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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慧当然不知道离开总统套房的第二天晚上,东方煜与乔丽之间的苟且,她还一直期待着同东方煜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当然,也没有迹象表明她与东方煜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试想,若是诗慧知道了这码子事儿,将会是怎样的情形,虽然不得而知,但显然令人心碎。
诗慧同东方煜的关系继续不温不火,继续半明半暗。诗慧有些承受不住,真想和盘托出,但思虑再三,还是沉住气了。现实生活中,如同她与东方煜这类地下关系大有人在。诗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人,却有着文人最明显的弱点,缺乏主动和勇敢,相信等待,守株待兔,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她清楚记得,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想着的便付诸行动,称得上是勇敢,为爱不顾一切。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不同的人依靠不同的特长生活着,靠嘴皮子功夫吃饭的人总喜欢也能够将事物说得天花乱坠,诗慧则依靠自己丰富想象能力将事物想象得十分美好且心想事成。
如今,她只剩下**。
**型,代表了一大群女性,内心十分渴望,并且,骚动往往比开放型的更为激烈和不可控制,但不轻易流露、暴发。她们中的一部分人最终收获了爱情,或者说是收获了婚姻。虽然婚姻往往不尽人意,但毕竟修成了正果。客观上,这部分女性可以说是对封建礼教的客观维护;另一部分呢,则是在等待中被剩下了,这部分女性,有可能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的诱因。当然,诗慧不至于被剩下,因为身旁已经有了东方煜,即便他俩没有修成正果,但几乎不可能被落下。
玫芳提议找地方聚一聚,乔丽和诗慧欣然应允。
然正值正月,年气正浓,店面几乎关张,一时寻觅不到合适场所。思来想去,她记起了上次陪同客户上景区游玩时,在通往景区的道路上有一个较为僻静的客栈,觉得那是个极好的去处。仨人一拍即合,说反正闲着没事儿,溜达溜达,暖和着,也消遣着。如此,仨人沿着通往景区的大道一边说着的,一边逛着的,徒步五华里,再往右侧的乡间小道插进去十多米便到了。
这里风景独好。客栈是一座木制结构的三层小楼,呈四合院结构。小楼的右侧是一片竹林,微风吹拂,虽传出隐约的声音,却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小楼的左侧,有一个较大面积的停车场,但空荡荡不见一辆车子。进门正对着大厅,入大厅,抬头便见那门楣上有一块金框木匾,雕刻有“听竹轩”三个镶金的黑色隶书大字,厅内有几组带红色垫子的木制沙发,厅四周和正中摆放有各色冬季花卉,当然,也有被透明塑料袋整个地套住的花盆,全部都是存放着冬季不易受寒的品种。楼上楼下相间有几个包间,另有客房、住房、厨房和杂物间若干间,二楼和三楼后厢都设置了观景阳台,是一排带有坐椅的木制扶手,显然具有江南徽派建筑的风格。
仨人伫立在二楼的观景阳台上眺望,皆觉奇妙异常,慨叹这里风景独好。客栈后面有一座人工水塘,塘面在微风吹拂下,显得晶莹剔透,水塘源头在不远处的大山中,随溪流直泄而下。大山沟壑、山涧纵横,荫郁青翠,山涧杂木丛生,还有一片密布的竹林,在嗖嗖北风中摇曳如竹海般。
在寒冷的冬季甚觉寂聊,诗慧触景生情,不觉诗性大发。
“山塘清水天上来,囤集深塘不复回;连村塘潭清如许,峻溪水涧郁葱葱;亭台楼榭彰古韵,相映成趣朴华来;故地重游慕故旧,朴实人生别样情。”
闻之,乔丽不觉流露惊讶的表情笑道,“果然是才女,即兴也能赋诗来,无怪乎当年东方煜的栽培。想来,我等惭愧了,本就大字不识得几个,又经历这么些年的沧海桑田,与那文书翰墨,更是相距十万八千里。听着的吟诵,虽觉甚是好听得很,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诗慧听着的,一时不知是褒是贬,随即打诨道,“小女专此营生,客官看着的施舍些散银,只求填饱肚子,苟延残喘,便万分感谢。”俩人调侃嬉闹,好不快活洒脱着。
玫芳一旁不以为然,对着诗慧一通嘲讽道,“触景生情,谁能例外,只是借物抒情,不如平铺直叙来得利索,若是单刀直入,或许更为简捷明快。女人的悲哀莫过于此,唉,女人天生是感性物种,一辈子为情所困,一辈子绕不开一个情字,一辈子为男人悲悯。天晓得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男人天生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无良之辈,可女人生性绕不开这个坎,硬生生困扰其中。虽说我在文采学识上,因故后劲不足,无法恰如其分地表述这种情境,但是,还是能够揣度其中份量尺度的。”
玫芳说着的,忽生满腔悲戚来。谁都听得出来,玫芳貌似在为当年之后没有继续读书后悔,可话外音里,她显然有过一段令人心酸难忘的情感经历。当然,她说的也是大实话,若是继续读下去,的确不会比诗慧差到哪里去,也是可以谋求个一官半职的,何屑这般吃苦。乔丽听过之后,跟着挤兑玫芳道,“当年你俩的确并驾齐驱,只剩我是多余,乔某人自知之明,提前混世了,回想起来也知足。若不是当年,哪有今天的我呢。可你玫芳正在劲头上,怎会莫明其妙逃学,与其毕业前逃学,不如当初一同去了南方,不至于这般吃苦。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虽至今都不知道理由,可是,你刚才一番感慨,似乎话里有话,也不妨道来听一听,好让我们共同为你分担。诗慧,你说是吧?”
诗慧斜瞥了乔丽一眼,但并没有应声,玫芳呢,似乎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也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