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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涵将瓷瓶的塞子塞上,顺手将瓶子摆在了桌面上,仅离苏君释的脸只有两寸远:“说吧。”
苏君释咽了口口水,一边偷偷的聚集力量,一边道:“三哥,实际上你清楚,曹陌也是跟我们一样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赵书涵挑眉不语,这个用他说吗,曹陌堵着苏府的门丢出来的那几首诗词,等于就是在向人宣布他的身份了,他想要知道的只不过是更深层的东西。
他用筷子敲击了两下苏君释的额头:“别想在我面前混过去。昨儿个你们都在丽园,若伊的巫力暴动时,他必定是第一时间赶上去看了。你认为我会相信,他看到若伊脸上的巫文不会有疑问?还是你想让我相信,你口若悬河,已经用适合的理由将一切都圆过了?”
苏君释翻了个白眼,“有用吗,你知道了又如何,他是小妹自己选的人,小妹不点头你敢动吗?”
赵书涵听着这话,怎么都像是咬着牙后槽说出来的。他心思一动,心里有数了,苏君释必定是动过曹陌被小妹给拦下了。如果,小妹一定要护着曹陌,那他们确实是没有办法对付曹陌,终究他们是舍不得小妹伤心的。
赵书涵又道:“据你这些日子所见,曹陌对小妹,是否真心?”
苏君释冷笑了两声,“我不知道。我围杀曹陌失败,曹陌逃脱,我想以他夫人为人质逼他出现,结果他根本就没有来。要不是我认出了小妹,只怕……”这事是他心头上的一个死结。
如果换成他在那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放任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管的,即使对方是女人的亲哥哥,他也不会逃避。
赵书涵变了脸色,声音也有些发颤:“曹陌知晓你与小妹的关系?”
苏君释点了点头。
好了,不用再说什么了,曹陌的身份呼之欲出。
赵书涵只觉着嗓子干涩得有些难受,他道:“他与我们来自于一个地方?是巫师,是猎巫人,还是知情人?”
苏君释道:“他是阿彪。”
啪!赵书涵手中的茶杯碎了,碎片扎进了他的手心里,血顺着洁白如玉的手腕往下淌,他恍然不觉。
阿彪?不会是那个猎巫人阿彪吧!
“是……是他吗?”赵书涵这几个字说得格外的艰难。
“是,”苏君释已经将事都说开了,也就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过来的,按理他应该已经死了。事后我也问月樱,月樱说不外于两个可能性。要么是那边有人在曹陌和你我的身上做了手脚,让曹陌成了偷渡者。要么就是曹陌的执念太深,人死而魂不灭,才带着记忆投胎转世追随而来。这两个可能性,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证实,也没有办法让小妹相信。”
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不敢相信曹陌。正是因为不敢相信,他才认同了月樱提出来让小妹变强的事,只要小妹变得更为强大了,他们护得不周全,曹陌再有心计,也是没有办法伤害到小妹的。
有人做了手脚?赵书涵想到了月樱所说的有人从那边带了对小妹有害的东西过来。月樱怀疑过二哥,也怀疑过大哥,却默认曹陌与小妹的事,只怕是留着曹陌还有用。
对小妹有用处,那他就得忍。
赵书涵用没有受伤的手从怀里又摸出一个药瓶,用嘴咬开了塞子往苏君释鼻子下一送,苏君释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身体又像是自己的了。他随手抓过旁边摆着的毛巾,乱胡抹了把脸,愤然道:“如果你想出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曹陌的办法,而且事后不让小妹知道,需要帮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一个。”
赵书涵将药瓶塞上收入怀中,毫不怜惜地将扎在右手心中的大瓷片拨出来,随手丢弃在地上。他感觉不到手上的痛,他的心已撕裂得有些麻木了。他那样光明正大开了那么多的店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小妹宁可选择曹陌,也不愿意来寻找他的庇护,可见小妹当时的心思。
苏君释有些诧异赵书涵的冷静,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抓起桌上九十八度的烧刀子又喝了一口,感觉着那从嗓子眼烧到肚子里的灼热感,“难不成你就这样认了,不觉得憋屈?”
“少废话。”赵书涵清理了手上的伤,取出根手帕细细的包裹好手心,道:“等会儿,我与你一块儿回府,你想个办法让我见一见月樱。”
“什么?”苏君释跳了起来:“又去我家?你没家吗,三番两头的去,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还怕你坏小妹名声呢。”
赵书涵不为所动,慢悠悠地道:“不碍事,母亲会去苏府,我这个做儿子的去接母亲回府,理所当然。走吧!”
苏君释磨牙,好一个理由,好一个理所当然。
赵书涵一眼瞥了过来:“怎么,不愿意?”他又摸出了一个瓶子,乌黑的小瓷瓶在他洁白如玉的手中格外显眼。
苏君释焉了,得,还是认命吧。不过他也没忘替自己争取一些利益:“那你得答应我,暂时不出卖我。”
赵书涵不应这话,苏君释追过去爬在他轮椅的靠背上,道:“要是他们都知道了,还不学着跟你一样,变着法子利用我靠近小妹,这样一来,你我不都得与以前一样靠边站了。”
这话让赵书涵有些动容了,但嘴上却不提;“看我心情。”
苏君释与赵书涵一块回到苏府的时候,若伊正乖巧地坐在长公主的面前,勇敢的接受着长公主“爱”的注视。
长公主从下到下将若伊打量了一遍,目光在她的小腹上来自的扫了好几次,才道:“说个理由。”
“理由?”若伊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脸上有些迷糊:“什么理由?”
