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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神色和心思被云冷歌尽收于心中,她早就猜想到自己若是这么一说,老夫人不但不会怪罪她,反而会喜形于色,以为天上掉了个莫大的馅饼给相府,会极力的撮合她和慕容烨,借他的势来提高右相府的地位。
老夫人太急功近利了,如此一番一厢情愿的想法,完全忽略了很多的可能性。
母亲嫁给云伯毅,左相府和右相府强强联合带来的后果,还没让她痛定思痛吗?可见有的人眼中只能瞧见短暂的利益,完全忽视了后续的发展。
这事情一旦传出,别的小姐会嫉恨自己是板上钉钉的了,但只要老夫人和云伯毅乐于见到,情况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心中轻叹,顺路送自己回宴会这本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为何到了这异世,不但招来别人白眼,还会惹的一身骚。
“是,祖母,的确该如此。”云冷歌笑着回道。
老夫人满意,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但冷歌的画技表演赢得了满堂喝彩,为她自己正了名,也为相府争了光,更是因缘际会结识了慕容世子,相府声名鹊起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云冷歌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余光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小姐正在小声的谈话,挑剔的眼神不断的扫过这边,拿着绢帕的手还时不时的对自己指指点点。
心下了然,漂亮的女子总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不需要任何原因缘故,相互攀比的心就会让她们时常讽刺别人,说些不入耳的风凉话。名声不好的自己得到皇上赞赏,她们这些自诩高贵的千金小姐当然看不过去,若不是今天的宴会是在皇宫之中,只怕她们此时会同仇敌忾的上来挑刺讥讽自己。
让云冷歌觉得惊异的是,那一堆打量自己的小团队中,二姨娘的娘家侄女也就是礼部侍郎的嫡女万明清,李国公府的嫡孙女李巧慧也赫然在列。
万明清针对自己很容易理解,无非是为了替二姨娘抱不平罢了,可李巧慧乃是自己舅舅发妻的娘家人,虽说李氏早逝,但舅舅却并未续弦,左相府与李国公府交情还在,素日也有往来,再加上表哥四人的关系,平日也算亲厚。
自己与舅舅又是血肉至亲,多了这一层联系纽带,李巧慧为何还会跟着万明清般一样仇恨自己。
毕竟那狠戾的眼神,云冷歌瞧的是确确实实的,不像作假的迹象。
自己以前有得罪过她?可除了偶尔必须出席的宴会,以前的云冷歌并未和她多做过接触,云冷歌心中生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太监的声音响起,“上晚膳,各位大人夫人小姐请回坐。”
许多宫娥端着手中托盘徐徐而入,循序将盘中菜肴依次摆放于众人桌前,众人也不再相互交谈,端庄的坐回各自的座位上,优雅的用着面前的晚膳。
食不言寝不语,云冷歌早就有些肚饿,敞开心思专心用膳。
不知为何,皇上和皇后去而不返,晚膳也没有回到宴会,只是吩咐御前伺候的首领太监传话说用完膳后会有人送他们出宫。
这些看起来精致的膳食在云冷歌口中如嚼蜡般,索然无味,本以为皇宫的御膳应该是有所不同的,没想到手艺跟相府的厨子也没什么两样,味道大同小异,只是摆放妆点的稍微好看了些。
吃了几口云冷歌就放下了筷子,悠然的喝茶,这茶不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入口甘甜,回味悠远。
见她杯中茶喝完,身后的小宫娥前来添茶,云冷歌趁着茶烟袅袅的当口,隔着朦胧雾色若有若无地瞄了静坐对面淡淡浮茶的慕容烨一眼。
这才发现对面的慕容烨压根就没动筷子,桌前的膳食丝毫未动,不停地自斟自饮,小口喝酒自得其乐。
口味真真刁钻,皇宫里的膳食都入不了他的嘴,云冷歌暗自嘀咕,又想到自己不也是一样,心中尴尬,有些仓皇的视线就被正往这边看过来的慕容烨捕捉到了,两人隔着中间宽大的地毯遥遥对视了片刻,慕容烨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来。
