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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父诈尸,真是诈出了新高度!
虽然这次诈尸,将她拉回来,救了她一命。
但白娇还是觉得,聂父这样动不动诈尸的行为好违和,她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你见过尸体能够自己站起来,想拉人就拉人,想说话就说话吗?
反正白娇没见过!
白娇道:“可是爷爷在外面,那个骷髅不会把爷爷拖走吧?”
聂父不做声,死死拉住她的手腕,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
行,您是爹,您老大,您说啥就是啥!
白娇没办法,站在门口从门缝中望了一夜,手臂被聂父拉的发紫,却不能动弹。
……
天边的太阳跳出地平线,火红的阳光普照大地,染红了远处的山近处的水。
田里的稻子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水汽。
一滴露珠在稻叶上打转,水滴越积越重,将金黄的叶子压得弯下腰。
“吧嗒”一声,水珠掉落,剑气一汪小小的水花。
地上蜘蛛网被染得湿漉漉的,每一条蛛丝上都不堪重负,站满了水珠。
从白娇的角度上,正好看到聂爷爷手上,爬过的一只小蜘蛛,奋力地结网。
“喔喔喔”一声嘹亮的鸡叫声想起,白娇对着聂父道:“爸,天亮了,鸡叫了。”
“扑通”一声,聂父倒地。
白娇叹气,咬紧牙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聂父拖到棺材里,这才往外面走。
她可不想被聂爷爷说:娇娇,你又拿你爸的尸体玩儿?
这老爷子还不知道,他儿子诈尸的事情。
白娇跑到外面将聂爷爷扶起,背着聂爷爷走了半里地,赶上一辆早早出发的农用车。
虾米?
你问什么是农用车?
农用车,学名拖拉机!
知道真相的你,很忧伤吧?
白娇也很忧伤,看着冻得僵硬的聂爷爷,深恐他冻出个好歹来。
这么大的年纪,要是生病,再来点刺激,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娇丫头啊,要不是你爷爷跟我实在关系好,我可不拉你们。”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着方向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走着。
“谢谢您!”
白娇能说什么?
聂父在村子里的名声太差,连带着聂爷爷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甚至聂娇,因为是聂父的女儿,也不招人待见。
“哈哈。”
老司机笑了,一脚油门踩下去,呜呜地冲过深沟往前去了。
在白娇颠得骨头都要断了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
看着县医院的大门,白娇感慨,真是不容易啊!
坐这样拖拉机,简直是在治病!
什么病?
结石!
无论是胆结石,还是肾结石,甚至膀胱结石,只要多坐几次拖拉机,在这条道上走几次,多大的石头,也会被震得掉下来!
“娇丫头啊,好好照顾你爷爷,他年纪大了,就你一个亲人,你要仔细着点儿!”
白娇连忙答应,谢过老司机,办了入院手术。
“你爷爷右腿骨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年纪又大,恐怕不止一百天,你要好好照顾,从今儿起,每晚来守夜。”
医生拿着B超照片,指着一处明显的断裂,黑白分明的照片,一处骨头明显断裂。
这样的诊断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白娇不能出来。
“医生,我爸死了,刚过两天,我得回去守灵,实在不能来医院照顾爷爷,要不我将爷爷带回家休养,行不行?”
医生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们家没别人吗,叫个人来医院看着。”
白娇道:“我们家除了我,没别人。”
医生:“……”
还真是没人!
医生一脸挫败,想了想道:
“你爷爷的骨折错位比较严重,这几天要住院观察,调养身体,之后要做一个小型的手术,要是没有家人看护,很不方便。你还是找个人来看着吧。”
医生说的诚恳且有道理,白娇不能拒绝。
此时,这个聂尘的名字在她脑中转个不停。
“聂尘,这可是你老爹,你要是不会来,我只能看着他去死了!”
白娇心里嘀咕了一句,十分无奈。
很明显,她不能丢下聂爷爷不管,同时,也不能让聂父孤零零地腾在家里。
白娇十分愁苦,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烈交谈的人们,深深叹气。
为什么人家都有那么多朋友?
有困难时,人家随便都能抓到几个人帮忙,聂娇就这么惨呢?
“娇娇!”
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青春靓丽的女孩拍着她的肩膀,笑靥如花。
圆圆的眼珠黑黝黝的,像黑色的珍珠葡萄,睫毛忽闪忽闪,翘挺的鼻尖冒着汗珠,少女嘟着嘴,一身运动装,脑后的马尾随着她走路的节奏摆动。
好清纯的气息啊!
“小鱼,你来了,太好了!”
简直瞌睡来了送枕头,冬雪地里送来火!
白娇一把抓住少女的手,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大眼中的祈求直白地显露出来。
玉鱼疑惑地望着白娇,继而笑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娇娇,你不至于吧,也就一个假期不见,你这么想我?真是好姐妹!”
玉鱼清脆的笑声在空中飞扬,周围艳阳高照,但白娇感觉玉鱼身上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是啊,是啊,我想你了。”白娇笑着附和她的话。
“这有什么,等开了学,咱们一起去上学,又能在一起了。”
聂娇和玉鱼是同班同学,是聂娇唯一说得来的朋友,两人这次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再过十多天,就要一起去上大学了。
“呃,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小鱼,我爸死了。”
能不能上大学,要看她能不能活着,聂娇上辈子可是被带到阴间去了的。
白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个命运。
玉鱼惊愕地捂着嘴,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确实忘了这件事,都没想着去白娇哪儿看一看,她这个好朋友明显失职了。
“你爸没给你留下钱,所以你不能去上学?”
玉鱼的疑惑很正常,聂父是个赌鬼,家里没钱,这些年聂娇上学的钱,都是聂爷爷和白娇省吃俭用,辛辛苦苦赚来的。
“唉!”白娇叹气,“小鱼,我爷爷病了,要做做手术,我要给我爸守灵,你能不能帮我在医院照顾我爷爷几晚?”
要不是实在无人可用,她不会提出这样麻烦的要求。
玉鱼显然知道聂家的情况,爽快地答应了。
告别了玉鱼,白娇急匆匆地往回赶。
回到村子里,已经到了下午。
村口一只癞皮狗,见了白娇,汪汪地对着她吠个不停。
一个路过的老头子,看了她几眼,忽然道:“女娃子,你印堂黑的发亮,最多还有五日性命,你要小心!”
白娇霍然转头,心中惊骇。
他怎么知道,聂父的头七只剩五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