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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霖冰冷的目光让阮清砚脊背发冷,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了几句,白玉霖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抛下阮清砚匆匆离去。
缅北金三角是著名的荒芜之地,三千米以上的海拔,土地贫瘠,气候恶劣,几乎无法种植任何作物,当地唯一的经济作物就是罂粟。
谁也想不到,在崇山峻岭之间竟然隐藏着一座奢华气派的建筑。
白玉霖匆匆穿过布满假山怪石的中式庭院,小心翼翼的脱下鞋子,赤脚踏入具有明显东南亚风格的主屋。
金黄色的柚木地板光亮可鉴,手工藤编家具风致高雅,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香。
大厅正中供着一尊黄金塑身的弥勒佛,咧着一张阔嘴,笑吟吟地俯视普罗大众。
靠窗铺着竹席的榻上,一名男子手捧青花瓷杯,小口的品着清茗。
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面目英俊,斯文儒雅,穿一袭天青色绣暗花团纹的唐装,脚上趿着一双朴素的蓝色布鞋,坦然自若的翻阅着一本业已破旧的《三国演义》。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位像白面书生般的男子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金三角教父——谭世远。
白玉霖像温驯的宠物一样跪在谭世远的脚边,低垂的双眸难掩内心的紧张,等了半天都不见谭世远抬头看他,只能壮着胆子小声唤道:「义父……」
谭世远嗯了一声,缓缓阖上书本,锐利的目光盯在白玉霖的脸上,淡淡问道:「回来了?」
「是,前两日就回了,我见义父一直忙着,就没敢来打扰您。」白玉霖战战兢兢的答道。
「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你出去快两年,这就算完成任务了么?」谭世远语调轻缓,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带着慑人的压力。
白玉霖浑身一颤,忙答道:「这人虽不是兴义帮的老大,但他在叶景梵心中很有分量,孩儿抓了他,是想利用他引来叶景梵,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逼他就范……」
话音未落,就听到窗外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有人惨叫着倒地,白玉霖脸色煞白地望向谭世远。
「没事,韩涛那小子吃里爬外,出去送货时竟然引来缅甸军围攻我们的村寨,我只好处理了他。」
谭世远说得轻描淡写,那口气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白玉霖的神态愈发谦卑,谄媚的赞道:「叛徒活该这样的下场,义父英明!」
谭世远淡淡地道:「你有把握叶景梵一定会来?」
「这……」白玉霖沉吟,终于咬牙道,「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阮清砚在他心目中份量不一般!」
谭世远抬腕刮了两下茶碗,颔首道:「好,义父再信你一回,希望他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
谭世远放下茶碗,修长的手指轻抚白玉霖的下颌,语气带着几分暧昧:「到时候你立了首功,义父不会亏待你的。」
白玉霖双眸一亮,温顺的仰起小脸,将脸贴在谭世远手上,柔柔地道:「多谢义父,说起来,孩儿很久没有伺候您了……」
谭世远勾唇轻笑,身体往后一靠:「好啊,让义父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进宜。」
白玉霖俊脸微红,吊起眼梢妩媚的瞟了他一眼,而后跪在谭世远的双腿之间,熟练的解开他的腰带,毫不犹豫的埋头下去。
「唔……乖孩子,不错……」谭世远满足的眯起眼,清冷俊秀的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情/欲,右手奖励似得抚弄白玉霖的头发。
白玉霖果然有独到之处,一盏茶功夫,谭世远的喘息声急促起来,十指骤然使劲,牢牢扣住他的后脑勺,腰身有力地动几下,终于闷哼一声,尽数释放在白玉霖的口中,随即毫不留恋的撤了出来。
白玉霖憋得俊脸通红,下身微微隆起,但却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只仰着头,眼神迷离的望着谭世远,嘴角缓缓溢出一缕液体。
宣泄之后,谭世远恢复了冷静,取出纸巾随意清理了一下,从抽屉柜里取出一小包白/粉,丢到白玉霖的脚边:「做得不错,义父很满意。这个月的量,你先拿去吧!」
白玉霖顿时喜笑颜开,喜滋滋地捡起粉包揣进怀里,千恩万谢的退出了谭世远的宅院。
马达轰鸣阵阵,一辆沾满黄泥的黑色悍马在原始丛林里横冲直撞,雨林灌木粗壮的枝桠甩到车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噪声。
车子不时地淌过深深浅浅的水塘,车轮滚滚,溅起漫天的泥浆。
