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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柳孟辰的吼声,顿时在院子里响彻开来。.)没过多久,便有一位仆人飞奔了过来。因为这是在内院。一般没有仆人在这里,刚才许寒进入这里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其他人。这仆人一脸慌张,生怕惹怒了这位‘小霸王’。
柳孟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听清楚了吗?谁也不许进来!”
这仆人神sè间有些畏畏缩缩,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如果是可闻少爷要出去呢?那又该怎么办呢?大少爷。”
柳孟辰神sè傲然,一脸不屑的说道,“那也不能!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这些东西,要是消息走漏了,说不得还真能把柳家的长辈也引来了,到时候即便是赌斗赢了,分到自己手里的能有多少?还有,当着长辈的面,这小子还轮得到自己杀吗?
柳孟辰早有了一番打算了,一会杀了那小子,赌斗一结束,马上把这些阵眼卖掉一部分,私吞一部分,然后才给家族上交剩下的。
“我说,许寒,你干脆把包裹都打开来吧,一个个的打开,一个个的给我们验证。你要摊到什么时候?”柳孟韵已经按捺不住那颗受了一次次摧残的心了,嗯?不验证了吗?许寒先是一呆,见众人都没有反对后,才笑了,让林敏林晓也把两个包裹完全打开,再把自己的这个包裹完全摊开了。里边,果然全是阵眼!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见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少说也有八十个了!要是都是地阶以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这是乡下小子的家底?不会是哪个大门派、隐世大家族出来的弟子吧?乖乖,没事装的那么低调做什么?连包着阵眼的包裹都是土不拉叽的,这不摆明了非得让我们瞧不起么?
柳孟辰在深深吸了口气后。那原本心下的想要杀了这小子的想法。也转眼间就动摇了,这小子,不会真的是哪个大家族的弟子吧?不然哪来那么多高阶阵眼?我说,这小子就算是阵法师。也不用这么恐怖吧?这出个门而已,都带了多少个阵眼了?柳孟韵暗暗咋舌道,他终于有点‘明白’那天晚上,那个化神修士为什么会栽在许寒手里了,看样子。这小子厉害的不是修为啊,他都忘了,许寒可还有药师和阵法师双重身份了。
柳孟韵此时隐隐约约的已经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叫什么归名烟的家伙,一闯进去,就直接钻进扎堆的阵法里面了,然后是一颗颗诡丹砸下。最后在悲愤绝望之中,使出了压箱底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绝招,重创了许寒,然后才很无奈的倒下了……幸好刚刚柳孟辰那头猪替自己跟许寒约斗上了啊。要是许寒用对付那个化神修士的手段往自己身上用上两成,那最后,自己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么多阵眼?这小子不会是哪个大家族或哪个超阶大门派的弟子吧?”旁边一众介弟子抽气道。
“你缺心眼啊。当然不可能!一个大家族或是超阶大派的弟子就有可能没事带着一堆的阵眼吗?再说了。大家族或是超阶大门派的弟子也不可能只带阵眼出来吧?分明是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了,真是老天不公啊!怎么我就没这个运气了?”在后边围观的柳家的旁系弟子顿时反驳道。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柳孟辰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是了,就算是哪个大势力的弟子,也不可能兜着一堆的阵眼出来的啊!好运的乡巴佬啊,不过,你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过了今天,这些阵眼,全都是我的!
“小子。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么多地阶阵眼的赌注,我暂时还没有。不过,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边赌斗边让人去筹集资金,我这里总共有三十颗高阶一品兽核和三十万的金币,足可以抵得上你三十个地阶阵眼了,就先压在这里。等赌斗完了,我让人筹集的资金也齐了,你看如何?”柳孟辰目光闪动,和这乡巴佬赌斗时间长一些,东西多放在这里久一些,就多一分让长辈们过来的危险!
许寒并未如柳孟辰的意愿同意了,而是微微笑着摇摇头。不同意吗?
柳孟辰心下一沉,这小子这一招,果然狠啊!只要自己拿不出相应的赌注,他就可以把赌斗时间拖延下去,等到了度斗契约里既定期限的rì子,违约的就不是那小子,而是自己了!
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大不了自己吃点亏,把柳家长辈请来,这样一场比赌注,足够让他们替自己拿出赌注了,顶多就是有哪些长辈在,只能rì后再寻机会干掉这小子……“许寒当然不可能同意!你也不想想,他什么身份,会拿那么多阵眼出来?”柳孟韵得意笑道。
“那是什么身份?”柳孟辰心下一沉,凝声问道。难道这小子还真有什么身份?
