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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终究落幕,其实也就耗费一个半时辰不到,然而造成的动静之大却让人恍如隔世,山崩石裂、翻天覆地,若不是众人心中有个时间概念,他们还真会把这场对决当做旷世大战。
东方的天边微微发亮,圣洁的日光普照大地,万圣密境迎来了崭新的一天,萧铭新等人降落到地面上,云若晴此刻正在他的身旁,由于聚集在此地的修者还是比较多的,两人并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
没过多久,这些人都被萧铭新二人给打发走了,此时陈灏也来到他们的近前,先是朝云若晴点了点头,然后才把目光聚焦在萧铭新的身上,最后伸出右手并缓缓说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陈灏的随和很容易就让萧铭新卸下了防备,他先是跟对方握了握手,接着又打量了陈灏片刻,之后笑着说道:“很抱歉,在下萧铭新,许久前失忆了,阁下是……”
“这是陈灏师兄,和我们一样,都是震灵山同门弟子。”云若晴给他介绍道,紧接着,少女从袖管中分化出一缕黑烟,侵入毫无防备的萧铭新体内,这顿时让他大吃一惊,警惕心大起,可是等那黑烟消散无影、体内传来一股明显的舒适感后,萧铭新才知道,云若晴这是在替自己疗伤,人家好心好意,自己的反应却如此失态,实在有过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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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月,云若晴的医术再度高涨,仅靠一丝灵力就能探测出萧铭新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势,再微不足道的痕迹都逃不出她的感应,之前在凌云殿突破时留下的暗伤,以及这次被汪筌昱拦腰砍断的后遗症,在云若晴的面前仿佛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毛病,只需秀手轻轻一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谢谢。差点错怪你了。”感受到体内的充盈感,萧铭新料定自己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史上最佳,他尴尬地笑了笑,心中长舒一口气。
“不急着回去吧,若萱也快到了。”陈灏说道,随即抬头看向西南角,只见远空有两个人影若隐若现,一晃眼过后,一位白衣翩翩的女子踏空而来,她脚踩缥缈的云雾,每个步子都能跨出上百米,速度明明飞快,可是任谁都看不出她有丝毫慌乱和匆忙的表现,姿态甚是优雅的她,好似一位仙女从天堂落入凡间。
女子身后还有一人,那便是陈灏的同伴,他看到陈灏对自己扬了扬头,于是很知趣地停下了脚步,调转方向往十大灵山飞去。
来者正是云若晴的姐姐——云若萱,相比较几年前刚步入万圣学院的时候,她除却外形之外就几乎没怎么变过,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始终不渝的波澜不惊,她就是她,向来都是外人无可比拟的天之骄女,仿似一座亘古不变的活化石。
气质还是那样的气质,镇定下来时犹如冰山雪莲,偶然露出的绝美笑容却好像能让百花齐放,与她相处时,既能感到那抹让人无法忘怀的温暖,又能因她临危不乱时表现出来的冷静而大受感染。
“欢迎回来。”云若萱远远地看到了萧铭新,于是带着浅笑打了声招呼,接着她又瞥见站在边上的云若晴,这丫头正在偷偷傻笑,乐呵呵的样子甚是久违,心里不由得感到一股暖意,果然啊,这世上唯一能让这个宝贝妹妹重回当年的,也只有萧铭新了吧。
算算时间,她和萧铭新也有两年多没见了,从古战场回来后的萧铭新还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现在都快十九了,俨然是个年轻力壮的成熟青年,想必他在这些年里经历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
随便聊了几句后,他们决定一起返回轮回阁,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后方飞来一个男子,那赫然是不久前落败的汪筌昱,他从萧铭新四人的头顶飞过,脸上不带半点表情,目光也时刻凝视着远方,可是不难感应出,他此时的气息十分颓靡。
汪筌昱的背影渐行渐远,正当快要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一道神念传入陈灏的灵识海:“我退出轮回阁,你自己的摊子自己打理。”
一刻钟之后,四人顺利返回灵山,眼下还是清晨,天才蒙蒙亮,轮回阁内的大厅几乎没什么人,陈灏给萧铭新和云若晴安排了一个非常清静的小雅间,叫人配上一壶清茶、几盘子甜点,然后便把此地留给他们二人独处,自己和云若萱离开了。
“哥哥,这段日子你都经历了什么?”没等萧铭新开口,云若晴就抢先发问,明媚的大眼睛中似乎还有血丝没有退掉,不过现在她已不再流露出惹人心疼的哀伤情绪了,精致的脸蛋上充溢着甜甜的笑容,也许对云若晴来说,能每天都叫萧铭新一声“哥哥”,便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萧铭新怔怔地看着她,感觉有股清风徐徐吹过自己的心田,刚才的那两个字,无意间勾起了他悟道时的记忆,他貌似拨开了那层迷雾,真切地看到了牵着自己的手、走在自己身边的云若晴,同样也看到了云若萱和金发女孩,也就是小灵儿的面容。
“真的是你。”这一刻,他的内心感到尤为释怀,宛如一个不堪重负的挑担者终于放下了肩上的重物,霎时间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重逢的这个心愿……终于了了!
云若晴两手托住下巴,见萧铭新居然不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在发呆,于是嘟起小嘴表示不满。
“坐过来,听我慢慢说。”萧铭新握起少女的玉手,把她牵到自己的身旁,开始细细诉说他在裘天城苏醒过来后的所有事情,包括认识的人、遇到的事,全都向云若晴倾吐而出,其中也不乏他与杜妍晨之间不明不白的情感。
他实在不想说谎,即便自己向来都愿意当个撒谎者,可是唯独在面对云若晴时,萧铭新心甘情愿坦白一切,他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是对云若晴最起码的尊重。
云若晴安静地聆听着萧铭新的故事,但偶尔也会禁不住发笑,或者插几句嘴,她逐渐把小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没有在意“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保守理念,喜欢便是喜欢,爱就是爱,她又何必关乎传统的看法呢。
“哈,原来你还对人家对了小心思。”云若晴点点萧铭新的额头,不怀好意地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疼得萧铭新嗷嗷直叫,云若晴随后又问道,“后来呢?因为我,所以你跟那姑娘断绝关系了?”
“对啊。”
“你也真是,从小到大桃花运就这么旺,失了忆竟然都能有艳遇。”云若晴笑着说道,“要不是有我和月儿姐管着,你的后宫估计早就一抓一大把了。”
“月儿姐?哪位?”萧铭新狐疑地挠了挠头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可是他真要去想又完全想不起来。
“你的妹妹,叫萧铭月,嗯……和我一样啦,都是你的正牌道侣,独二无三的哦。”
“哇特法克(黑人问号脸)!?”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萧铭新也终于诉说完所有的经历,这时云若晴才站起身来,并且总结了一句:“幸亏当年我们认识了南宫姑娘,要不然可能还要过好长时间才能重遇。有机会我定会谢谢她。”
“对了,你的朋友们呢?带我去见见他们吧。”云若晴一边问道,一边敞开屋门,熙熙攘攘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