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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问什么。郞琪却挂断了电话
我担忧的看向白楚恒。如果郞琪他们是被道观的人抓了,道观却让郞琪给我打电话。那目的明显就是白楚恒
“是阳门的人”阴子濡问道。
白楚恒蹙眉,没回答阴子濡的话。
阴子濡像是习惯了白楚恒这样的沉默,继续问道。“难道是你又得罪了别的什么人不过以你的脾气,会得罪人倒也不奇怪。”
白楚恒眸光一冷。
阴子濡赶忙向后退了几步,与白楚恒拉开一段距离,才道。“不管是不是阳门的人算计你。我劝你都先不要管。当下应该先去山村看看。八荒困鬼局差不多要完成了,你去晚了。阵法一旦启动。你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楚玉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以前你没少吃她的亏,千年了,你总该长点记”
“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白楚恒阴着一张脸,似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他的手渐渐握成拳头。阴戾道。“去道观”
“我也去”我拔掉输血的针,从床上坐起来。由于起身太猛,我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又躺下,我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待头晕目眩的感觉停止,才看向白楚恒。
白楚恒看到我坚持的目光,许是知道,就算他不带我去,我也会找胡五爷带我去的,而且阴子濡肯定也会帮我。我是白楚恒的口粮,谁知道白楚恒什么时候需要我阴子濡为了白楚恒,也会让我一直待在白楚恒身边的。
“好。”白楚恒应道。
“祝你们一路走好。”阴子濡说完就想走。
白楚恒拦住他,“你跟我们一起你负责照顾她。”
阴子濡立马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在阳门的人面前露面。”
阴子濡是阴门少当家,说到底还是阴阳家的人,暗地里帮白楚恒也就算了,如果摆到明面上,他就是阴阳家的叛徒,这种罪他可不想背。
“许不是阳门的人,也许是我又得罪了别的人,我这种脾气总是会得罪人的”
听白楚恒这么说,我险些没笑出声来。腹黑的男人不能惹
阴子濡面瘫的一张脸,嘴角抽搐了几下,估计此时他的内心正在狂骂白楚恒腹黑小气。
因为是白天,我们只能坐阴子濡的车走。二手的国产车,发动起来的噪音比拖拉机都大,我坐在后座,一路担心车轱辘会飞出去。
“你是阴门少主,就没好一点的车”我忍不住了,这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少主的高贵形象,就算不是白楚恒这样的贵公子,也该是苏洛那样从来不愁钱花的人,阴子濡就是个奇葩
阴子濡边开车边对我道,“阴门被排挤,阴阳家不允许阴门弟子行风水之事。要不,我不会这么穷的。”
平坦的柏油马路,车颠的都跟山路似的,我被颠的胃里难受,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阴子濡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你快生了”
他突然这么问,把我问愣了,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显怀了,但我穿的是宽松的半袖衬衫,所以肚子并不是很明显。
“鬼胎怀四十九天就会出生,你怀多久了”
因为肚子不明显,我都忘记我要生的这件事了,算起来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
白楚恒把我拥在他怀里,眼底含了抹浅笑,“还有五天。”
他竟比我记得清楚
我惊愕的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美丽的眸子里。我心里一软,觉得最幸福的时光也不过如此了。
我问白楚恒,孩子就要出生了,有没有想到取什么名字
白楚恒问我喜欢什么字
我说都听他的。
想到白楚恒写的狂草,我觉得我这个决定太正确了。我脱口而出的问道,“楚恒,你以前是才子吗”
白楚恒被我问的一怔,看着我的眼神略显疑惑。
阴子濡插嘴道,“白楚恒是白家大少爷,琴棋书画斧钺钩叉没他不会的。我记得当年白家请教他的师父,都能住满一个偏院。听过他弹琴么”
阴子濡挺愿意谈当年事情的,估计是现在过得太落魄,会经常回想当年的生活。
“楚恒弹琴很好么”
“被誉为国都一绝。”
我看向白楚恒,白楚恒在闭目养神,并未理会我跟阴子濡在说什么。
白楚恒在场,我也不敢问阴子濡一些敏感问题,只能一路闲聊。出了市区,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停车。白楚恒唤出混沌。有了混沌速度就快多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道观。
混沌刚从天上落下来,胡五爷也紧随而至,缩小身体跳到我肩上,开始骂我没良心,走竟然都不叫他。
我说不叫不一样可以找到我
