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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盯着玄墨,问:“你希望我回去吗?”
末了,不待玄墨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你还是别说了,会不会回去,能不能回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玄墨看着乐无忧,眼神温柔眷恋,似要将其深深刻在心里。
乐无忧被玄墨看得一阵不自在,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突然,耳边传来玄墨一声低问:“无忧,你说你来自未来,并且是在救了我之后,在引开那些杀手时受了重伤,然后被爹爹给救回去的,那么,乐无心的手帕是怎么到你手上的?你不是在进入乐府后才知道乐无心的?”
这一点很矛盾,玄墨不得不问。
乐无忧说:“我和大哥相识远在被爹爹救回之前。”
她说:“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结识了大哥,大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到我从天而降的人,当时他都吓死了,待到确定我不会对他怎样后,方才试着与我接触,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告诉大哥我的真实身份。”
“我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完全陌生,只能跟大哥呆在一起,不过,没有过多久,大哥有事便要离开了,他将手帕赠我,以便日后相认。”
“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把手帕给我?”玄墨反问。
乐无忧抬眸扫了玄墨一眼,幽幽问:“你当时身受重伤,我身上就那么一张手帕,也只能用它给你包扎了。”
话到这里,乐无忧特意停了一下,然后,又问:“我记得你当初是告诉我手帕丢了,为什么十年后你还能将那条十年前就丢掉的手帕拿出来?”
闻言,玄墨顿时脸红起来,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他说得理所当然:“当初是丢了,但我后来把它给找回来了。”
乐无忧满目探究地看着玄墨,明知道玄墨是在撒谎,到底还是没有揭穿他。
不知不觉地,两人已经走回王府了,乐无忧说:“暗卫出动十几个,结果无一人生还,玄昱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种种状况吧。”
玄墨紧追着乐无忧,问:“你说你来自未来,是真的吗?未来是个什么样子?”
“未来呀……”乐无忧扫了一圈,缓缓道:“在未来,处处都是高楼大厦,像这样的屋子很少,在某个城市里有这样的屋子的话,价格高得吓人,比寸土寸金还要寸土寸金,一般的有钱人是买不到的,还要有权有势。能拥有这样一套房,是许多富商贵族的向往。”
“在未来,很少能看到有马和马车,代步工具以车为主,有小车、自行车、摩托车,其中以小车速度最快,自行车最慢,但都比马车快,像我们从安阳城去到百里之外的下一个城池,走高速公路,最快只要半个时辰不到;去远一些的地方,有火车、飞机这些,火车有专门的火车轨道,还有快车、慢车、特快车、高铁这些区分;飞机是在天上飞的,速度是火车的好几倍;如果从一个城池,到一千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城池,坐火车只要十个时辰左右,飞机只要一个时辰。”
“在未来,想要联系一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人手一部电话,千里之外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联系到,隔着电话说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
乐无忧一边回忆,一边述说,脸上带着微笑,眼神里写满了向往。
玄墨听到最后也止不住向往:无忧曾经居住的地方竟是那般美好?可当看到无忧脸上的笑,看到她眼神里的向往,他没法镇定了。
“无忧,你是不是特别想要回去?”
乐无忧闻声回眸,挑眉看着一脸急切的玄墨,微微一笑,道:“若我回去,必定把你也带走。”
玄墨顿时乐了,却只乐无忧道:“就你这张脸,这身材,去了未来世界做明星,一定会红得发紫发黑。”
说到这里,乐无忧似乎已经看到了无数毛爷爷,她就坐在家里,有人在一旁用钱往她身上撒,不停地撒,很快,她人就被红色的毛爷爷给包起来了。
玄墨:“……”
少许,玄墨才问:“你想把我带回未来世界,就因为我做那什么明星会红得发紫发黑?”
“要不呢?”乐无忧挑眉反问。
玄墨无语,却又不住问:“什么是明星?发紫发黑了不死了?”
“明星就是能够出现在电视荧屏上,可以有很多人看到,很多人认识,然后会有很多人喜欢……”
“你希望有很多人喜欢我?”玄墨打断乐无忧,不悦地问。
乐无忧说:“当然了!不然怎么赚钱?”
