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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前妻前夫

作者:青青杨柳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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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过来送衣服,苏画收了,却没有去陈家的打算,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天气不好,今天事儿多,中午又吃的大餐,晚饭她就没去食堂。在宿舍随便吃了点东西,她就跑去中药店抓了十来种药材回来。

    捣药罐、捣药杵她有。抓来的药材中取出五种药材,丢进罐子里,混在一起捣碎。弄好后,药材碎末装进准备好的药罐子里,封上口子,放进药箱备用。

    她又翻腾出酒精锅和酒精炉来。这是司琴藏在她零食整理箱中的,就为了偶尔偷偷煮东西吃。酒精锅用不上,她放了回去。

    酒精炉在地上放好,往里填了固体酒精块儿。煎药用的陶罐子装了八分满的水,坐到酒精炉上,点燃酒精块儿。

    水开了,她往里丢进一味药材。直到药水煮到深棕色,这才隔绝氧气熄掉未燃尽的酒精。药水还在咕咚咕咚冒泡,她把剩下几味药材全部丢进去泡上,就不管了,拿上书学习。

    第二天早晨起来,晨跑、吃早饭,这才回宿舍。

    泡了一晚上的药水看着乌漆抹黑的,颜色一点都不讨喜。

    她剪了一块儿医用纱布,盖到空罐子口上,用手往下稍微按了按,再用透明胶带压着纱布四角粘到了罐子外体表面。简易的过滤漏斗成了。

    端起药水的陶罐子,慢慢往纱布上倒。药渣被纱布兜着,药水透过纱布全部流进罐子里。

    她带上橡胶手套,端着空陶罐子去洗手间清洗,洗的非常仔细。之后把陶罐子摆到太阳能照射到的地方晾上。

    等到纱布兜着的药渣再没有一滴药水滴下来,她这才拢好纱布把药渣提起来。药水罐子收好,右手抓着一纱布的药渣、左手抓着小花铲出门。

    她没动校园内精心打理的草地和花圃,而是去了宿舍区最北。这边栽种了几排树,她用花铲随手挖了个坑,把手上的东西丢进去,埋上,踩实。

    其实这药渣已经没多少毒性,只要不是吃进嘴里,随手抓了什么的只会有微痒的感觉。可她做事认真。埋进土里,残留的毒性很快会分解消失,药渣慢慢腐烂还会成为植物的养料。因此,她不嫌麻烦,没丢进垃圾桶里,反而特意跑出来埋土里了。

    突然,“那个女生,穿校服的女生,你在干什么?”有个男生高声喊。

    苏画闻声抬头,发现最后一排宿舍楼的二楼窗口上趴着个男生。

    喊话的明显就是这个男生。因为他看到苏画看过来,又挥着手喊,“你在埋什么?要不要师哥帮忙?”

    苏画觉得这男生有够无聊的,“谢谢,不用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知道是的,这个男生无聊出了一定的境界,在她走后居然特意跑下楼来,挖出了药渣,然后中招儿了,抓到药渣的手痒的不行。

    他咋咋呼呼又兴奋地喊着自己中毒了,拿个塑料带装上药渣,跑去实验室做化验。自己化验不说,他还给自己的导师打了电话,嚷嚷着让导师过来给他收尸。

    他的导师很得意他的才华,却又最烦他的咋咋呼呼劲儿,电话里头吼着让他滚蛋。

    他不以为意,叉腰大笑,“老子弄到苏画用的药渣了。苏画,知道苏画是谁吗?宋典传说中的小师叔,六根银针能止血的高手。”

    这位导师也是个抽疯型的,喊了一句“等我”,挂了电话往学校实验室跑。当初王右被送进抢救室,参与手术的主刀大夫跟他关系不错。朋友说了,从没见过用银针止血的例子。跟救护车回来的大夫提醒,说手术准备好只管拔针就是,不会有影响。他朋友这才敢动。

    当时谁也不知道下针的女生是何许人物,取下的银针被一个护士收起来了。后来他朋友从护士手里拿走了。再后来被宋典要走了。后来网上闹起来,他们才知道苏画这个人物。说实话,他们这些老头子,对苏画这个女生都挺感兴趣,只是碍着宋典才没去接触。

    苏画可不知道,自己埋下的未来的土地养料被人挖出来带去了实验室。回到宿舍,她打扫完卫生就拿出书本,开始一天的学习。

    手机响的时候,她才从书本上抬头。放下笔,一手抓过手机接电话,一手绕到脖子后不轻不重地捏一捏,缓解疲劳。

    “小画,是我,爸爸。”

    苏画不甚热络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有些天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学习忙不忙?生活费够用吗?”