慕容烨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细细观察,见他突然扬唇一笑,太子和五皇子抬头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去。
慕容烨对女子生性冷淡在贵族圈内是出了名的,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对面的哪一位佳丽能博的他开怀一笑。
女宾席这边的妙龄女子早在慕容烨朝这边笑的时候,就不约而同的羞红了脸,放下竹筷,各自整理着身上衣饰,唯恐在慕容烨面前失了仪容。
云冷歌连忙低头不敢在四处乱看,黒眸专心的看着手中茶盏里面碧绿色的茶叶浮浮沉沉。
太子和五皇子寻找未果,对面百花争艳的贵族女子都一个表情模样,慕容烨的心思如果那么简单就被他们一眼看透,那他的“战神”之名也是白当了,二人遂收回眼神,继续用膳。
晚膳安静的用完,没人敢大声喧哗,除了女宾这边的许多小姐不安分的用饱含春意的眼神频频向对面的慕容烨抛媚眼,慕容烨却仿佛老僧入定般的自顾自的喝酒,偶尔托着腮认真的摩挲着手中酒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在这熙熙攘攘的宴会上显得格格不入。
今日的宫宴终于有惊无险的结束,宫婢们依次送了各府夫人小姐出宫。
坐在回相府的马车内,老夫人旧话重提,出言试探,“你觉得慕容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冷歌假装听不懂其中的深意,闭口不谈慕容烨给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老实的答道,“慕容世子是东阳的战神,就是人显得冷漠了些,有些不拘小节。”
这话并未带一点个人感情因素,只是描绘了慕容烨给人留下的表象,从而简单的形容了一番。
老夫人不太满意,却也不想在云冷歌这个小辈面前显出她真正的心思,心中暗道,反正慕容世子这次回城,是打算常驻京都了,相见聊天的时候还有很多,也不必急着这一时半会。
“祖母,父亲为何还留在宫中,可是有事?”云冷歌不想老夫人揪着自己说事,随意挑了个话题问道。
“嗯,好像是皇上有事商议,未曾回府。”老夫人眉间有着不解,有些担忧的说道。
自从伯毅娶了林惠心,皇上不着痕迹的打压右相府和其他朝臣明里暗里的排挤就没停过,今天除了在宴会上遥远的见了伯毅,都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出了何事,自己又怎能不挂念。
云冷歌垂下眼睑,沉思片刻,只怕事情非比寻常,朝臣从早朝便没回府一直在宫中,后来更是直接去的御花园赴宴,宴会散场又马不停蹄的接着商议,东阳现在一无起兵战事,二无天灾民怨,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皇上不停歇的召集大臣议事?
颇有蹊跷啊。
尤其是慕容烨无缘无故让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看似和大臣议事没有直接联系,但丝丝缕缕串联起来的内容却不得不让人深思。
云冷歌心思几转,她一不打算嫁入皇室王府,二不打算和慕容烨那个妖孽有任何牵扯,想那么多作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嘛。
想此,云冷歌把疑惑丢在一旁,笑着说道,“父亲是右相,皇上器重是理所当然的,假以时日父亲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瞟了一眼老夫人眼中的忧色,眼皮微垂,话锋一转,“今日那么多大臣都留下了,父亲从宫中回来也有人陪同,孙女也安心了。”
云冷歌的话让老夫人恍然大悟,她说的对,皇上又不是只留下伯毅一人,高位臣子皆是逗留在宫中,自己是关心则乱了,心中释然,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你这鬼灵精的丫头,你父亲已是右相,还能怎么更上一层楼啊。”
老夫人话虽如此,可眼中点点欲望的光芒还是暴露了她真正的打算。
“祖母,孙女可不这么认为,攀登是永无止境的。”云冷歌不以为然的说道,“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孙女希望父亲一日比一日好,攀的越来越高呢。”
登的越高,摔的越惨,这个道理就看云伯毅明不明白了。
要是别人说这话,老夫人指定是大加斥责的,可说这话的是自家人,还是伯毅的嫡女,老夫人不作他想,对云冷歌话中对她的辩驳不但不生气,还笑着说道,“真是个鬼丫头,有这份心思很好,但可别往外说知道吗?”