“许寒可是阵法师,难道他脑子进水了拿出一堆的无量明镜,放在这里做赌注?当然拿来跟你比斗用的。”柳孟韵放声笑道。这一堆的阵眼,全是地阶以上,足够那小子竖着上比斗台,躺着让人架出来了。许寒还是药师的身份,要不要也一并和柳孟辰那家伙说了呢?
柳孟韵想了想,最后还是算了,指不定一会许寒还想用一些诡丹yīn柳孟辰呢,自己说了岂不让许寒露馅了?
然而许寒这话刚刚说完,原本还微微笑着的柳孟辰面上明显一滞,他就那么像脑子进水的人吗?阵法师?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已经是斗师阶修为了,还有一个阵法师的职业?
柳孟辰先是一呆,继而觉得后背发凉了!眼前一堆的起码是地阶的阵眼,要是都是这小子刻画的,岂不是说,这小子的阵法造诣也是极高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哪一个阵法师上比斗台后,会用自身修为对敌的?
柳孟辰这时候再看到眼前的一大堆阵眼时,竟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就算这些阵眼全都只是地阶低阶的阵眼。用在自己身上。只要三十个,不,是三十个,甚至更少。绝对能把自己的斗劲以及身上的全部家当都消耗殆尽!
“小子,你真的是阵法师?”柳孟辰语气中,明显有了浓浓的忌惮。全大陆都知道和一个同等阶修为的阵法师为敌,尤其是随时带了一堆刻画好的阵眼的阵法师为敌,绝对是找死的行为……许寒点了点头。这个在柳家上一辈人当中,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柳孟辰。你没想到吧,许寒可不仅仅是符文阵法师,而且还是三品化神的阵法阵法师!现在刚刚进阶到斗师阶修为,估计不久就是四品阵法师了。”柳孟韵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心中更是高兴万分。为什么不比啊!现在是绝好的机会,我看你还跟我抢嘛!现在你就去好好尝一下阵法师的滋味吧!
旁边众人此时却全都惊讶了。一个个在心中叹道,三品,还化神的。而且是符文化神阵法师!此时围在周围的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化神的阵法师啊,还难得是品阶这么低的化神阵法师。现在在讲武堂呆着的。几乎都是年轻一辈弟子,在柳孟韵喊完话后,就再也忍不住目光冰冷无比的看向了许寒,就是柳孟辰身后的几个贵介弟子也不例外了。
化神的符文阵法师啊。可以想见,要是和他关系弄好了,自己的随身兵刃岂不是就能提上几个品阶,晋阶成化神法宝了?化神的法宝,哪怕是黄阶化神下品,全dì dū也没多少啊!
甚至还有不少自认艳压群芳的贵族少女已经开始对她们刚才还觉得老土的许寒频频送秋波,似乎这一时间。都忘了许寒的对象可是号称dì dū最漂亮的明珠之一的柳梦琳了。这也是他的福气啊。
许寒此时颇为无语的看着柳孟韵,你sāo人sāo人你自己去。我是什么阶别的阵法师用得着大肆宣扬吗?幸亏这厮还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只能阵法到化神法宝是因为以前给自己阵法的。也只有黄阶化神法宝而已,而且一个月的提升,现在也已经能做到半化神了。要是让这个大嘴巴的三哥知道逍遥子前辈的无量明镜记录中,有能将化神法宝阵法到太古阶的影像。还让自己学会了。
许寒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以后不管阵法还是丹药造诣到什么程度了,这个三哥绝对不能知道!阵法师,还是三品的化神阵法阵法师!
柳孟辰且不说一会要面对许寒面前的层层叠得的阵眼,就是这小子的化神阵法阵法师的身份,就足够让柳孟辰后悔了,就算这小子一会能看在心仪妹妹的份上,能让自己输的有点面子,可一个潜力无穷的年轻阵法师啊,就这样让自己得罪的死死了。
柳孟辰眼珠乱转,看着眼前那堆阵眼,又一次冰冷起来,再看许寒时,已经充斥着冷意,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得罪惨一点!就算这小子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阵法师,只要自己留着他的命,那个阵法师能拿自己怎样?化神的阵法师又如何,等赢了这场,拿下这些阵眼,别说斗士阶化神武器,就是斗师阶化神武器都有了!
“你确定,你真的不用这些阵眼?”柳孟辰沉声问道,心口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他千万要说确定!