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非去刘国公府不可的理由。我不是送信过来,让你不要理会国公府的帖子,只让人送份礼过去就行了吗,你竟然傻乎乎的亲自去了,还差点儿被……还好没事。”
要不是她今天去三皇子府里走个过场,听熟悉的夫人们说起昨天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傻丫头昨儿个差点出大事了。那一碟子酸枣糕要是吃下去了,后果……
三皇子府的婚宴一做罢,她就直接过来了,瞧着这丫头四肢无力,懒惰松散的模样,她是又担心又着急,可是半句话也骂不出来。
若伊低头扣着衣角:“那个刘倩倩三番五次的上门,而且那婆子说的话让人讨厌死了。我想着去一次就将事给解决了,一了百了。”
长公主哭笑不得,这还真一了百了了。刘倩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不过那碟酸枣糕是什么人的手笔。
长公主还是问了出来。
若伊也不瞒她:“是刘三夫人,替刘五报仇呢,她认定要是没有我插一脚,刘五一定能嫁给左泽文的,也就不会在宫里出那种事了,连小命也没了。”
长公主眼睛一眯,想着刘三夫人已死,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欢呼。
好吧,这丫头是个好命的,天都护佑着她,
长公主忍不住又问祝姑姑:“你家县主身体一切安好?”
祝姑姑规规矩矩地回答:“县主身体无恙,只不过是累着了。”
若伊也道:“我昨天在国公府里一口水都没喝,青柚她们也没让人靠近我五步以内。现在吃嘛嘛香,昨儿个还吃了全荷宴,改天,我再包外丽园,请您与文怡一块儿去尝尝。”
累着了,玩累了!
长公主撑撑额头,在心里叹气。
长乐这个模样儿与以前是天壤之别了,美艳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可眼睛却依旧清澈得没有半点杂质,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哎,她恨不得挡在她面前,将事情帮她做得妥妥当当的才好……
赵书涵和赵文怡从没让她这样操心过,让她感觉不到做母亲的焦虑,到是到了长乐这儿,让她觉着处处不省心,处处想为她谋划谋划。
“长乐……你现在不同以往了,现在京都的局势变了,那都是男人们的事,你不了解,也干预不了什么,就乖乖的留在府里养胎。想吃什么,直接让人去福临楼里要,或者叫个人上府里来寻我要。往后,不管是哪家宴请,哪家的帖子,你都直接推了。要是还有人不要脸三番五次的上门,你就派人送个信给我,我来帮你解决。”长公主絮絮叨叨地说着,给若伊打预防针。
若伊瞪大了眼睛,除了点头外,真不知道自己该应什么了。
苏君释带着赵书涵进了他的书房,自已往椅子上一座,就不动弹了:“长公主在,你过去也没办法。”他的头还有些痛,九十八度的烧刀子,真不是人的身体能承受的。
赵书涵瞥了他一眼:“这事不用你操心。”他一挥手,黑蛟退了出去。石胆犹豫的看了眼苏君释,苏君释点点头,石胆也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门。
赵书涵取出一个木天萝摆放桌上,没多一会儿,团子用头顶开窗子爬了进来,它瞧到了桌上的木天萝,犹豫了一下下,跳到桌上,蹲在木天萝的面前,两只不同颜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书涵。
赵书涵用一只手指拨弄着木天萝,道:“替我做件事,这个就是你的。”
团子不作声,这得看什么事,出卖主子的事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赵书涵将木天萝往团子那边一推:“帮我去传话给月樱,说我要见她。”
团子犹豫了一下,优雅的起身,窜出屋去。
若伊被长公主连说带训教导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她又吃了一碟荷花糕、一碟糖酥莲子和一碟九层糕。
长公主口干喝了口茶,瞧着那三个空空的碟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干脆的死心了,对若伊道:“以后不准莽撞了,要出府先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
若伊露出感激的笑脸,诚恳地道:“我记下了。”
团子进来,习惯的往若伊身上一扑,将长公主又吓了一大跳:“你现在有孕,这小东西可得关起来,要是吓了个好歹怎么办。”
若伊拎着团子往长公主面前送:“没事的,它很乖。”团子不得不摆出它最乖的模样,冲着长公主瞄瞄地叫着。
长公主瞧着可爱,不敢接,当初府里的凶猫安静的时候也是人见人爱的,可动起来的时候,是人见人逃。
她心有余悸:“再乖也有野性,小心为好。”
团子拉了脸,别扭的转过了头,冲着若伊摇尾巴。
“主人,赵书涵来了,要见月樱老师。”
若伊听到脑海时突如其来的话,抓着团子的手一松,团子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平稳的落地,委屈的冲着若伊叫着。
若伊晃了晃头,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从哪来的。
“我是团子。”若伊又听到了脑海中的声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团子,用精神力回答着:“是你,将左前爪举起来。”
团子举起了左前爪。
若伊还不敢信,又道:“将右后爪举起来。”
团子又照做了。
“扑通”若伊没忍住,笑了出来,团子同时举起左前爪和右后爪的样子太可爱了。
团子耍赖,直接爬在地上打滚。
若伊软了心,“桔儿,去厨房要一盘油炸小鱼过来给它。”
团子一听这话,立马满血复活,跃上了旁边的小几,用头一个劲的磨蹭着若伊的胳膊。那谄媚讨好的样子将长公主都给逗乐了:“确实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若伊弹了一下团子的额头,“乖,回你窝里去吃。”她又用精神力告诉团子:“去转告诉老师,让老师见三哥一面。”上次三哥就提过要见老师,这次这样的迫切,只怕是有急事的。
团子乖巧的走了,看得长公主直了眼,太可爱了,她都想养一只了,这与以前府上那只凶猫真是天差地别。
团子!!我就是那只凶猫!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长公主起身整了整衣襟,准备走。
“要不用了膳再走?”若伊急忙留长公主。她得替三哥争取点时间。
长公主替她理了理发鬓;“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