    苏画撇嘴,“你说呢?”在她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时候,怎么不问她生活费够不够用?

    苏涛假装没听到这一句找茬儿的问句,只说自己想说的,“学习别太累,生活费不够跟家里说,回头就给你转钱。在学校,同学之间相处还好吧?大学就是个小型社会,你机灵点,多看多学……”

    苏画觉得这铺垫可够长的。听的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机按了免提放到桌子上,她直接趴桌子上了。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苏涛的铺垫工作做完了,开始步入正题,“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爸爸给你介绍的马伯伯的儿子特别优秀,你怎么不见见?你还年轻,不要太早定下来。男朋友要找,可也别找的太急。多看看,多接触几个,要挑最合适的那个定下来。按理,这男朋友吧,还是找那种知根知底的最把握……”

    苏画又打了个哈欠。她这才想起来,叫马什么的,自从陆子航帮她接电话后再没短信骚扰她,电话也没再打过来。嗯,她感谢陆子航的事又多了一件。

    因为开的免提,这次苏涛听见了哈欠声。他顿了顿,“大白天怎么困成这样了?昨晚没睡好?爸爸跟你说,想要健康,就得早睡早起,不能熬夜。你也别学时下的男男女女,颠倒黑白的作息时间,只能把健康搞的一团乱。晚上别出去唱歌跳舞的,听着挺潇洒,实际上没什么益处,别学那些不好的。”

    苏画的回答是,又一个大大的哈欠。

    苏涛揉了揉眉心,“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听说你交男朋友了。你们年轻人的眼光浅,爸爸不放心。你把人叫上,咱们坐下来吃顿便饭,爸爸给你掌掌眼。”

    苏画很不理解,“我交男朋友,为什么要给你掌眼?”再说,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被噎的再难受,也得说。苏涛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因为我是你爸。”

    苏画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哦,还以为我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高兴了许久呢!”

    苏涛气的肝儿疼,“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现在人在元市,正在预订饭店。你现在就把人约出来,过后我把饭店地址和包间号发给你。”不等苏画说话,他板着脸挂了电话。

    从大厅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酒店前台,用证件开房间。房间开好,他又让前台帮忙订中午的饭店包间。拿上房卡上楼,进了房间放好行李,又给陈芝打了个电话,“我刚到元市,约个时间,把话说清楚。”

    看到丈夫带着儿子上楼了,陈芝才对着手机冷哼出声,“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有话电话里说。”

    苏涛皱着眉头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成见,咱们面对面地坐下来好好谈谈,一次性说清楚、讲明白。”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陈芝,差不多点就得了,别揪着陈年旧事得理不饶人。当初我提离婚,你同意了,我们离了。事情过去多少年了!我组了新的家庭,你也有了新家庭。咱们各过各的,谁也不碍着谁,别再翻旧帐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离的婚?因为你是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混蛋。我眼瞎识人不清,怨不了别人,也就没打算报复你。我说要女儿的抚养权,你不答应,说你要养。我当时身体不好,又想着你再混蛋也是孩子的父亲,也就妥协了。”

    “过去的事儿,别老拿出来说。”

    “为什么不说?我就要说。我万万没想到,你能混蛋成这样,简直不是人。那是你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为了个自甘下贱的小三,把我女儿送了人。苏涛,离婚时我没怎么恨你。可我知道你把我女人送人之后,我恨不能整死你。”

    “我是混蛋,陈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我不养女儿,我哪里不养了?我是把小画送出去了,可我一没拿女儿卖钱,二没送的远远的。那是我大姐,我把小画交给我大姐养怎么了?大姐饿她了,还是虐待她了?都没有。”

    “你还真敢说。”

    “我大姐待小画如亲生女儿。你呢!离婚之后音信全无,没看过女儿一回。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妈,在女儿心里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你要真死了,保不齐女儿会原谅你,还能年年上墓地祭拜你。现在嘛!她不待见我,难道还能待见你?五十步笑百步,简直能笑掉人大牙……”苏涛冷嘲热讽的,比陈芝更会骂人。

    陈芝气的不行,但修养还在,从不会骂脏话。她气不过,想骂回去,可一时之间找不到骂人话,居然愣生生急哭了。身侧伸来一只手,拿走了她的手机。她吓了一跳,转过脸,看清手的主人,哽咽地喊了一声,“爸。”

    陈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拿着女儿的手机说道,“苏涛是吧!”

    正在挤兑陈芝的苏涛愣了一下,“我是苏涛,你是哪位?”

