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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历史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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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了,吃饭今天算算好歹也有十多天了,没想到现在的依兰还是这种程度,实在接受不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眼光,虽然这比一开始、什么话题都没有找到而尴尬过时间好多了。难道这几天的日子一下来,甚至连依兰也开始渐渐远离人群了吗?简直搞孤僻了依兰。

    “兰儿,不需要拘束。也不要特意勉强自己。”云荷这句话突然传出,依兰抬头愣望着他。

    “希望你可以再像以前一样,在我还是你的朋友云荷的时候。虽然眼底多了条警戒线、多了分陌生感,但至少不会让现在的你如此困扰。”依兰低头,看来她的表现也太僵了,连他都看得出来依兰的不自在,这点真是该好好反省的。

    “在以前神界,我还是神王立场的时候,都总是希望能够跟你两个人独处,哪怕是用餐、看书,即使没有谈天说地,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很开心。”云荷说到这儿,依兰脸霎时红了,太肉麻了。

    “可这个想法换在另外一个身份上时,却彻底不同了。”云荷苦笑摇头说着:“因为在轮回宫殿的时候,以轮回的身分,希望的却是能够与你聊天、陪你谈心说话,而不是只能够用这种当你开口发问、然后我写字回覆的机械化方式。”依兰静默不语,眼睛直看着云荷那双温柔却带有着悲伤的眼睹。

    “看来不只人的野心欲念会增大,其实就连神也都……”

    “即使是原始或创世之神,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个世界是因情而生,因情而动的……就连我们这些神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依兰脑中忽然想起白天帝王告诉她的话,她脱口而出的说:“因为有情吗?”。

    云荷愣了下,随即点头,那笑容中带着忧伤,“宁愿你回到不知道我身份的那时候,至少你不会像现在如此困扰、不会像现在如此这么拘束,甚至在与我用餐时是这么不快乐。”

    不快乐?不快乐?依兰脑中忽然一片乱,她简直无法相信这个词,无法相信这个词从云荷的口里蹦出来、无法相信他以为我的心态竟是如此,一想到这儿,心底一股闷气忽然吵着要我发出,就在不知不觉时,我已用力放下筷子,神色整个凝重铁青。

    “兰儿?”

    “你太过分了!你这么说实在太……”不行,就算再怎么生气、再怎么火大,都不可以用那两个字,不可以对他说自私,因为他是与这个词最不相干的神。

    依兰脑海的理智这么警告她,所以她只能干眼瞪他,很生气的继续用其他话语来充当:“你说,希望我回到那个不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说希望我再继续踏上茫茫人海寻找一根针的时候?云荷,你好绝,你知道你这么说、这么想时,那对我来说是种残忍!”

    “兰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荷慌忙的澄清。

    “你就是!欺骗我隐瞒我这么久,明明认出了我、明明比我先找到了我,结果却,却……”依兰惨了惨了,越说越委屈,泪水都快要流下来了。“你这个混蛋……”她狠狠骂。

    依兰饭不吃了,她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再这样气下去对自己或对云荷来说都不是很好。依兰需要找发泄的出口点,她需要调适好自己的心情,然后回来再面对云荷,理智的声音这么告诉依兰此刻正确的作法。可就在依兰要接近门口时,原来坐她对面、背对门、甚至本来就比依兰更接近门口位置的云荷,他立即站起身来挡住门不让她过去。

    “让开!”依兰负气的说。

    “对不起!兰儿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的说!”下一秒云荷抱依兰个满怀。

    “你……”那个词没想到他竟然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因为我在乎他是神王的这身份,知道他被那些自私单蠢的人类给遗忘、给抛弃,所以我知道这种词对他的杀伤力,所以我是这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说。

    “是我不好,是我只顾到自己而没想到你被隐瞒、被欺骗的心情……”云荷毫不犹豫的承担自己的过错,他道歉、他这么对我说。

    “你……你真是……”被气完之后,现在遗留在我心里的,更多的是难受。没错,现在看到他这番诚恳道歉、那么低声下气的求我原谅,这样的落差实在很大,我很无奈,然后原来满满的怒气和委屈全都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感。