“嘿嘿,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此刻的情况许寒却是让他失望了。
柳孟辰一脸愤怒的道,“哼!你居然敢耍我?”可这小子别说是说不确定,就是直接说我玩你,他柳孟辰也拿他没任何办法。
许寒神sè不变,风轻云淡的说道,“呵呵,虽然我不敢确定,但我也没耍你。要我不用这些阵眼,把它们都拿去做赌注也可以,甚至我还可以把身上剩余的阵眼拿出来。不过,这就相当于我最大的赢你的资本没了,所以,同样的,你也只能用本身的修为和比斗台下面的武器和我比斗,其他的,比如灵符、飞剑彪之流,全都不能使用,包括身上的特殊装备一类防御物品。”
柳孟辰听到许寒如此回答。心中顿时升起一抹高兴。看来这个家伙刚才所出示的阵眼,也只是随便拿出来的,他并没有掌握阵法的jīng髓所在,既然如此。自己的胜算岂不是大了很多?
柳孟辰此番所说,倒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以他如今的境界,已经是不需要太过在意一些东西了,只要把握好自己的进程,那么就一定能够突破进入化神境界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么办了。
喝之前就感觉到杯内灵气跳动,猜测酒里兴许加了灵药仙草。待喝下才知不是加了什么灵草,根本就是用灵草灵果酿造的,有灵草不炼丹药却拿来酿酒,典型的糟蹋东西,即便是平尊者这等身份也惊讶不已。
张天放朝不空嘟囔道:“把那东西收起来。”四人脑袋上方还有好大一个钵盂悬空停着,不空不同意:“小心为妙。”“赶紧弄下来!”张天放怒道,他无比讨厌钵盂一类东西。许寒知道怎么回事,便也劝不空:“先收起来吧。”
不空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逆了他们心意,收起钵盂好奇问道:“怎么了?”许寒道:“没怎么。”心里倒有点可怜张天放,孤儿身份就不说了。还是在降魔钵里生存长大,身边认识的所有鬼魂朋友先后被吞噬消灭,只为让他茁壮成长。
张天放瞪不空一眼:“别烦我。”抢过酒瓶,仰头长饮。
说起来,许寒四人身世都很可怜,全是孤儿,不空还可以理解为与佛有缘,一直在师傅指教下长大;方渐却是典型的受欺负的倒霉蛋,张天放是典型的没人爱,许寒自己是典型的废物。不过机缘巧合见到伏神蛇才改变一生,所以这三名俗人对别人态度很是敏感。
不空了解这三人脾xìng,知道各自生长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所以并不生气,却是项空看不过眼,大声问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赖?”
张天放最见不得有人比他还拽。直接忽略掉项空的质问,当他不存在自饮自乐。
湖边还剩十一人,除去舒生有些不好意思过来,其余十人围坐一起倒也快乐。这一夜便在问与不问,答与不答之间度过,待天sè全亮,湖水被阳光照shè,清澈透明波光粼粼。
一夜过去平静的很,降龙桩平躺在水面,像嵌进去一样纹丝不动,时刻提防戒备冰晶来袭。冰晶却不知道跑去哪里,没有袭扰众人。
有宝现于野外,心动者无数。天亮时有三名修真者先后飞来,见到许寒等人呆在岸边,有些不明白他们在干嘛,为什么不入湖夺宝。不过这点疑问并没影响他们行动,各自为战飞到湖上寻找宝物踪迹,相互间也小心的很。
又有人来sāo扰冰晶,许寒等人互相看看,不空放出钵盂,护着四人飞向湖心看热闹。舒生老实多了,远远跟在后面,他站的位置最远最高,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平尊者却是落到降龙桩上,催动它进到湖心处。
湖宽百里,极目远眺也不能看周全。来到湖心发现空中有个打坐的修士,头发赤红,身材高大。百米外分三个方向立着早先见过的三名修真者,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一个秃子。
老头手中拿个罗盘,罗盘上一颗跳动的红点指向红发大汉。中年人负手而立,显得儒雅大方很是潇洒。秃头手中卧着一只小老鼠,两颗猩红眼珠盯向红发大汉身下湖面。
平尊者踩着降龙状漂过来,见到红发大汉一惊:“老赤?”然后笑道:“你这身藏匿灵息的工夫越来越妙了,我都探不出。”红发大汉见到平尊者猛地一惊,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平尊者道:“我怎的不能来?”望向红发大汉脚下,意味深长说道:“你把它困住了?”冰晶实力恐怖,如果大汉能困住冰晶,那可要重新认识这个人。
老赤倒是实话实说,摇头道:“没,我来时它就在这。”又问平尊者:“你知道水下是什么东西?”平尊者点头:“和你想的应该一样。”老赤坚定语气道:“我要它!”平尊者面无表情轻声道:“我也想要。”
百米外的中年人听二人说话插言道:“敢问前辈可是赤尊者?”言语姿态很是恭谨。
老赤回看他一眼:“龙虎堂的?龙修还是虎修?”
