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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或这部《蛇兄猫弟》在杨棠眼里在屎尿屁电影的平均水准线以下,可它只要能逗乐观众,哪怕只是一个,尤其是陶妤妃,那杨棠都是满意的。
毕竟他就是陪她出来玩的。
当然,今晚是圣诞夜。
按照西节中过入乡随俗的变形模式,华夏年轻男女早把圣诞夜赋予了另外一层含义,这层含义完全不同于西方差不多每年十二月十日至次年一月五号都放假各人回家团圆的终极目的,华夏的饮食男女们最初只是把圣诞节当作一个狂欢的借口,进而觉得它是浪漫的。
为什么浪漫呢?
说到底,圣诞节它不得不浪漫。
因为华夏早就有了春节,所以甭管哪个在父母面前永远是孩子的熊孩子,无论他在外打拼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他都是不敢在圣诞节前打电话回去要求父母在圣诞节团圆的。
既然是浪漫的圣诞节,而非团圆的圣诞节,看完电影的下一步要干啥,就看各人的心情了,这其中最亲密不过那啥,嗯,管鲍之交!
“你说你开心,怎么不笑啊?”
老实说,陶妤妃能考入京大,智商绝对在平均线以上,可她问出来这问题,明显有点未经大脑。也不能说未经大脑,只能说女人、也包括男人在有些时候,情商会短路,导致串联在一起的智商也牠妈短路了,进而行为模式变得比较幼稚。
“开心就要笑么?我是心里面开心……不过不是因为电影。”
陶妤妃闻言,连电影也一时间忽略了,只是痴痴地瞅着杨棠,娇憨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杨棠低下脑袋,同陶妤妃以额抵额,她的俏脸一下变得绯红,香肩也往后缩了一下,但到底是接受了杨棠的亲密动作。
两人相拥着腻歪了一会儿,也就在他们打算更进一步时,放映厅里响起了大片掌声,还有喧闹声。
电影播完了。
得散场了。
到了外面,杨棠和陶妤妃之间刚刚酝酿出的一些气氛退散了大半。
不过,陶妤妃还有些想法,主动道:“现在九点半还不到,接下来去哪儿?”
杨棠有点踌躇,毕竟在他接触的美女中,陶妤妃这级数的不多,但也不少,比如夏妙薇、上官茗欣之类的,他在考虑,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同样的,野望应该也相应的大,目前这种情况,他该在东南枝上吊死呢?还是该兼收并蓄咧?
正犹豫间,谭宇辰一个电话打到了陶妤妃手机上:“姐,你在哪儿呢?”
陶妤妃闻言看向杨棠,眼神示意他要怎么回答。
由于手机开得很大声,杨棠自然也听见了谭宇辰的问话,见陶妤妃看过来,立马用手势比划着“我们已经回去了”,没曾想手机里又传来了谭宇辰的声音:“姐,我已经定位到你了,你是在美达影院附近吧?”
杨棠:“……”
陶妤妃也只好道:“那你在哪儿呢?如果远的话……”
“不远……你们在南出口,我跟燕绫在东口,马上就到!”谭宇辰显然一点破坏杨棠跟陶妤妃二人世界的觉悟都没有,“等下我们一起去吃点喝点,顺便我还有件事要拜托姐!”
陶妤妃:“……好吧,那你们俩赶紧过来。”说完,无奈地看向杨棠。
揉了揉她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杨棠安慰道:“没事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陶妤妃听得心神迷醉,螓首往杨棠怀里钻了钻,忍不住嗔道:“这两句诗音韵动听、意境迷人,就是不知你这个坏家伙能否兑现。”
杨棠有点头皮发麻,搪塞道:“看我实际行动吧!”
陶妤妃闻言抬起头,盯着杨棠的侧脸看了几秒,差点把杨棠看得绷不住了,这才好奇道:“刚才那两句诗,就只有两句么?”
“当然还有其他的……”
“那……嗯?”
杨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到陶妤妃的意思,蹙眉道:“实际上,刚才那两句不是诗,而是词,不过整首词的基调不太适合当下的节日气氛。”
“不合气氛……真的吗?”陶妤妃有点不信,“要不你念个开头让我听听?”
