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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四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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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满身泥浆的文图冲入广慈殿,忽见敬梓欲挥剑自尽,连忙制止道:“敬侍卫住手,在下有事要报!”说罢,跪在地上。

    太后瞧着狼狈不堪的文图,满身脏乱,身染灰烬,定是火场中逃脱,连忙喝问:“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文图见眼前形势,立即明白皇上并未回宫,沉声回道:“回太后娘娘,在下奉旨随皇上移驾别府,不料遭人暗算,磷箭施火,杂乱之际只救出了皇上,其余人,其余人全部落难!”他故意隐瞒了卓姬与毕儿生还之情,哪怕太后本无恶念,遭此变故恐怕也罪责难逃。

    “皇上还活着?!”太后忽地立起身子,嘴唇不断抽搐,两眼放出兴奋光芒,“皇上还活着,你们听见了么?”话音中已有抽泣,只要皇上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

    敬梓闻听立即放下御剑,侧着身子盯视文图问道:“文侍卫,此话当真?”

    文图回道:“确实如此,在下亲手救出皇上,哪能有错?”

    敬梓老泪纵横,扑地再叩,口中浑厚声出:“苍天有眼啊,吾皇无恙,太后娘娘福泽天佑,自会安泰啊,太后娘娘!”

    太后端详着文图不断点头,令二人起身后道,“文侍卫护主功高,日后哀家定会封赏,眼下你二人即刻封锁音信,派人寻到皇上,”她忽觉此刻皇上仍未回宫,想起白日爱子的言语,预感到不祥,“无论皇上如何作想,一定要将他带回宫来,还有,”老太后转过身按住胸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后娘娘?”敬梓再次瞪大眼睛。

    “即刻着人查清妖女文姬与逆子萌的来路,如有家人,诛灭其九族,一个也不留!”太后愤怒下旨。

    “是,太后娘娘。”两人同声应道。

    这时文图才知道,原来卓姬与毕子已经化名,一定是聂良所为,而且早已引起太后注意,也确认了自己的推测,是太后要赐死母子二人,皇上才临危前往,令自己携二人远逃。好在卓姬已无家人,再者名讳为假,否则定会引无数人遭殃。

    是夜,无数人秘密出宫,在敬梓与文图带领下掘地三尺搜寻皇上,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有皇上的踪迹!

    这一噩耗再度击垮太后,她预感到皇儿一定出了事,不是被奸人暗害便是心灰意冷隐藏起来,再无意为皇!

    如此骤变远远超出当年贬斥长子宾,甚至比先皇殡天还要可怕,皇宫眼见着就要塌陷!她几度衰弱而昏,瞬间苍老了许多,冷冷瞧着殿内的敬梓与文图,半晌方才发出声音:“传哀家懿旨,皇上身染恶疾,无法参朝议事,亦无法召见亲官,哀家要亲临呵护,责成老丞相处理宫中事务,极要之事可来广慈殿共商……”

    涅帝八年九月二十一,皇太后发出懿旨,因涅帝突染病疾无法临朝,责当朝闵丞相总揽国事,潘王辅政。自此,太后与皇上闭门不出,不召见任何官宦,秘密诊治。皇宫内阴云密布,暗霾再现。

    文图决意暂不离开皇宫,一边秘寻皇上等人,一边守护着老太后,以防发生不测。

    晨阳浸染长路,两侧的树木已泛黄色,秋风一抖,便扫落数片残叶飘飞,其中不乏几片顺风斜荡,敲打在一位年轻人脸上,可是此人毫无反应,双目呆滞盯着前方,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人正是涅帝!

    身边的卓姬与毕子更是惶惶然不知所措,只知道逃跑,越远越好,几人不知道走出多远,反正远离了京城,皇上却是一路不言,只是随着这对母子,走到哪便跟到哪,一路三人狼狈而疲累,举步维艰。实在迈不动脚步,卓姬便拉住公子路旁稍憩,这才喘着粗气开口问道:“公子,你还不能开口讲话么?”

    皇上艰难地摇摇头,试图嘶出声音,可是用力过猛,跟着咳嗽出来,最终还是放弃,惊讶地瞧着卓姬母子。

    “娘,你知道是谁救的我们吗?”毕子拉住卓姬衣袖。

    卓姬难过摇摇头。

    毕子瞧一眼涅帝,心有芥蒂,便爬在母亲耳边小声说道:“是爹爹救了我们!”

    “什么?你怎么知道?”卓姬惊异而欣喜。

    “他抱我的时候脸贴在一起,那气味和喘气声没错,还有说话的声音。”

    卓姬侧头沉思,仔细回忆着当时场景,模糊中果真发现文图的影子,再细想那声音,一把揽过毕子高兴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真是谢天谢地,”又转脸对着皇上说道,“也感谢涅公子……”

    仿佛这激动的话语刺激到了皇上,一口黑痰咳出,指着卓姬母子半晌方才痛苦出声:“你们……是谁?我,我是谁?”

