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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熟悉的天花板。 ≥ ≦”
啪!
“天花板你个头!”
萧孟一巴掌打在小道童脑袋上,疼得他一阵儿咧嘴,‘嘶嘶’的直抽气。
仔细一看,全身缠的跟木乃伊似的,腿可能是伤着骨头了,就那么轻飘飘的吊下来一条白布带,系起来,腾空放着。
刚刚萧孟萧师姐打的是他全身唯一.一处没绑带子的地方------脸。
“师姐!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打脸啊!”
抬起头来刚想口花花两句,却看面前萧师姐的两眼红肿,小不点苏缘久更是已经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有点小感动..
“嘿..嘿嘿,那个…师姐啊,过去几天了啊?”
萧孟显然是气的不轻,只不过是一场每年好几次的比赛而已,这臭小子干嘛突然那么拼命?
现在伤成这模样,静虚一脉的师兄弟们都快担心死了。
不过看这小子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大概是用了那门道术的作用吧?
“臭小子!你还知道问啊!你已经睡过去整整三天了!你是猪啊?
你可知道你师兄师弟们有多担心么?看看,看看你旁边这小不点!她都在这呆了三天了!
你怎么就没睡死过去呢!”
刚醒就和机关枪似的,被突突突的说了一通,不过都是出于担心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而且显然都是气话,大概是怪他太拼命之类的吧?
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小不点,夜谨言心里暖暖的。
扫了一眼周围,躺着的人还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刚刚萧师姐气急了都没有大声吼出来的原因吧?
他可清楚这个男人婆嗓门有多大。
至于这儿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灵虚殿啦,跌打骨伤找灵虚嘛,妥妥的。
‘咕噜~’
摸了摸已经空了三天的肚子,小道童有点饿了。
“师姐..”
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萧孟已经在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吃的了。
至于南华祭,当然是早已经结束了。
静虚脉和紫虚脉同归于尽,玉虚赢了其他脉成功登顶,不过因为静虚脉拿到了四把赤旗,成功坐上第四名宝座,别的不说,好歹饭钱应该是有了。
夜谨言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了看熬了一夜的小不点。
“嗯,答应你的好吃的,拿到了哦。”
微笑渐渐泛起在嘴角。
特意在床上摆了一个小桌子,把还处于朦胧中的小不点叫醒,开始吃饭。
小姑娘醒了还一脸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到满桌子的菜,小嘴顿时张成了o形。
酱爆鸡丝,麻辣肉丁,红烧牛扒,梅菜扣肉,酿豆腐,金陵丸子,白汁圆菜呼啦啦的摆在桌子上,碟摞碟,盘托盘,看的小姑娘口水直流。
不等师姐招呼,瞬间跑到旁边拿起碗筷夹了起来,吭哧吭哧就开始往嘴里塞。
小道童一脸黑线。
“小吃货!你师兄我醒啦!”
小不点瞥了一眼,继续吃。
‘吭哧吭哧’
差点一口没噎上来,还死命的往嘴里塞,灌了一大口水,再继续。
夜谨言消散在风中。
不过想到这孩子在床边等了自己好几天,小道童也就不多说什么,本来就是给她赚的一顿饭,还能不让她吃是怎么着?于是便静静的看着了。
只要她开心就好。
小道童微笑,随即拿起碗筷,和小不点一起加入吃货大军的行列,扒起菜来。
“小师兄!那个是我要夹的!”
“手快有!手慢无,懂不懂!”
萧孟看着两个小家伙闹来闹去的,心好像也年轻了好多,时光飞逝,却还是记得师父还在时和洛师兄还有张师兄他们抢饭的日子。
又想起三天前,小师妹听说谨言出来了,立马跑了来,听说是谨言告诉她大赛奖品里有好吃的,所以比完赛就赶紧过来了。
结果谁知道吃的没见着,只看到了一身伤痕的小道童。
于是小姑娘第二天晚上在屋里守了一夜,出来时,眼睛都是红肿的。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第三天早上起来,就默默的拿出她爹给的唯一.一枚金元宝,找了个执事弟子,拜托他下山采购时买一大盒醉月楼的好吃的过来。
喏,现在吃的这就是。
那会儿,小姑娘从灵虚殿出来,道院里有人问她谨言怎么样了,只回答: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师兄那么厉害,立刻就能好起来的。”
“肯定马上就好了。”
三句话,说了一天一夜,
也不知道变变。
傻丫头。
……
紫虚宫
道人一头黑油亮,严谨的梳起,双手合印,端坐于座上。
一道真气波动而过
“进儿..”