中年人回道:“在下龙千军,见过赤尊者。”龙虎山上龙虎堂,堂内只有两名修士,法力高绝,出手狠辣,寻常人难见尊面。
赤尊者嘿嘿一笑:“你也太有眼无珠,只看到我老赤,却没看到平尊者。”
龙千军被人一眼识破身份已是吃惊的很,闻听眼前二人居然都是尊者。不由面sè一变,看眼平尊者脚下降龙桩,恭敬道:“晚辈眼拙,不识平尊者金面。请尊者勿怪。”
十万大山内的十八尊者平素没有往来,各管一方天地,没想到一个小小永安湖竟能引得两名尊者同时出现,怎么可能不让人吃惊。
平尊者微一挥手,连话都没说,一改昨rì平易近人模样,变得冷肃。显得高大不可接近,倒是衬出他的尊上身份。何况以他修为实力,整个龙虎山也没几人能入他眼,显然龙千军不在其内,自然也不必给什么好脸sè看。
赤尊者颇有玩味问龙千军:“一个人来的?”
龙千军面sè一红,回话道:“正是。”他身份与旁人不同,得到宝物信息却不禀报山门,可见私心之重。
赤尊者轻轻一笑没再理他。反倒抬头看天:“那些家伙飞那么高不怕摔死?那五个是不是云雾峰老怪的弟子?”他说的是许寒和项空等人。
平尊者道:“是他们。”
赤尊者低头沉吟片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平尊者没直接回答,反是略带自嘲意味说道:“你想什么没用。是它怎么办你。”
赤尊者神sè一滞:“这么厉害?”
平尊者高深莫测一笑:“看看就知道了。”
小小湖面出现两名尊者,惊得中年人不敢妄动。老人和秃头显然也听过尊者名头,各自小心后退百米。
他们一行动,赤尊者问老者:“定星盘?”
老者犹豫一下没敢说假话,回道:“是的。”
“听说这玩意和枯骨森林有关,还能拿来寻宝?”赤尊者知道的事情不少。
老者不知道赤尊者所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起窥觑之心?收起定星盘没有说话。
赤尊者确实起了觊觎之意,但是平尊者在场,身份又被小辈得知,倒不好意思强取豪夺。偏头问秃子:“手里是什么玩意?”
赤尊者言行无忌,好似问你话就是给你面子,随意且嚣张,秃头大汉听的不舒服,但顾忌到两名尊者的修为实力,忍气道:“藏鼠。能辩识灵宝。”
赤尊者哼了声:“一只老鼠而已。”言语中有些瞧不起。
他肆无忌惮说话,空中许寒听个周全。知道他与平尊者齐名很是吃惊,见到定星盘更加吃惊,最后看到老鼠的时候倒起了别的念头,也不知道是公是母,否则与自己的噬地鼠配对凑一起也不错。
湖水照例明冽纯清,空中诸人在赤尊者身下湖水中没能找到熟悉的那圈银光,心里觉得奇怪,可是看赤尊者及适才三人表情,冰晶明显在此处,它能跑去哪儿呢?
龙修龙千军颇有些尴尬,以他身份修为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站在赤尊者前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这疯老大会怎么做。自忖不是对手,只能垂手站定听吩咐。
赤尊者把一圈人得罪遍,又把注意力转回他身上:“听说龙虎山老牛修到顶阶了?”