    “阿芝的父亲。”

    苏涛立刻失声。

    “苏涛,榕城生意人,听说年轻时白手起家,创下了辉煌的业绩,无论在当年还是现在,都被誉为优秀的青年企业家。”

    苏涛尴尬地扯了扯领带,“不敢,不敢。”

    “老陈家的钱,花着是不是很爽?”

    苏涛的额头立时见了汗,“老人家,这话从何说起。我跟陈芝有些误会,我们能自己解决,就不麻烦老人家了。”

    “老陈家的女儿,都是娇生惯养的,有点任性,有点单纯,但没一个心思歹毒的。二十多年前,阿芝任性,闹脾气离家出走了。她母亲背着我,给了她八十多万的傍身钱。她去了榕城,嫁人生女,十年后回来却已经身无分文。”

    “老爷子,您听我说……”

    “一个离家出走的年轻姑娘,身上带着那么大一笔钱,你就没想过她是世家的大家闺秀?你欺负她,掏光了她的底子,又跟她离婚时,一定没想过,她也是有娘家的。你能告诉我,二十多年前的八十万,现在值多少万吗?”

    苏涛还算沉得住气,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老爷子,您别生气,我刚才是气急了,有点口不择言。有句话叫关心则乱,我们俩就是太关心女儿了。这不,一听说女儿背着家里交了男朋友,我就赶过来。您忙,我和女儿约好一起吃午饭,我这就去接她。”说完这些,他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挂了电话。

    陈老爷子阴沉着老脸,手机丢到沙发上,看了女儿一眼,“窝囊废”。

    陈芝红着眼眶,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背着手出去了。

    酒店房间里,苏涛这会儿并不好过。当年会跟陈芝离婚,他是认定了陈芝没有娘家依靠。再说,即使陈芝有娘家可依靠,他也以为陈芝的娘家就是普通人家,又远在元市,影响不到他。之后的事,就如他预料的那样,没人给陈芝撑腰,这些年他风平浪静地发展着事业。

    陈启回国联系他,打听苏画的情况时,他以为是陈启个人混出了名堂、打拼出来了,却没往整个陈家上想。直到陈芝回国,开始找他麻烦,他才意识到不对。

    他找人调查陈家背景,一无所获。直到上周,在当地的一场酒会上碰到一位来自元市的重要人物。

    谈笑的间隙,他提起陈家老三陈启,又说陈启有个妹妹叫陈芝,是元市人。他编了个谎,说曾经和陈家姐弟是校友,有过几次见面。

    那位就说了,陈家可了不得,然后就岔开了话题,再不肯提一个陈字。听到这些的那一刻,他的脑子嗡的一下,惊的手脚冰凉。

    后来拜托朋友,让朋友再探探那位的口风。朋友第二天约他吃饭,告诉他,那位只说了一句,“陈家在元市底蕴深厚”。

    他听完,草草和朋友告辞,浑浑噩噩地回到家。想了一晚上,想不通的问题终于想通了。陈家当初没有报复他,只有一个可能,陈芝不让。

    陈芝为什么不让?因为陈芝顾念着女儿。女儿跟着他生活,他倒霉,女儿也会倒霉。因此陈芝不让他倒霉。关键就在女儿身上。女儿是他的护身符,他却一无所知,把女儿送人了。

    陈家大概没人在乎他的女儿,因此他把女儿送人的事一直没露出来。直到陈启回来,再之后是陈芝回国。他把女儿送人的事情露了,陈芝这才不依不饶地找他麻烦。

    他擦了把汗,无论如何,他得把苏画哄住,把苏画哄到他这边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有了如今的风光,他可不想失去到手的一切。他赶紧给苏画发送预订的酒店地址。

    同时,他对陈芝生出一股子的怨气来。有那么好的家世,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居然把他耍的团团转。早知道陈芝娘家的背景,他当初就不折腾离婚了。

    这对前妻、前夫之间的矛盾,苏画一无所知。她看到苏涛发过来的短信,理都没理,只等着陆子航来接她。

    快到十一点时,陆子航到了,打电话让她下楼。

    她已经准备好出门了,所以一秒都没耽搁,电话放下就锁门下楼来。坐进车里,她随口问道,“昨天电闪雷鸣的下大雨的时候,你到家没有?”

    陆子航看着她扣上安全带,说道,“去见了个长辈,下雨前没能赶回去。”

    “没挨浇吧?”问完她反应过来,“看我这脑子,你自己有车,往车里一坐,哪里会挨浇!”

    “确实没挨浇。”陆子航说着,把车开了出去。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就快到地方的时候,陆子航的手机响了。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带上耳机接听电话,“外婆着急了吧,我们马上就到。”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微皱,“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