    “兰儿……”云荷轻声呼唤。

    我简直哭笑不得,心里那复杂还真是难以言喻。我露出一抹苦笑,回想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当下现学现卖的搬出来用:“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依兰苦笑。

    云荷闻言,露出一抹似红的温柔微笑。那单纯天真的微笑涵义,这时也才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依兰的错。是依兰的错,是我先让他感到不安的。

    云荷没有错,他说的、他提议的,按照他的思考方式以及逻辑推理,通通都没有错。是我自己的掩饰方式太烂,是我自己的心情转变无法接受。只因为现在的身分地位,只因为昔日的怀念与想念,只因为那崇高的尊敬、那起初因习惯、依赖而成为的爱恋,使我陷入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该以哪种身分模式来与他相处的思考圈圈中,找不到出口的我,绕了一大圈回来,口里说是要和他培养感情,可实际上依旧没有进展。看了眼前勇于承担犯错的他,我心里更是愧疚难受个万分。

    因为我的关系,才因此进而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他感觉与我在一起的不安、不踏实感,结果让他碰到了依兰生平最恨人家欺骗我的这个地雷。依兰把心中的想法给一一厘清出来,伸手环抱住让人心怜的他,垫起脚尖,埋头就在他的肩窝处。而如果,和依兰在一起还得受这种苦,他又何尝不委屈呢?看着这般委屈求全的他,又怎能让人不心疼呢?明明我知道,他对我的爱对我的情,都是这么的真,明明我就知道这些。

    闭上眼,我紧紧抱住他。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我内心的自责和难受,他什么话都没说,后来也静静的双手环住我的腰,我们两个彼此拥抱,彼此沉默了很久很久。后面也忘记是谁先放开谁的,也忘记是我先主动抬头一吻,还是他先低头落吻的,就因为那轻轻、浅浅的一吻,已经让我彻底忘记了后面的所有一切,我沉醉在这吻之中,是心疼、是心怜、是愧疚是赎罪,我什么都分不出来了。爱,我确切认为我是爱他的。

    而他也爱我,这是我肯定、绝对相信而不容置疑的。只是他的爱,我依然承受不起,这样的爱,我没资格拥有,也是到了后面我才知道,原来起初我开这间依轮酒楼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了与他齐名才好嫁给他、这种这么理所当然的好听话。原来那只不过是我心里的自卑感所使然,为的就是拒绝他、为了推掉他的追求。

    傍晚因为突如其来的那事发生,结果也没跟云荷好好聊到,尤其是关于仙界帝王──他亲姐姐的事。可心里依旧很是在意她上午说的那段话,于是今晚,我带着四仙物入睡了。这是自与芷云分开后、她陷入疗伤沉睡后,我第一次这么渴望能够入梦、去探索真实。

    梦里,火红的一片,我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四周花火延烧着,这什么状况啊?

    “已经不行了……已经不行了……”听到女音的哭声,那凄凉绝望的声音使我从这片火红呆愣中清醒,循着声音而走,被火燃起的窗帘轻摆动着,一名坐在这大厅中豪华大椅上的女子,捂着脸不断哭着、难过着。从指间留下的泪水几乎源源不绝,她哭的很是凄惨、很是绝望。我看到那女子的脸孔时,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再来的是两个字,仙帝!

    “陛下!陛下!”背后焦急慌张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不就是在今天上午、陪同仙界帝王一块儿来探望我的那红衣男子吗?记得好像是叫做什么名字来着,回想上午那记忆,仙界帝王根本没有把他正式的介绍给我好不好?我心中很是无言的想。

    此刻的他额冒大汗,恐也是着急万分,与和他初次见面的斯文稳重样是截然不同。他先是脸色惨白的看着仙界帝王,一言不发,就这样在她前面站着不动。然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在帝王终于有其他动作──边哭边点点头时,红衣男子的脸色却是一片铁青。怎么回事?实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我这个旁观者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戏中里面所演的戏码。