龙千军恭声道:“牛师叔四十年前修到元婴顶阶,从那以后不问俗事,要么闭关潜修,要么外出游历,龙虎山弟子寻常见不到面。”
赤尊者好象和谁都有仇,冷冷道:“龙虎山不是抖了?加上何王,有两个顶阶修士啊,别说齐国,就战国也无人敢逆其意,难怪能挤走红光客栈独霸千城齐国。”
齐国地大,大的城郡有千个之多,永安郡最小,若不是位处边疆,怕是连郡都算不上。
龙千军忙道:“何王与牛文两位师叔都是一心修道不问外事,何况无边南疆有十八尊者坐镇,小小龙虎山根本不算什么。”
这家伙自谦的有些过头,却对了赤尊者脾气,撇过他不理又问平尊者:“你打算和我抢?”言语张狂,充满挑衅意味。
平尊者微微一笑。显得神定气闲从容大度,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正是。”无论他是否有心沾染冰晶,但被人当众如此问话,面子上不好看。以他身份只能进不能退,必须承认。
赤尊者眉毛一跳,大笑道:“看来是我莽撞了,哈哈。”只笑两声便嘎然而止,给人一种突兀感觉,更多的是不尊敬。
平尊者并不着恼,脚尖轻点降龙桩。降龙桩离水而起,飞到赤尊者同一高度停下,背对他负手而立,抬头远眺,完全当他不存在,或者说根本瞧不起你,从骨子里向外散发骄傲。
赤尊者眼神一冷,想想湖中神物。到底忍下这口气,停语不言闭目打坐。
他不说话,平尊者也不说;他不动。平尊者也不动,二人相隔十数米一站一坐稳稳相对,空气都显得紧张,旁人自是不敢轻言。秃子和老头继续后退,退到千米后稍微喘口气,再退却是舍不得了。龙千军也退至千米以外,站定后瞧见天上舒生,顿时杀机隐现。
舒生也看见龙千军,心下暗恨,面上却不动声sè。红光客栈与龙虎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仇恨之大可以说犹在蛮谷金家之上,但是以他修为根本不是龙千军对手。龙虎堂龙修虎修都是元婴中阶修到极至的高手,与高阶只有一线之隔;舒生却是将将修到结丹顶阶,二人根本没有可比xìng。
龙千军杀机一现,平尊者赤尊者马上感应到。知道不是对自己而发,所以没有任何动作。不想却是惊动水下冰晶。清澈湖水中忽然闪出一圈银光,然后便看见湖面平地拔高数米,滔天巨浪疯狂翻涌,一面面水墙砸向龙千军、平尊者、赤尊者、还有千米外的老者和秃头大汉。
这一番变动惹怒赤尊者,他原本打算等到正午阳光最足之时动手,没想到平白受到牵连,身体盘膝不动,单掌拍向眼前巨浪。
按理来说别说是几层浪花,就是数仞坚石也挡不住这一掌之威,可是浪花偏偏就挡住了,不但挡住,四面巨浪竟成合围之势包向赤尊者。
赤尊者怒上加怒,身体如闪电般上窜躲过合围巨浪,探手招出一座微小鼎炉,炉盖打开,有一朵青sè火花在炉内跳跃,火花不过指头大小,看模样弱不及风。赤尊者掌拍炉底,火花跳出,真如一只青sè小花般晃晃悠悠轻轻飘落。
方才巨浪来袭,平尊者根本没想动手,第一反应就是逃跑,闪身来到许寒身边站定。龙千军三人虽然修为不及两位尊者,但也是元婴高手,小心戒备刻意逃跑,轻松躲过巨浪。只有赤尊者托大与浪花相斗,才贻误时机。此时青sè火花飘落,下方只剩涌动着的湖水,其余人都在更高处看热闹,张天放笑道:“又一个烧水的。”
稍待会儿,火花轻悠落到水面,只见轰地一下,水面窜起无数火苗,湖水似油般被引燃,汹涌火焰顷刻间烧遍永安湖。
空中诸人大多震惊异常,这是什么火?可以引水同燃?平尊者解释道:“那是天火,据说可以引燃万物。”
湖水噼里啪啦的燃烧,浪花也翻不起来了,看样没有多久整座永安湖将被烧干。赤尊者又丢出另一座鼎炉,与方才鼎炉一模一样。打开盖子,里面空空无物,想来是收取冰晶之用。
可是鼎炉才丢出,整湖火焰突然同时熄灭,只有那朵青sè火苗柔柔燃烧在一条方形冰柱上。冰柱高出水面十几米,顶端白光闪耀似银,越闪便越感觉寒冷,冷的火苗都无法跳动,火势变弱,感觉随时将灭。
应该是冰晶将湖水隔离分成上下两层,上面薄薄一层给它烧,下面一层降落十几米,凝出冰柱顶住火源阻止蔓延,大火便只有停熄。
眼见火花微弱,赤尊者大惊,将它收回鼎炉细看,方才是指头大小,现在缩小一半还多,瞧着很是心痛,赶忙合上鼎盖收进储物袋放好。
然后再向下看,冰柱已经化水融回湖中。赤尊者暗恨,无端被冰晶攻击。天火火苗受损,一切都是龙千军的杀气招惹所致,当下想都不想,翻手一掌劈过去。人随掌动,shè向龙千军。
打知道二位尊者身份以后,龙千军就小心翼翼谨慎提防,当赤尊者收火苗查看面露难看表情时,知道事情不好,当机立断闪身逃跑。赤尊者虽然功力莫测速度惊人,一掌却也劈空。他还没动手龙千军已经逃跑,等他掌到,龙千军已窜到千米之外,再一闪身飞出永安湖。
龙千军逃开,赤尊者惦念冰晶没有追赶,冲躲过冰晶攻击的老者和光头大汉喝道:“滚。”二人虽是一方枭雄,却也知道不是赤尊者敌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飞走。张天放在天上啧啧看着:“拽。真拽,这才是强人。”
他还没嘟囔完,赤尊重抬头冲他们暴喝:“滚!”