“在你眼里,我还没有钱重要?”玄墨不爽到极点。
钱,他有的是,乐无忧想要多少,他就有多少,还赚什么赚?
乐无忧答:“钱自然是比较重要一些。”
玄墨的脸色越发沉了,乐无忧却视而不见,继续道:“有钱了,想要什么没有?没钱了,想要什么都没有。”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如此爱钱?”玄墨阴冷冷地问:“有钱了,你还想重新去找一个男人不成?”
“不用我找,自然有的是人送上门来。”乐无忧道。
“就凭你现在这样?”玄墨也是气急了,话脱口而出。
然而,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看到乐无忧脸上的笑意在那一刹那僵住,然后渐渐消失不见。
不待笑意尽退,乐无忧便转身往外走:“就凭我现在这样,想要我的人也多的是,就算所有人都嫌弃,司徒铭也绝对不会嫌弃。”
“无忧,我不是那个意思。”玄墨伸手拉住乐无忧,懊恼道:“我方才是气急了,所以才会……”
“我知道。”乐无忧甩开玄墨的手,径直离开。
她理解玄墨,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她必须要好好静一静。
原以为可以放得开,真的被玄墨提及,她才发现,她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坚强。
离开,不过是负气罢了。
玄墨紧追着乐无忧而去:“无忧,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乐无忧冷冷地说:“你不想要我,可以直说,没有必要绕那么大的圈子。”
“没有!”玄墨飞身上前,伸手拦住乐无忧的去路:“无忧,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也还有我。”
乐无忧扫了玄墨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利用瞬移就躲开了玄墨。
玄墨无奈至极,为了留下乐无忧,他也是豁出去了,他说:“乐无忧,你要敢走,我立刻去乐府把你哥办了。”
“玄墨,你去办我哥试试?”乐无忧突然出现在玄墨面前,冷冷道。
玄墨道“你会异能,说不见就不见,我这不是没有办法才想出的下下之策吗?”
乐无忧冷笑:“你也说了是下下之策,干嘛要用?”
“自是为了留下你。”玄墨说:“我找你找得那么辛苦。”
“你去乐府办我哥吧。”乐无忧说。
玄墨倏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乐无忧:“你说什么?”
一定是他听错了,无忧那么在乎乐无心,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办乐无心?
然,乐无忧再一次清晰的言语彻底将他仅有的幻想击得粉碎。
乐无忧说:“我说:你、去、乐、府、办、我、哥。”
一字一顿,语速缓慢,再是清楚不过。
玄墨登时无言以对。
好一会儿,玄墨才反应过来:“你居然让我去办乐无心?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我?有没有?”
“你说呢?”乐无忧不答反问。
玄墨心里那个郁闷呀,什么叫他说?他说什么说?
玄墨紧紧盯着乐无忧:“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碰乐无心,你还让我去?”
就是因为知道不会,所以才会说。乐无忧心忖。
“乐无忧,你到底想我拿你怎么办?”玄墨气恼又无奈。
乐无忧未言,玄墨伸手将乐无忧抱在怀里,道:“无忧,别闹了好不好?我们现在处境已经够危险了,就不要再自相斗气了好不好?”
乐无忧任玄墨抱住自己,直到他话音落下许久,她才抬手回抱住玄墨,说:“回去吧。”
玄墨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便是难掩的欣喜:“你愿意随我回去了?”
乐无忧轻轻点了点头,玄墨顿时兴奋不已,推开乐无忧一些距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辗转缠绵。
乐无忧本能地回应。
熟悉的味道,醉人的芬芳,不管是玄墨,还是乐无忧,皆开始沉沦。
月光铺洒,将两人的身形重合、拉长远远看去,竟也是一副迷人的画卷,释放着幸福的甘甜。
少许,月亮似乎是有些娇羞了,竟渐渐隐入云层,最后那一点月光消散,乐无忧和玄墨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玄墨才缓缓松开乐无忧,却又不愿意真正放开。
玄墨额头抵着乐无忧额头,沙哑着声音道:“无忧,之前是我失言,别生气了可好?”
乐无忧道:“我没有生气。”
玄墨明显不信:“真的没有生气?”