    “陛下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随后赶过来的那几个人,认识的一个也没有,里头还有几个认识的,是神官和那苍狼的神兽。算算在场的人数,包括刚刚那火红衣袍的男子,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在场的六人都是神兽了,毕竟神兽才有这份资格接近仙界帝王啊。燃烧的大火、帝王的悲泣、神兽的痛心,难道这就是在五十年前的宫殿内部情况吗?也就是说这是苏芳首国最崇高珍贵的宫殿啊,帝王所居住的贞宝殿。

    “琉璃!让开!”这声斥喝把我不小心游走的神智给拉了回来,转头一看,一名身穿些微暴露的女子,轻披一身透明的粉色薄纱,头上有对狐耳,怒火的眸中带些媚、额上红心两点,这是否就是帝王座下那八大神兽之一的天狐?被娇斥的红衣男子是琉璃,他让也不让,此刻就站在痛心哀伤的帝王前面,面对同地位的另五名神兽,一动也不动,眸中闪烁坚决。

    “琉璃!”神官慌张大喊。

    “你到底想做什么!”非神兽也克制不住情绪的喊起来。

    “陛下现在很痛苦。”出乎意料之外的,琉璃此刻的情绪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与刚刚那冲进来找仙界帝王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我们当然都知道,所以我们才要快点齐心去医救陛下!我们……”

    “陛下刚刚用心中的感应,给我下了一个指令。”他打断其中一个神兽说的话,语气非常冰冷、似无感情的说。

    “琉璃?”或许是察觉琉璃的神色有异,其中一个年纪乍看之下最小的神兽──年约十二的他,认真且慎重的轻喊他的名。在这大火劈啪燃烧的噪音下,还有所有人都慌张失措的情绪对比下,他所表现出来的是相反,是更加的稳重,且说出来的音竟然在这种状况气氛下,格外清晰有力。

    “陛下要我杀了她。”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全部倒抽一口气。惟独刚刚发问的那小神兽,虽然没有露出多大的神情,但眉头却紧紧皱着。

    下一秒,九尾天狐愤怒大喊:“琉璃你给我清醒一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我说的是事实。”

    “琉璃不会骗人。”小神兽与琉璃的话几乎在同一时间说出口。

    换来的却是神官的冷声质问:“那么琉璃你想这么做?遵从命令吗?”他的眼神中散发了一丝狠戾,而更多的杀气则是来自于旁边非神兽的。这让我相当惊愕,因为那些都是我从没有看过的面目。神兽们服从创造他们、给予他们生命的仙界帝王,那是基于为帝王着想的根本原则上,而如果当其中一个神兽要遵从命令了结帝王的生命时,正常状况下大家的反应都是正常的,那就是解决被冠上叛徒、想忘恩负义的那名神兽!

    而琉璃毫不畏惧眼前几位神兽所发出的杀气,他轻闭上眼,身体出现了红光,接着开始蔓延开来,就连痛哭失声的帝王身边也都有。

    “这是不死火!”听到这句话,我才知道原来琉璃的身分是拥有着不死火的凤凰,那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甚至毁魔灭神的不死火,虽然听说它的破坏性威力强大,但是只要能够在浴火中撑过一场考验,换来的却会是起死回生的大效果,只是就我目前在书上翻找看过的,那最重要的几点,考验是什么?关键是什么?都没一个底,因为自古至今从没有人在凤凰火燄中重生过。

    “琉璃!快清醒啊!”眼见他的认真,其中一名神兽焦急大喊。

    “陛下想死……我想完成她的心愿。”琉璃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么说。

    “然后自己也尾随而去吗?”小神兽冷笑一声,继续说:“完全把我们给踢除在外?”

    “你们也想获得死亡吗?”这话一落,九尾天狐已经沉不住气,妖狐的几个青蓝色火焰弹就这么往琉璃身上招呼去了,它嘴边狠狠骂:“要死你自己一个去!”

    我愣愣看着眼前两方的躁动,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打起来了,而这就是神兽们的战争?整个激烈壮观无可形容的,他们用的不是肉搏不是体力,完全是精神,双方魔法攻防不断,就连这个在现场应该是毫无本体状态的我,也都不敢靠太近,深怕一个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有这种本事能力攻击到我,这简直太危险了!

