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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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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柬整整衣衫,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怀抱着云儿出了门。

    :“翁翁带云儿去哪?”

    :“去哪都好。”

    父子二人走到城门处,卢柬心情极好,一路上又买了许多干粮,计划着美好的未来。

    :“阿翁带云儿去乡下,盖三间大房,到时阿翁便学学如何耕种,养活我们云儿,等云儿长大,再给云儿娶一贤妻。”

    :“什么是贤妻?”云儿还太小,根本听不懂卢柬的话,只知道,以后他再不会挨打,阿翁今日很高兴,对他很亲近,他从未觉得这么安心。

    阿翁怀里真暖啊。

    :“可是卢家阿柬?”守城侍卫高声喝道。

    卢柬一怔:“是,是,军爷有何见教?”

    守城侍卫冷声道:“有人举发你杀妻弑丈,跟我们去刑司吧!”说着一边的侍卫夺过卢柬怀中的云儿,不由分说的押着卢柬往刑司去。

    :“翁!翁!”云儿在守城侍卫手中不停的扭动小小的身子,哭喊着。

    :“云儿!”卢柬刚回头看去,一侍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连杀两人的畜生,懂得什么人情,快走快走!”

    街市上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听闻卢柬的罪名,指点叫骂声不绝于耳。

    卢柬的案子,在刑司郎的督办之下很快结案,关押三日后,便是斩首之日。

    另一边,王冲谢暄也开始查办桓亮贪墨的案子。

    月黑风高,霜雪漫天,桓亮独坐在被扫空的房舍内。

    :“我该如何?”他蹙着眉问。

    对坐之人一袭洁白素衣,习惯的擤擤鼻子,用端美的洛阳腔道:“此时不走,便是死路。”说完,他慢条斯理的起身,一侧下仆为他清举的身子披上厚实的披风。

    :“七郎与秋容呢?”桓亮走出屋舍问道。

    下仆道:“今日琴仙亭公主请郎君与女郎赏雪去了,这是杨府刚送来给公的信函。”说着,下仆将一笺朱红小笺递给他。

    桓公亮打开一看,先是一怔,接着,眸光越蹙越紧,缓缓的道:“让全部家眷准备好,我们离开金陵。”

    :“公,现下可是查案期间,城中戒严,怎么走的了?”

    桓公亮抿唇道:“这点事,我自能解决。”

    淮水北岸,桓七郎笑着道:“阿毓,往年金陵可没有这般大雪,定是知晓你来了,你这大兄才来看你。”

    杨毓笑着看着漫天飘雪,缓缓的道:“是啊,大兄来看我了。”

    :“今日时辰不早,我们回府吧?”桓秋容已经有些微醺了。

    杨毓拉住桓秋容的手臂道:“天色已晚,风雪又大,你们二人便歇在我府上,待明日天晴再走。”

    桓秋容看看外面的大雪,着实不愿离开这温暖的屋子,眸光看向桓七郎。

    :“如此也好。”桓七郎不知为何,总觉得杨毓今日有些反常,仿佛想方设法的留住他们。

    杨毓笑着道:“祺砚,为我二兄与阿妹准备客房。”

    :“是。”祺砚出门安排去,不一会,便有下仆来带二人去歇息。

    清晨,一队车马轻装到达城门口,守城侍卫问也未问,直接将城门大开,出了城门,桓亮终于放下心来。

    :“郎主,七郎与阿容怎么办?”桓夫人不停的看着车外,盼着那一双儿女能快些赶来。

    桓亮摇摇头道:“他们不走也好,此次一走,我定是不反也得反了,若是成功,自可重回金陵,若是败了。”他顿了顿道:“也还留下些血脉。”

    :“他们不走,今上的怒火可会波及他们!你真糊涂!”桓夫人说到此处,心中更加不安,作势要下车道:“你走吧,我与儿女在一处!”

    桓亮伸手一拉她的衣袖道:“你安心!琴仙亭公主承诺会保他们平安!”

    桓夫人转头道:“你竟然信那小姑子?”

    桓亮冷哼一声道:“愚妇!那杨氏阿毓高义!她的话,我相信!你也不想想,我要走的事才定下,她便早作安排叫走了七郎阿容,她定然与谢公安有来往,否则怎能知晓?”

    桓夫人讷讷的想了想道:“她的义气之名我是相信的,且常听阿容说起,她的阿姐如何如何,若是她真与谢公有来往,倒是可以安心。”

    :“安坐,别想了。”

    :“我们去哪?”

    桓亮笑着,狭长的双眸眯了眯,缓缓的道:“琅琊。”

    用过朝食,下仆将碟碗收拾下去。

    杨毓笑着道:“祺砚,将门关紧,无论是谁,无我开口,不许进来。”

    :“是。”祺砚退出门外。

    屋中只剩下三个人。

    桓七郎心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扯着笑问道:“阿毓,何事如此严正?”

    杨毓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桓七郎道:“二兄,你可信我?”

    :“自然。”桓七郎说的极是自然,没有一分一毫的迟疑。

    杨毓心下稍安,道:“自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两个都要牢记,不能有一丝错漏。”

    二人终于意识到定是有大事发生。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

    杨毓微微蹙眉道:“不必管,听着。”

    。。。。。。

    城外数百兵士冲出城外,捉拿桓亮。

    杨府门口,涌进百名侍卫,王冲与谢暄在队伍前头。

    :“祺砚,快快让你家亭公主交出桓迨凡与桓秋容,陛下急召!”

    祺砚看着王冲,不卑不亢,虽然垂着首,却笑语嫣然:“王尚书稍候,我家亭公主有令,不得召唤不得打扰。”

    谢暄看看身侧的王冲,严肃的道:“王尚书,陛下将此事交托我们,我们怎能阳奉阴违?”

    正在此时,杨秀迈着缓步出来,他头戴乌纱漆冠一身湛蓝绣走兽公服,堪堪的才五尺高,却身姿挺拔英气勃发。

    :“谢长史说谁阳奉阴违?”他一边拱手,一边笑着道。

    谢暄双眉一蹙道:“杨贤弟,此处并非你说话之地。”他上下打量杨秀,眸中现出一丝讥讽。

    其实不难理解,杨秀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怎能担当重任?便是今上赐封,也不过是靠着自家阿姐简在帝心罢了。

    杨秀负手而立,笑着道:“谢长史,此乃案发之地,我乃陛下亲封七品戎蛮府司马,敢问为何不容小可言语?”

    杨秀脸上带着温暖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双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可说出的话,却不留一丝情面,他就那么笑着看着谢暄,似乎在等着,期待着他的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