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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曾对她说过,如果遇到江小鱼,一定杀了他。虽然她并不了解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令娘亲咬牙切齿的人,她是绝不放过的,否则枉为人女。
不再多想,她抄起剑出门去。
八哥吹熄灯火,躺下床去,突然窗子里穿进来一条人影,他连忙拿起剑迎了上去,对方身形快如风,手里的剑更是疾如电,他反应过来时,那剑已抵在他的喉咙上了,而他也不差,剑正抵在对方的心脏上,只要再前一步,两人都必死无疑。
微弱的光线下,他们瞧清的对方的容貌,都同时惊呼起来:“是你?”
八哥再也想不到,偷袭他的人竟然是慕容冰云,而慕容冰云也想不到房里的人是八哥。
他轻笑道:“难道慕容家的人,都是喜欢暗箭伤人的吗?”
慕容冰云冷笑道:“比起藏头露尾的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八哥放下剑,道:“才一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却学会了含沙射影,话中有话。”
慕容冰云瞪着他道:“我现在问你,你可是姓江?”
八哥道:“姓江怎么了?”
慕容冰云道:“你承认你是江小鱼的儿子?”
八哥道:“我从来没说我不是。”
慕容冰云放下剑,冷声道:“出剑吧。”
八哥道:“我为什么要出剑?”
慕容冰云道:“因为我要杀你。”
八哥道:“是你杀我,不是我杀你。我就在这里,你要杀就杀。”
慕容冰云又举起剑指着他的喉咙,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八哥道:“你敢,你杀吧。”
慕容冰云以命令的口吻道:“出剑!”
八哥反而闭上了眼睛道:“你动手吧。”
他的声音却非常坚决,依稀可听见一点鼻音。
“只要轻轻地用力,你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了结上一代的恩怨,你动手吧。”
慕容冰云握著冰冷的剑柄,她不禁打从骨子里泛凉,她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悲愤,嘶声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你却要隐瞒我?”
八哥道:“我只是觉得上一代的恩怨,不必过分执着,如果你要杀我,我绝不还手。”
“你……”她双手一松,长剑应声跌落地面,脆弱的泪水夺眶而出,就连娇嫩的嗓音都变得破碎。
她下不了手……她下不了手杀他!
她推门奔了出去,只留下八哥呆立在那里。
顾火妍站在门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是去追云妹,还是该继续站着,慕容冰云的身影已飞快地消失于黑夜中。
八哥拾起剑,随手一掷,三分插入了木柱子上,尾尾晃动了两下,最终定住。
他无力地坐在床上,双目空洞地望前方,模糊一片。
顾火妍奔进来,第一句就是问:“发生了什么事?”
八哥没有动,没有回答。
她盯着他的脸,又问:“八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了怎么也不找我们?”
八哥仍没有回答,一个身影轻溜溜地闪了进来,挡在八哥面前,娇喝道:“谁也不能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