也只有悍马这样彪悍的越野车,才能够在这种极端地形环境下杀出一条血路来。
驾驶座上坐着一名棕发蓝眸的英俊男子,正是叶景梵。
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下巴上爬满胡茬,眼中密布红血丝,一边瞪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密林,一边冲着副驾驶座上的冷峻男子吼道:「他妈的到底还有多远啊?开了一天一夜,老子屁股都要震麻了!」
猎鹰依然是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的答道:「快了,朝西南偏南30度开五公里,再转向西北偏北20度,径直开十公里,就到了。」
叶景梵咬牙道:「好,那我再开快点!」
说罢大力踩了一脚油门,悍马骤然加速,车身的颠簸也更剧烈,要不是被安全带给绑着,人几乎要飞起来撞上车顶。
「这个暴力男!」猎鹰在心里默默吐槽,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感。
他们由西双版纳边境驶入缅甸北部,凭借导航图一路朝金三角核心地带掸邦进发。这一路上路况极差,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穿越无数原始丛林。
因为担心阮清砚的安危,他们轮流开车赶路,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对于叶景梵充沛过人的精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猎鹰还是挺佩服的。不愧是做黑帮老大的人,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就在全身骨头都快要震得散架之时,悍马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小型军事基地,小小的停机坪上还停着一架破破烂烂的直升机。
叶景梵瞪着眼,指着那架锈迹斑斑的直升机,嘴角抽搐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直升机?这玩意儿不会在半空中散架吧?」
猎鹰不理会他的质疑,径直走到仓库大门前,用一根铁丝随意拨弄了几下,大门就应声而开。
他走进去提了一大桶燃油,给直升机加满油,然后大模大样的坐进了直升机。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救人了?」猎鹰回头道。
「一定要坐这个吗?」叶景梵迟疑地问道。
「废话,你以为谭世远的老巢那么容易进入?开越野车目标太大,没等咱们靠近基地,就被人打成筛子了!」
叶景梵只好认命的坐进了这架看起来早该退役的直升机。猎鹰操纵着飞机,稳稳当当的起飞,升入空中。
望着熟练操控飞机的猎鹰,叶景梵感慨良多。
没想到猎鹰竟然是退役的国际刑警,有一次执行任务时身受重伤,机缘巧合之下被叶景梵的父亲所救。猎鹰欠下一个人情,便答应在需要的时候接受叶氏的传唤。对亏有他的协助,叶景梵才敢深入虎穴救人。
叶景梵用充满敬佩的语气感叹道:「我说,国际刑警都跟你一样牛逼吗?连飞机都会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有!」猎鹰一本正经的答道,「比如说定点跳伞我就不会,所以等会儿你得自己跳下去救人。」
「呃……好,跳伞我还算拿手。」叶景梵庆幸自己的业余爱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又问道,「我跳下去救人,那你呢?」
「你等会儿跳伞下去,趁着天黑潜入基地,救出人之后,躲入后山的密林不要出来,我会找人来接应你们。」
猎鹰说话言简意赅,却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魄力,叶景梵毫不犹豫的应下。
潜入金三角大毒枭的老巢救出人质,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这两个男人却深信不疑,誓要完成这一不可能之任务!
他们的时间点掐得很好,直升机开到快接近谭世远的基地时,太阳已落山,天色暗沉下来,再过一刻钟就会完全黑下来。
谭世远的反政府武装配备精良,甚至拥有地对空导弹,因此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在距离基地大约十公里处,叶景梵就要跳伞下去。
叶景梵早早就背着伞包准备就绪,猎鹰将直升机的高度缓缓拉低,耐心的寻找合适的跳伞点,终于在四面环山的峡谷中央发现了一块方圆百米的小空地。
此时距离地面大约只有七百米,低空跳伞的难度很大,但为了降落的准确性,必须在这个高度跳下去。
「可以了,跳吧!」猎鹰一声令下。
叶景梵点点头,猛然推开侧翼舱门,凛冽无比的狂风立刻倒灌进来,吹得人几乎站不稳脚,他深呼吸一口气,纵身跃下……
「加油!」猎鹰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
眼看着叶景梵决然跳下,以自由落体的速度急速下坠,在即将扑向大地的一刹那,一朵鲜艳的花儿灿然绽放,带着他徐徐地降落在了空地的中央。
「太棒了!」猎鹰忍不住为叶景梵击节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