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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病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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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严思妤有些不解父亲的问话。

    这块玉佩她和秦晓风互换之后,就一直再也没有换回来,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父亲。

    “这个,真的是他的吗?”严铮仍然不相信的追问。

    “爸爸,你这是怎么啦?”严思妤有些不解父亲话的意思,“我听晓风说,这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护身符,我看它和我戴的那块一模一样,就……”

    “啊!”突然,她好像醒悟一般,问道:“爸爸,你是说这块玉佩……晓风他是……”

    听到严思妤的话,严铮突然失神的喃喃道,“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呀?”

    “爸爸,你……怎么了……”看着父亲的模样,严思妤突然呆住了,那张脸不是自己昔日看到的慈祥的脸,那张脸上刻满了深深的自责。

    “风儿……是风儿……我……”严铮恐惧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手中的那个红色月牙儿,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仿佛那上面沾满了鲜血。

    “他就是……你曾经说的……我的……哥哥?”严思妤问。

    她回忆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哥哥在三岁那年就走失了的事情,这件事情是父亲的一块心病,他经常会在不开心的时候在她面前提起,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在看到她与那些和自己同龄的漂亮帅气的男孩玩耍时,他会走到她身边呆呆的看着他们,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对她说道,“如果你哥哥还在,他应该也这么高了……”

    哥哥?哥哥是什么样子?夜里睡觉,严思妤常常冥想,他还活着吗?他也像父亲一样高大帅气吗?他也像父亲有黑的发亮的眼睛吗?

    严思妤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秦晓风那张干净帅气的脸庞,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那种得意时会心的笑,那不正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吗?

    可是看父亲此刻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惊喜,他怎么了?难道……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是你?”突然,她有些悲愤的问,“是你……伤害了晓风?”

    严铮没有回答,但那双失神的眼睛给了严思妤答案。

    “爸爸,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可以伤害晓风?难道你忘了妈妈为什么要离开你吗?就算你又赢了一千万,就算你赢了整个世界,又能怎样?”严思妤说道,眼睛望着面前仿佛有些陌生的爸爸,“现在,你竟然对晓风下毒手,你忘记了我以前对你说过的,秦晓风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吗?而且,他竟然……是我的哥哥……”

    “妤儿……对不起……”

    “对不起?”严思妤哽咽着说道,“爸爸,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去改正,你会内疚一辈子,你会悔恨一辈子的……”

    说完,她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外面,只留下严铮呆呆的站在那里。

    出租车上的严思妤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不敢再次面对已经清醒的秦晓风,她更不敢再去看他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她没有想到兄妹重逢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要把这些告诉晓风吗?她想了想,接着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只有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出租车停在了深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项楠已经等在了那里。

    “哎!思妤,你来了!”看到严思妤从出租车里下来,项楠连忙跑过来打招呼。

    转瞬,他看到了车上的行李箱,“怎么,你要走?”项楠有些吃惊。

    “我要回澳洲了,我在那边还有两年的课程要修,项楠,看到有你这么好的朋友照顾晓风,我真的很放心,我相信晓风和秦阿姨一定能早日康复。”

    “可是,就算你要走,也要去和晓风告个别呀,”项楠说道,“再说,晓风的妈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真的让人很担心。”

    “不了,忙了这些天,我有些累,再说,我不喜欢离别的感觉,”严思妤说道,声音里有些伤感。

    停了一下,她又说道:“项楠,你……替我向晓风说一声对不起吧。”

    “对不起?”项楠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天来严思妤为了照顾好秦晓风一直在奔波忙碌,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还有,麻烦你把这张卡交给晓风。”严思妤递给项楠一张银行卡。

    “什么……钱吗?我这里有……”项楠笑道。

    虽然秦晓风和秦兰每天的治疗费用都不少,不过,为朋友两肋插刀,项楠还是不太在乎的。

    “项楠,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推托。”严思妤正色的说道。

    听到严思妤这么说,项楠也不再推托,他接过银行卡看了一眼,问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不是,是晓风的生日。”严思妤回道。

    “晓风的生日?”项楠有些不解。

    “嗯……”严思妤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属于他的?”项楠看着严思妤,他发现她今天说的话自己实在不太理解。

