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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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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的冷了,冬天正在一步一步的走来,林睿现在也很少出门参加各种聚会。乡试榜上有名的同年,和各地来到京城将要参加来年的会试举人考生,现在也要趁最后的机会,好好准备,以便参加明年的春闱,再加上天气的原因,所以各种名目的聚会也减少了很多。

    林睿现在不用再去国子监,便恢复了以往的学习生活,每天一早起来后,先练半个时辰的武,用过早餐以后,带着人去许先生的家,也不是每天都去,隔一天去一次。现在林睿目前的水平,也不用天天由先生讲解教导,有人稍加指导即可。许卓都是根本林睿的学习情况,进行指点一二,每次过去许先生那边,林睿会将自己写好的八股文、诗词交由许先生点评,再根本许先生的讲解点评,予以改进。

    许卓对于林睿这个学生,某方面来说也可是算关门弟子了,真是非常尽心,不光是对于林睿科举考试方面的八股、诗文用心教导,对于林睿的琴棋书画方面一样尽心尽力,甚至对于古玩古董的鉴赏都不放过。

    因为现在黛玉出嫁,平日里林海也要去衙门,所以林睿在许先生家里上课以后,多数都是留在许家用饭。现在天气也冷了,再加上林睿也不是外人,许家的午膳也就摆在炕桌上,用罢午膳又在许家歇了一会方告辞离开爱上恶鬼全文阅读。

    跟着林睿的护卫小厮六个,林睿在许先生家用饭,也不可能让他们又冷又饿地在外面等着,那样先不说这些跟着的小厮护卫如何想,就是林睿自己也过意不去。所以一般这种时候都让他们去附近的饭馆去用餐,费用由林睿出就是了,林睿从来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至于这些钱都舍不得出,正好许家旁边也有一家还过得去的饭馆。

    甘松他们也算着时间,感到差不多林睿快回去的时候,就来到许家门前等着林睿出来。以前天气晴好的时候,林睿大多数都是骑马出行,不过从前几天开始下雪以后,林睿就开始坐车到许先生这边了。

    平时上车以后,小宝就喜欢八卦一些东家长西家短,今天到是难得,竟然没有出声。林睿好奇的看了看小宝,小宝竟然有些欲言又止,真是难道呀!

    “小宝,你有什么事就说,做出这个样子干什么,我也没不让你说话。”

    小宝听自家大爷这样说,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大爷,我们刚才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是大爷外祖家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贾家?前些天自己去贾家,老太太的病已经好了不少,其实老太太也不是真的病了,只是受了一些气,一时气不顺罢了,现在又有什么事?林睿没有出声,只是示意小宝继续说下去。

    “就是表少爷的通灵宝玉丢了!”

    林睿一听这话,也不由一惊,虽然贾家被抄家了,但皇帝并不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荣国府作为贾家的私宅还是保存下来了,贾宝玉也顺利成亲了,怎么这丢玉的情况还是一样发生了?前两天林然送过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到,难道是刚发生的?

    “什么时候宝玉表哥的玉丢了的,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大爷的外祖家,找人画了图形,在外面悬赏一万白银,整整一万两呀,这不大家都知道了,刚才饭馆很多人都议论,说要去找这块玉,真要被谁找到了,可就发财了!”

    林睿听到小宝的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贾家上上下下的人,这种时候还敢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做悬赏,是想招皇帝再来抄一次家吗?

    不管上次皇帝是看在贾元春或者小公主的面子上,还是因为当初王夫人隐藏下来的甄家的财产被找到了,不管什么原因,皇帝也算是格外开恩了,这种时候全家上下不说夹着尾巴做人,还弄这么一出给别人知道,是要告诉皇上贾家还有大把钱财,再来抄一次家吗?

