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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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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吩咐了林睿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出了书房。4xs林海带着林安来到前厅,看到林远正招呼着一个宫内监喝茶。

    这个宫内监看到林海过来,站起来向林海打招呼,“咱家见过两淮巡盐御史林大人。”

    皇宫内这些男内侍,虽然被很多人看不起,但一般还真没什么人敢得罪他们,特别是这种皇帝身边侍候。今天这个来传旨太监,林海见到人后就认出来了,林如海当年面圣时候见过,康文帝身边得力总管太监吕旺,吕总管。

    林海忙急走一步,忙回道:

    “吕总管,今天怎么还劳驾你亲自来?辛苦了。”

    “咱家这不正有时间吗,是万岁爷宣林大人进宫见驾。”

    “多谢吕总管,我府里穿便服,麻烦吕总管稍等片刻,刚急匆匆过来也没有衣,我稍后即随同吕总管进宫。”

    林海临走前,向林远示意了一下,林远林海走后,等给吕旺另换一杯茶时候,将一个荷包递给了吕旺。吕旺捏了捏手上轻飘飘荷包,就知道里面是银票,脸上笑容不由又有多了一分。

    吕旺这人也没什么别爱好,就是有点小爱钱,他这点小爱好,老皇帝也知道,不过知道这个人做事有分寸,嘴巴也严,从不会看钱份上,将不该传事向外传,也就当作没看见。

    这些皇宫内侍到外面宣旨传话,收一些钱财,只要不过份,差不多都成了规矩。像吕旺这种能做到皇帝身边总管位置太监,是知道什么人礼能收,什么人打赏绝对收不得。

    林如海作为皇帝心腹大臣,这次陛见,是皇帝给林如海面子,不是每个人递了折子皇帝就会见。前几天林如海还没有进京时候,皇帝就主动问起过,林如海是否已经进京,所以才有昨天林如海折子一递上来,今天皇帝就按排了这次召见。

    林海速换好官服,他们这些官员进到皇宫也不能带人,如果要打赏别人就要自己来,所以又让林安准备了一些大小价值不等荷包以备使用,方跟着内侍吕旺前往皇宫。

    林海和吕旺一起来到皇宫西华门,下马碑边下了轿,跟随吕旺一起进入紫禁城。

    从现代过来人,从骨子里就有一种自由散慢性子,就算因为来到这个古代社会,不得不要按着这些古人规矩行事,但对皇权很难产生一种敬重、畏惧感。

    林海现代也进入过残存紫禁城,因为商业氛围太浓,给人感觉就是一个能随时来游玩地方。就算有林如海记忆,对皇宫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等到林海自己亲自走入这座皇宫,看到这些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红砖青瓦一座座宫殿,还是感到这整个紫禁城带给自己历史厚重感、压逼感,这一刻无关个人,是真正一种无上皇权带给你威压。

    来到乾清宫,吕旺一个人先进入殿内,林海停住脚步站外面,等着康文帝传召。林海站外面,微低着头,想着等会儿见到皇帝如何应对为好。记忆中,林如海后一次见康文帝,是林海过来前一年,林如海回京述职时候。

    记忆中康文帝还是一个充满威严中年人,听说因为年前逼宫事件,康文帝一下老了很多,不知道自己现亲眼看到皇帝是什么样?想到马上就能亲眼看到这个国家高领导人,又微微有些激动。其实不单是林海,现代社会,一般人如果亲眼近距离见到国家主席,也是会激动。

    林海等外面不过片刻,就看到从乾清宫里走出一个不认识中年男人,看来刚才皇帝也忙着。随后吕旺跟着出来,对着林海说:“林大人,万岁爷里面等着,请吧!”

    “多谢吕总管!”

    林海微低着头跟着吕旺走进乾清宫,进入殿内,虽然对皇帝办公地方有些好奇心,但林海也没有抬头四处张望。跟着吕旺走了二十几步,听到吕旺说,

    “主子,林大人到了!”

    林海上前一步,跪下行礼,“臣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刚跪下,就听到上面传来一声略有一些苍老,但充满威严低沉声音,

    “林爱卿,请起!吕旺,给林爱卿赐座看茶!”

    “谢陛下!”

    林海坐下同时,顺势抬头看了看老皇帝,看到坐御案后面康文帝,花白头发,面容苍老,一身明黄色帝王常服,这个鲜亮颜色反衬得老皇帝一身暮气,不过就算这样,双眼看过来时,林海还是感觉到一种威压,这是一个长年站这个国家顶点手握权柄男人所特有,充满威严眼神。

    看来这几年皇子们争权夺势,年前那场逼宫,对这个这个年近六十老皇帝真是一场不小打击,老皇帝身体也确实堪忧。

    虽然林海对皇权不像真正生活这里古人一样充满敬畏感,但看到康文帝时候还是有点小激动,就像自己儿子说,终于看到真皇帝了,不是以前电视上演呀。

    康文帝看到林海抬头,略有些激动看着自己,老皇帝还以为是林如海这个臣子,多年未见到自己这个顶头上司,现终于见到了所以才心情激动,如果知道林海仅仅是因为见到真皇帝,无关他这个人,不知道作何感想?不过这种奇妙误会,对林海也算是好事吧?!

