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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伊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手指着石榴,惊讶极了:“你们知道?不是吧,我已经很小心了。”
石榴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您吃莲花酥,落得床上都是酥皮,奴婢想不知道也难。”
“啊!”若伊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不是吧!她还洋洋得意了两天,以为连她们也瞒过去了,结果……
青柚瞪了石榴一眼,石榴吐了吐舌头,双手捂着嘴,表示不再多说。
青柚这才过来将若伊扶了起来,又在她的身后放了三个靠枕,让她靠坐得更舒服一些,才笑道:“县主,奴婢们是不会打小报靠,不过您也得答应奴婢,可不能吃太多点心,要不然晚上的鸡汤喝不下了,姑姑们指定会怀疑,到时候奴婢们可就惨了。”
“好吧,我可以留一些晚上吃,或者明天早上吃。”若伊妥协,少吃一些总比一点儿也吃不上要好,还是好太多了。可惜她这话,屋内的人都不敢太相信。
若伊听到门响的声,马上打手势,示意青柚石榴她们别再说话。
曹陌看着那她受惊小鹿的样子,心里软软的。
梁姑姑带着荔枝端了水进来,“县主,该梳洗了。”
“哦。”若伊应着。
梁姑姑坐在床沿上,让若伊靠着她的胸口,把若伊的头发都拨到前面,替她织成一根辫子。再接过荔枝递过来的盐水,让若伊漱了口,才接过石榴递过来的温热毛巾,细心的替若伊洗脸,将双手擦拭干净。然后在青柚的帮助下,重新将若伊靠坐在床上。
若伊嘟着嘴:“这样子我好像是个残废。”
“啊呸,童言无忌!”曹陌说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坚持:“这么大的人了,都快做母亲了,怎么还如个孩子一样,信口胡说的。快将这不吉利的话呸掉,重新说一遍。”
“这有什么,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若伊叨叨着,还是照着曹陌的要求重新做了一遍。
祝姑姑端着鸡汤进来了,道:“县主好好养着,照这样下去,估计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
“十天半个月我的天啦!”若伊一下子翻身扑在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一想到十天半个月只能喝鸡汤,我就难受……”
曹陌接过祝姑姑手中的汤碗,碗中的鸡汤去除去了油花,清清爽爽的,药味也不重。他喝了一口,鲜美得令人砸舌。他赞了句:“好鲜美的鸡汤。”
若伊立马将头抬了起来:“那你喝了吧。”
曹陌伸手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什么呢,这一碗鸡汤只怕祝姑姑熬了好几个时辰,你快起来喝了,别浪费了药性。”
若伊又将头埋了回去装驼鸟,还拿了另一个靠枕压在自己的耳朵上。
曹陌手上端着汤不好伸手去拉她,只得又将碗递给了祝姑姑,才转坐到床边,双手去扶若伊起来。他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力道大点儿怕伤着若伊了,力道轻些儿,若伊又滑得像只泥鳅,可真不好对付。
他只得软硬兼哄:“你现在身子弱,需要补。乖乖的喝了也就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不喝,只怕一两个月也恢复不了。再说,你要是吃了,我才好放心回府。”
若伊听出他话中的暗示了,翻坐起来,横眉冷瞪着曹陌。敢情他还想亲眼监督着她喝完鸡汤了,才回府替她准备点心。
曹陌点点头,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若伊嘴一扁,漂亮的大眼睛里眼巴巴地看着曹陌。
曹陌的心差点就软了,他对她,没抵抗力啊!可是为了她好,他难得的硬着头皮硬顶住了不去看她的眼睛。
“坏人。”若伊装柔弱的本事不到家,挤不出眼泪来,也不知道怎么将声调变得嗲嗲的,两招过后不见曹陌有反应,她倒是先败下阵来。
“喝就喝。”她只得将心一横,翻身坐了起来,直接拿过祝姑姑手中的碗,把勺子丢给了石榴,像喝药一样的苦着脸,咕咚咕咚的将一碗鸡汤给灌了下去。
那样子就差没喊:药好苦,来粒糖甜甜嘴。
曹陌接过石榴手中的帕子,细心的替她擦拭掉嘴角旁边的汤渍,柔声哄着:“乖乖的,好好养着。”
若伊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挤眉弄眼地提醒:“你还不快回去。”
曹陌哭笑不得,这个有美食就忘男人的小家伙,真是……
好吧,他还就爱她这一点单纯直接。
他只得起身:“好,你先休息着,我晚一些过来看你。”
若伊马上躺好:“好,我一定乖乖的。”
曹陌轻笑出声,没再用她催,迈步出了门,出门亲,他瞅了一眼祝姑姑。祝姑姑知趣,低眉顺眼的送曹陌出门。
站在廊下,曹陌看了眼若伊的窗子,见着那飞扬的青帐,道:“姑姑,县主现在能吃点心吗?”这事关她的身体,他不能一惯的纵着。
祝姑姑一听就乐了,小声笑道:“普通的点心不碍事。主要是县主不爱喝鸡汤之类的药膳。要是不限着她一些,用点心将肚子给填饱了,这鸡汤就喝不下了。大爷这几天晚上都偷偷的给县主送点心,老奴都故意装做不知道。”
曹陌一怔,转而觉着有些好笑。敢情里里外外都只不过是想哄着她多喝些鸡汤而已。没错,对付若伊这种打小被娇养惯坏的,还真得拿出哄孩子的那些手段来。
曹陌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她想吃豆腐皮包子和紫薯荷叶糕,姑姑少做一些,让她刚尝个味的量就行。”
祝姑姑差点儿没笑出来,爷这话要是被县主听到了,必定气得一天不与爷说话。
屋内,若伊瞧着曹陌出去,脸上的笑容就淡却了不少,她偏头认真地问梁姑姑:“姑姑,他来的时候不高兴?”