    林睿虽然多少知道一些这块玉对贾宝玉有些作用,不过还是不清楚到底对贾宝玉有多重要。

    贾宝玉的那块从娘胎里来出来的玉丢了以后,他自己也就像丢了魂似的,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又经常说胡话,将贾家其他人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贾母和王夫人将贾宝玉一向当成了心肝宝贝,现在见到贾宝玉这样,恨不得以己身受过,时时求神拜佛,只为了找到贾宝玉的命根子。

    发现贾宝玉的通灵宝玉丢了以后,先是在家里四处搜查,贾宝玉房里的丫鬟,只要能接触到这块玉的,都被一个个的仔细询问过。这些丫鬟有贾宝玉护着,平日里个个都被娇养出一身的小姐脾气,本来宝二奶奶进门以前还怕以后二奶奶进门以后会怎么样。但看到贾宝玉对着娶进门的薛宝钗也没有格外看中,对着袭人、媚人、芳官、秋纹等等这些人一如既往的,就算贾家被抄家了,但贾宝玉院子的用度并没有减什么,也让宝玉房中的大小丫鬟和往日一样的被娇养着。

    这次贾宝玉的通灵宝玉丢了,整个人也变成一个傻子似的,薛宝钗急得不得了,嫁进来以后,才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作为姨妈的婆婆整天挑自己的不是,嫁进来没有多久贾家就抄家,王夫人多少也将这种气撒在宝二奶奶的身上,就算是这样,薛宝钗也不希望贾宝玉从此变成一个傻子。

    到处都找不到那块玉,又想到平日里自己要去王夫人跟前立规矩,这些大小丫鬟只顾在贾宝玉面前撒娇卖痴,宝玉竟然半点都不知道体谅自己,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一是为了找到那块玉,二薛宝钗也是为了趁此机会好好整治自己的院子,这样下来,这些大小丫鬟可就倒霉了[兄弟战争]被嫌弃的妹妹。

    平日里跟着贾宝玉的小厮,侍候的大小丫鬟,被打得死去活来,整个贾家被贾母、王夫人和薛宝钗支使人恨不得一寸寸地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实在没办法,贾母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为了贾宝玉这个心肝宝贝,才在这个时候还拿出一万两银子,至于大房那边会不会心里不平衡,贾母根本没在乎,外人又会如何想,老太太也没考虑那么多。

    林睿听到小宝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后,大声对外面说道,“去醉宵楼!”

    “大爷,你刚才在许先生家没用饭呀?”小宝好奇的问道。

    “用过了呀,只是去坐坐,”说完这句话,拢着手炉靠着车厢就没再继续说话。

    到达醉宵楼门前,刚一下车,小二就上前招呼,“林大爷,里面请!”一边向里面走,一边照往常的习惯准备带林睿上楼,同时嘴里还说着,“林大爷,您可算来得是时候,楼上正有一个雅间空着……”

    “不用上楼了,就在楼下大堂找个位置就行,”林睿四处看了看,便用手指了指,“那边有空着的桌子,我坐那边就行。”

    小二听到林睿这样说,虽然有些奇怪林大爷今天为什么要坐在大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忙快步走过去,顺手用抹布在桌上又擦了擦,才请林睿坐下。

    林睿已经用过饭了,便叫了一壶茶,再加几盘点心,又让跟着自己的护卫小厮另外坐了一桌,让他们自己点。

    醉宵楼在整个京城,也算是一家高档的酒楼,大概除了青楼妓院,这里用餐的价格怎么也排在前十位,所以来到这里用餐的人,也多是一些官宦世家或者豪富之家,普通人家既吃不起,也舍不得。

    这个时间点,已过了饭时,坐在这里的多是叫一壶茶并几盘点心,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八卦之类的。

    “唉,你们听说了吗?就这两天京城又出新鲜事。”

    “新鲜事?我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个贾宝玉的,听说贾家悬赏一万两白银就为了找贾宝玉的那块玉!”

    林睿还没坐一会,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起贾家的事来,刚开始说的人又接着说道,“听说那块丢的玉灵得很,自从丢了那个块玉,贾宝玉跟丢了魂似的,和一个傻子一样了,难道那块玉真有这么灵,还真是一块通灵宝玉不成?”

    “谁知道呢?”说完又降低了一点声调,凑过去一点对同桌的人说道,“悬赏一万两呀!你们说,这贾家怎么还这么有钱呀,几个月前可是被抄家了的。”

    声音虽然降低了一点,不过林睿就坐在旁边一桌,还是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这时旁边一桌大概是认识的,也凑了过来,说道,“你们也都听说了,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也去凑凑热闹?一万两呀,真有钱!”