    不过表面上虽然是神兽们的战斗,但实际上却是只有九尾天狐跟那琉璃的,原来神官、苍狼神兽和其余其他的都忍不住想要插手,却都被这个十二岁的小神兽给伸手挡下,也不知道这个小神兽是有什么能力或本领的,大家竟然选择表面上的服从、心底下的咬牙切齿,他们什么都没有动作,就只是在旁紧紧握住拳头而没有硬闯小神兽他那一关。听到依然发出哭鸣的帝王声音,我的注意力从神兽们的战斗给拉了回来,我悄悄的往她身边靠了过去。

    现在的她想必因为药物的关系而很痛苦吧?被迷了心智,分不清东南西北,简直要到崩溃边缘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底下的神兽下这种要他杀了她的命令,我想或许是因为她早已在心中判定──死了还比较痛快的关系吧。曾经历经过这种感受的我,突然很能了解帝王此时此刻的心态。

    我继续不动声色的靠近她,赫然发现,椅边有个圆木镜子,手掌大小而已,虽然讶异它为什么会在帝王坐的椅子上出现,但在乎更多的却是那闪闪发亮的镜面。然后从镜中,我隐约看见一团黑影膨胀,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即使是原始或创世之神,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个世界是因情而生,因情而动的……就连我们这些神也是有情绪、有情感的。正与恶、良与劣,通通都是同一个道理……因此,我的另一面诞生了,那是我犯下错误的第五件。因为,在他起初诞生的那一瞬间,我有了想亲手摧毁他的念头……”

    另一面?就当依兰脑中浮现这三个字时,忽然在仙界帝王的背后出现了一双白皙的手臂。我愣了,怎么好端端的空中无故长出了一双手?再仔细一点看,我发现事情原来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因为在手臂的出现处,周围看到了一层层很细小、根本不明显的白光,那是不用力的仔细看绝对看不到的接触点。换句话说,那不是灵异现象,而是次元带。

    异样的空间、与平面上所不符合的次元是芷云吗?此刻我脑中推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因为我知道芷云有淌入这浑水过,而且她的次元时空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到此,眼前的一抹娇影已经现身,长发飘逸着,大花袍的衣袖摇摆着,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姿色最美、最性感艳丽的女人降临了。

    “哎呀,神兽也起内讧了?今天的戏可真精彩呢。”尽管是用着讽刺般的口吻,可一搭配起这娇柔的音调,芷云的笑声还是这么动人。在场的所有非人,在听到芷云的这般声音后,全都打住了,身子几乎僵硬的看着那抹妖艳身影,因为此刻她就近在仙界帝王的身边。

    “如果……”芷云轻喃唸着,她专注的看着帝王,金色眸中所倒映的是帝王那张受尽痛苦折磨、因无助而流下泪水的面颊。芷云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手突然快速深进那抹有奇怪黑影的镜子里,然后狠狠一说:“如果这个家伙是让你的心无法继续承担那份罪恶了话,那么我将让它出来、让它完好的站在你面前!”或许是听出了芷云这话的涵义,也或许是知道了她后面所要采取的行动,于是帝王凄惨的喊叫一声:“不!!”接着,事情的发生就在转眼之间,那双纤白的玉手竟然已经鲜血淋淋了。

    我知道,这是帝王刚刚情绪不稳而发动魔力所造成的,可芷云却依旧不放弃,像是把手给埋入镜中很深很深地方似的,突然她一个迅速抽起,一团黑色的影子就出现了,从镜中被芷云的手给牢牢抓出来了。

    帝王看见,原来的表情变得惊恐害怕,最后她不断流出泪水、不断大叫大喊:“不要!住手……不要!!”

