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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死了,冬瓜死了,玫瑰头死了,李才佐正在医院抢救,一下子这么多的消息传来,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可是我在上海唯独能够信任的几位兄弟,可是现在突然就折了一半,我怎么能,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在对面苏杰跟我挂断电话后,我并没有着急推门走进病房,而是转身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我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了这几位兄弟的身影,老三就不用说了,在南京的时候他就跟我出生入死过,他把我当大哥了,可是我却辜负了他。
李才佐三兄弟跟我相处的时间很短,我们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他们却是真真正正在给我卖命,上次让他们去对付祭如风,两人都受了重伤住院,他们也没有半句怨言,这次我让他们去保护苏杰,他们也没有丝毫的废话,但结果却让他们折了两位兄弟。
我缓缓闭上眼睛,心里无比的自责。
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是因为我出事的?
我不敢去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我觉得能掌控一切的时候,可最后却又让我大栽跟头,如果说以前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不够强大,可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悲剧却还是一次次的重复上演,这一次我是彻底没法原谅自己了,有些血债,看来还是需要我亲手去血偿。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就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位年轻的护士站在我面前,跟我问了句,我下意识伸手抹了把有点湿润的眼睛,强挤出个笑容说道:“没事!”
在护士走开后,我也立即起身走进了病房里。
看着陈雨墨已经熟睡了过去,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我说话,可我却忍不住跟她自言自语说道:“雨墨,我必须跟你坦白,其实在今天以前,我始终都还没想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就在刚才我想明白了,根本没那么多狗屁的理由,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归根结底也就是我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做个平庸的人!”
“可是我没想到,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这种自私的心理,居然会酿成这么多的祸端,而且每次的悲剧重演都是别人在为我的过错买单,我每次在别人面前标榜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没有人会知道我多么的想做个好人,只是现在看来,我这辈子也别想,也没有资格再去做个好人了。”
“我不想原谅自己,但是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去做。”
“雨墨,如果哪天我让你失望的话,恳请你不要怪我。”
“我不想再让悲剧发生了,可是我又找不到很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一切,所以我也只能以我的方式去处理这一切了,我的兄弟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管,我甚至不想再去顾及什么后果!”
就在此时此刻,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老二打来的,他语气沉重说道:“大哥,我已经到楼下了!”
挂断电话后,我伸手抹了把眼泪,然后起身帮陈雨墨盖好了被子,走出病房外,我来到医院楼下,老二开来的那辆奥迪a6就停在大门口,我上车后,直接跟他吩咐道:“去夜总会!”
凌晨时分,在夜总会三楼,我看到老三就倒在血泊中,一只手被砍断掉在旁边,喉咙就差没被割断了,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李星星蹲在角落里一根烟接一根烟抽个不停,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走过去一脚把他踹到在地上,接着我就让老二打了殡仪馆的电话。
直到老三的尸体被悄悄运走,我让老二留下来陪着李星星,之后我就独自下楼,开车来到了李才佐抢救的医院,当我赶到的时候,李才佐已经从急救病房里推出来了,命是保住了,只不过还在昏迷的状态,苏杰像个傻子似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直到我出现后,他才连忙站起身。
我站在病房外,隔着窗户看了眼躺在里面带着氧气罩的李才佐,苏杰站在我身边,几乎是哽咽着跟我说道:“李哥他们三个都是因为救我才出事的,对不起……”
我转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怒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苏杰弯腰捂着腹部,硬生生的把眼泪憋回去了。
我长吁一口气,问道:“冬瓜和玫瑰头的后事处理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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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杰战战兢兢回道:“我会处理的。”
我伸手揉了下有点僵硬的脸庞,就在这时,我手机又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这走廊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我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下,是赵平安给我打来的电话。
我刚接通,只听到对面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了。”
我阴冷笑道:“你不怕死,那就来找我!”
对面笑道:“你想让荣先生死,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