    严思妤也没有解释太多,说完,她转身上了出租车,留下项楠一个人呆呆的站立在医院门口。

    在医院里,有些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有些人却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等待医生查房,然后是开单、划价、抓药、输液、看护,如果能看到病愈的希望还好些,如果每天苦心的守候,最终换来的却是失望,那种绝望的感觉会让正常人的精神瞬间崩溃,更不用说带病在床前护理的病人了。

    秦晓风此刻极度疲倦的精神,就濒临崩溃的边缘。

    虽然挺过了七天的危险期,但是秦兰终于还是没有能醒过来,她没有能再睁开眼看一看日夜守在身边的儿子。

    母亲停止心跳的那一刻,秦晓风感觉天塌了一般,身边的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

    母亲苦心经营的这个家,也随着她的离去,瞬间的轰然崩塌。

    “妈……”他低低的喊道,他眼看着医生从病床前撤去一件件仪器,燥热的空气却让他感觉到有些冷,冷的透骨。

    母亲的面上,还带着慈祥的,和蔼亲切的笑容,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事实,他几乎不敢相信母亲真的弃他而去了。

    守候了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哭过,现在,他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倾泻而出,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悲痛什么是绝望。

    他紧紧的握住母亲变得冰冷的手,想努力让那双曾经温暖的手再次散发出温热,他摩挲着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那双手还是冷冰冰的,冷的可怕,冷的吓人。

    身旁,项楠和唐余风都默默的站着,谈盈雪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晓风,节哀……”唐余风劝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秦阿姨如果看见,她会伤心的。”

    “嗯。”秦晓风点点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经历生死离别,但离开他的,却是照顾了他二十几年的,他最亲最爱的人。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自己做的那个梦里最后一切都消失了,或许,那就是一个预兆。

    “项楠,余风,这些天来,多谢你们了。”秦晓风擦了擦眼泪,转身朝两个朋友说道,他没有因为悲伤而忘记了身边的这两个尽心尽力的兄弟。

    “晓风,你忘了,我们是兄弟。”项楠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至少,秦阿姨最后这几天的时间里,一直都有你在身边陪着,我相信她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很高兴。”唐余风也劝慰着说道。

    “秦阿姨的后事,有我和余风在,你就不用太操心了。”项楠说道。

    停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晓风,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你要重新振作起来,我相信秦阿姨也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而不是跌倒在原地一蹶不振。”

    “嗯。”秦晓风点点头。

    窗外,黄昏时分的夕阳的微光,无力的倾洒在病房里,哀伤在四周悄悄的蔓延着,众人的心情都是一片沉重。

    三个月后。

    秦晓风静静的坐在有些空荡荡的屋子里,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他有些触景生情。

    晾晒衣服的铁质衣架一排排的在风中“叮叮当当”的碰撞着作响,好像风铃的声音,他仿佛又看见秦兰端着满满一盆洗好的衣服朝阳台上走去。

    厨房里,似乎还有“砰砰砰”剁饺子馅儿的声音传来,“晓风,今天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香菇馅儿的饺子,你一定要多吃点儿哦。”

    墙角靠着的,是母亲清理小菜园用的耙子和小铲,如今,门前的菜园已经完全荒芜了,里面不仅长满了青草,还有一些继续靠自然力量播种生长然后又自生自灭的蔬菜,不过,每一株蔬菜看起来都瘦弱不堪,显出一副憔悴的模样。

    客厅的电视柜上,有些陈旧的大电视已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台曾经伴随母亲走过一段又一段寂寞时光的电视,秦晓风出院后没有再打开过。

    他默然凝视了一会儿那块方方正正的乌黑的屏幕,轻轻的按开了,里面传出一阵播音员讲解足球的声音,是体育频道,此刻正播放着足球联赛。

    因为自己喜欢足球,母亲就将电视锁定在了体育频道,她常说,看见这些足球队员们,就像看见了儿子一样,她还常常约了小区的老人们一起坐在电视前为球员们呐喊助威,直播联赛那会儿,她会指着电视里穿着九号球衣的秦晓风自豪的对他们说,“看!那个就是我的儿子。”

    在母亲刚刚离世的那些天里,秦晓风常常做梦梦到她,他一直以为她没有离开自己,只是出了远门,再过几天,她就会回来,就会听他再给她讲足球,讲自己最近的球队生活,但是每次梦醒之后,他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冷冰冰的墙壁,寂寂无声的,安静的感觉让人有些害怕。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还在医院时项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重新站起来真的能重新树立自信。