声音悠远,自远方来。
祁进立即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向东方稽。
“师父。”
一道身影仿佛跨越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只是浮着,双腿盘起。
身影瘦小,却不显苍老,两眼炯炯有神,一头白披肩,不拘礼数的散落着,洒脱不计较。
这是吕洞宾的三千道灵身之一。
来人不多说话,双眼一扫,好似能穿透障碍般,不被墙壁阻挡,直接看到了躺在宫中修养的几个紫虚弟子,又往回扫,一眼便看到了远在几里之外躺在床上的小道童,
虽然这动作是做给祁进看的,但是眉头还是有些皱。
“你..做的有些过了。”
祁进只是拘礼,一句不说。
他知道师父不喜欢他这样做,
可他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纯阳的荣耀。
眼中寒光闪耀。
老人许是现了什么,目光不再慵懒。
直起腰板,长眉微皱。
他也知道这个弟子心有执念,俗世中的名利观念依然放不下。
他也清楚这个弟子的执念正是纯阳,并非他物。
不过正因如此,他的执念才不好解开,他的太虚剑意才始终停留在第八重初期,一寸不进。
虽然他极尽开导。
但是,执念,旁人又如何能解得了呢?
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白庭胤并不知道宫外的情形,两天前,他的伤好后,就从灵虚殿出来了。
只是看着手中有些破碎的山河符,回想当时的情景,心有余悸。
还有就是脑中有个小小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他在灵虚殿时的病床就和夜谨言所在的病床隔了一个位置。
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有点没劲,微微转头,却能看见旁边的小女孩儿笨拙的帮那个混蛋擦脸上的伤口,擦完就静静的坐在床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该死的为什么没人帮我擦一下...
那个小女孩儿做的一件件事,他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为何,有点羡慕那个混蛋。
再抬头看那小女孩...
脸有点红
只是小女孩儿背对着他什么都没看到。
白衣小鬼甩了甩头
哼,我怎么可能被情情爱爱所困扰!
自嘲一笑,又看了看那个讨厌的家伙。
心中却不免感叹:
静虚啊。
……
陇右道,听门县县衙
“起--轿----”
衙役的声调拉的长长的,听的人直心烦,不过坐在轿子里的县令大人倒是一脸自得。
这是个身高七尺,腰围七尺的中年男子。
他一身碧绿官服,带着碧绿官帽,坐在大轿子里,愣是把这一丈长宽的轿子压得往下沉了一沉
估摸着是有三百斤。
只见他正用那肥的跟萝卜似的指头‘啪啪啪’的打着算盘,轿子边角坐了个妩媚艳丽的年轻女子,正抱着他那堆着四层肥肉的的大胳膊用两团高耸磨蹭着,嘴里还不停呻吟。
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恶心。
估计他自己也没什么感觉。
打了半天,突然嘿嘿一乐
“嘿,今年又拿了两千两,啧,娶个哪家的小媳妇呢?”
自己这么念叨着,突然听见一个接茬的。
“啧,比我拿的多得多了,我就拿了一千两。”
刚想回头骂一句这个不长眼眉的,却感觉到自己胳膊上一阵温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洒在身上了。
结果脑袋一动
诶?
怎么掉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永久的黑暗。
两具尸体就这么静静的死在了轿子内,无声无息的。
帽衫男子嘴角有些苦。
真恶心,沾到油了。
急急忙忙的在轿内烙了一道印记就从侧面翻出去,赶快找条河去洗手了。
轿外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轿内的情形,抬起轿子就走,只是刚走出一里外,因为颠簸,突然有个脑袋掉出来了,吓了众人一跳
一看,这猪头不是县令嘛!
顿时乱了套。
县令死在他们抬的轿子里了!
顿时一片哭喊声,冤屈声,求饶声交杂而起。
那群衙役也是一脸惊恐啊!
看了那群哭爹喊娘的抬轿人一眼,突然有了主意
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有个头子连忙喊了起来,把那群抬轿人团团围住,乱棍拿下。
五里开外的丛林里
一个头罩帽衫,上半身却裸露在外的男子突然在树林中显出了身影。
“哼,还是比他拿的少了一点,可惜了,不能动家财。”
甩了甩微湿的手
也没多想什么不该想的,他的任务只是宰掉这猪头。完成任务后,便再次遁入阴影之中。
这一手暗尘弥散,极为高明,在普通人看来,甚至与凭空消散无异,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鬼似魂,这大白天的,要是在街上非得吓人一大跳不可。
当然,如果有见识广博的大漠人在这,定会瞪着两眼高声呼道
“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