杨棠被方住了,正急中生智之际,他倏然扭头看向侧面。
“姐!”
谭宇辰果然出现在那个方向上,正与燕绫手挽手相拥而来。不过这两位早就到了“管鲍之交”的地步,所以今晚怎么样都行,否则谭宇辰才不会主动给陶妤妃打电话呢!
陶妤妃没从杨棠嘴里掏出想要的答案,听到自家亲弟的招呼声,小心心里相当不忿,面上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板着个脸跟杨棠分开,然后恶瞪着走进的谭宇辰,道:“听说你期末考有两门课不及格是吗?”
谭宇辰是个疲怠的性子,闻言不依道:“姐……今晚是圣诞夜,你能不一上来就在姐夫面前揭我短行么?”
陶妤妃叱道:“谁是你姐夫?”
谭宇辰一指有点懵逼的杨棠,笑道:“可不就是我师父嘛,你们俩刚才抱那么紧,我跟燕子都看见啦!”
这下轮到陶妤妃不干了:“我们俩抱着怎么啦?刚才夜风来袭,有点冷,抱团取暖不允许啊?”
“怎么会,姐你都是成年人了,爱抱谁抱谁!”谭宇辰憋着坏道,“相信这一点,老爸也没法反对!”
“你敢?”陶妤妃的眼睛一下子鼓得跟金鱼似的,“你要是敢把这事儿告诉老爸,我就……”
“不敢、不敢……”谭宇辰赶紧举手投降,“不过姐,我帮你守住秘密,你也得帮我一忙才行。”
陶妤妃闻言柳眉倒竖,想要发作,却瞟见旁边老神在在看戏的杨棠,遂忍住脾气道:“讲!”
“其实这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就是寒假的时候,我打算把燕子带回家,让老爸瞧瞧……至于后面的事儿,你可得帮燕子说说好话。”
陶妤妃听完,瞟向燕绫。
燕绫赶紧道:“麻烦了姐!”
陶妤妃不置可否道:“我可以帮着说好话,不过问题还在于咱爸,他的规矩,小辰辰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燕子家,她父母就是独生子女,还都是国企工人,她也是独生子女,家里除了一些远房的堂兄堂妹表兄表妹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亲戚了。”
谭宇辰这番话,杨棠听出了弦外之音。
要知道,陶妤妃她爸今年刚五十出头,却已经当了好几年天枢院参政(详见344)了。来年换届,以他的岁数,即便原地踏步也还是参政,如若再进一步,变成议政,那就牛偪大了。即使不能,下下届也还有机会。
正因如此,陶父希望陶妤妃姐弟找的对象并不一定要门当户对,只要身家清白,家庭关系清晰,没那么多扯虎皮拉大旗的亲戚就最好了。
而谭宇辰刚才所描述的燕绫的家庭关系,就挺符合陶父的设想。
毕竟如果燕父燕母都是独生子女的话,那他们家的亲戚就得从爷爷辈算起了。燕绫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多半有亲的兄弟姐妹,然后他们的下一代就是燕绫的父母辈,血缘就已经隔了一层了。再往下,到了燕绫这一代,血缘关系就更淡了。
正所谓,“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从爷爷辈算起,到了燕绫这一代已经是第三辈了,所以如果不是从小玩到大的远亲,甚至还不如燕绫高中、大学的闺蜜亲近。如此一来,即使燕绫嫁入了谭家,她那些个亲戚也很难打着谭书记的旗号在外面东拉西扯。
实际上,许多落马官员在没有破戒之前,本身的行为基本找不出纰漏。可就是因为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甚至是发妻吹枕边风,勉为其难开了一回口子,然后就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了。
而谭家值得庆幸的是,谭书记的生母在陶妤妃刚出生那年就与谭书记的老爹离异去了国外,然后其在陶妤妃刚上初二那年病逝,留下一笔不菲的遗产(上亿)给了谭书记。不过谭书记当时已是副部级官员,就没有接,最后这笔遗产由陶妤妃和谭宇辰姐弟平分继承。
换言之,谭书记在任上根本不必为子女谋什么,而做为老人,自身的需求往往是最少的,无欲则刚,所以他最近六七年的仕途走得相当顺利。
“行吧,如果燕子家里的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帮你俩在老爸面前美言几句好了。”
“姐,你真是太好了!”谭宇辰兴奋得差点没跳起来。
“谢谢姐!”燕绫也羞赧着道。
陶妤妃很自然地拉起燕绫的手,道:“没事……只要燕子里以后一心一意待辰辰好就行。”
“嗯,我省得的。”
谭宇辰怕燕绫说错话,赶紧打岔道:“姐,现在咱们去哪儿玩?”
