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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过新年,欢欢喜喜迎新春,诗慧迎来远方尊贵的一位客人。这位贵客不是别人,就是铁哥仨之一的乔丽。如今,乔丽安居乐业,自是开心飘逸,俩人相见时格外亲切,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慒懂岁月。可一见面,乔丽便数落开了。
“说了一同去南方发展,你偏不去,一心要上什么大学。结果怎样,守着微薄工资穷过度,朝不保夕,有什么意思,只落个体面些罢了。”乔丽多少有些嘲弄当年诗慧对她的开导,如今拿事实说话,挤兑她了。“与其在这个鸟儿不拉屎的地方穷混,还不如一同上南方去,早发了。”
“在那等花花世界里打拼,我可做不来的……”诗慧自尊心强,内心多少有不快。她盯着珠光宝气的乔丽,不以为然,因为,她听说了乔丽在南方那些不齿的事。她知道,在那里,只要你放得开是很容易攅钱的。这符合乔丽的个性和外貌,如鱼得水,但对于她来说,的确有心理差距。
“花花世界怎么了,”乔丽知道诗慧话里有话,她坦然道,“人生在世,为了什么,不就是吃喝玩乐享福嘛,你愿意一辈子受穷嘛,我才不信呢!”
诗慧何尝不是为了享受美好生活来到这个世界的。正是为了过得更好,才一门心思想着考大学,出人头地。早些年,格外讲究女人名节,可社会变革太快,如今,人们思想境界、人生价值观和社会操守都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唉,怎么说呢,如今,或许也可以说是壮志未酬。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她也算过得去,也知足了。
不知不觉,俩人谈到初中时光,谈到在校园后山上的浪漫趣事。她俩时常躲到校园后面的山上逍遥自在,还别说,这里的确有着迷人的景致。蓝天下,绿茵茵一片,眼前,郁郁葱葱,远眺,层峦叠嶂,远处不时传来零星声响,确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了。那密林丛生之处,深不可测,真想钻了进去以探究竟,却又不敢轻易涉足,生怕丛中忽地冒出不速之客来,那是吓了半死的。平常,俩人最多是待在半荫半阳的茵蕴茶棵地里,仰躺在茂密的青草上,仰望着蓝天,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随手拽着不知名的青草塞进嘴里咀嚼着野草的甘味儿,海阔天空地闲聊着,聊得尽兴时,还发出“咯、咯”的爽朗笑声,毫不快活。
“若是东方老师知道了,又得挨骂了。”乔丽漫不经心地说着。
“不是说他上县上了嘛,”诗慧侧脸瞥了乔丽,“再说,怎么就说我了,难道你例外?”
“你可是他眼里花儿,心里头的宝贝,是他的希望呢,”乔丽酸酸的,“岂是我能攀比的。”
“切,才不是呢,”诗慧拍了下乔丽的手臂,但脸却微红。
“还不是呢,我是他可有可无的,最好没有,而你不同,你作文写得那么好,是他的骄傲,课堂上总是表扬你,那得瑟劲,谁看了都生恨。他,是手把手地教你吧?”
“切,你那口气,怎么我听着的,就是那么怪,让人听了不舒服。”诗慧瞥了乔丽一眼。
“干吗要听着舒服,只要心里感觉舒服就好。”乔丽根本不让。
诗慧没有即刻接茬,她仰望着深不见底的蓝天,许久,她慢悠悠地说道,“这个我承认。如果不是他,或许,我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可他从来没有手把手,别冤枉好人。”
“还冤枉好人,你是什么好人了。”乔丽笑了,那神情显然有鬼。
“我咋不是好人了,又坏到哪儿去了。”
“抢了东方老师,就不是好人。”
“你要死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诗慧脱口骂着,脸不觉又红了,“你整天脑袋瓜子里究竟想着些什么啊,难怪你没有心思学习,原来,心思全放在这上面了。何况,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
“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诗慧以为乔丽是在问她怎么将东方煜弄到手,“我做到什么了,真无聊。”
“喂,你干吗总喜欢骂人啊,”这回轮到乔丽反击了,“我总是提笔忘词,脑海里迷糊着的。”
诗慧顿时反应过来,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打圆场,“我时常也有,不过,却有思如泉涌的时候。”
“这是我无法想象的。怎么会思如泉涌。我一旦想到要写作文,头就大了,脑袋一片空白,哪来的思如泉涌,那一刻,就不知道哪儿对哪儿了。”乔丽一本正经。
“写作文必须融入感情,还必须有创作激情,一心一意,任由思绪奔腾。”诗慧认真传授着经验。
“喂,你写作文时,是不是想着东方老师,从而思如泉涌?”乔丽若有所思,“若是我也能做到,就可以同你争宠,一决高底了。”
“切,什么话,争什么宠啊,”诗慧满脸通红,爬起来便要打乔丽,“要死啊,下流坯子!”
俩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却是少女们的心声。当然,乔丽的确比诗慧懂事得早,女孩生理上的事情,很多都是乔丽直接告诉她才知道的。诗慧听着的也很投入,虽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热血沸腾了。尤其说到男人的那活儿要深入到女人的体内,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会从哪儿深入呢,全身上下完好无损,除了撒尿的和拉屎的,别无他处。还有,怎么生小孩,女人什么时候会有小孩生出来,总不至于是从屁眼里吧,除非破开肚皮了。总之,她有数不尽的问号和未知数,想得都有些疲惫了。
乔丽初潮就是发生在这座山上,当时还闹出笑话。那次,俩人躺着的聊得正欢快时,乔丽忽地感觉下体有异物流出,以为内急,一个鲤鱼打铤翻身起来,稍微挪了挪身子,便脱了裤子蹲下。
“去,去,远点儿,”诗慧赶忙喝阻,“别这么近,骚气熏天的。”
乔丽一边挪,一边着力道,“你的,便是香气了…”可话音未落,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诗慧见状一头雾水,即刻翻身起坐。一瞥间,她也吓了一大跳,地上红红的,分明是血迹。
她俩果真不懂初潮,那天,俩人着实吓得不轻,都以为得病了。
诗慧比乔丽晚得多,两年之后。一晃,都不是黄毛丫头了,当年的慒懂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