    “陛下!”几乎所有神兽都冲了过来,把刚刚的内鬨乱斗情况全都抛诸于外,全部聚集在帝王的身边,戒备紧张的看着芷云。而被围在这保护圈圈中的帝王,情绪则是相当不稳定,口里喊着那些激动话语,五指整个遮住脸旁不断哀泣着,“不要……不要……不要阿……”

    “柳小姐!您快住手!您到底……”神官见到帝王这副惨状,几乎所有神兽都怒瞪着芷云。

    芷云虽在表面上轻笑一声,但我看得出她此刻眼中的无奈。她晃了晃自己从镜中抓到的那团黑影笑着说:“都已经抓出来了,琴的另一面已经诞生了,又怎能轻易停手呢?这已经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事了。”

    “那就杀了它!”帝王突然从五指中微露出眼睛,发出低沉的嗓音。

    “陛下……”所有神兽都还在恍惚之际,帝王又再度下了道命令,尖锐的喊着:“杀了它!给我杀了它!”听此,芷云的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但她依然不改那讽刺口吻。“仙界的帝王阿,你是傻了吗?看不出这家伙了吗?它明明就是另一个你!另一个无法承受起责任愧疚、无法承受起任何情感的你!”

    “住口!住口!给我住口!就因为如此,仙帝不想背负这些,仙帝不要承担这些!所以仙帝不要它,仙帝不要它,仙帝要杀了它!”帝王突然大哭大叫着。这话一落,芷云手中那团黑影晃动了下,然后逐渐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它似乎听得到这边的所有声音,包含那应该代表自己本身的帝王声音,那说着不要它、要杀了它、想毁了它的这种狠心的话。

    芷云微眯起眼睛,芷云那眸中存有的已不再是几乎对好友无尽的包容了,她渐渐动怒,原来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否定它等于否定你!你根本已经疯了!”

    “不!没疯!没疯!不能够容忍它的存在,神不能够接受!”

    “琴!清醒点!它就是你!它是你!是你心中的另一面!”

    “就因为如此……所以神不要它,神不要有这种心、神不要有这种情,神不愿意背负这些,神不要承受这些!”

    “你!”正当两方人马各执一说,都无法冷静下来时,芷云早已在暗处酝酿起魔力,正当要施展之际,忽然芷云的身上被抢先给缠上了一条似坚固无比的银色粗重锁链,那是在她眼中只有帝王的时候而不知不觉被缠住的,芷云慢了一步,到底是谁?她寻着锁链的源头回头,看到的却是玉。

    “玉!”芷云满满的魔力只得化消失而空,芷云的计划被扰,她愤怒的喊。

    “对不起芷云,不能够让你继续这般伤害琴。”

    “混帐!你看不出来琴已经疯狂了吗!你让我进入这个结界!让我轻而易举的躲过神兽的追踪进入到这里,不就是相信我这句话吗!”芷云破口大骂。

    “不对,芷云你错了,我那只是在试探你。而琴她没有疯狂,是你……是你想杀了她……”

    “玉……”芷云闭上眼,似乎试着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想把自己心中那团火焰给努力平息。她张开眼缓缓问:“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想杀了琴的?”

    “琴……”玉的眼中流露坚定。

    “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芷云……你的身分怀着怨念和遗憾而死去的你,堕入了邪道,你的身分、你的立场,要怎能……”

    “玉!”芷云忍无可忍的打断,“踏入邪神的领域只为了得到力量!因为只有力量才能救得了琴,这全是他造成的,他一意孤行的后果,现下你这般做不过是助纣为虐!”

    “芷云……”

    “快清醒!她的药已经过了时效,我带领它出来就是为了让琴的心重获自由,你不要让她变得更加执迷不悟……”

    “不要相信她!”帝王突然开口打断,她原来不稳的神智此刻竟已逐渐恢复,甚至还冷声道:“不要相信芷云,堕入邪道的芷云已经与我们势不两立,她想杀我、想夺我这帝王之座!就如同你当初接近我这般!”

    “琴……”玉似乎被说到痛处,他愧疚的低下头。

    “当初是当初,玉,我早就不怪你了。可是现在……”仙帝说着,往芷云那逐渐铁青的美艳脸庞看去,“芷云已经堕落了,如果你还愧于神,就该想办法帮助神!”