梁姑姑严肃的点头:“是,爷是急着想接县主回府。”
“哦?”若伊点了点头,心里却觉着怪怪的,真是这样的吗?
梁姑姑犹豫了一下,使了个眼色,青柚石榴一人看住了窗,一人守住了门。
若伊明白,梁姑姑这是有话与她说,她眨巴着眼睛:“姑姑请说。”
梁姑姑犹豫了一下,才道:“老奴要是说错了,县主可别怪。”
若伊点头:“不会,姑姑知道我的。”
梁姑姑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知道她的为人,才想冒着有失主仆之别的风险,提醒她一句。梁姑姑放低了声音道:“依老奴所见,县主在生下孩子之前,暂时不要回曹府。”
“为何?”若伊睁大了眼睛,追问。
梁姑姑低声道:“县主别忘了,曹府嫡系子嗣艰难,大房的香火还等着过继。只怕不少曹家人并不愿意曹家嫡系子孙兴旺,断了他们的念想。这小公子是县主与爷和离之后,县主出了曹府的门才诊出来的,这极有可能会成为曹家旁系拿来做文章的把柄。爷要是愿意护着县主和小公子,那自是没事的。将来,爷要是翻了脸,或者爷出了事,那县主和小公子将来可就尴尬了。还不如暂在苏府里将小公子生下,顺老太爷的意将小公子记在苏府的族谱上,不管他曹家如何,县主和小公子也不至于没了依靠。”
这话虽说是对不住爷了,但却是对县主最好的,也让曹家那些想对小公子指手划脚的那堆人堵住了嘴。
若伊认真了起来。祖父也一直说让她将孩子生在苏府,并且记在苏家的族谱上,她没真想过。想着有曹陌在,不怕被人给算计了。但现在梁姑姑特意与她提起,只怕这事的背后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隐情。看来,她确实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件事了。
她点了点头:“姑姑放心,我知道了。”她准备下午曹陌来的时候,与他提一提这事,看曹陌有什么想法。
曹陌才回到曹府所在的大街,还没拐进巷子,就看到许多的马车候在了巷子里,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那些人瞧到了他,如苍蝇瞧见了烂肉,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曹状元,这是我家老爷的帖子……”
“曹状元,我与您是同年……”
曹陌皱眉,原本就不温和的脸板得更为严肃了,身上的冷气也尽开,四周的人忍不住都退后了两步,让出一条路来。
曹府门口已经焦头烂额的管家飞快的冲了过来,行礼道:“五爷,您总算是回来了,三老太爷和老爷在等您。”他靠近曹陌一步,低声道:“出事了。”
曹陌眯了眼,快步穿过人群进了府,下人们立即将那些上门拜访的人都拦在了府门外。
没了外人,管家才道:“五爷,您外家来人了。”
外家?
曹陌扬了扬眉,他哪来的外家。
他的外祖父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却画得好一手好丹青,父亲上门寻外祖拜师学画,才认得了母亲。母亲是家中独女,无兄弟姐妹。外祖死后,也没见过有什么亲戚上门来吊丧,也没有听母亲提过在京都还有什么亲戚,现在又从哪冒出来个外家。
何况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上门来认亲,只怕不是打秋风就是图分块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