    这一句话令卓姬险些跌倒,茫然地瞧向这恩公……

    古城一隅,一所毫不起眼的偏房之内,东土芙郡主脸上稍显美意,走起步子来轻松许多,无论怎么样,也是去掉了心中芥蒂。

    “果儿,去把聂将军喊来……”

    不一会儿,聂良入室跪拜郡主,只是面色凝峻。

    “聂将军,大仇得报,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即刻起悄悄返回东土。”郡主令道。

    聂良起身应是,不禁茫然抬头看向郡主问道:“郡主何时启程?”

    “此次暗刺昏君是潘王亲手操持,并非我东土人而为,因此割地等事宜暂会搁浅,只待潘王登基之后再做打算,所以本郡主要多逗留些时日,看看情势所变再做安排,”郡主见聂良愁眉苦脸,转而问道,“怎么,聂将军心有疑惑吗?”

    聂良微思一下,还是说道:“不瞒郡主,昔日文图兄曾经与属下交谈刺杀皇上之事,有一句话令在下心惊胆战……”

    郡主听到文图名字,不自觉紧紧闭上嘴,片刻又问道:“什么话但说无妨!”

    聂良谨慎而答:“文图兄曾暗示卑职,无论暗刺成功还是失败,我东土之内都有能面临灾祸,如今看来,皇上已死,如果潘王称帝,他会容忍我们手中存其把柄么?”

    郡主身子一震,再次瞧一眼身边铁匣,那里就有潘王亲笔承诺,果真他当了皇上,哪能令这东西留在世上?随后喃喃言道,“无论如何,也要先除掉文图,绝不能将他的口实存在世上,至于这把柄,”她皱起眉头,迈出几步,“我要寻个机会,探听虚实,一旦有变,自可先发制人!对了,那潘王相貌与心思如何?”

    聂良见郡主仍有杀文图之意,不禁暗自唏嘘,回忆几次见潘王之景,小声回道:“身长五尺,中等身材,脸上总是有着笑意,令人不寒而栗;此人心机颇深,阴狠毒辣,是末将见过的最为可怕之人。”

    郡主不禁陷入沉思……

    潘王府内,依旧热闹非凡,几个王妃萦绕在王爷身旁,不时调笑着,乍看上去似是无所事事,春色满园。

    随着一名护卫入内,王爷抬手赶走妃子,脸色立即沉冷下来。

    此人身材高挑,脸呈刀削之状,毫无赘肉,冷目横眉,名隋。

    “太后那里可有进展?”潘王脸上又复笑容。

    隋护卫上前一步,低头答道:“回王爷,皇上已在别府之内被射杀,太后差人搜寻一夜未果,懿旨已下,谎称皇上染疾,闭门不出,责令闵丞相掌国,王爷辅政。”

    “辅政?哼,”潘王讥笑道,“我堂堂王爷只是辅政?也罢,母后定是以为皇上还会回宫,你传出去,就说本王爷也身染风寒,不便参朝,哎呀,我这头疼得厉害,呦呦,这脑袋也烫得很,哈哈哈……”

    “王爷,那文图如何处置?”

    “他久居老太后身边,恐怕早已被甜言蜜语感化,看样子应该不知道本王与东土之人有关联,不过定要谨慎,一旦发现端倪,立即除掉!”

    “是,王爷,只是……”隋护卫迟疑起来。

    “你是想说东土之人是不是?无妨无妨,在本王成就之前,他们不敢造次,日后果有造化,自有对策!对了,你弄些人参草果之类东西,差人送往广慈殿,一来表明本王身体欠安,不便前往,暂时不想拆穿老太婆伎俩,二来也表示表示,总不能皇兄染恙,我这个做弟弟的一旁冷眼相观吧,哈哈哈,快去快去……”

    “遵命,王爷!”护卫返身而去。

    潘王一甩袍袖,脸露奸笑,随即又摆出浪荡之意:“众王妃,来来!”

    随着一片嬉笑声,五个王妃再度扑过来,围绕住王爷。潘王拧一把这个,拍一下那个,最终抬手轻轻摸着五王妃的脸迷起眼睛,“瞧瞧,这粉嘟嘟小脸,又嫩又滑,啧啧,你们再看看,这小身子骨,又软又勾人,哈哈……”

    小王妃受宠若惊,故作娇态道:“王爷尽是取笑人家,姐姐们也一样丰美呀。”

    潘王仍然大笑不止,漫不经心问道:“听说昨夜你未住在寝宫,丑时方回,是不是与哪个小侍卫有隐情啊,可不要瞒本王!”

    “哪有的事!”五王妃一把推开王爷,狡辩道,“只是出去闲逛一刻,看王爷样子,倒像是吃醋呢。”

    王爷高声大笑,仍然心不在焉问道:“当真?”

    五王妃见王爷笑得开心,立即点头撇嘴,示意自己绝未撒谎。

    潘王突然脸色大变,一副虎狼之像令众王妃立即住嘴,他恶狠狠扑上来,双手猛地掐住五王妃脖子,越发用力起来,那小荡妇的脸色由白至紫,不刻便断了呼吸!

    “来人,将小淫妇给我扔出去!”潘王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