陶妤妃恶瞪他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谭宇辰顿时有点囧,幸好瞟到杨棠,忙道:“姐夫,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去哪儿玩?”
没太留意谭宇辰的称谓,杨棠看了下腕表,回道:“快十点了,咱们各回各家吧?”说着,看向陶妤妃,却发现她脸蛋绯红,一副欲遮还羞的样子。
同时,谭宇辰否道:“不要啊姐夫,今晚圣诞夜诶,怎么着也得过了零点再回啊!”
“那你说去哪儿?”
“去烧烤店啊,或者酒吧都好……”
其实这两个去处都鱼龙混杂,不过相对来说,酒吧的治安有保障些。一旦起了冲突或出了什么事儿,酒吧属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种,而烧烤店的投入远没有酒吧那么大,店老板随时可以扯摊走人,最多损失点租金,客人受到什么伤害连赔都没得赔。
相对的,在酒吧受到伤害,事后索赔的话,酒吧老板很难像烧烤店老板那样撇开摊子闪人。
“你们在附近有熟悉的酒吧吗?”杨棠问。
“我知道一家。”谭宇辰主动举手。
“啪!”
陶妤妃打了他一把:“你还有相熟的酒吧?你反了天了吧?”
“不是的姐……那间酒吧我就去过一次,就上回我夺冠的时候,大伙儿为了给我庆祝才去的。”
“这还差不多!”陶妤妃微微松了口气,“带路!”
“遵命。”
于是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了差不多两站路,总算到了谭宇辰所说的“熟悉的酒吧”。
“怡人吧?”
“这酒吧名儿起得不错……”
“可是看上去人好少诶,没什么人气!”
“姐,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说着,谭宇辰一手拉开了怡人吧的落地隔音门。
顿时,四人只觉热烙的二氧化碳伴杂着狂躁的金属乐扑面而来。
“这……”陶妤妃目瞪口呆。
杨棠却玩味道:“呵呵,有点意思啊!”
向堵门的小弟买了票,四人绕过偌大一联屏风,扑面而来的噪音和热浪就更大了。
从外面看不出来,这时候杨棠陶妤妃才发现怡人吧内部空间相当之大,在他们前方约十五米处,是一个舞池,无数的饮食男女跟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里尽情跃动、放纵……
“找个地方坐。”
“你说什么?”陶妤妃大声回应杨棠。
杨棠只好亲昵地附她耳道:“找个地方先坐下。”灼热的鼻息喷在陶妤妃晶莹如玉的耳朵上,弄得她怪痒痒的。
又经过一段崎岖而艰难的跋涉,四人总算在角落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卡座。
坐下后,匀了匀气,谭宇辰提议道:“还是先叫点东西来吃吧?”
陶妤妃却埋怨道:“你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姐,凑热闹懂吗?热闹,关键是找一种过节的气氛……”辩解着,谭宇辰就想起身往吧台那边去。没曾想,也就在他半起未起之际,边上突然有只手伸来,想要搭他的肩膀。
杨棠虽早料到这一幕,却没有出声提醒。得亏谭宇辰如今《金雁功》小成,感知敏锐,警惕性够高,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抓去,一下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啊呀!”手的主人惨叫起来,可在狂躁的音乐声中,丝毫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谭宇辰扭头看去,发现是一黄毛混子,不禁骂咧道:“草,你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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