老夫人虽说这斥责的话,可话语里是满满的笑意和欣慰,之前因为林慧心有一丝迁怒云冷歌的心思也不翼而飞,冷歌到底是云府的孩子,话里话外皆是向着自家人的,这一点比她那个娘要好的多。
“孙女又不傻,自家人和外人还分不清吗?”云冷歌朝老夫人做了个鬼脸,惹的她轻笑不已。
一路愉悦,安然回到了相府。
“冷歌,你今日又是作画又是迷路的,指定累了,明天别来请安了,好好休息。”两人进府分开之前,老夫人笑着说了一句。
云冷歌浅笑着应了,福身看着老夫人走远,便带着吟书和韵儿回到了自己的怜冷苑。
吟琴早早的在院门口候着了,见小姐回来,忙上前低声禀告道,“小姐,林嬷嬷事情已办妥,身体已经痊愈,相爷也给她换了身份,就是有人想要去查也决计查不出什么的。”
“很好,明日我会亲自跟祖母商量,说我院子里还缺一个管事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云冷歌微微一笑。
外公其实最是口是心非,色厉内荏,但只要是自己的事情,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办好,虽然在这个相府里没有一人值得自己相信,但有外公这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在,她就不会觉得是独自在战斗。
“小姐英明。”吟琴狗腿的说道。
云冷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眸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说道,“去告诉香儿,好戏准备登场,叫她警醒着点,我说话算话,不打算将她牵连进来,让她自己别不小心在二姨娘面前露了马脚。”
“是,小姐。”吟琴冷笑答道,胆敢在自己面前,给小姐下毒,使些不入流的幺蛾子,那就不要怪她修理的连她爹妈都认不出来。
看着吟琴眼里的狠色,云冷歌轻轻一笑,淡淡道,“把消息透露出去,你们三个观察了院子这么久,把觉得可信的丫头记夏,过了这几日,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一肚子坏水的丫鬟全都清了,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还这么多蛀虫,真让人心里不痛快,她们蹦跶了也这么久了,该是好好让她们乐呵乐呵了。”
看小姐说的云淡风轻,笑的温柔可亲的模样,可话里的韵味却让韵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若不是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用些下作的伎俩,小姐也不会屡次被自己连累。
云冷歌的话让吟琴一乐,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说的太对了,您就放心吧,奴婢保管让她们乐不思蜀。”
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让安静的吟书不敢苟同,抬眸瞪了吟琴一眼。
云冷歌微微笑着,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正溜到树后面鬼鬼祟祟的人。
吟书善于察言观色,云冷歌的一个眼神她都能很快理解,顺着小姐的眼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吟书看到了地上那个缩头缩脑的影子,心中嗤笑一声,使了个眼色给兀自笑的没心没肺的吟琴。
吟书和吟琴二人在一起不是两三日的时间了,多年的默契顿时让吟琴明白了她眼色所蕴含的意义。
面色一正,吟琴连忙搀上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云冷歌,关心的说道,“小姐,您怎么了。”
云冷歌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头,声线压抑着一丝痛苦,“无碍,可能是今日迷路时走的路太多,现下有些头晕眼花,无事,扶我进去躺着吧。”
其实云冷歌这一番也并不是完全作假,那药效还在体内盘踞甚深,今日她挖空心思作画,后来又是和慕容烨斗智斗勇,心力确实憔悴,眼下也的确有些支撑不住。
“小姐,您最近嗜睡了好多,是不是生病了,可吟书给您把脉也没测出个什么来,奴婢真是担心。”吟琴心里暗赞小姐演的跟真的没什么两样,若不是她早就知道小姐的计划,定会认为小姐此刻是真的难受呢。
听着吟琴已经把信息暗自透露了出去,云冷歌眸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
“春日人难免犯懒,嗜睡些很正常。”云冷歌不以为意的说道,“咱们进去吧,我睡一觉就无事了。”
吟琴和韵儿一左一右的扶着云冷歌走进内室,她每迈一小步似乎都走得十分艰难,简直是被二人给架进内室的。
内室之中,吟琴小心的蹲在窗前仅露两只眼睛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那个黑影果然悄悄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朝内室的方向望了一眼,见里面一片漆黑,料定了二小姐肯定已经歇下,便转身走出了怜冷苑。
“小姐,她去通风报信了。”吟琴掩好了方才用来偷窥的开着一丝缝隙的窗户,转身回头说道。
吟书点亮了室内用来照明的灯笼,黑暗的内室刹那间明亮起来。
“是不是那个长的还算不错的丫鬟,她叫什么名字?”云冷歌坐在榻上,放在几上的胳膊撑着头,半阖着眼睛问道。
大戏就要开锣,必定十分精彩。
“叫什么来着。”吟琴为难的挠了挠头,她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向来不大上心,所以并不是知晓的很清楚,转头问道,“韵儿,叫什么?”
“小姐,叫丫丫。”韵儿几乎没想,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
当吟书询问是不是有人找自己搭话时,她就明白了那个丫头借着自己的手下毒害了小姐,这个名字每日她都要恨恨的念上好几遍,又怎能不清楚。
“当初看她就是个不安分的,果然啊。”云冷歌懒懒的叹了一口气,仍旧阖着眼睛,感叹道。
人的眼神和微表情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最真实活动,在那天选丫头之时,她一眼就瞧出来丫丫心术不正,本也不想挑上她,可当时那些丫头中除了二姨娘安排的眼线之外,也就剩那么几个了。
那个丫鬟一看就是有强烈的野心和欲望,绝不甘心只做一个负责杂扫的三等丫鬟,后来吟书和吟琴提了一等,怜冷苑的二等丫鬟自己也没抽空提,这些阶级的丫鬟制度并没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韵儿三人负责自己的琐事,其他的人则负责院子内其他的地方,分工也算明确,本以为能各自相安无事,看来还是有遗漏的,现下自己还得用些时间将院子清洗一番。
想着若是她能安安分分的呆在院子里,提她做个大丫鬟也是无碍的,可这才没多久,就被二姨娘收服招揽过去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细作的命,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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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的欲字是禁字,只好挑个同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