    “得了吧,就那么小一个东西,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这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旁边的一个人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那块宝具体是什么样子,如果知道找人雕一块,去贾家换钱,你们说怎么样呀?一万两呀!”

    旁边一个人大概觉得这注意不错,也小声说道,“悬赏上不是画出来吗,再花点钱找贾家的下人仔细打听一番就可以了,正是闲着,不如找点钱花花?”

    林睿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是做出一个假的,然后找人上门骗悬赏。这些人他虽然不认识,但从衣着也能看出家境都非常不错,但家境不错,也不代表他们用钱能随心所欲九龙至尊全文阅读。

    林睿自己两辈子没为钱操过心,前世不说林海早早就给他办无限的卡,就是家中的爷爷外公外婆,再加上什么叔伯阿姨等等人给的压岁钱就非常可观了。来到这里以后,林海更是不会在银钱上委屈了这个宝贝儿子,虽然说起来只有十两的月银,但他从没有指望着这月钱过活,要用钱,都是直接找帐房去支,从没有受过限制。

    不过林睿还是知道,很多世家子弟,虽然平日里穿得光鲜亮丽,用的也是精品,但平日里看中一件什么好东西,如果要几百两的话,就算平日里有家中长辈的补贴,也是要好好合计一番后才舍得下手的。家中人口少的还好,如果几房人住在一起的一大家子,更是如此,现在听到贾家拿出一万两做悬赏,也不怪这些人心动。也许这些人不单单是心动那一万两的悬赏银子,还有好玩想找乐子的心理,想着趁机涮贾家一把吧!

    贾家发生的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少,大堂的客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林睿在醉宵楼坐了大半个时辰,感觉再听不到什么有新意的,便让甘松结帐准备走了。

    林睿站起来正准备向外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行礼后说道,“林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这个小厮很陌生不认识,林睿记得很清楚,在自己的朋友同年里面的小厮书童里都没见过这个人。不过既然别人找上门了,也没躲着不见的道理。

    “前面带路吧!”刚才有陌生人上前的时候,几个护卫就站了起来,现在准备上去看看,林睿便向几个护卫示意了一下才跟着这个小厮往楼上走。

    小厮来到二楼正对着大堂的一间雅间,在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并伸手对林睿示意了一下,方退到一边站定。跟着林睿一起上来的甘松走上前推开了雅间的门,就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公子哥,有两人虽然在以前见过,不过彼此并没有打过交道,现在这样找到自己,就有些奇怪了。

    虽然如此,不过林睿还走上前,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不知各位找在下,所为何事?”

    房间里的其他人没有出声,只有其中一个边指了指着坐在自己一旁的人边说道,“林公子请,是旁边的这家伙找你,他是忠顺王府的世子爷。”

    林睿总算知道了原因,大概是这位世子爷看到自己妹妹的未来夫婿不顺眼了,和自己以前见到许景之一样的心理,大概都是恨不得找人揍他一顿的心理。

    虽然两家已经有了联姻的默契,不过毕竟还没有公布出来,林睿也就没有过多表示,只是拱手行礼,“见过世子爷!”

    忠顺王府的世子李烽挑剔得什么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睿才勉强说道,“林公子请坐!”

    等到林睿坐下以后,李烽虽然看着林睿挑剔得什么似的,不过等林睿坐下后,还是向林睿介绍了一番在座各人的身份,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刚才在商量着明天如果雪停了就去郊外赏雪景,顺便去跑马,不知道林公子赏不赏光?”

    所有大舅子、小舅子都是不可理喻的,林睿想想明天也没什么安排,这个未来的大舅子的邀约还是不要推辞的好,便回道,“在下多谢世子爷的邀约,正好明天有时间,在下到时一定准时赴约!”

