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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将军轻轻的拍着若伊的肩头:“好了,你回院子里去,这些事有祖父解决,不用操心。”
若伊哪愿意这样轻易的离开,揪着苏老将军的袖子不放:“不要,我要跟你祖父,说不定我还能给祖父出主意呢。”
苏老将军揉了揉她的头发,露出会心爽朗的笑声:“好,待祖父处理好前面的事,再寻五姐儿替祖父出主意。现在你身子弱,可碰不得那些脏东西,乖,回院子里去,一会儿君释回来了,我让四姐儿去给你递消息。”眼下,还得让苏如瑛暂时留在邹氏的身边。
若伊还想撒娇赖着不走,苏安匆匆过来,气喘吁吁:“老太爷,曹公子在侧厅等您,请您尽快过去,说有要事相商。”
若伊揪着苏老将军袖子的手用力一沉,苏老将军惊讶的看着若伊撒娇的笑容僵硬了。
曹陌没走,那她……
若伊果断的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祖父,那我先回院子了。”她匆匆转身,动作大得差点儿踩到了自己的裙角,青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站稳动,脚步不停。
苏老将军一句话也劝不出来,长叹,作孽啊!
苏老将军按着眉头到侧厅,曹陌迎上来,没有半句废话:“老将军,马车与尸体所在的偏院要封起来,靠近的人也都要隔离。尽快去通知虚灵道长和赵大公子。”
苏老将军吩咐苏平尽快去办,他看着曹陌,忍不住道:“你就真的这样避着她?你知道的,她还是孩子心性,想事不周全的。要不,你去看看她,与她说说话?”
曹陌没动,像是被冰住了,转而摇头:“不了。”
他不能去,他也不敢去,他这要是去了,只怕会不想离开了。
所有的计划都在照样进行,楚轩淼这次做茧自缚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省了他们好大的功夫,最多还有三月,一切就结束了。三个月,虽然没有她的日子是度日如年,但咬咬牙撑过去,换取后面的几十年也是值的。
苏老将军脸上浮上了一层薄怒,不过他也没再多劝。
感情这种事他这辈子没整明白,夫妻相处之道他也是个门外汉,得,他还是乖乖的拢起手在一旁看着好了。
不过,就凭着曹陌对五姐儿的这态度,五姐儿肚中的孩子他是留定了!
若伊回到五福居的时候,心头那份隐隐的不快已经消散了。
“回来了。”祝姑姑打起帘子,伸手来扶若伊。若伊推开她的手,娇斥:“姑姑,我没事。”被人当成一个玻璃娃娃护着的感觉好,但也觉着太约束了,她真不愿意。
若伊一时心起,恶做剧的双脚跳过门槛,吓得祝姑姑脸色苍白,心都快跳出来了:“县主,可不能大意。”
若伊吐了下舌头,“我说没事的,姑姑别担心。”
祝姑姑连忙扶着她到美人榻上靠着,又替她把脉,确定她的脉象并没有半点不妥,才松了口气,“县主下次再这样,老奴可就去禀报给老太爷知晓了。”
“姑姑。”若伊双手抱住祝姑姑的胳膊:“祖父忙,不值得用这种小事烦他。”看着祝姑姑不妥协的目光,她松了手,抓了两把头,将梳好的发髻弄垮了半边,才不情不愿地道:“好,下次不这样了,不过,姑姑也不要处处都拦着我。”
祝姑姑只得退让一些,委婉地应下:“县主小心就行。”她转身叫荔枝:“去将吊在井里的香瓜切了端过来。”
“香瓜?”若伊瞧到了屋角的冰盆,眼睛贼亮:“能不能戳点冰磨成冰粉洒在香瓜上?”
祝姑姑果断的摇头,有些是原则问题,寸步不能让,否则县主有一必有二,她板着脸道:“县主,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受凉。您要瞧着这冰眼馋,那老奴让她们将冰盆给撤了。”说着,就指挥小丫头去端冰盆。
开玩笑吧,没空调还不给冰盆,这是准备蒸桑拿?