乐无忧道:“以后不要再用我爹和大哥来危胁我。”
玄墨说:“好!”
顿了顿,玄墨也开始了他的霸道要求。
“以后,你不许再动不动就说走。”
乐无忧点头,我不说,直接走就是。
“以后,不许再翻墙出府。”
乐无忧点了点头,她只要空间瞬移就好。
“不许再跟其他男子勾肩搭背。”
乐无忧再次点头,拉手就行了。
“以后,我说一,你不能做二。”
乐无忧再次点头,她做三、做四、做五总行了吧?
“以后,不许……”
玄墨的要求一个接着一个,乐无忧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咱们回府吧。”玄墨搂着乐无忧的腰,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回了王府。
回府后,玄墨直接将乐无忧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乐无忧挑了挑眉:“把我带你房间,有什么企图?”
“企图自然是有的。”玄墨大方承认,他凑近乐无忧,低语:“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吧?”
“你要干什么?”乐无忧明知故问。
“……你……”玄墨意味深长一笑“我们分别这么久,我都快成素食和尚了。”
乐无忧:“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
“色,人之本性也!”玄墨道:“我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乐无忧道:“有生理需求正常,但是,整天想着这一档子事就不正常了。”
玄墨说:“所爱之人就在眼前,谁能不心动?”
乐无忧未语,玄墨继续道:“无忧,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要你。”
“你到底是想我呢?还是想要我?”乐无忧挑了挑眉,反问。
玄墨笑道:“自然是想你,也想要你了。”
乐无忧:“……”
玄墨见乐无忧没有明显的抗拒,胆也变大了,试探性地在其唇上轻吻了一下。
人还未退开,便被乐无忧一把勾住了,乐无忧伸手勾住玄墨的脖子往下拉,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
两唇相贴,玄墨微一怔愣,瞬间反客为主。
一吻结束,乐无忧才抬手擦掉唇上的口水,道:“畏手畏脚,像什么男人?想做就快点做。”
“是你自己说的。”玄墨微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将乐无忧给放倒了。
意乱情迷之时,玄墨抬手一股劲风扫过去,直接将烛台上的烛火给灭了,末了,又抬手将床罩放下……
夜,才刚刚开始,或许,很久都不会结束。
……
翌日天明,奋战了一夜的玄墨和乐无忧还在沉睡,便被一阵急切的声音给唤醒了。
玄墨一阵火起,冷冷地冲屋门口吼道:“管家,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休要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王爷,昨夜出大事了,皇上急召你与王妃入宫。”管家解释道。
“皇上急召我和玄墨?你确定没有弄错?”乐无忧懒懒地问道。
她一个被弃的王妃,玄昱召去做什么?他又有什么目的?
“谁传的召,可知出何事了?”玄墨接过乐无忧的话头,道。
“属下不知。”管家道:“不过,皇上已经连下三道圣旨让你们入宫了,若是你们还不去的话,只怕……”
玄墨声线冰冷:“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很无辜:“属下倒是很想早点说,只是,王爷与王妃战况激烈,属下不敢打扰。”
想到他不久前急急奔来时听到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双脸泛红。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激烈的战况,任是谁遇见了,都会止不住脸红心跳。
玄墨和乐无忧相视一眼,玄墨眼中带着笑,乐无忧毫不客气地狠狠瞪了玄墨一眼。
“害羞了?”玄墨凑近乐无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低语。
“害羞?”乐无忧笑道:“在我乐无忧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害羞这两个字。”
玄墨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看着,看着,玄墨又欲俯身亲吻乐无忧,乐无忧抬手挡住他:“行了,别闹了,玄昱找得这么急,想来必有大事发生。”
“大事?”玄墨道:“昨晚发生的大事不就那一件?难道你认为他会当面问我们是不是我们干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不会问,他也不敢问。”
“去了不就知道是何事了?”乐无忧率先翻身而起,干脆利落地将衣服套上,梳洗、打扮,速度那叫一个快。
玄墨看得有些出神,乐无忧抬手就将手边的一个古董花瓶向玄墨扔去:“速度!”