    林睿和这些人也不熟悉,只是相互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坐了大概两刻钟后,林睿问清楚了明天去郊外的时间,集合地点,便趁机告辞了。林睿不知道,他一走后,里面人就开始议论起他来了。

    “表哥,明天去郊外赏玩,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邀请他来,虽然认识,但一直都没有打过交道。”

    李烽端着茶杯也不喝,放在手中慢慢的把玩着,并没有接自己表弟的话,只是说道,“你们觉得林睿这个人怎么样?”

    “唉,别提他了,我家老爷子一说起林睿就要骂我们兄弟几个,说他怎么怎么历害,我们和这个林睿一比,那就是一块朽木、废物猛虎教师!”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郭家的孙子,他们家老爷子是二甲进士出身,他父亲还有一个三甲进士的功名,一个叔叔也得了一个举人的称号,到了他们这一辈,几个堂兄弟读书都不行,就是大伯家的堂哥在国子监读了几年,乡试也已经考了两次了,一个举人的功名还没拿到,他自己包括其他几个堂兄弟也不是读书的料,其它堂兄弟年龄大的家里给捐了些微小官,他仗着年纪还小,还是跟着一些世家子弟到处玩,忠顺王府的世子爷也是一个好玩的,所以一帮人才凑到了一起。

    称呼李烽表哥的那位公子哥说道,“表哥,你邀请林睿明天一起,明天我们去跑马,他跟着干什么?”

    “当然和我们一起跑马,难道有机会,正好明天一起比比!”

    郭子瑜接着说道,“比赛?世子爷,你确定他行吗?一个书呆子罢了,天天对着书本,能骑着马走几步就不错了。”

    李烽听到其他人也都这样说,想到自己父王打听到的,不由笑了起来,“书呆子呀,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个林睿从四岁开始,每天寅时起床,天天坚持锻练,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了,相信骑马对他来说也只是小意思。”

    旁边一帮人听到李烽这样说,都吃惊不小,“开玩笑吧?四岁开始,寅时起床,还坚持十多年,是不是人呀?”

    李烽听到在坐几位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觉得林睿这小子也许不是那么差,也勉强配得上自己的妹妹。比起他自己和平日里的这一众玩伴,最起码他读书很好,人也知道上进。其他的一些勋贵世家的子弟,虽然门地是高了,但真正好学上进的真心难找,就是有,也没有像林家这样家庭简单的,都是兄弟姐妹的一大堆,也许父王和母妃真的没看错,林睿这小子还真是妹妹的良配呢!

    这边林睿回府以后,在练功房折腾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感觉心里的那种郁气散了,坐在浴桶里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贾家的这些事弄得自己不自在。不过还是有些为贾兰可惜,贾家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学上进的,偏偏没有人看到,从以前,到现在贾家都被抄家了,还是只看到一个贾宝玉。

    等到林海回府以后,林睿就和他说起了这件事,“我在醉宵楼坐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贾家一万两悬赏那块通灵宝玉的事。”

    虽然林海自认为林家和贾家是两家人,关系也不大,但别人和他一说起来贾家的那些事,总是说你的岳家或者先夫人娘家怎么怎么样,听着好不烦人。

    “这次抄家有这样的结果,我还以为不会有丢玉这件事了,那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开。”

    林海真的对贾家上下没什么好说了,既然在抄家的时候皇上留了情,还不乖乖的低调行事,生怕皇上不知道你家还有钱呀?

    “这贾宝玉不是要出家当和尚吗,他早点走了,贾家也多省点钱。从抄家以后,我见过几次贾宝玉,他身上穿的,平日用的,可一点没见减省,还真是少了谁也不会少了他的!”

    林海听着儿子话,不由笑着说道,“老太太还有不少私房呢,贾宝玉怎么会出家做和尚呢?!说不得,早前准备的庄子和小院,哪天还是要用上的!”

    “……”

    “对了,今天我在醉宵楼碰到忠顺王府的世子,邀我明天去郊外赏雪景,跑马。”

    林海看着林睿好笑,“你以前不也是看景之不顺眼吗,这位世子爷大概也差不多,明天去的话带上护卫,不过你毕竟是他的未来妹婿,这位世子爷也不会过份的,自己注意一些就是了。”

    “……”爹,我是你儿子吧,什么世子爷不会过份,听着您这意思还希望世子爷过份一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