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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柳溢歌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步伐沉重的走了过来,启温婉躲在暗处瞧着,就见柳溢歌一张脸黑的堪比锅底,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厌恶至极的表情,心道:“不好!”
这会儿柳溢歌是盛怒难抑,她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启温婉有些担心,脚刚挪出去一点又收了回来。
不行,她绝对不能冲动,万一被柳溢歌发现她在这,那一千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启温婉只好耐着性子,看柳溢歌接下来想做什么。
柳溢歌站到那间房前,并没有抬起脚就踢门,而是站在门外,小心的查看里面的状况。
里面那男子正香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在他身上还躺着个女人,不过他那张脸正好冲着外面,所以,被柳溢歌看个正着。
“混蛋。”
柳溢歌低低的一声,一脚踩坏了门。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女人叫了起来,带着惊恐道:“你是什么人?”
她看见了,这两个人竟然一模一样。
“马上穿上衣服滚出去。”
“是是是。”
女人胡乱的穿了衣服,衣衫凌乱,狼狈不堪,不过顾忌柳溢歌手里还握着剑,她还是逃命要紧,就把刚才和她颠鸾倒凤的‘伴儿’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柳溢歌拔出剑指着床上的男人道:“你是谁?”她压着自己要破表的怒气。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溢歌。”
男人因为之前的*,嗓音含带着暗哑,不过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原本的嗓音,那个如歌的喉咙,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光。
柳溢歌把剑放了下来,“柳满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请告诉我?”
柳满歌将被子拉了拉盖住自己,脸上满是讥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一直知道,我在报复你呀,溢歌,我要别人喊着你的名字这样一遍一遍折磨你。”
“疯子。”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每个人都只知道这世间有柳溢歌,大家在我面前都是溢歌,溢歌我早就厌恶了,溢歌有什么了不起,是未来的大将军,是柳家的世子,每个人在我面前对你歌功颂德,凭什么?而我呢就要一辈子隐在你的光芒之下,你知道我在别人面前故意扯出那种不在意的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你懂吗?”
第一次柳溢歌发现天籁的歌喉,竟然这样的颤抖,那样急切的音色,仿佛是最美丽的事物蒙上了尘。真是太可笑了,到底是谁抢夺了谁的爱,享受着大家宠爱的人竟然还说自己抢走了他的光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柳溢歌什么都没损失,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肮脏到了什么地步?你去拿镜子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对得起你胸膛中的那朵红玫瑰吗?”
“我肮脏,你就干净了?那很好啊,那就让我一次一次的抹黑你,直到我们都脏的像臭水沟里的水一样,那才好呢!”
“柳满歌你太过分了!你把柳家到底置于何地?”
柳满歌嘴角仍是讥笑不减,柳家,柳家不过把他当作工具罢了,为了柳溢歌的前程,所以他要去跟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然后光耀柳家,凭什么拿他一生的幸福去换柳溢歌辉煌的人生,为什么要让柳溢歌笑着,而他躲在暗处痛苦着,不公平,这样的人生太不公平了,他要毁掉柳溢歌,只要毁掉柳溢歌,他什么都愿意做。
“柳溢歌你不要满口仁义道德,这样的大道理我听得多了,你以为我还会听么,我既然来到了这里我还在乎什么柳家吗?柳家与我何干?”
柳溢歌心中积满了怒气,她紧紧的握住剑,转身而去。直接从七楼跑下了一楼,然后从大门走出,也不管自己是否是从外面潜入了,她气昏了头脑,她需要一些凉风来使她冷静,告诉她,她刚才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
启温婉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那门口。果然是他!那个笑的像阳光一样的柳公子,让她的心中涌现过感动的男人,现在正狼狈的坐在床上,脸色差的不行,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样的声音是从那张嘴里冒出来的。
她冷笑着说:“孔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看来她也错了,错的离谱,什么尊贵的人物,真是太令她失望了。
启温婉没有去追柳溢歌,她自来处而去。只是心中的落寞更甚,吸了一口气,感觉全身上下有些冷,幸好她身体底子好,不然这样的晚上非被冻伤寒不可。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她也回不去。正不知到哪里去,就见柳溢歌手举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她难过了?也对,知道自己的大哥竟然在卖身,谁能受得了这个打击,而且还是顶替自己之名,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个厌恶对方,一个恨不得让对方名誉扫地。
启温婉的心微凉,她尾随着柳溢歌,真怕她喝多了,做出什么事来。远远的就见柳溢歌坐在了地上,扬起头看着天,不知她在想什么。
冰凉的酒水滚入喉咙,就灼烧起她的胸膛,火辣,火辣。她猛咳嗽了几声,很难过,从来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
满歌竟然堕落,她真是不敢相信。一个好好人家的公子,竟然去做这种事。
她哈哈大笑着,真是太可笑了,柳满歌那个她一直厌恶的光,实际上是万人骑的角色,如何不让她觉得好笑,她一直以来嫉妒的,却原来是——
她太高兴了,真的太好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就哭了,那个男人怎可以这么自私,敢不要命的拿她柳溢歌的名字在那里招摇撞骗。
他这样做,那她一直以来的嫉妒又算什么,算她瞎了眼吗?
