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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闻言,赤语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冷歌。
“小姐,不行的,您的身子这次受创很重,必须好好歇息,您一定要为肚子中的小世子考虑考虑啊。”吟书眉宇间尽是焦急,红肿还未消散的眼睛中带着片片的忧色。
“世子妃,这里离锦州的路程如果我们坐马车的话,最少得一个多月,还必须得夜以继日的赶路才能到达,世子妃还是让我和暗一去寻找世子吧,再者,世子并未传消息过来,也许这名假冒的李海是故意用错误的讯息才混淆我们的视线,也许这并不是真的啊,世子妃不要关心则乱啊!”赤语看着半躺着吟琴怀中一脸苍白,面无血色的云冷歌,心道这回怎么也不能依着世子妃了。
“这伙城防军除了李海其他人尽皆是实打实的东阳将士,所以这消息肯定是五皇子命人传来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证实一番,所以先休息三天,如果我们传给阿烨的信息他一直没有回复,那么…”云冷歌抿紧了红唇,闭口不言,但后面半截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赤语纵使听了云冷歌的分析心急如焚,但还是命令自己不得不冷静下来,“世子妃如果坚持要寻找世子,不如等身子调养好了,咱们再赶路出发,不是更好?”
“不,你听我的,现在去给阿烨传书,一定要弄清楚这消息的真假,如果三天后阿烨杳无音讯,再行定夺!”云冷歌当机立断。
赤语想着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他心中存着一个侥幸,也许这消息是虚假的,是敌人伪造的,世子是东阳的战神,数年行军打仗都未曾一败,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打落悬崖。
按照云冷歌的吩咐,赤语离开房间,一一去安排了。
这间房没法住人了,云冷歌重新换了一间未曾遭到破坏的空房,刚躺下,就沉沉的睡去。
因为背部受伤,不能仰睡,腹中又有孩子,而且动了胎气,自然是不能压着床睡的,所以云冷歌只能侧着睡,即使这样,但偶尔也会被身上的疼痛给唤醒。
吟书与吟琴十分心疼,吟琴趴在云冷歌旁边小心的照料着,吟书则在陵城中到处搜寻着珍贵的药材,再配合古籍中的方子,希望能让云冷歌尽快的伤势痊愈。
一碗接一碗的苦药下去,再加上吟书给云冷歌腰间错位的骨头推拿正位,这两日云冷歌觉得好了一点,歇息时只要不伸腿动腰的,就不会太难受。
只是一直没有接到慕容烨的传书消息,云冷歌高高悬挂的一颗心始终不曾落地,眉头时常紧缩着。
云冷歌目光淡淡的望向窗外,神色及其冷静,但眼眸中的紧张和忧虑盛满了整个眼眶,即使她想要掩饰都力不从心。
这太不寻常了,阿烨不管如何,两天都会传一封信过来,有时候是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字迹潇洒,篇幅很多,她一看就知道阿烨写信的时候很空闲,但偶尔也有龙飞凤舞的字迹潦草,短短数字,尽是关心与思念之情,让她猜想此刻与南星的战事定十分迫在眉睫。
可是自从上次收到阿烨发来一待他整顿大军就出发前往的消息后,现在已经三日了,她连只言片语都没再接收到了,再联合五皇子的信笺,云冷歌的心弦一直紧绷在最高度的状态。
云冷歌看着天际的阴云密布,天色将晚,衬的这种沉闷的天空更加阴沉,像一块大石压在人的心头上,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有一日,云冷歌心道,从怀中掏出了慕容烨传过来的信纸,一张一张的观看,细细的浏览,感受着他从纸张上传递过来的浓浓爱意,眼眶一红,鼻尖酸涩,一颗晶莹的泪珠已是顺着脸庞滴落在纸上,只是一瞬间,那滴泪就已经浸透,而被打湿的那两个字‘想你’经过水汽的氤氲,渐渐晕染开来,字迹渐渐模糊,像两朵小小的墨梅缓缓开放。
云冷歌抹了一把眼泪,将信纸小心的叠好,重新塞入怀中,她知道自己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否则对宝宝不好,努力压制下对慕容烨的疯狂想念,云冷歌逼迫自己想些快乐美好的事情,只是前世的记忆已经恍如梦境,现在竟然尽数回忆不起来,脑海中的片断全是关于慕容烨的,从相遇到相爱,每个镜头都无遗漏。
驻足在门口的吟书凝视着独自神伤的云冷歌,心口的酸楚慢慢的荡漾,别过头不忍再看这副令人心痛的画卷,赤语走过门前,看着少见泄露想法如此彻底的吟书,又朝房内看了一眼,望着世子妃日渐消瘦的背影,坚硬的心防也裂开了一条缝隙,十分为她心疼。
云冷歌心神尽数沉浸在昔日的往事中,对周围的情形恍然不觉,她想起皇宫中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慕容烨时,他就霸道的抱着自己公然的威胁,并且明目张胆的占自己便宜,还装无辜的反问自己,云冷歌就很想笑,是否那时候她与他的姻缘就已是注定?
