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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儿被南宫沁抱着,另一只胖乎乎的手又拉着卫裳歌,三个人,倒像是一家三口般,只留雪倩在原地生闷气。
卫裳歌眼眸掩藏一丝笑意,不是她故意要和雪倩过不去,而是现在,她的儿子最重要,
“王妃,您担待些,皇上年纪还小。”姻夕做了个请的姿势,忍住心里的笑,她也不喜欢这个雪倩,听说以前和娘娘关系很好,可是如今看来,却像是把娘娘当仇人般。
“倩儿,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去陪你。”南宫沁回头朝着雪倩会心一笑,雪倩也勉强拉扯出一丝笑。
永安皇宫有专门的马场,这里的马,都是胤平亲手训练的,所以个个都很出色。
铭儿挑了一匹骡子,指了指,大家原本是他自己要骑,谁知,他圆乎乎的小脑袋一歪,看向身后的姻夕,“姑姑,你骑这匹。”
姻夕诧异,她可没说自己要骑马啊,而且,还是骑这么瘦小的。
铭儿来回踱步,然后挑了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朝胤平递了一个颜色,“胤叔叔,这汗血宝马,只有你能驯服,朕要骑它,你保护朕。”
不是说让南宫沁来教他骑马的吗?怎么还是变成胤平教了?
卫裳歌也不知道这小娃娃心里再想什么,虽说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可是他机灵地连她这个做妈的都猜不透。
人小鬼大,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裳歌,你也骑吧,不然铭儿不踏实。”铭儿被胤平抱上马,窝在胤平的怀里,吓得哆嗦,其实,他很怕骑马的。
两个太监一人牵了一匹,朝南宫沁和卫裳歌走来,“启禀太后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宝马。”
卫裳歌嘴抽,那边的铭儿在胤平的怀中,探出半个脑袋,不断招手,“快点啦,裳歌,磨磨蹭蹭不像你的性格。”
“知道了。”卫裳歌无语,纵身一跃上马,那动作帅气逼人,铭儿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地老圆,裳歌,好厉害啊。
南宫沁也纵身上了另一匹马,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两匹马最近在‘恋爱’,铭儿一直远观马棚,却始终不敢上马,倒是这几日,让他发现了端倪,两匹马正在谈情说爱,打地火热。
“小鬼头,你故意让他们骑那两匹马的吧。”胤平与铭儿相处五年,人后,两人便像朋友般称呼。
铭儿呲牙一笑,眼里露出欣喜,“父皇不在,铭儿想要爹爹爱,裳歌也要相公爱…”。
虽然这话说得隐晦,可是却不难看出,卫裳歌母兼父职有多辛苦,而铭儿,又是多么渴望父爱。
胤平苦涩一笑,这些他给不了,也再也不敢奢望,紧紧夹着马腹,胤平摸了摸铭儿的脑袋,“皇上,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恩恩,好啊好啊。”铭儿拨浪鼓似的点头,拍着手掌,早就忘了身后还留着两人尴尬。
卫裳歌和南宫沁上马后,任凭他们怎么拉缰绳,两匹马都不走了,而是互相凑到一起,用脸贴着彼此的脸,然后发出一丝鸣叫。
“驾!”卫裳歌尴尬一笑,一扬马鞭,谁知马儿忽然就疯狂起来,前蹄一抬,作势就要把人摔下去。
卫裳歌腾身就想要下马,可谁知,南宫沁的速度比她还快,他一个飞身,拦腰抱住人,两人同时滚到了地上。
因为人手都去保护铭儿了,而铭儿又故意支开姻夕,为的就是给两个人空间。
所以当卫裳歌摔到地上的时候,也没人上前来帮忙。
身子紧贴着,两张脸无比靠近,近距离,卫裳歌屏住呼吸,她能看清楚南宫沁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的五官精致如刀削,剑眉直入云鬓,大手拦着人儿的腰,声音隐藏不住担心,“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卫裳歌尴尬别开脸,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方才确实摔倒了,腰部很痛,坐不起来。
她脸色难看,阴沉着脸,咬着唇泛白。
“还是我来吧。”不由分说,即便卫裳歌推开他,南宫沁还是双手抱住人儿,将她打横抱起,“你放心,把你放到玉辇上,我便不碰你。”
卫裳歌身子一怔,“恩,哀家也不希望别人瓜田李下地流言蜚语什么。”
只是两人不知道,角楼上,一抹倩丽的身影正看着下面围场的一举一动,雪倩并没有立刻回王府,而是过来偷看,她并不放心。
拳头紧握着,雪倩抿着嘴,然后转身离去。
因为骑马的缘故,卫裳歌在床、上躺了一天,卫家的几个姐妹和吴氏进宫来探望。
“民女吴氏,裳歆,裳雨,拜见太后。”
屏风外,母女三人叩拜,卫裳歌靠在躺椅上,摆手示意人把屏风撤掉,让母女三人坐下说话。
此时的三母女,已彻头彻尾地改变,吴氏对卫裳歌,更是多了母亲般的关心。
“太后娘娘,这是民妇亲自上山采的药,治愈跌打损伤疗效很不错的。”吴氏起身,把东西交给姻夕。
卫裳歌靠在软榻上缓缓坐起,脸上满是笑,“谢谢二娘了。对了,今日既然你们来了,哀家想和二娘你商量个事,你看歆儿和雨儿,待字闺中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找户人家了?”