张天放面sè马上沉下来。怒道:“红毛怪,你说谁呢?找死么?”
他怒,赤尊者更怒,居然有无名鼠辈敢在自己面前叫嚣,还敢骂自己是红毛怪?正要飞过去杀人泄愤,湖面砰地裂开,湖水在赤尊者脚下一分为二,懒洋洋爬出一只冰兽,体长过丈,头生双角。四肢粗壮,周身闪耀银光,看上去有点儿像狮子。
冰兽一出现便向赤尊者喷出一道冰雾,赤尊者一向托大嚣张惯了,起时并不在意,忽然感觉不对。身子疾速后退,并向一旁闪出远远,这时便见冰雾飞过之处,湖面瞬间结冰,冰雾飞多远,湖面的冰便结到多远。当冰雾消散,平静湖面上出现一条宽阔冰道。
赤尊者人在空中,点手一道金光打向冰兽,冰兽不闪不躲,反而迎金光冲上,只听铛的一声响,一柄巴掌大的金sè弯刀shè到冰兽头顶,而后弹落水中。冰兽身势不停,奔跑中迅速高升,眨眼扑到赤尊者身前,张开巨嘴,数十枚尖锐冰牙闪着寒光咬向赤尊者。赤尊者双掌一合一扯,身前出现一枚金sè护盾,正好挡住冰兽。
冰兽视若无物,张开的巨嘴中噗地喷出一道冰气,说冰不是冰,却比冰还冷。冰气直接打到金sè盾牌上,簌簌声微起,盾牌zhōng yāng瞬间被冰气冻出一个大洞,冻掉的部分化成粉末落下,冰兽跟着撞上去,劈啪一阵响,盾牌支离破碎四散而开。
赤尊者总算对冰晶实力有个大概认识,没见到冰晶模样,已经被它唤出的冰兽破掉护身法宝,想不吃惊都难。身影连闪,飞到平尊者等人对面远处站定,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轮到冰兽嚣张,仰首嘶吼连连,一道道冰冷寒气喷向空中,连带着湖面温度急速下降,让许寒感觉比身在冰窟还要寒冷。冰白眼珠略带不屑扫过赤尊者,身体却是不动,看那意味好象是说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赤尊者没了找许寒等人麻烦的心思,心中不停盘算,那群废物不足为虑,冰兽难敌,平尊者难敌,万一拼个两败俱伤被人拣了便宜……乱想中眼中寒光闪过,说不得只好下狠手。
看到冰兽表现,许寒存了疑问:“冰兽是活的?有灵智?”