她对慕容烨三番两次的出入自己闺房除了愤怒并无其他的感觉,对他各种无礼出格的举动也没有厌恶,是否她的心早就偏移了?是否在很早时候她就已经不知不觉对他有了好感?
直到夜幕降临,云冷歌才停止了回忆,中断在他问自己‘若你穷尽一生都找不到那般的男子,又该如何’的话上,她打算明日接着这里继续回忆,洗漱了一番,喝了药,照例享受了一番吟琴的专业推拿,云冷歌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为了身体能恢复的快些,她特意吩咐了吟书在汤药里加了几味有助于睡眠的药材。
一夜无梦,云冷歌用了早饭,老规矩的搬来一个圆凳坐在窗前接住昨晚停顿的记忆。
今天该到哪儿了?云冷歌想了想,原来是自己的回答‘孤独终老就是’,本来她真的这般打算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遇到了她一生的良人,在异世找到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爱情,两世唯一的一份爱情。
还好,阿烨从始至终都在她身边陪伴,有他在,她似乎变的懒惰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阿烨都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挡住一切未知的危险,那些从不停留,总是漂浮不下的心因为他的存在,也找到了一个可以驻足的港湾。
云冷歌脸上浮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抬手抚了抚还未凸显的小腹,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正在茁壮的成长,并没有因为这段日子的来回奔波,和左右受伤而有一丝的不健康,想必宝宝也是很希望快点来到这个世界的吧,看看自己,看看阿烨,共同生活在蓝天下,一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快乐的三口之家。
想起阿烨,云冷歌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牵起一丝苦涩,看了看依然昏暗的天,昨晚的期待化成了浓浓的失望,还是没有消息呢,阿烨,你到底在哪里,我和宝宝都在等着你回来。
你答应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完好无缺的回来找我,携手踏遍这片土地的每一寸,为何你还不回来?
那种熟悉的酸涩感觉自鼻翼弥漫,云冷歌赶紧平复激动的心思,半敛着眼眸呆呆的看着天空,思绪早已魂飞天外。
吟书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不能让小姐这样下去了,大步离开,找到了正在巡守的赤语。
“明日若是再没有姑爷的书信,小姐就要强行去锦州,你怎么看?”直奔主题。
“世子妃的身体吃得消吗?”赤语道。
“身体是其次,路上可以调养,行程放的慢一些应该无碍,但是你觉得小姐的内心可以受到打击吗?现在的小姐就像一根绷到极点的弓弦,一点点打击都能让她立即崩溃!”吟书第一次对赤语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表情认真。
“那你看该怎么办?”赤语这几日心里的担忧把他折磨的快疯了,但世子妃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有瞧见,世子妃表面看上去很平静,面如止水,可是这种压抑在平静下面的疯狂才是最可怕的,比自己的情绪外漏还要严重的多,吟书说的对,世子妃如果再受到一点刺激,都会撑不住。
怀孕的人心思本就敏感,想的也很多,赤语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世子真的有了什么事,世子妃能不能支撑下去。
他现在只能祈祷世子平安无事,安全归来早日来找世子妃。
“我要迷昏小姐两日,然后我们直接按照离开京城时准备的路线,马上去边疆!”吟书正色道。
“你是认真的?世子妃不会同意的。”赤语被吟书的话惊的愣了一愣,但立即就反应过来,惊讶道。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也知道小姐不会同意,所以才出此下策,小姐跟我说过,姑爷已经在边疆把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小姐在那里养胎一定会好起来的!”吟书眸底划过一道坚定,道。
“等世子妃清醒过来她一定会生气的!”赤语觉得不妥,世子妃的决定一向不容置喙,若是她知道吟书私自改变路线肯定会大怒。
“我知道,但是我愿意,小姐怎么罚我都行,哪怕我自刎谢罪都毫无怨言,但是我不能看小姐这样继续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小姐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即使豁出来性命我也要让小姐一生快乐到老!”吟书一贯沉静的面具被打破,心疼,不舍,坚决,各种神色全然浮现在她的脸上,“你不必担心,只要小姐昏迷两日,我们足够有时间把小姐带入姑爷事先安排的地方,到那时,事已至此,小姐就不会走了,而且在边疆等待姑爷归来也是一样的!”