柳溢歌只知道她没有感到一丝的快乐,余下的甚至连‘在意’都没有了,满歌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她该比谁都要开心,但是她没有,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度过。
柳溢歌觉得自己醉了,眼前一片模糊,她便闭上了眼睛。就当所见所闻只是一场梦吧。
“柳溢歌,柳溢歌……”
启温婉拍了拍柳溢歌的脸,可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真是笨蛋。”将柳溢歌背在背上,找了家客栈,“掌柜的要一间,送点热水过来。”
启温婉把柳溢歌背上了二楼,把她放到床上,单胳膊抡圈儿放松了一下,自语道:“还真是长手长脚,真重。”不会喝酒,还喝成这样,此刻柳溢歌脸上因为喝了酒反而红扑扑的,启温婉趁着她不知暗暗的取笑了一番。
小二敲了门道:“姑娘,水来了。”
她才收住了笑,道:“来了。”开了门接过小二手里的水道:“你去吧!”
“姑娘有话就吩咐,小的在楼下值夜。”
“好。”
目送走小二,启温婉把门一关,取出随身的帕子,浸湿了,给柳溢歌擦了擦脸,替她降了温。床上的柳溢歌动了动嘴唇,开始皱起了眉头,她嘴里被酒灼烧着,“水。”
“要喝水呀?”
“嗯。”
启温婉心道:“答的还挺溜。”早知道会这样,还学什么酒仙。给柳溢歌倒了水,道:“你先起来喝完。”
柳溢歌抓着杯子喝了,往床上一躺,继续昏昏沉沉睡去。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启温婉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这个柳溢歌,还真把她当丫头使唤了,真恨不得揍她两拳才痛快。
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启温婉打起了哈欠,往常这个时候早钻了被窝,今天还真是跑了不少地方,有些累了,她脱了鞋子,直接把柳溢歌挤到里面去,侧身躺着休息了会儿。
早上,公鸡打鸣。
天还未亮,启温婉揉着眼睛,真是太累了,又要这么早起,到底还有没有天理?这个柳溢歌老是把腿压在她身上,害她半夜都没睡好觉。
启温婉张开两只手,套住了柳溢歌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了这个惹祸精。罢了,不与她置气了。现在宫门已开,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让人发现端倪。
启温婉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出了客栈,直奔皇宫,在守夜的小洁注意到之前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可惜了她的美容觉,估计全被毁了,然后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这个如意觉并未持续多久,小蝶就在那叫门了。“太子,太子……”
启温婉抓住被子,恨恨的捶了两下,把被窝往头顶一窝,她一点都没有听见。
“太子,太子。”
声音似乎到了屋里,小蝶手里端着铜盆,“太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赶紧起来。”
“本宫很累啊。”启温婉懒懒的拖着长音,“小蝶你偶尔也放过本宫好不好?”
“不行,这是宫里的规矩,太子必须起。”
“可是人家的眼睛好痛,头也好痛,真的要睡觉,而且这几天又没什么事,你这样拿规矩,不是有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感觉么?”
小蝶上前指着启温婉道:“真的,太子,你眼睛外似乎有两个很深的黑眼圈。”
“什么?”
启温婉掀开被子,跑到梳妆台前拿铜镜一照。片刻的沉默之后,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要不要这么倒霉?
她美丽的双眼外还加了黑色的保护圈,启温婉磨动牙齿道:“该死的柳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