坐在后座上。一路上,大成专心驾驶着,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副驾驶室上,陈春轻松自在,偶尔会回头望一望后坐,询问她俩是否晕车,要不要换座之类的问候,在被谢绝之后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没再吱声。
四人久久无话,默默地行走在漫漫的旅途中。
然而,这显然不是一种正常的旅行状态,各自内心都憋着一股子心绪,随时暴发。行进了约么三、五公里,一直僵直着身躯专心驾驶的大成,此时将头微微地靠在了椅背上,似乎有些放松,他也似乎听到了后坐上隐约传来嘀嘀咕咕交谈的声音,于是,他忍不住问询起来。
“你们俩人在后面说些什么悄悄话,干吗不大声些让我们也分享着呢?”大成微微回头问过,不待回答又转向前方,握紧方向盘,然后,他长舒了一口气,给人一种憋久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
“我,们……”
诗慧和玫芳见大成问,不约而同将身子往前微倾,抢着应答。但见对方开口,又把话头收了回来。玫芳用胳膊碰了碰诗慧,那意思是说,还是你说吧。
“我们是闲聊呢,哪有什么值得分享的哟,难道你对这也感兴趣嘛?”诗慧说着,望了望玫芳笑了。
“当然感兴趣,说大点声,我们也可以听到,交流嘛!”大成回道,并朝一旁的陈春笑了笑。
“声音大了,怕影响你开车呢,”玫芳这一回抢先应道,“再说,也不礼貌哇!”
“你尽管说大得去,声音好听着呢,权当听着音乐,不,比音乐还好听。”
“你说得好听,你以为我相信了,就喜欢哄人家开心。”诗慧说着的转向玫芳,“你说是吧。”
“就是喽,”玫芳附和着,“你们男人啦就喜欢哄人家开心,男人都是这样子的。打死人偿命,哄死人不偿命的。不过,我们却十分中听,讨人喜欢。”
“我可是实话实说的,没有半点揶揄,此行果真是美妙的旅途。”
“只顾着担心,反倒是成了负担,不敢有这等奢望,别哄我们高兴,你只管开车好了。”诗慧这么说着,表情舒展开了,显然内心十分地高兴。
“有道是‘半目红颜力千钧,一丝娇羞抵万金。’你俩是我们此行的动因。”
“哈,此言差矣!”诗慧跟着也之乎者也地说道,“受邀当应邀,应邀知方圆,我俩自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不可妄为,虽知受之有愧,但拒之更显不恭。我俩别无他求,但愿不会是累赘,何谈其余。”
“大成啊,你说今天我们去哪儿垂钓啊,”冷不丁地,陈春插话道,“要不还是去张家屯水塘垂钓吧。”
“干吗?”大成正准备应付诗慧的话头,见陈春插话了,一时没明白过来,“说的好好的去湖里垂钓的,怎么临时想要变卦了。”
“我觉得你今天喜欢钓生口,”陈春一本正经的表情,“去水塘正合你的意。”
“呵,你说什么呢,不会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个的,矢志不渝。”大成反驳着看了一眼陈春,见陈春脸上乏起淡淡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他反击道,“那你喜欢钓滑口,钓滑口更有刺激吧。”
陈春继续笑而不答。
诗慧和玫芳不知究竟,谁也没有吱声,静静地聆听着。她们从来不垂钓,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啊哟,什么‘钓生口’、‘钓滑口’的,垂钓真有说道的噢,我们听都听不懂的。今天得好好地跟着学一学的。”玫芳十分意外地插话了。
“不过,我觉得玫芳小姐若是垂钓的话,一定也喜欢钓生口的。”陈春接上了玫芳的话头。玫芳正好是坐在他背后,他俩说话,陈春无法看到玫芳的言谈举指,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