赤语沉默,假如世子当真发生不测,虽然他不愿这么想,但眼下最坏的情况他也不得不这么思量,世子妃肚子里的小世子就是世子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出事。
“好!我马上照办。”赤语心头想法滚了一番,最终听了吟书的。
吟书闻言一笑,转身去准备不会损伤身体且无色无味的迷药,小姐懂医,虽然了解不深,但她嗅觉敏锐,自己一定要极为注意才能不被小姐发觉。
房间内,吟琴面色复杂的端着两盘点心走进。
“小姐,您明日一定要去找姑爷吗?”吟琴轻声问道。
“嗯,不然我不安心,我相信阿烨不会离开我!”云冷歌小口的咽着点心,喃喃道。
“那万一姑爷真的…”吟琴说了一半,她知道小姐深爱姑爷,特意跳过了不吉利的字眼。
云冷歌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烁着慌乱,不安的色彩,但转瞬,那些光芒都消失不见,须臾,她忽然勾唇一笑,苍白的小脸衬着绝美的笑容越加璀璨发光,房间内仿佛都被洒下了一片华光。
“君生妾生,君不在妾同行。”云冷歌垂眸轻笑,嘴角的温柔点点荡漾,即使谈起自己的生死她也一如既往的平淡。
吟琴大惊,连忙跪下去,被云冷歌的话震骇的无以复加,她使劲的摇头,低泣道,“小姐,不要,您就算是为了小世子,也该好好的活下去…”
“傻丫头,在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当然会好好活下去的,除非我见到了阿烨的尸首,不然我是不会死的,万一他活过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云冷歌起身将吟琴搀扶起,温和的说道。
那姑爷真的身亡,难道小姐就会殉情?吟琴心中一片恐惧,垂在袖中的小手握成拳头,暗暗下定了主意,她刚刚在二楼的楼梯上,听到了吟书与赤语的对话,本来她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姐,可现在小姐竟然生出要寻死的心思,她怎么都不能让小姐这么做!
云冷歌并未察觉到吟琴的异样,自顾自的开口,“吟琴,没有了阿烨,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与其生不如死的过活,不如去陪伴阿烨,这样,还有意义一些。”
吟琴没回话,只是紧握成拳的小手加重了力道,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肤中。
“阿烨只是有点危险,他是东阳的战神呢,怎么会死?他一定等着我去找他,我一定会去找他的啊!”云冷歌双眼一片迷茫,自言自语道。
“小姐,您真的忍心丢下小世子吗?”吟琴嘶哑着嗓子开口。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阿烨只是失踪了两天,并没有死啊!不去寻找,怎么会有曙光呢?”即使云冷歌心中隐隐知道五皇子传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实的,但她依旧不肯承认。
吟琴看着云冷歌坚定不移的执着目光,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嵌进肉里的指甲刺破了肌肤,滴滴鲜血慢慢滑落,她都浑然不觉。
权衡了很久,吟琴还是将吟书与赤语的对话说了出来。
小姐说的对,不去找怎会知道没有希望?难道她真的能一辈子看着小姐不生不死的过日子?
“那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知道了,让他们别在费劲心思迷昏我了,明日我一定要去锦州,就算走路我也会坚持走到锦州的!”云冷歌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的陈述她的决心。
吟琴一震,应声告退。
“吟琴,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告诉小姐?”厨房内,正在煎药的吟书听见吟琴的话后,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难道你当真忍心看着小姐永远的这么过下去?与其这样生不如死,不如拼尽全力去找姑爷,万一姑爷还在呢?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姑爷就不在了?”吟琴狠命的吸了一口气,意图用冰冷的空气压下想要大哭的冲动,哑声道。
吟书质问的话被噎在喉咙中,她承认吟琴说的很有道理,但小姐这种状态她看的实在心疼不已,恨不得代小姐受过,可是姑爷已经三日没传消息,足以证明五皇子的消息是真,小姐真的能找到姑爷吗?