若伊立即妥协了:“不吃就不吃,不用端了。”不过,她堵气的背过了身子。祝姑姑冲着青柚使了个眼色,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若伊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松了口气。她从脖子里将小水晶球扯了出来。这个时候苏如璃应该到长公主府了吧,得瞧上一眼,看是什么个情况。
若伊默念着苏如璃的名字,小水晶球里呈现出了那边的情况。
苏如璃在苏君释的护送下,一路平安的到了长公主府门口。赵书涵早就等在府门口了,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但该他行的礼节半点也不含糊,三箭乾坤、领苏如璃下轿垮马鞍、跨火盆,一举一动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慎重。
他将苏如璃领到了大厅,长公主和赵极辰早就坐在了主位上,笑意莹莹的看着他们。
傧相高喊:“吉时到,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赵书涵和苏如璃转向厅外,两人同时弯腰下去。
旁边有人不满的道:“等一等!”
长公主斜眼看过去,不高兴地道:“吴大人,如果你不是来观礼的,那大门在前面,好走不送!”她转向傧相:“继续!”
“长公主,这不妥。”吴大人站到堂中,直接承受住了长公主的怒火。
吴大人是孟大人的下属,也是孟大人一手提拨的,今天是专程受了孟大人所托到长公主府来留意事态动向的。他当然知道孟家的谋划,但这事损害不了他的利益,也就沉默的做了个旁观者。眼下孟家赶不上了,他就得站出来替孟家说上几句话了。
吴大人道:“今天是长公主府双喜临门,同时迎娶两妻,眼下孟家新娘子还没到场,如何能拜堂?”
吴大人的话倒是引起了一些受过孟家所托的人的“赞同”。
长公主冷笑了两声,不与吴大人争辨,只是偏头看了赵极辰一眼。
赵极辰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慢吞吞地道:“满京都皆知,书涵迎娶苏家二姑娘为正妻,吉时已到,拜堂有什么不对?”他站到了吴大人的面前,没等吴大人再次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伸手往吴大人的脖子上一劈,吴大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赵极辰给打晕了。
赵极辰冲着旁边的小厮道:“还楞着干什么,将赵大人扶去客院休息。”他又扫一眼两旁的宾客,淡淡地道:“来者是客,府上美酒好菜招呼,但要是来寻事的,不好意思,我武将出身不擅言词,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赵大将军说得好!”刘国公也赞一句,变相的表明了态度。
厅内众人只觉着后背一僵,这话不就是,再多话就揍?
一下子,厅内安静了。
开玩笑吧,孟家那边的可都是文人,谁敢上来向赵极辰挑衅?
赵极辰坐回到了主位上,平静地道:“继续。”
傧相再一次高喊:“一拜天地!”
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壮着胆子打断了。
苏如璃进了洞房后,孟家的花轿才紧赶慢赶的赶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不仅慢了,孟青芸还晕了,最后没办法只能由喜婆背进了新房,连堂也没拜。
若伊瞧见了,那射出去的箭头闪着不正常的光,想必这才是孟青芸晕倒的真正原因。
看来,三哥也是有心的,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的。
若伊松开了小水晶球,抬头从飘起的窗纱下望了出去,蓝天白云是那么的干静清爽,可为什么她的心头为什么那样闷呢。
祝姑姑进来叫若伊出去吃香瓜的时候,发觉若伊已经睡着了。祝姑姑看着她眉峰微蹙,梦中也像不开心的样子,轻轻叹息了一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当若伊被人叫醒时,已经天都黑透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若伊揉着眼,“我的香瓜呢。”
“还惦记着你的香瓜。”苏如瑛将她扶起来,伸手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等用完晚膳后再吃。厨房里可替你准备了秘制的八宝鸭,焖锅鸡,还有炸鹌鹑以及松鼠桂鱼……”数得若伊口水都流了下来,她迫不急待的翻身下榻,跑到外间,看着空空的桌子,以及坐在旁边慢悠悠喝茶的苏如珂,顿时不乐意了:“菜呢,不会是你吃了吧?”
