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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黎铮没理黎觅,一言不发地拉起江以萝就走。
幸福走得太匆忙,心已然碎成了渣渣的江以萝强颜欢笑地解释道:“我从你家出来,正好遇到了你妹妹,我们反正都闲着,就坐下来聊了几句人生和理想。”
黎铮看了江以萝一眼,吓得她立马坦白从宽:“好吧,其实是你妹妹说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你……”
“然后呢?”
“我当然是……同意啦!”
见黎铮的脸更黑,江以萝又狗腿无比地笑了笑:“我这是假意投诚,吃掉糖衣再把炮弹打回去——万一你爸之后对你进行经济封锁,有了这些钱,你不是能多抗争一阵子吗?”
“呵~那么说我该谢谢你。还经济封锁,你少看点电视剧,脑袋说不定能灵光点儿。”
肥皂剧看多了智商的确会下降,江以萝万分同情和以前的自己一样不动脑子的黎觅,如果不是季泊均根本不喜欢自己,和黎铮又纯粹是做戏,别说一千万了,给一亿她也不愿意主动分手啊。倘若真的是爱钱不爱人的话,更不会为了几粒宝石放弃一整座金山,再背个骂名了。当然要一脸慷慨地拒绝掉,留在他们身边慢慢撬金砖。
“黎先生你说得太对了,我以后再也不追没营养的偶像剧和宫斗宅斗婆媳大战了,只看新闻联播跟走近科学什么的。认识你之后我的世界观明显开阔了,审美品位也提高了,你就是书上说的良师益友……”江以萝一脸真诚地夸了黎铮足足五分钟,他仍旧板着一张脸。
江以萝的脾气再好,至此也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啊你!到手的十万就这么没了,换个角度看,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都没生气,还要反过来哄你!”
黎铮沉默了片刻,说:“在你眼里,季泊均值一千万,我就值五百万?”
说完这句,他别开了脸,见江以萝不搭话,又用余光瞟了她一眼,似是在等答案。
这一刻,完全懵掉了的江以萝想到了陶与雨。
她和陶与雨中学六年都同班,原本虽不是朋友,关系却也并不太坏,而陶与雨恨上她的缘由在江以萝看来实在莫名其妙。
高一那年的愚人节,班里的男生恶作剧,“绑架”了她和陶与雨。两人被关进小黑屋后,陶与雨正怕得直发抖,听到门外的人说,准备向陶家要一千万、江家要一亿,尚不知道这是场玩笑的她气昏了头,人也不哆嗦了,生死也不顾了,跳着脚冲“绑匪”直嚷嚷,问人家什么意思,凭啥江以萝值一亿,她就一千万。
从那之后,陶与雨便专注于找江以萝的短处,以此向同学们证明高贵,不,是贵十倍的那个是自己。
江以萝十分愕然地想,看着挺正常的黎铮居然和陶与雨那朵奇葩有一样令人费解的脑回路。
“因为我和季泊均好歹有过实打实的婚约,可跟你的关系仅限于人前,本来就是假的,给十万也是白赚的,没损失。”熟悉陶与雨脾气的江以萝试探着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别说十万了,就是十亿美金,我也不会动心的。”
黎铮闻言脸色有所缓和,问:“去哪儿,我送你。”
“约了人谈工作,不用你送,我自己过去。”
黎铮却恍若未闻,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拜黎大小姐所赐,江以萝到了推广公司楼下,比约定的时间足足迟了半个钟头,她谢过恩,正要离开,高冷了一路的主子突然发话:“想要骗到别人,自己首先得相信。”
“啊?”
“你要时刻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别人才不会发现纰漏。你可以认为我喜欢你。”
江以萝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一转身便补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没有工资,她为什么要逼自己相信被男版陶与雨喜欢这么惊悚的事。
从推广公司出来,被忽悠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富婆了的江以萝立刻打了通电话给熟识的摄影师约好十日后拍写真,而后便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推广公司的人见了她后,强烈建议她真身出镜做模特,只在微博露过后脑勺的江以萝纠结了一下,心怀侥幸地想微博上的网红众多,她的粉丝不过十几万,让后期p一下图,应该不会被熟人发现。
她之前的流动资金不多,都是待有人付了订金后再按图加工,如今有了些积蓄,便依推广公司的提议,先设计出二十余款做出样品推广。
从书房出来,两夜没睡的江以萝用清水洗过脸便带着图纸赶到了姜侨安处,挑好需要的裸石和akoya珍珠,敲定交货日期,她才松了口气。
姜侨安的珠宝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做单品来样定制的价格极贵,肯以成本价给江以萝,纯粹是无偿帮她。
姜侨安性子冷淡,两人过去虽然熟络,但也仅是主顾关系,并不算朋友,眼下她能如此待自己,江以萝很是感动,想请她吃饭,姜侨安却一直推脱。
听说她儿子即将过两周岁生日,江以萝只得到时候再送重礼感谢。
回到家后,后背酸痛的江以萝喝了杯酸奶,便想洗澡补眠,犹豫了一下,她直接关上了手机,准备晚点再回黎铮的电话——这种不想做又不敢不做只好拖着的感觉把她折磨得吃不下也睡不香。
刚进了浴室,江以萝就听到了大门处的响动,虽不是未宛下班的时间,她也并没在意,直到听见浴室门把手晃动的声音才感到奇怪。
她裹上浴巾,打开了门,顿时傻了眼——门外竟立着一个颇有点眼熟的高个男人。
江以萝盯着这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似乎中学时和自己同过校,好像叫荣什么。
拖着行李的荣叙看到仅裹着一条浴巾的江以萝,受到的惊吓比她还大,直到听见巨大的关门声,才回过神儿来。
“江以萝?真的是你吗。”暗恋了多年却从没拿正眼瞧过自己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浴室,还是以如此香艳的方式,任谁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江以萝的声音里满是恼怒,荣叙却备感亲切,他语气温柔得好似自己才是闯入者:“这儿是我家啊……我回家……”
“你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没有啊,客厅挂着的那幅油画还是我画的,画中的那个女孩的背影其实就是……”荣叙的脸红了红,换了个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听说你和季泊均分手了?”
“我们很熟吗?我跟谁分手和你有关系吗!”江以萝恶声恶气地说。
她本就气恼,没想到这人还如此八卦,一上来就问私事,简直莫名其妙。
“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江叔叔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儿。问题解决了吗,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有。”
“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请你马上离开我家可以吗?”
“哦,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你慢慢洗。”仍守在浴室门外的荣叙似乎全然忘了这房子是自己的,立刻拖着行李离开了。
出门前,他特地照了照玄关的镜子,刚下飞机,此刻的形象远不如平常好,至少要换件衣服刮刮胡子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