吟琴盯着吟书颓然的脸,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不敢把小姐说若是找不到姑爷就殉情的话说出来,不然,以她了解的吟书性子,吟书就算罔顾小姐命令,也会不顾一切的让小姐奔赴边疆。
翌日,一大早,赤语在昨日得知吟琴的话时,就无奈打消了去边疆的决定,在马车上装满了两个月的食物和水,并且除了随行的暗卫,他还暂时抽调了陵城的一支城防军,保护世子妃前往锦州。
马车按照去锦州的轨迹缓缓的行驶着,云冷歌侧躺在铺满着厚厚被褥和柔软毛皮的车内,闭上眼眸养精蓄锐。
就这样,除了每天吟书熬药需要停下马车外,其余时间都在一直赶路,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慕容烨的书信还是没有一封,倒是五皇子知道了陵城的事情,特意修书过来询问,而且详细讲明了慕容烨坠落悬崖的经过。
北月帝立了大皇子宇文泽为储君,宇文明即使万般不甘也只得看着他的苦心孤诣化为虚无,便狗急跳墙,出动了他所有一切能使唤的侍卫暗杀慕容烨,势必要杀之,在半路同样遇到了南星一队想要除掉慕容烨的兵马,便短暂的结盟,在慕容烨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下了黒手。
而慕容烨整兵完毕后出发往陵城赶来,他并未带任何的军队,随行的只有王府的侍卫,敌众他寡,一百多人与五万人交手,无疑是以卵击石,慕容烨一路抵挡一路被追杀到一处山上,王府侍卫全部身死,而他也坠入悬崖,生死不知,上官诚也派人下了悬崖去打捞他的尸体,却毫无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冷歌的心抽痛着,她只恨不能插上翅膀,能立刻到达锦州,她怎么都不会相信慕容烨会离开自己。
阿烨,阿烨,…云冷歌在心中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垂在眼睑下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不过一会,就已经打湿了面颊。
正打马赶路的赤语脸上也是一片哀痛之色,赤言是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生死兄弟,如今也随着世子葬入崖底,想到这里,赤语心头蔓延上阵阵疼痛。
吟琴也很难受,因为世子娶了小姐,所以她与赤言的接触也慢慢的变多了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两相爱恋的,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喜欢就喜欢了,她是个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在了解自己的心思时,她就勇敢的找到赤言然后表露了情愫,没想到,赤言对她也有同样的心思,一来二去,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只等着这场战事完毕,世子和小姐为他们主婚。
因为这个噩耗得到确认,整个车队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没人说话,没人笑闹,一片死寂。
一个月后,云冷歌终于来到了慕容烨坠崖的地点,因为上官诚的特意吩咐,这座山已经被东阳的官兵重重的封锁着,就怕云冷歌会重蹈覆辙,被敌人伏击。
怀孕三个月了,云冷歌的肚子也有了微微的凸起,只是她穿了宽松的衣裙并不十分明显。
整座山已经被上官诚的人彻彻底底,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慕容烨的身影,所以云冷歌也不再徒劳的在山上找他,而是寻到了下悬崖的小路,预备去崖底。
这条小路十分的陡峭和隐蔽,坑坑洼洼,乱石野草遍地皆是,云冷歌只得在吟琴的搀扶下才能慢慢的探路往下走。
花了两个时辰云冷歌才行到了底部最深处,她命侍卫一寸一寸的搜索,自己则走在云雾缭绕,树木繁多的地段慢慢的独自找寻着。
找了半个时辰后,云冷歌忽然在一处小树枝上看到了一个色彩鲜红的物件,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取下来,只是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这是她绣给阿烨的香囊,第一次缝制,锦缎上的鸳鸯有些怪异,针脚生疏,绣的并不是活灵活现,阿烨却一直视若珍宝,将它揣在怀中从来不曾取出来过,如今它出现在这里,就代表阿烨真的掉落了悬崖,云冷歌抬头望天,高耸的崖壁无边无际,这样摔下来,阿烨还活着吗?
云冷歌突然蹲下来,用手捂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透过指缝滑在手背上,霎时,手背便一片狼藉,泪痕遍布。
直到小腹内传来不适的感觉,云冷歌失控的情绪才稍稍控制了一些,用衣袖擦干了泪水,站起来用手抚摸着小腹,喃喃道,“宝宝,你爹爹就在这里,你帮帮娘亲,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让我找到你爹爹好么…”说着,泪水就抑制不住的从红肿的眼眶中流出来。
“阿烨…。你在哪里,我是你的歌儿,我就在这里!我来找你了!”云冷歌大喊了一声,声音嘶哑且凄厉,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中,久久萦绕不散,听到的侍卫,个个都心中悲痛,不忍听闻。
直到夜色渐渐来临,所有人还是没有找到慕容烨,而云冷歌除了捡到了那表示慕容烨存在过在这里的香囊,也是一无所获。
云冷歌命人在没被搜寻到的地方升起火堆,自己则举起一个火把,不顾赤语和吟琴吟书等人的阻拦,依旧坚持的慢慢寻找。
沮丧的心情,加上心灵的哀痛,另云冷歌脚步微退,身子不住的有些晃悠,毕竟苦苦不休的行走,让她一路没有得到好好休息过的孕妇身体多多少少,会感到吃不消。
火把的光芒忽明忽暗,云冷歌下意识的微抬了下头,光晕绚耀中,她似乎感觉到眼睛有些花,低下头去,轻轻摇着,却是余光中,瞥见到了一抹身影,下一刻瞬间的消失,再看不见。
“阿烨!”