    现在,我该何去何从呢?他问自己。

    秦晓风有些迷茫的驱动着轮椅出了小区的大门朝外面走去,他不管路人的眼光有多异样,他不管他们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那些都是他们的事,让他们议论去吧,他想。

    街道上风景没有多少变化,原本青葱的香樟树的叶子开始泛起黄色,公园里,有老人在打太极,有小孩在奔跑着游戏。马路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穿梭不停的汽车在告诉人们时代的节奏正不断的加快。

    我呢?我又怎么能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继续生存下去呢,秦晓风默然的想道,他一点儿也找不到答案,当然,也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不知不觉间,秦晓风来到了比邻市郊的深江第四大桥,这是他曾经和艾纤柔一起看星星一起放孔明灯的地方,昔日那点点滴滴的爱情恍若隔世,桥边,他仿佛又看见艾纤柔探下身子去看掉到江水里的繁星的样子,那惊喜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响,艾纤柔的身影好像就在眼前,他想伸出手去触摸那幻想化成的影子,但是当他刚刚伸出手去,眼前,却是空空如也,幻象消失了。

    “晓风,下个周末,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是艾纤柔的声音,“我不喜欢夕阳,太冷艳太苍凉了,没有温度,没有热情,我喜欢早上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柔柔的,像慈祥的老师,像妈妈,那种蓬勃的朝气,又像是现在的我们。”

    “那,我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怎么样?反正,深江市离海边也不远,恐怕……你还没有去过海边呢。”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约定,如今竟然变成了遥不可及,秦晓风低下头,俯视着浩浩荡荡南流的江水,它们的归宿是大海,我的归宿在哪里?他问自己,依旧是没有答案。

    桥的一端,有流浪歌手在唱歌,一把有些泛旧的木吉他是他唯一的家当,但是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他正轻轻的弹唱着的,是那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歌,略显伤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苍凉和一丝忧郁,或许,在他幸福的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忧愁吧。

    曾经以为我的家,

    是一张张的票根,

    撕开以后展开旅程,

    投入另外一个陌生,

    这样孤独多少天,

    这样漂泊多少年,

    终点又回到起点,

    到现在我才发觉,

    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

    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

    ……

    “终点……又回到……起点……”秦晓风低声叹道,“我现在不就是回到了起点了么?母亲走了,艾纤柔走了,严思妤也离开了,现在,我又成了一个孤儿了,这就是我日夜奋斗着想要追求的生活吗?我还要继续走下去吗?没有人陪伴着继续走下去吗?看不见希望的继续走下去吗?走下去,未来,该是什么样子呢……”

    他低头俯视着南流的江水,无声无息,好像看不到尽头。

    依旧是黄昏,依旧是苍凉的夕阳,那漫天的余晖倾洒在江面上,一片金黄,虽然美丽漂亮,却真的没有一点温度没有一点热情,冷冰冰的即将消逝的光芒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因为,一切东西都会转瞬的陷入昏昏的暮色之中。

    “或许,我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我真的应该选择离开……”秦晓风低声自语。

    他努力站起身,扶着冰冷的桥栏,平静的江面,在他的眼底显出一副深邃而神秘的面容。

    “晓风!”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一种久违的声音,清脆响亮,多么熟悉!

    那是他多么期盼的声音啊!

    秦晓风一愣,呆呆的回转过身子,眼前,站着一个裙裾飘飘的蓝衣女孩,那头乌黑的长发被夕阳染得金黄发亮,清纯美丽的面孔上,略略的带着些忧愁。

    “是你吗?纤柔!”秦晓风静静的问道。

    他真的怕这又是一个虚无的幻象,像刚才一样,当自己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时,突然间的不见了。

    他的心里在矛盾的纠结着。

    他害怕她在开口回答时忽然间的消失,但是却又期待她给自己一个真真切切的回答。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纤柔,你说海子的诗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做一个幸福的人,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才是一个人终其一生追求的目标!”

    “呵呵,或许是你经历过了苦难,才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吧!”

    “是啊!只有经历了苦难的人,才会真正懂得幸福的意义,也只有失去过,才会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以前,幸福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还以为它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它会永远都在那里,不会轻易的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