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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缘心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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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缘心天定

    痛,好痛,胸口好痛!

    白凝儿原本紧闭的双眼徒然睁开,倒是吓了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一大跳。"你是谁?”原本疑问的话语到了嘴边边却变成了:“水,水......”

    男人看到她醒来顿时喜笑颜开,听到白凝儿微弱的呼喊声后,赶忙端了一碗水喂给她喝,嘻嘻的笑着说:“女人,你终于醒了。”

    白凝儿皱着眉头忍痛喝下到嘴的水,听到这陌生男子无礼的称呼,眉头皱的更狠了。便抬起头怒瞪该男子,此刻方才看清这男子的相貌。古铜色的皮肤配着健硕而不丰腴的身材,穿着青色的猎人装扮,褐色的绑手带上满是新鲜的泥土,显然刚刚做过活计,背着一把大刀,黝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上面还缠绕着些许树叶杂草,清秀的面孔带着一丝天真的笑容。

    白凝儿望着这纯洁而毫无杂质的笑容,顿时有些脸红,心里不禁有些自嘲,白凝儿啊白凝儿,人家好歹算是救你的恩人,不过是一句称呼而已,又没有恶意,怎么如此动怒。白凝儿心头思定,便想开口道谢,于是开口道:

    “你这无耻登徒子,流氓,淫贼,我,我要杀了你!”

    为何如此?

    原来白凝儿在开口之前,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衣服,却发现,外衣没有了,内衣被换过了,额,有些宽大,而且尺寸不适合,明显是男人的衣衫。好吧,可以理解,毕竟从山崖摔下来,衣服难免有些磨损污脏,换一下也好,毕竟也是江湖儿女,礼法教条不必如此苛刻。可是,可是,我内衫里面的束胸呢?单单只剩下一条红色肚兜,可是,我的束胸原本可是在肚兜里面的呢,混蛋!

    罗修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原本是在小水潭里面练功的,可是莫名其妙的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女人,嗯,应该是女人吧!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她和我长得不一样,所以应该是女人吧。好吧,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从天上莫名其妙的掉下来差点砸到我的头上,然后莫名其妙的受了内伤。师父在上,我真没打她,她的内伤绝对不是我造成的。好不容易的帮她疗伤,现在醒了居然莫名其妙的骂我,嘿,她还想动手了,真是莫名其妙。

    罗修翻身躲过白凝儿手中剑指发出的天虹剑气,不禁有些气恼:“喂!怪女人,我好歹救你一命啊!干嘛这样啊!哎!还来!”罗修再次躲过一道剑气,不过看到被剑气打得七零八落的竹椅,不禁有些心疼,那个可是师父在的时候给我做的呀。

    白凝儿心中又气又恼,憋着一股闷气,也不管不顾,玉心决玄功内力灌注在手指上,以指代剑,演化天虹剑法。只听得唰唰咻咻的剑气纵横以及漫天飞射的白色剑影虹光。好个罗修,面对迎面而来的漫天剑气不畏不惧,爆喝一声,身形陡变,在这狭小的竹屋房间内闪转挪移,每次都以半分之差险险躲过锐利的剑气。

    待到剑气消散,归于平静,只见那个青衣男子罗修笑嘻嘻的站在原来位置,身上不曾有一丝伤口衣衫不曾有一丝破损。但是,看到屋子里碎的稀烂的桌子椅子,墙壁上留下的道道长形豁口后,罗修上翘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有些头痛的挠了挠脑袋。好是气恼的说:“女人,你太过分了!我要生气了,我要动手了!”绑着布条的手缓缓的伸向背后背着的刀柄,脸色也变得有些肃重。

    突然,白凝儿闷哼一声,再次昏睡过去。原来,刚才怒气攻心又是伤体初愈,大量耗费内力之下,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罗修摸刀的手停了下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扫视着满屋狼藉,再看着竹床上陷入昏迷的白凝儿,罗修再次无奈的挠了挠头,长叹一声走出竹屋。难怪师父说女人善变捉摸不透,不要招惹。果然如此,好心救她,她不但要杀我,还把我家给砸了,真是搞不明白啊。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映照在竹林中水潭旁的一座竹屋中,昏黄的阳光照在白凝儿苍白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屋外,正在砍柴的罗修仿佛有所感应,扭头回看。

    竹屋内,白凝儿望着不断在挠头的罗修,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要对天起誓,不该看到的须忘掉,今后不许对他人提起此事。”罗修有些疑惑地睁着大眼睛:“喂,女人,我不能看到什么啊?不能跟别人讲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不能告诉别人今天你发疯了,确实,你今天疯起来的样子好可怕呢。”