没有犹豫,立刻的跑了上去,只是周身除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无所有。
“慕容烨,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虽然她可能是眼花,虽然她也可能是精神恍惚,这所以她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她想象的假象,但是那余留在空气中的味道,却是的的确确的错不了!
淡淡的,带着幽幽的青草香,专属于他的气味,她与他同床共枕多日,自然对这种气息记忆深刻。
“世子妃,卑职发现赤言了?”就在云冷歌大叫,不住的回头张望时,赤语一脸惊喜的飞快的跑过来。
“在哪里?”云冷歌晦暗的双眼陡然亮的惊人,大声叫道。
“在前面的一个小木屋,只是赤言重伤未愈,仍然昏迷不醒!”赤语知道云冷歌的心焦,语速极快的道。
“快带我过去!”云冷歌连声道,赤言还活着,那阿烨肯定也在。
赤语立即在前方引路,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云冷歌有些费力的跟在他身后,一刻钟后,穿过大片树林,面前的视野倏地开阔了起来,一座破烂的小木屋进入云冷歌的眼中。
“吱呀吱呀”,推开残破的木门,云冷歌迈开门槛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同样破的不成样子的木板床,赤言无声无息的躺在上面,吟琴早已赶了过来,伏在他旁边泪流满面。
赤语接来了吟书让她给赤言把脉,云冷歌则打量着小木屋的环境。
突然,目光在扫到一处藤椅时,放在椅上的衣物顿时抓住了云冷歌的视线。
大步的走过去,云冷歌双手颤抖的拿起那件衣裳,熟悉的浅紫色大氅,轻轻的摩挲着布料,云冷歌将小脸埋在大氅上,贪恋的嗅着上面的气味,久别重温的气味,让云冷歌的泪水再度话落,双肩剧烈的抖动。
“世子妃,世子肯定就住在这里,您看,这里有您送给世子的暴雨梨花针,里面的银针已经空了!”赤语激动的道。
闻言,云冷歌抬首,从赤语的手中接过暗器,定定的看了好一会,“我刚才在外面就看到他了,我相信他也看到我了,为什么他不现身?为什么他不肯见我?”越说,云冷歌的情绪越加激动,眼泪毫无停歇之势,身子也一同发颤,隐忍多日的痛,和压抑太久的感情尽数的宣泄出来。
刚吼完,双腿一软,已是晕了过去,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世子妃!”赤语惊叫道,吟琴听到赤语的叫声,急转头去察看,见云冷歌晕倒在地,忙起身准备去扶起她。
只是,一道人影迅速的冲进来,快速的弯腰抱着云冷歌。
“世子!”赤语看清来人,眼中闪闪的浓浓的喜悦,欢呼道。
吟琴一愣,随即也是一脸喜色,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慕容烨嗯了一声,炙热的眼神不离云冷歌的小脸,不停颤抖的大手慢慢的抚上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颊,轻柔的摩擦着,半响后,慕容烨嗓音低沉道,“赤言,就当本世子死了吧,让歌儿改嫁!”
“世子?!”赤言还未从狂喜的状态中醒过来,就听到慕容烨这句让他震惊的话,不由得难以置信道。
云冷歌则是忽然睁开了双眼,“慕容烨,你休想离开我!”边说着,边牢牢的抬手抓住慕容烨正在她脸上游移的大手。
慕容烨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讶然,须臾,立即别过头去,不敢看云冷歌。
云冷歌看着慕容烨的侧脸,这一看,便使她忍不住哽咽,红了眼眶,潸然落泪。
泪眼,一滴一滴的流,再也无法挪移开视线,望着眼前之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潋滟如初的凤眸,只是右脸颊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刀痕。
“这就是你不肯见我的原因?”云冷歌从慕容烨的怀中坐直身体,嘶声道,见他仍偏着头不肯看她,便抬起素手,强硬的捧着他的脸对准自己,“慕容烨,你混蛋,脸上不就是多了一条疤吗?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只看着容貌的肤浅妇人?我万里迢迢的来找你,以为你死了,你却因为这个不肯见我?你真是混蛋,混蛋…”话落,云冷歌克制不住的痛哭出声,扑在慕容烨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放手。
“歌儿,我不想,我武功尽失,已是一个废人,再加上,容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