胡五爷狐狸脑袋一扬,骄傲的说这是他对我的心电感应,只有真爱才有的。所以他才是我的真爱。
白楚恒冷哼一声,“吸过一次血,便能追随血气追过来,胡五爷的鼻子真是比狗都好使”
白楚恒骂他,胡五爷也不在意,说白楚恒是在妒忌他,没他这个本事能随时找到我。
我赶忙让胡五爷闭嘴,白楚恒问过我那个问题之后,我对胡五爷和白楚恒说话的对话异常敏感,我真怕他俩有一天会打起来。
“这是慕白”阴子濡问道。
胡五爷抬头瞥了阴子濡一眼,惊叫一声,“卧槽子濡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跟这只僵尸在一起,不对,你投胎了”
胡五爷从我肩上跳到阴子濡肩上。
阴子濡把胡五爷抱到怀里,面瘫的一张脸,看不出是喜是忧,声音也是淡淡的,“早就知道慕白没有成仙,只是没想到竟还守着她,慕白倒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胡五爷狐狸嘴一咧,“爷早就知道你是一张面瘫脸,没想到投胎之后还是一张面瘫脸,你能不能给爷笑一个”
阴子濡嘴角扯了两下,胡五爷狐狸脑袋一甩,“比哭还难看,爷不难为你了”
胡五爷和阴子濡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进了道观。
道观建在半山腰,是一座小观,并不大,三间青砖瓦房,一个小院,院中央是一口井。此时院里站着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头发胡须皆是花白,肥大的道袍随风轻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老道手持扫把,正在扫院子里的落叶。
白楚恒迈进院里便停住了脚步,阴子濡问道,“敢问老师父可曾见过一位女子”
阴子濡说话文绉绉的,我甚至想,他询问犯人的时候是不是都用文言文
老道果然没搭理阴子濡。
我开口问道,“老先生,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她在这里,请问她现在还在吗”
老道抬头看我,苍老的一张脸满是褶皱,一双眼睛却锐利异常,“老道不晓得什么女子朋友,只晓得落叶便该归根,天下命数皆此理,没人能逃得过,若有人妄图逆天改命,行逆天之事,老道便如清扫这满院的落叶一般,扫净天下污浊之物。”
“好大的口气”白楚恒上前一步,将我护在他身后,阴鸷目光射向一间屋子,“你把人捆了用来要挟我,这也算正道”
白楚恒掌风一挥,屋子的门被一股劲风推开。
屋子里放着一口棺材,郞琪和顾博跪在棺材前面,表情木讷,一动不动。
“你抽了他们的天魂”胡五爷惊了一声。
“主人,主人”养魂瓶里的猫男着急的想出来。我打开养魂瓶的盖子,猫男从里面钻出来,待看清面前的老道。猫男叫了一声大师父,问老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大师父
“他就是顾博的师父”
猫男点头,“大师父是好人的,他也许在跟我们开玩笑。大师父,彩儿姐姐呢”
“彩儿噢,是说她么”
随着老道话落,另一间房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只女鬼从房间冲了出来。女鬼立在半空,一袭白衣,头发无风自舞,尖利的鬼爪在空中挥舞,似是准备随时冲下来将我们撕碎。
猫男吓得啊了一声,不敢再看,把头藏在了我怀里。
我也吓得心头一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文采儿,因为她的脸完全变了样子。她的双眼被挖出来,露出两个血窟窿,鼻子被削掉了,只有两个出气的小洞,嘴巴用墨斗线缝着,就连耳朵都被割掉了。
我想到了年前我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遇到的那个女鬼。白楚恒说过,那只女鬼是被人养的,难道文采儿也被炼鬼了
“艹”胡五爷骂了一句,跳到地上身形变大,凶狠的瞪着老道,“老东西,你真把爷爷惹怒了”
胡五爷说完,身形就冲了过去。
老道毫无惊慌之色,掏出一张黑色符咒,向着胡五爷的额头用法便贴了过去。
这跟散尽敬白仙气的符咒是一样的
“小心”我紧张的大喊了一声,运起鬼气冲过去想把黑色符咒截下来
可为时已晚,我刚冲到胡五爷身边,黑色符咒就贴在了胡五爷额头上。黑色符咒像一块烧热了的烙铁,灼烧着胡五爷前额,发出嘶嘶的声音,眨眼的的功夫,黑色符咒陷入了胡五爷的皮肉里。一层黑气从符咒中散出来,包裹住胡五爷的身体。
“胡五爷”我吓坏了,觉得胡五爷也会像敬白一样,散尽妖气而死的。我跑到胡五爷面前,试图用手将黑色符咒撕下来
可我刚抬起手,胡五爷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巨嘴张开,露出尖利的獠牙,向着我咬了下来
我就在胡五爷身前,根本就躲不开,加之这是胡五爷攻击我,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胡五爷会有冲向我的一天
面前突然多出一道黑影,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猩红的血瞬间喷溅我一脸。
白楚恒抱住我,肩头被胡五爷的巨口咬住,猩红的血渗透出来,染湿了大片的西装。
他紧蹙着眉头,一双眼睛闪着冷冽的光,强势道,“女人,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