    “玉!你看清楚!她不再是琴!不再是你所认识的琴!”芷云大吼。

    “玉……”仙帝哀伤的喊着。

    左右为难的玉,原来低下的头抬起,他冷眼看着芷云,尽管那眼神中所代表的涵义已经完全表达了,但他还是加重那句让芷云可能吐血的话:“玉相信琴。”

    芷云听到,脸色已经说不出是青还是白了,她仰天哈哈大笑:“是吗是吗玉,为了你所谓的好友,你选择她?被身分立场所蒙蔽的你、被眼前的事物而扰乱的你……到底还有什么资格称昔日的妖王呢?你这个瞎子!”

    “芷云……”

    “玉!疯的是她!不需要对她感到抱歉!只要毁了她那手中的东西,只要杀了她……”

    “不行!琴,我虽然相信你甚至答应你要帮你,可是却不能让你杀了芷云,那道理就如同我不能让芷云杀了你那般!”

    “坚守两个圈圈的矛盾吗?玉,真不知该说你蠢呢?还是残忍呢?”芷云苦笑,眼底透露出的是讽刺。

    “芷云?”玉的为难表情起了点困惑。

    “好!不杀她也好!那就封印她!把他们通通都封印!神兽听令!把他们拆散!一个封印于原来的镜中、一个则封印于次元中!”仙帝突然大喝一声。

    “封印,你们要封印我?”听到这词的芷云,她表情微微动怒,“就凭你们!”

    “没错!我就是要封印你!就像当初封印妖怪乱党一样!既然现在的你已经堕落于神的领域了,那么我理所当然就要,封神!”

    “封神?你要封神?”芷云的状况突然怪怪的,她瞳孔微微张大,嘴里喃喃唸着这几个字:“封神、封神……”看到现在似乎失神的芷云,我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痛。芷云明明是表面坚强的芷云,明明是好心好意的她,然而看到现在谁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这场面,实在令我心寒,对这些现场盲目的人。多想抬手碰触她,哪怕只给她一点安慰、哪怕只能够给她一点温暖。

    正当我走上前时,忽然发现,芷云的瞳孔完全没有对焦。芷云似静止不动一般,我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神兽张结界布阵法,而芷云却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她到底怎么了?凭着感觉,我向前往她额头抚摸过去,却意外的不仅碰到了应该是虚幻而无法碰到的芷云,甚至我感觉到我的额头也正在发热中,一手摸了自己的,一手贴在芷云上的,忽然之间,所有时空再度转变,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了一个洁白的广大宫殿,就在走廊上。而外头漆黑的夜幕高挂着,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听到了后方远处传出的某些声音:“没用的,那些东西……杀不死我。”

    我闻声走近,几乎透明的身影轻松的穿过了宫殿房门,最后终于在某个房间里发现到人影。向前几步,我看到了一名一头黑色发丝到腰际上方的女子,还有那紫色的眼眸,那熟悉的脸孔是幻女神,是她没错!那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幻女神竟然在这里!她就在我的面前!那刚刚的时空呢?刚刚那些危险场景呢?刚刚芷云、仙帝、神兽、玉他们所待在的地方呢?

    “那么这个呢?”金黄色的身影,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出他的脸孔,只知道他有着璀璨的金色长发,甚至长的夸张,到脚边,都快拖地了。然后从声音听来,判断绝对是这个他没错。他拿起那把金黄色的剑,高高举起。或许剑的本身有什么玄中奥妙吧,幻女神在看了那把剑的纹身剑柄之后,竟然愣住。

    “你……为什么……”接下来,幻女神原来高傲的脸孔撤下,她抚着心,似难过似哀痛的看着他问。

    “忘了吗,封神之术,这还是您曾经教我的。”

    “你要封印我?为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幻女神的表情中带着惊愕,再多的是哀伤和不敢置信,她不断后退,直到退到了墙壁一角落,然而面前的金黄人影依然不放过她,一步步的逼近。

    “您是会给诸神带来灭亡的原始之神,诸神因您诞生,却不愿意因您灭亡,所以……”

    “不要!!”幻女神惊恐的想逃,她猛力推开那金黄人影,却在要逃离的一瞬间被扯住长发,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意外的,她的求生**非常强烈,抬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迅速斩断了自己的发丝,正当要跑出这宫殿房门之时,手腕却被拉扯住,一刀迅速毫不偏离的从胸中刺进,鲜血霎时染红了她整个衣裳。