    还打算再说几句的罗修,突然戛然闭口不言,因为此刻的白凝儿终于承受不住,晶莹的泪珠颗颗掉落,泛红的眼眶不去伸手拂拭,只是绷着一张苍白而冷漠的俏脸冷冷的对着罗修。

    唉,女人好麻烦啊,罗修再次无奈的感叹。“好嘛好嘛,我忘掉我不说,尽管我也不知道该忘掉啥,反正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啦。女人你别哭了好吗,师父说,男子汉大豆腐,出汗不出泪,你再这样哭,我,我难受呀。”望着罗修手足无措的样子,白凝儿突然“噗嗤”的笑了,在这一笑之间,仿佛一切犹如过眼云烟般的消散。

    罗修瞪着白凝儿,愣愣的说:“你笑了!”白凝儿立时收声,怒视着罗修:“我没笑!”罗修挠了挠头笑道:“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白凝儿擦泪的衣袖干脆掩面遮着发红的耳坠,声音透过层层布帛:“你滚出去!”“切,我才不傻嘞,我偏不滚,我走着出去,哼!”罗修再再次无奈的心想,女人真是太奇怪了,上一刻还对你笑,下一刻就对你生气,一会儿要杀你,一会儿要你发誓,又一会儿要你滚。师父说的对,别招惹女人。

    夜晚,月色朦胧,竹林里虫鸣兽叫好不热闹。

    “啊!”一声尖叫也加入了这片喧闹之中。“你干什么!为什么脱衣服,你给我出去!滚!”

    罗修刚刚褪下青衣猎衫,无奈之下只待重新穿上,用手捶着额头:“唉!女人,你怎么这么多事啊,吃晚饭的时候不让我进屋,好歹也是我做的饭啊,好吧,我忍了。现在大晚上的我脱衣睡觉你又要我滚出去,喂,这是我家啊!乖,别闹了,明天给你摘果子吃。哈欠,好困的,赶紧睡吧。”

    白凝儿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故作强硬的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居然一话不言就进屋脱衣服,还有礼义廉耻之心吗?”“嗯?礼义廉耻,那是什么呀?师父好像没教过我,算了,不和你吵了,好困,赶紧睡吧。”说着,罗修便不顾白凝儿的白眼,朝着床上躺去,当然,还很好心的留了一半的空间给白凝儿。

    白凝儿终于忍不住伸手凝聚玄功内力,突然摇了摇头,散去内力,只是伸手推着一旁罗修的手臂:“喂,你好歹是男子汉啊,你睡外面吧。”罗修翻过身子留给白凝儿一个后背,干脆的说:“不去。”

    白凝儿听着屋外竹林里各种虫鸣声,顿时打了个寒颤,小虫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最后经过思量,白凝儿装作恶狠狠地说:“好吧,本姑娘允许你睡在屋里的地板上了,赶紧下去吧。”罗修还是很干脆的说:“你去。”

    “你,你,你,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这般没有羞耻,让我一个还在重伤的弱女子睡在冰寒的地板上,我这般娇弱.....”“啪!”白凝儿话还没有说完,连人带被子整个被罗修踹到了地板上。

    “很烦哎!都说了很困的,练了一天的功,还要给你打猎做饭,找草药。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觉,你又在这里乱发脾气不让我睡觉,亏我还给你留了一半的床,哼,你就好好睡地板吧!”

    白凝儿吐了吐舌头,有些羞愧,最终还是将被子铺在地板上,乖乖的睡在地上。

    数着窗外飞舞的萤火虫,白凝儿还是睡意全无,也是,都在床上躺了几天了哪能睡得下。睡不着的白凝儿看着床上熟睡的罗修,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装作疑问的问到:“喂,闹了一天了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名字是什么啊,对了,我叫白凝儿,白色的白,芝重凝华的凝。喂,别不说话啊,喂,君子以诚待人啊,喂,你不说我就瞎猜了啊,喂,我猜你叫鲁野蛮,喂。”

    “你才叫鲁野蛮呢,我叫罗修,罗修的罗,罗修的修。我师父收养我的时候给我起的,跟他姓的。好了,不说了,困,早点睡吧。”

    “哦,你是孤儿啊,好巧啊,我不是啊。”

    “嗯。”

    “你武功很好啊,我看你背着一把刀,看来是练刀的,你练的什么刀法啊?说来本小姐听听,看看你练的是几流功夫。”

    “嗯。”

    “别总是嗯啊嗯的,你倒是说说啊。喂,别不说话啊,喂。”

    因为计谋得逞而自鸣得意的白凝儿猝不及防被突然起身的罗修抱上床,正待抵抗时,突然脖子一痛,轻哼一声昏了过去。

    罗修有些无奈的收回手,嘘,终于安静了,可以好好的睡觉了。于是,实在是困顿至极的罗修便相拥着白凝儿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