苏如珂放下茶杯,嫌弃地看了眼若伊鬓零髻乱的样子:“我说五姐姐,你好歹也得梳个头洁个面再出来啊,你的菜不会长脚跑了的。”
“可是你会偷吃。”若伊径直说出心底的话,差点没将苏如珂又给气了过去。祝姑姑过来:“县主,老奴伺候你梳洗。”
苏如瑛拿手中的扇子拍了苏如珂一下,苏如珂也不恼,反而讨好的给苏如瑛倒了杯茶,送到苏如瑛的面前,才道:“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自家人,一荣俱荣。现在想起五姐姐说亲时,我们几个的行为,真是……”真是丢死人了,自家姐妹窝里斗,不仅伤了感情,还白白给别人看了笑话。
苏如瑛认真的点头:“你能想透就好。”她也是吃了一辈子的苦头,才会明白了这一点的。没有娘家依靠,没有姐妹之间的扶持,嫁得再好也守不住。
用完晚膳,若伊才跟着苏君释回苏府。
苏君释将若伊送进院子里,才道:“苏如璃的事解决了,眼下疫病的事你也别担心,有大哥、赵书涵和曹陌呢。”他半分也没有自己躺在后面偷懒的内疚感,能者多劳嘛。
若伊接过青柚递过来的巾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心,道:“可还是觉着不安心。当初我们要是再小心一些,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事了。”当时苏如瑾和黄氏身上都有伤口,明明知道她们会惹上,她却没有想到真染上了的后果。报复她们两个,手段与药多的是,偏偏大意寻了这么个麻烦。
苏君释在若伊对面坐了下来,倒也是赞成若伊的说法:“没错,施药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没感染上病的人谁又会来领药。真等到都病发了,估计京都也就乱了,要是有心人将矛头对准了将军府,只怕会引起民愤。”这点也是苏老将军和曹陌一直最担心的事,他们商量了好久也没能拿出一个好方案来。
“是啊,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人抢。”若伊叹息着:“总不能说是神药,能治百病,无病强身。”
苏君释猛的一拍桌子,若伊吓了一大跳,拿着茶杯就冲着苏君释砸了过去:“你干什么呢。”
苏君释接住了杯子,倒了杯蜂蜜茶,讨好的推到若伊面前,道:“我只是想到主意了,不是存心的。”他眉角飞扬,忍不住伸手在若伊的头上揉了一把:“还是你最聪明。”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施药未必有人愿意来,而且容易引人怀疑。但要是露个口风说有强身健体的东西,只怕是人人都愿意去抢着喝上那么一口的。
“我现在就去寻祖父和虚灵道长他们。”苏君释坐不住了,又在若伊头上揉了一把,匆匆转身出去了。
“我也去。”若伊起身想跟着,祝姑姑哭笑不得的将她拦下,手指了指里间:“县主,您去照下镜子。”
“照镜子?”若伊不解,满头疑惑的进了里间,当她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鸡窝头,彻底的怒了:“苏君释!”下次,他要再敢来揉她的头,她非在那只做恶的手上咬上一口,太可恶了!
若伊一直到睡前,苏君释也没回来。
团子和小蓝回来了,两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守在她的枕边,倒是像她的左右护法。
若伊伸手在团子的身上揉着,脑子里还是念叨着苏君释的那句话。要是有心人将矛头对准了将军府,那该怎么办?明明是楚轩淼寻回了那些东西来害人的,总不能最后将黑锅扣在祖父的身上。
她不自觉的又摸上了小水晶球,要不要再试一把?
“你想做什么。”月樱飘了出来,吓了若伊一大跳,手立即避嫌般的松开了小水晶球:“我什么也没想做。”
瞧着月樱那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若伊投降了:“老师,我只是想帮一帮祖父,这明明不是祖父的错。”
月樱小小的人影坐在缠枝葫芦铜帐勾上,一晃一晃的荡着秋千,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认同,她荡了几下,才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