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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架袭冲老鸨看了一眼。
老鸨指指朱袍男子。
关银城拉了拉千架袭,道:“先让那两人竞价,我去另一边,省的别人以为我们是托!”
紫袍男子的小厮低头听男子说了几句话,接着大声道:“三十万两黄金!”
老鸨连忙下來主持:“三十万两黄金,那边的公子可还要加价了!”
朱袍男子颇是感兴趣的看看帘子下的倾城:“三十五万黄金!”
紫袍男子似乎是坐不住了,有些急躁,吩咐小厮,小厮又大声道:“我家公子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家主人颇是心仪这位姑娘,还请以友换人,五十万!”
小厮连‘黄金’都懒得说了。
朱袍站了出來,长发配合身上所披的狼裘,健壮的身躯,颇是英俊,却看出他本不是匈奴人:“古人有烽火戏诸侯,今日,我曹某便散尽千金为求美人,一百万!”
一楼的人已经是炸开了窝了。
“不过是陪着赏花,就出这么多银子,!”
“真是富贵人家啊!”
“这么砸银子,我连五两都舍不得出呢?”
……
人们议论纷纷。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倾城却隔帘道:“多谢二位公子赏识,倾城虽是这风花雪月地的人,却也有三愿!”
“何愿!”朱袍男子颇是感兴趣地问。
倾城道:“小女一愿: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一句诗句出自《节妇吟》,现在也常被人引用,表示对他人的深情厚意,因为时与事的不能相配合,只能忍痛加以拒绝之意。
但是此处却不知是对那紫袍男子所说,还是对朱袍男子所说。
“小女二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一句的诗意便是北风如果能够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她了,此处便是道。虽然自己是青楼女子,但是也不愿随意被人糟践。
“小女三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知那位紫衣公子肯圆了小女的前两愿!”
这话已经说得分明了,意思便是让紫衣公子走人。
紫衣男子沉默许久,亲自开口:“在下糙人一个,不懂姑娘文采,至于诗书,我只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此句是道: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他;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
以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隐喻爱情之深广笃厚,见过大海、巫山,别处的水和云就难以看上眼了,除了所念、钟爱的女子,再也沒有能使我动情的女子了。
曹穿心思虑良久:“曹某竟不知公子与倾城姑娘有如此渊源,俗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虽然在下心仪倾城姑娘,看來也只好割痛相让了!”
紫衣男子道:“多谢这位公子!”说罢,他越楼跳下。
“啊!”楼底下的人一阵惊叫,紫衣男子却衣抉翩翩,飞入白帐之中,挟了倾城便飞出了
青楼。
千架袭和关银城赶紧上去追,只是却不见他们的身影。
茫茫雪景,关银城恨不得将那人分尸了才好。
千架袭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勿担心,那人是狗皇帝!”
关银城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千架袭轻轻嗤笑一声:“我与他有仇,便是他化骨成了灰,我也认得!”
“那倾儿!”关银城问。
千架袭道:“你去让其他人呆在这儿,我去军营打探打探,狗皇帝此时能去的,莫过他的军营了!”
关银城点点头:“也好!”
***
一道紫色与白色相间的影子闪进了青楼后院的一间厢房。
“裴大公子,曹穿心出一百万黄金换我一夜,你呢?”安倾眉眼闪烁。
原來此人便是裴默。
“那人是曹穿心!”裴默低声问道。
安倾怒极反笑:“是啊!我在这里布置数天,终于将曹穿心引來,你倒是好,一句好轻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便将曹穿心快快打发了!”
裴默把她按入自己怀中安慰:“此事不急,我们还有机会!”
“有什么机会,!”安倾想推开却又推不开他,气极。
裴默却死命搂着她:“倾儿,你消停会儿,你让我抱抱你!”
只要想到他的倾儿险些落入风尘之中,遭人践踏,就每每气愤不已。
他的倾儿……岂是别人能看得的,就连……就连一个指头,别人都不许碰。
“裴默,我们毫无关系,请你万万不要越矩了!”安倾紧皱眉头。
他叹:“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了关系,你才能别对我如此!”
安倾心里一惊,不动了:“你什么意思!”
裴默轻轻松开安倾,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眉眼:“若我以半壁江山为聘,天下山河为媒,娶你可好!”
安倾呆住,嘴唇张张合合,却只能说一句:“你疯了!”
“瞧你,怎的连我疯还是未疯都不知道!”裴默目光缱绻。
“你就这么拿江山开玩笑吗?你是想效仿纣王还是效仿周幽王!”安倾不见半点喜色。
裴默的笑意渐渐褪去:“我未曾拿江山开玩笑,曾经我用一个女人换了我半壁江山,如今,我愿用江山换我心爱的女子,你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与你同愿!”
“你骗人……”安倾声音略微颤抖,巨大的喜悦与背后隐藏的失望相互交错。
裴默轻轻拥住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我是皇上呢?”
安倾仿佛在梦中,突然被惊醒:“对,你是陛下,你是天子……人言,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着颤抖着身子便要去推他。
裴默见她这般畏畏缩缩,心狠狠一抽:“不会的……等拿下匈奴,我便向你父王提亲,到时候遣散六宫的胭脂粉黛,在位之时永不納妃!”
对于一个皇帝來说,最重要的是江山,其次是贤臣,最后便是子嗣。
遣散后宫,就在安倾是离妃得宠最盛之时,也不曾有过。
“你是开玩笑的吧!”安倾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听起來就像小猫的呜咽。
裴默心里痒痒的,握住安倾的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指,大拇指碰了碰她的拇指,道:“你看,我们拉钩了,我会守信!”
安倾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虽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手却还恋着裴默的体温,不愿松开。
裴默见她双颊红透可爱的打紧,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害羞和软弱,心里一动,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