    剎那,鲜血涌出,幻女神倒下的瞬间,恰巧这场景在门外的十一个孩子全部看见,其中有几个想冲上来,却马上被金黄人影另外一手给全挥出去。接着他冷冷抽出刚刺进幻女神心脏处的刀,正要以幻女神残留下来的剑上鲜血为封印点,要念出封印咒语时,或许是自觉无望、或许是感到害怕,也或许是还有牵挂,于是她无助的放声哭喊着一个名子:“北奥丁!!”

    忽然周围点点黑光、白光齐现,原来宛如平面中的时空,忽然被划出了好几刀,而就在其中相互交叠的刀刃中,也就是所有时空的交叉点中,一个棕色的大熊布偶现身赶来,然而在看到幻女神血泊于地的画面,还有那高高举起正要立下封印誓约的剑时,布偶的眼中满是血红色的光芒,它仰天大大怒吼了一声:“住手、住手……不要动她!!”接着四周围的所有场景全部更动,一场大地震来临,天地都在摇动,后来所有的一切全部化成无尽的漆黑,虚无是只能够拿来形容这样感觉的词。黑暗过后,我再度睁开眼,当自己能够看清楚眼前事物时,现场所有已是片火红了。

    这红的诡异,红的伤悲,跟在仙帝的贞宝殿有所不同,这烧得凄凉却也干净俐落。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刚刚那座应该是很庞大雄伟的宫殿,那几乎无尽的走廊、那几乎数不完的柱子,那宽广到几乎不可思议的房间全部都消失殆尽了。这才离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到后来的张开眼,不过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真的,所有原来在我面前的东西都不见了、都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几块应该算是建筑物地基的东西,然而那些都不是完整的,不是碎掉的几块,就是看不出原来是从什么地方剥落下来的。

    如果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事实,而不是单纯的东西集体转移时空到别处去;如果我的闭眼再张开眼的时机点是真的,而不是为了缩短时间而跨越过去,这不是梦境场景的迅速转换了话,那么我只能说,那只大熊布偶真的是超可怕的存在。因为它是拥有着这么庞大惊人的破坏力,甚至可以说是毁灭。在独自想着这些的时候,眼角忽然被白色身影给捕捉到,我转头望去,发现在这烽火连天,似是烧不完、灭不掉的火海之中,一名女生在废墟断垣残壁之中,不断哭喊着一个名子,我想那应该是幻女神的。

    幻女神此刻手里抱着刚刚那突然现身的熊布偶娃娃,只是现在手中抱着的那只比起刚刚的实在缩小许多、且还全身破破烂烂的。女生有着白色的微卷发,甚至长到小腿处,那对血红色的眼睛,越看总越觉得跟刚刚那个布偶发出的火红眼很像,只是现在的眼睛较清澈,没有刚刚布偶眼中那般的嗜血鲜红,现在的布偶婉如没有生命一般,就静静的躺在白发女孩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若没有看到刚刚布偶发起怒火、召集毁灭魔法的那一幕,恐怕到现在我也依旧会以为那只不过是个普通得再普通的布偶吧。小女生,年约十五十六吧,她不断跑在这片火海中,哭着喊着幻女神的名子。而幻女神呢?已不知去向。

    至于原来在场的十一个孩子,全都在幻女神倒地的瞬间,悄悄用了魔力而送到别处去了。而就在刚刚就在十一个孩子化成光圈离去时,我隐约看见,是清楚看见了,其中就有两个非常眼熟,虽然尺寸大小有差、虽然脸孔也有些陌生,但我认得出来,我知道那是李米尔跟芷云。先不论芷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好了,但我可以确信,圈圈中有一个就是李米尔,她是上古神祇之一,如果说现在的她真的就在这里,那么这也间接的代表这十一个孩子,错不了,就是十大上古神。如果依照最后一个排行榜,邪恶之神的双胞胎来看,那十一个孩子就是十大上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