这话一说,坐在一旁的卫裳歆和卫裳雨都惊坐起,卫裳歆性子急,急忙开口,“大姐,呸呸,太后娘娘,歆儿还不想嫁人,在家里陪着娘挺好的。”
“是啊,是啊,雨儿也不想。”
两个姐妹的心思,卫裳歌不懂,可是吴氏懂,歆儿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惦念着信阳王,而雨儿呢,心里只有先帝。
可偏偏两个男人,她们都不能碰。
信阳王连太后都没有表态,谁敢去争?先帝已故,连太后都只能守寡。
吴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女儿家的,再不嫁人,岁数大了,就没人要了。”
“姻夕,带着两位小姐去看看新晋的丝绸,让她们挑选挑选,选好了吩咐丝织局做几件新衣裳给两位小姐。”
“是。”姻夕急忙应声,而卫裳歆两姐妹也急忙谢恩退下。
吴氏知道,太后这是故意屏退两姐妹,有话和她说。
待屋子安静下来,卫裳歌招了招手,示意吴氏坐到自己身边来,“二娘,这些年多亏你照料着卫家,风儿没出息,哀家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两位妹妹的婚事,哀家也看的出,她们早心有所属,二娘不防说出来听听,是谁家的公子。”
吴氏眉头一怔,这个是万万不能说的啊,她拉上卫裳歌的手,叹了口气,“两个孩子心眼死,可偏偏那两位她们都高攀不起,我好说歹说,法子都用尽了,现在全听太后的吩咐了。”
“好,这事好办,你去且这么办。”卫裳歌凑到吴氏的耳边,吴氏只笑着点头,“唉,好,好,就如此,谢谢太后娘娘的恩德,我们母女三人这辈子,感恩戴德。”
“二娘,可别这么说,现在不如就去看好戏吧,扶着哀家起来,没事,就是腰酸。”卫裳歌浅笑着,对两位妹妹的婚事,尤为上心。
暖阁里,姻夕将两人引进,让她们坐在屏格后,只说待会便把丝绸送上来给她们瞧。
卫裳歌与吴氏,也赶到了暖阁,此时从广场上,偏偏走来十几位公子,一个个一身便衣,正缓缓上玉阶,朝暖阁走来。
卫裳歌闪身,从她的身后,上官行云从另一边的游廊走过来,上前行礼,“参见太后。”
“无需多礼,上次哀家让墨菲摆了你的道,今儿个就让你讨回来,那小子善赌,你们今日的赌约便是哀家那两位妹妹,若是墨菲能够打动其中一位的芳心,你便把哀家赏赐你的那尊金佛给他。”
“啊?那微臣岂不是亏大了?那尊金佛可是太后赏赐微臣的,君无戏言啊。”上官行云汗颜,双手抱拳,有点推脱。
“都说君无戏言了?哀家并非君,可以戏言,再说了,难不成你也想加入选亲行列?哀家就是觉得你不喜欢如此形式,才不予勉强,而莫非就不同了,那小子,该收一收玩性了。”
看着卫裳歌云淡风轻的笑,上官行云脸一黑,这个女人他一直不是她的对手,认栽了吧,谁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是,行云领命。”上官行云一收拳头,转身便朝着暖阁而去。
今日便是卫裳歌精心安排的,给两位妹妹选亲,这参选的男子,都是朝中命官的儿子,或者其中就有朝廷命官。
季墨菲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出众,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又帅气逼人,更重要的是,连先帝都把他当好兄弟,谁不想染指?
“季大人,下官听说这卫家三小姐生性残暴,以往在云都就尝尝策马扬鞭,见人就打,这,这,太后让咱们来选亲,岂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其中一个白面书生十分惧怕地拉住了季墨菲,其他人也都附和,面面相觑。
“怕什么?最难搞定的,让本大人来,不是还有个四小姐么?你们搞定,要知道,和太后攀亲戚,是多求之不得的事,你们这些臭小子啊,还不快点捡高枝就努力爬上去。”
这话说地在理,大家都点点头,认为即便取了这云国最不能娶的女人,也得娶。
卫家的女人啊,个个如狼似虎,曾经的卫二小姐,可不是把李家搞得满门抄斩了么,李文世子被她迷惑地团团转,就那么睁一直闭一只眼,最后先皇杀他都不带情分。
再说说卫家大女儿,可不就是这后宫之主,卫太后么。
大家哆嗦一阵,遂都昂扬挺胸。
总之,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