通体莹白的巨大冰兽先是愤怒然后张狂顺便不屑,竟是有了感情波动,和昨天出现的水兽大是不同。方渐接口道:“是有点奇怪。”
赤尊者思考半天做出决定,双手摸出数百枚阵旗,双手连抛,在空中摆出个方阵,当最后一枚主阵旗丢出,掐法决催动发阵,数百枚阵旗消失在空中。
平尊者淡看眼赤尊者,面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一丝愤怒,轻声对许寒项空等人说道:“后退。”说着话又飞开一段距离,许寒等人跟上。
张天放满是不屑:“才几百支旗子算得什么。”
许寒对阵法感兴趣,这东西是他保命一宝,所以对赤尊者摆设法阵仔细看了看。阵旗材料普通,跟自己的比较,连一半都比不上;摆设手法普通,完全仗着修为比自己高才有此速度和准确xìng;唯一让他惊奇的是阵旗可以无根而立,平平飘在空中设立法阵,这一手非常难得,起码许寒不会。
虽然不知道这阵是什么回事,但是看平尊者慎重模样,估计威力不小。
赤尊者摆好阵后,催动全身法力,双手捏住十三柄金光小弯刀,一只只shè向冰兽。他打算引它入阵。
冰兽应该真的具有灵识灵智,面上嘲笑不屑意味更浓,仰头看着一道道金光打向自己却并不闪躲。只是在金光触及自己身体的一瞬间,体内心脏部分有一圈细小银光微闪。跟着冰兽周身银光大闪,轻易挡住弯刀攻击。一十三只尖锐锋利弯刀在冰兽面前好象纸片一样不堪重用,连点冰屑划痕都没搞出来便弹落入水。
许寒元神强大看的仔细,轻声道:“冰晶好象在它肚子里。”不空点头道:“没错。”平尊者笑道:“想不到还挺聪明。”许寒去问项空:“你的沙子也这么聪明么?”被项空直接无视,当他放屁一样,还用手扇下鼻子。没把许寒气死,倒是惹得张天放哈哈大笑。项云抿嘴偷笑。
冰兽不上当?一时间赤尊者没了主意,纵横天下多年,除了在山神左侍右侍三人面前稍微收敛一些,天下人尽不放在眼里,何曾遇过今rì之事。
这时候rì头爬到头顶偏东一点位置,虽不是正午最热时分,却也映shè无边光热,肆意炙烤大地。赤尊者看看天。决定拼一下。慎重取下颈下金环,平平抛到空中,双掌发力推动它缓慢前进。
张天放笑过许寒。又笑赤尊者:“这家伙倒有意思,法器都是金sè的,是不是打小很穷?”他着实让平尊者开眼,如此口下无德之人,不过一个结丹高阶修士而已,竟然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满天下修真者都改了佛修没了脾气?
项云也笑:“还带项圈呢,我都不带。”被二师兄喝道:“别胡闹!”
整rì和四个木头师兄在一起乏味的很,除去项留偶尔陪她在山内转转,其它三名师兄虽然全心对她好,但问题是不苟言笑。始终把她当小孩般教育;再加上男女有别,很多话不方便说,这让项云不老开心。好容易见到大胆胡闹的张天放,又与自己无仇,所以想说笑几句,却被师兄批评。气得嘟嘴不语。
赤尊者无暇顾及是否有人取笑,他把注意力都放到金sè项圈上,推动它迎向太阳高飞,当金环正好飞到太阳与冰兽之间时陡然停住,一道强烈金光从金环内暴shè而出,铺满环下整个空间,连冰兽一同罩住,耀眼金光衬着它更加伟岸。
冰兽猛然跳起,状似发狂钻进湖中,躲避那道金光。而金光如影随形,紧紧罩住冰兽,随冰兽入水,金光也映shè下去。金光甫一照耀水上,湖面马上出现浓厚雾气,蒸腾氤氲不可见物,如同千万锅开水同时沸腾。
随着金光照shè,湖水中间出现一个大洞,洞内湖水被蒸干,而旁边湖水不及填补,赤露出湖底淤泥与泥上冰兽。淤泥也在片刻间蒸干水分,变成干裂黑土。
金光炽热难当,冰兽想躲开,慌乱窜向别处,可是它跑到哪,金光就跟到哪,哪里的湖水便被一蒸而干。从外面看,水上黑洞像会活动一样,在平整湖面四处乱窜。
金sè圆环已是威力强大,赤尊者犹嫌不够,双手猛拍额头,满头赤红头发噌地根根直立而起,如同红sè箭猪发怒,赤发离头飞出,在空中略做个停顿,全部shè向冰兽。数不清的红sè头发像一支支红sè小箭,铛铛铛接连钉入冰兽身体,竟是比他的金sè弯刀更加锋利。
赤红头发一入冰兽身体便柔软下来,互相蔓延纠结织出一层薄薄红网,将将把冰兽覆盖住后,腾地幻化成火,凶烈燃烧。这会儿工夫,又是金光炙烤又是烈火燃烧,湖面上到处烟雾弥漫水汽蒸腾,像是一个露天大澡堂。