    康文帝看到林海这样,不由态度变得温和了一些。旁边吕旺看到这样,也不觉感叹,难怪说林大人是皇帝心腹,看来是真没说错,对臣子有这态度,平时可不多见呀!

    “如海,上次见你是五、六年前了吧?”

    康文帝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林海听了只好接着说道,“回陛下,您还记得,上次臣见您到是五年前,当时臣回京述职,得幸陛下召见!”

    “如海,不用太过紧张,今天也就是随便聊聊!”

    林海心里想着,我本来也没紧张,但如果我真敢对着你随便话,你就会高兴了?!

    “去年底去镇江府办差,回程时候听说受了伤,现怎么样?”

    “回陛下,当时伤得也没有多重,伤口早已逾合了,现全好了!”

    林海上次受伤,现皇帝亲口问起,林海也只是往轻里面说,皇帝早就知道他伤势,当时他伤重昏迷,皇上派出护卫就怕出现万一,绝对不会往轻里说。但过了这么久,康文帝再来过问,也就没有必要再说得太过严重了。

    “那就好!江南盐政还要爱卿继续费心!”

    得,还自己还没开口请辞,老皇帝这边就先堵了一条道了,也不知道四王爷会怎么考虑?

    “听说你这次进京,还带着你家儿子一起来了?”

    “是,小儿年纪尚小,比较顽劣,知道臣此次进京,也想着出来见见世面,所以就让他一起过来了。”

    “唉,小时候就是好!”老皇帝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己几个儿子,也就没继续方才话题。

    康文帝精神实算不上好,又问了一些盐政上面事,便感到疲倦难支,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便让林海退了下去。

    林海直到退出乾清宫,由小内侍领着出了西华门,离这座威严紫禁城,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林远带林安他们几个等外面,一看到林海出来,忙上前侍候着林海上轿。林海放松靠坐轿子里,想着刚刚见到老皇帝情况。

    一个长年大权握男人,现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放下手中权利,这个对于他本人确实是一个非常大打击。现老皇帝召见自己时候,还亲自过问盐政上事件,就能看出老皇帝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退位,但他并不想放下手中大权。

    四王爷作为下任皇位继任者,看他这么多年隐忍,就不会是一个甘当傀儡摆设,到时必然又有一场争斗!

    唉……

    林海一回到林府,就直接来到书房,看到林睿站墙边悬着手腕写大字。林海站儿子身后,也没出声,看到墙上所写出来大字,就知道林睿今天量差不多完成了。一手馆阁体,虽然因为年龄关系,少了几分力道,但写出来字秀气,圆滑,目前已经算不错了。

    林睿本人不喜欢馆阁体这种字体,觉得一点个性都没有,他比较偏好行草,但要参加科举考试没办法。科考时候大家基本都用这种字体,就你一个人标立异,显然不是一个好注意,所以林睿平时写大字行草、馆阁体,这两种都写,务必让自己将这两种字体都写好。

    “今天大字终于写完了。爹,您回来了!”

    林睿收起手中毛笔,看到林海站身后高兴叫道。

    “今天见到皇帝本人了,有什么感想没有?和电视演皇上像吗?”

    “像不像呀,你也看了不少这里当官人,你觉得和电视上演像不像呢?还有,你也看到这里普通老百姓,我们府里这么多下人,你觉得和你以前想一样吗?”

    林海没有直接回答林睿问题,反而反过来问林睿。林睿想了想,摇头。

    “现代,我们都会以为,这些大户人家做下人应该十分可怜,平日肯定非打即骂,一般人就是再艰难也应该不会去别人家里当下人。

    但现看林家世仆,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林家,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府里都管着,他们比外面普通老百姓生活也不差多少,甚至还要比那些平民生活得要好,他们绝大多数也乐于有这样生活,也并不想改变。”

    “还有电视、电影上这些古代当官都太脸谱化了,贪官、清官基本不用多看,就一照面差不多能猜个七七八八,其它好像还有很多。爹,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今天见到皇帝情况呗!”

    林海看儿子说了这么,也不再逗他了。

    “穿着一身明黄色衣服,六十来岁了,大概是受到打击太大,显得比较老,但是老皇帝那双眼睛,感觉很有穿透力,说老实话,我看着都有点不敢直视。就呆了小半个时辰,说说了工作上事,其它也没说什么,老皇帝还提到你了。

    明天、后天有两天空闲时间,我不单要去姚家、贾家,还有当年林如海先生那里也要去拜访,你也要一起去。其它同年好友这次可能不会有时间亲自上门,但准备礼物还是要送。”

    林海对林睿说着后面安排。

    “哦,难怪这次我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这样送礼不会让皇帝忌讳吗?”林睿有点担心问道。

    “放心,除了我亲手制作墨,还有就是一些纸、笔、砚台,价格都不高,再加一些江南特产,价值都不高,只是个意思罢了。”

    林海让人将林远找来,将三张贴子递过去对林远说:“这三张贴子,今天下午你亲自送过去,其它贴子可以安排其他人,还有那些礼物要准备好。”

    林远接过来,躬身回道:“是,老爷!”

    等林远出去后,林睿便问林海,“爹,明天我们先去荣国府吗?”

    “不,先去姚家,林老夫人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