玄墨伸手将花瓶接住,垂首看了一眼,抬手一甩,花瓶便似长了眼睛般向原本的位置飞去:“无忧,这花瓶很贵的。”
“你堂堂墨亲王,竟会在乎这么点银子了?”乐无忧不由得挑眉。
玄墨叹了一声:“养家糊口,总要会计划一点。”
乐无忧双眸突然瞪得老大,她直直盯着玄墨,将其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似要分辨他是否真的玄墨。
玄墨使坏地掀开被子站起来,乐无忧顿时将玄墨的身体一览无余,微怔了一下,当即骂道:“玄墨,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一直都很要脸的,看我这脸……”玄墨直往乐无忧那里凑。
乐无忧抬手推开玄墨:“快去把衣服给穿好。”
“遵命!”玄墨也知分寸,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也取来衣服利落地套上。
过了一会儿,待两人都收拾好之后,携手向皇宫走去。
一到皇宫,乐无忧和玄墨皆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宫内的气氛明显有些诡异。
两人相视一眼,玄墨伸手握住乐无忧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
乐无忧回以一笑,她并不怕,于她而言,也真没什么可怕的。
两人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御书房便近在眼前了,看守的公公见到乐无忧和玄墨来了,转身就往里面走。
很快,那公公又回来了,他对玄墨及乐无忧道:“皇上请两位进去。”
玄墨与乐无忧相视一眼,玄墨握紧乐无忧的手,避免她紧张,可事实上,乐无忧一点也不紧张。
进入御书房,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抬眸望去,玄昱身为皇上,坐在上首的龙椅上,下首站着丞相等大臣。
玄墨和乐无忧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众人先是向玄墨行了一礼,然后才站定。
玄墨拉着乐无忧向玄昱行礼请安,末了才站定,等待玄昱开口。
“皇弟,你可知朕找你们来有何事?”玄昱看着乐无忧,话却是对玄墨说的。
玄墨直言:“臣弟不知,还请皇兄直言。”
“昨夜有人将这个扔到了朕的床上。”玄昱将一个扎满针的稻草人扔到地上,凌厉道:“在皇宫内苑,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你们说,是谁如此想要朕的命?”
玄墨淡淡地扫了一眼稻草人,道:“皇兄,此稻草人乃是瓦列国独有的草编成的,银针亦是瓦列国才有,若然臣弟猜测不错的话,此稻草人定是瓦列国在逃的王子多富所为。”
顿了顿:“当然,凭多富那点本事,还进不了宫,由此可见,其必有内应。”
玄昱微眯着眼:“谁是内应?”
“这个要查过才知道。”玄墨道:“给臣一些时间,臣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
“皇上,依臣看,还是派个人随着墨亲王的好。”丞相毫不客气地提出意见。
玄昱看着玄墨,问:“你打算怎么查?”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玄墨扫了丞相一眼,转而问玄昱:“皇兄希望臣弟怎么查?”
“朕要一个答案。”玄昱道:“在那之间,还是派人先来护着朕的安危。”
乐无忧四下看了看,然后凑近玄墨低语:“草人是新做的,只要看看谁手上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便能分辨出来。”
“你眼睛倒是挺尖,很懂行吗?”玄墨问乐无忧。
乐无忧说:“不算懂,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玄墨按乐无忧所言四下查看,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能。
突然,他扫到兵部尚书的手与众不同,似是被什么抓过。
“温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玄墨上前,一把抓起兵部尚书的手,狠狠地捏了捏,疼得兵部尚书直呼疼。
玄墨将兵部尚书的手摊到玄昱面前,道:“皇兄,你自己看。”
兵部尚书温大人的手上扎着谷草倒刺,玄昱一看,顿时怒得不行:“温有德,朕平日待你不凡,你为何要加害于朕。”
“皇上,臣冤枉。”温有德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他说:“皇上,臣也是被逼的,这一切都是乐无忧危胁臣做的,她说皇上一直针对她,拆散她与墨亲王,她要报复。”
“我让你做的?”乐无忧直觉得好笑,她说:“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若真打算对付皇上,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下三烂的招术。”
玄墨亦愤怒不已:“温有德,无忧近日一直跟在本王身边,如何威胁你对付皇上?到底是谁派你来冤枉无忧的?”
温有德紧持己见:“臣奉的就是乐无忧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