金光加红火攻击使得冰兽大怒,体内心脏处银光频闪,冰兽仰天长啸,一道道冰寒之气不绝涌出,瞬间结成光滑冰面迎出金光,光滑平整到金光都不留其上,大部分直接反shè而出,剩余少部分金光也被寒冷冰面凝冻。跟着湖水填补大洞,四围水墙轰然垮塌淹没冰兽,只有凶焰红火在水下依旧燃烧。
冰兽将嘴张到最大,一圈银光从体内蓦地飞出,圆圆的闪耀点点光芒。银圈入水后,整湖水再次无声无息瞬间冰冻,水下火焰略微挣扎跳动下停熄无踪,巨大冰兽封于冰中与冰同化消失掉,湖面蒸腾氤氲的水雾在这一时间也变成霜冻。重新露出清爽冰面。只有那圈银光疯狂飞窜,在冰中扯出一道银线飞出,径直shè向赤尊者。
赤尊者时刻注意湖面变化,见冰晶来袭。忙牵引金光攻击它。可是冰晶不是巨大冰兽,身体细小动作飞快,眨眼冲到赤尊者近前。赤尊者便感到一股无形寒气涌向自己,那股寒冷似万千冰针直刺心扉,冰晶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赤尊者身外一层护甲一层法盾俱是威力不凡,可是在冰晶寒冷下形同无物。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忙打出一道法诀召回金环。金环快速飞到赤尊者头顶护住他,略微颤动散出一道道金光,随着金光外散,一层层温暖从金环内荡漾开来抵住冰晶严寒。
冰晶没打算与金环硬碰,银光略闪一下,跳到适才抵抗金光的平滑冰面上,银圈中的透明气泡变化伸展与冰面紧贴。银光再一闪动,二则合为一体,这冰面本是冰晶本体分离出的一部分。难怪可以抵挡炎热金光照shè。
冰晶合体后又起变化,凝成结实冰球,球周围散shè的银光聚于一点,遥遥shè向赤尊者。
许寒不知道赤尊者有何感受,只知道自己距离银光颇远都能感到刺骨严寒,五层法盾护身也没有用处,只有身往后退。一群人里只有平尊者和不空表现平静,其余人自动自觉高飞远离,躲避寒冷。张天放边飞边骂骂咧咧:“真冷!”
被冰晶攻击的赤尊者当然更加难受,将金环握在手中。对准银光暴出一团金光迎上,金光燥热燃烧与银光撞到一起。远远看去,一团金光一道银光相交,冷冰热火对撞,倒也绚烂多彩美丽异样。
金环没有太阳光照shè,威力小上许多。而冰晶依仗地利凝shè出万年寒气,此消彼长,银光占上风,将金光死死压制,慢慢逼近赤尊者。
这完全是实力的比拼,你会再多法术知道再多杀人技巧统统没用。随着银光迫近,赤尊者越发难受,知道硬拼下去肯定没好,腾出左手在空中连画三道法诀,逆运内息分出三滴jīng血,而后暴喝一声张口喷出,三滴jīng血分别shè入三道法诀中,三道法诀在空中同时燃烧起来,变成三团jīng火,看样子好似比金环shè出的金光还要炎热。
赤尊者左手连点,三团jīng火一前两后呈三角之势分别shè向小冰球状的冰晶和空中那道银光,速度飞快,弹指间便到。冰晶根本无惧怒火来袭,轻轻跳下让过第一团jīng火,后面两团则飞向银光,只听轰隆隆三声炸响,第一团jīng火将结实冰面炸出个深洞。
许寒张天放尝试过破冰,知道冰面有多坚硬,见jīng火炸出个大洞,互相看眼,盛名之下无虚士,尊者果然牛皮!
后两团jīng火在银光斑点边上爆炸,巨响过后彩光闪烁不停,银光受到波及稍微晃悠下继续shè向赤尊者。以jīng火之威,竟不能撼动银光!
而这个时候与银光抗衡的金光消失不见,再看赤尊者,早已消失不见。他竟是付出三滴jīng血,宁肯修为受损,也要拿着金环趁机逃跑。
银光失去目标,在空中略一打转飞回冰球身上,银光包裹冰球张开,冰晶又变化成闪着一圈银光的透明气泡。一湖寒冰也变成一池chūn水,风起涟漪波光粼粼美景重现。冰晶很是骄傲,自得的在水中漂浮游动玩耍。
许寒等人彻底见识到它的恐怖实力,心下惴惴然,这玩意谁能收服?连带着看向项空的眼神都不对,心道这笨蛋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有本命金沙主动依附。
张天放没心没肺,在一片肃然寂静中忽然笑出声:“红毛怪物变成秃子了,和你一样,哈哈。”他拍着不空大笑。
赤尊者这一次铩羽而归,不但十四柄小弯刀落水,满头红发法宝被冰封,还要赔出数十年修为才能金蝉脱壳跑掉,说起来让人实在不敢相信!以十八尊者赫赫之名,在冰晶面前都讨不到好,想不震惊也难。
许寒暗道:就这么个不大的气泡,居然厉害。他刚把意思说出,平尊者笑道:“不无聊,又有热闹瞧了。”未完待续。。m